第71章

    正午时分，凌尘他们终于抵达了5号界碑。他用衣角轻轻的擦拭，小凡用红笔一笔一笔认真的描红。边境线也不远了，阳光洒满了山丘～每一片叶子，每一棵树，都在沐浴此刻的璀璨夺目的光辉！

    凌尘躺在草地上，贝贝温顺的趴在他身边，闭目修养。他轻轻的抚摸着它的头，这里是祖国的外壳，我们在这里守护的千千万万人民里，有我喜欢的她……

    贝贝像听懂了他的心里话一样，摇着尾巴，靠的更近了……

    子瑜：“代可可出去几天了？怎么还没有回来的迹象？和你说了吗？”

    乐鱼摇摇头

    这段时间乐鱼感觉到很多种异样的感情积蓄在体内，互相的拧巴。

    有时候，她感觉很舒畅。好像有一个智慧的老者一下子看透了内心的秘密，他无条件的接纳她，理解她，鼓励她，心里似乎照进了一道光，看到了希望，崩裂了出口。

    有时候，她很焦虑。直面了压在心底最深处的恐惧，像一颗隐形的定时炸弹，它的威力无从知晓，就头疼的频率越来越紧凑，似乎一切都还只是个开始。

    有时候，她很疲惫。做什么都有气无力，她很想顺从本心，就那样放下一切的努力，培训班、舞蹈社团的排练、英语口语班，她不想再努力了，也许每个人天生就有自己的命运，又何必白费力气。

    有时候，她很兴奋。脑子里装满了奇奇怪怪的念头，她觉得她可以在救赎自己的同时救赎一部分如同自己一般活在炼狱的人，她觉得她可以帮助一部分人重拾希望用力的实现梦想，她觉得只要资自己加油去做，真的可以实现一切。

    每天有太多的“魔鬼”在体内与她对话，这件事很辛苦，每一个声音都充满了诱惑，告诉她这样才是最轻松的捷径，她像走在满是荆棘的森林，每个路口都有一个色彩鲜艳的图，但她知道，她依然要走那条枯燥艰辛的成长之路。看似没有变化的每天，却需要在内心一个个的拨开各种声音找到的那个正确方向……

    代可可回来了，把大家都约在一起。一样安静的餐厅包间，代可可点完餐，和乐鱼在卫生间洗了手，很熟练的从包里拿出了烟点上。乐鱼看了她看，说：“给我一根”

    “？”代可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乐鱼，刚走了十天而已，眼前的乐鱼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吗？可还是递给了她。“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就你走的这几天”

    “为什么?哦，不是说这样有什么不对，只是……为什么……”

    “最近我总是很想依赖某一种东西，之前是止痛药，然后是不断的吃零食，有一天晚上，忽然想到了他吸烟的样子，就迫不及待想要吸烟。虽然从没有吸过，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是还是跑出去买了。”

    “乐鱼……”

    “上大学以来，我觉得很辛苦。每一次看到不好的事情发生，总觉得这个世界会变质一样的焦虑。”

    代可可看着比自己较小很多的乐鱼，走过去轻轻抱住了她，“如果我说别想太多，是不是没有什么用？如果我说，你还有我们，是不是没有什么用？”

    “我不知道。”

    “乐鱼！”找过来的子瑜看着在代可可怀里的乐鱼，那么的无力，手里的烟冒着烟雾，这还是大家心目中的能量之源吗……“是不是打工的那件事情让你想到了什么。这段时间你总是很不对劲，吃药了吗？”

    “吃了，医生开了一些缓减神经疼痛的药，吃了药就是现在的样子，全身没有什么力气，头发大把大把的掉，每天只想睡觉，如果这个药是以这样的方式续命，那吃它又有什么意义呢？”

    ……子瑜无从辩驳。她无从想象她的痛苦，只是此刻的她还不如头疼时焦躁的她，至少能看得到情绪的变化。

    乐鱼狠狠吸完了最后两口烟。回到了房间，蓝星和刺猬面面相觑，他不知道在卫生间的这会时间发生了什么，每个人进来的表情都不是很对。

    蓝星卖萌的说：“让刺猬给我们唱首歌怎么样？”

    乐鱼低低的说：“好的”

    刺猬也并不推辞，想了想选了一首王菲的《人间》，（天上人间，如果真值得歌颂，也是因为有你才会变得闹哄哄；天大地大，世界比你想象中朦胧……）

    刺猬的声音没有男歌手的磁性，却很温柔，疗愈。蓝星用口哨吹起了调子，和他一唱一和。

    乐鱼她们听着，入了神，每个人都在脑海里匹配了画面，

    子瑜想到一个月后就要交的参赛作品，现在还苦无头绪；代可可想到陆征充满了艺术气息的浪漫，正是自己追逐的，

    只有乐鱼……大脑一片混乱，间歇性地烦躁疲惫，感觉并不是自己想着问题，而是问题牵引着你无力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