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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姑娘不如跳我家乡的舞

    “不知道他会提什么要求。”

    “若是我,定会让和唐姑娘共度春宵。”

    “反正已经将李公子得罪了,还不如多占些便宜。”

    众人议论纷纷,猜测许平安一定会想着和唐姑娘共度春宵。

    只见许平安不慌不忙,眼睛一转:“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想姑娘再跳一舞。”

    “嘿嗨~”

    这还真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收起了杀人的目光,对于跳舞没有谁不喜欢。

    一旁的李祐则脸色变幻,像是吃了苍蝇一般,浑身难受。

    徐耀祖更是递了个眼神,竖起了大拇指,这兄弟人不错,能处。

    唐赛听着面色一红,心里知道自己被他给调戏了,却也不生气,抛了个媚眼,风情万种的说道:“公子想看什么舞?”

    许平安面色一变,嘴角上扬挂上一抹笑容道:“我想看的舞难度可谓是十分的高,不知道唐姑娘会不会跳?”

    唐赛心中咯噔一声,这笑容又来为难自己了,但想着自己的舞技有十足的把握,很是自信的说道:“公子只管说舞名,奴家定能满足公子。”

    许平安暗笑,装模作样的思索了片刻,脸上露出狡诈的笑容。

    “我离别家乡已久,十分怀念家乡的曲子,今日见了姑娘,忽的想起家乡的一舞,想请姑娘试试。”

    唐赛看他脸上满是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又感觉不太妙,但转念一想,自己见多识广,什么舞没听过!

    唐赛莞尔一笑,对回答道:“还请公子言,奴家定让公子心悦诚服。”

    “爽快。”许平安笑嘻嘻的说道:“姑娘穿这么多,真好和我和我家乡一众特别的舞蹈想符合,这舞的名字叫做脱一舞。”

    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男的解释目瞪狗呆,女的也惊得不清,所有人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看着许平安。

    李祐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浑身难受。

    徐耀祖则是伸长了脖子,拼命地掩饰自己的笑意,这人真的好懂。

    这能来丽春院的人,那是自然都不是什么纯洁的人,像是喝花酒,猜拳什么的,通常也只是在办事前整的情调。

    谁也没想到,许平安竟然如此的恶俗,让这卖艺不卖身的唐姑娘跳这种艳舞,这是我们能看的么?

    唐赛跳舞无数,阅人无数,也没想到他竟然让自己跳艳舞,这简直是莫大的羞辱,这要是大庭广众下跳了,那日后还怎么做人。

    她脸色泛白,眼睛恨恨的盯着许平安,三番两次戏弄自己,恨不得将剁碎了才解恨。

    许平安看着唐赛,嘴角翘起:“诺,不会跳是吧?我就知道。”

    真没意思,自己书没卖出去,还付了五十两,结果连个舞都看不到,没意思,真没意思。

    唐赛银牙一咬,恨恨的看了许平安一眼,但还是强忍着没有翻脸,转眼有脸色变幻,强装着羞涩的说道。

    “公子,可能换一舞?这舞奴家还未学,也跳不得。”

    “跳不得?”

    许平安脸色一板,转身拉起了小桃红,说道:“不打紧,让小桃红教教你不就行了。”

    小桃红先是一愣,面色坦然,和唐赛不同,她在这丽春院已久,哪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唐赛扫了两人一眼,满脸的愤怒,却强忍着,以至于有料胸口不断起伏,但人生的美丽,这一番发怒的场景,也别有一番韵味。

    眼见着她已孤立无援,许平安大声道。

    “唐姑娘,你虽说生的貌美,歌舞一绝,是这青楼的头牌,但也是众多公子将你捧上这高台的。”

    “况且青楼就是青楼,做的本就是皮肉生意,客人们花了银子,姑娘们卖的欢声笑语。”

    “任你生的如何美貌,但追根究底,你和她们是一种人,为何她们能跳的舞,你却偏偏跳不的,这是哪般道理?”

    说着他双手一摊,嬉笑的看着她,自己花了钱,理应享受服务,这不是天经地义么。

    唐赛愣了片刻,自己又着了他的道了,出现在这陪笑的姑娘,自然都是风尘女子,没理由跳不得。

    她当下看了许平安一眼,眼神幽幽,脸色一转,露出羞涩的说道。

    “公子说的甚是有理,是奴家不对。只是这舞若是跳给了所有人看,那奴家日后还如何做人,还请公子来奴家闺房,单独为公子来跳,如何?”

    她粉腮俏脸,眼眉含媚,似有娇羞无限,只是眼眸如古井无波,似藏有杀意。

    此言一出,台下众人无比羡慕,嘘声叫嚷了起来。

    “哇,单独跳艳舞给公子看,真是羡煞我等。”

    “能去这天仙般的人儿的闺房,真是好福份呐”

    “李公子被人抢先一步,落了面子,怕是要气的半死。”

    李祐确实气得半死,姑娘都答应给别人跳艳舞倒是小事,这落了面子,确实被气的不清,暗恨骂道:“这乡野村夫,我定要他好看。”

    “···”

    许平安一听,微微一愣,这头牌姑娘的春宵一晚至少值个几百两银子,还真能便宜了自己?真有这么好的事?

    他嘿嘿一笑,心中难免激动,毕竟人长得这么美。

    一旁的唐赛见他一脸的警惕,掩嘴轻笑,红唇轻启道。

    “方才公子得理不饶人,步步紧逼,此刻却害怕起奴家来,公子莫非是有心无力?”

    许平安眼睛一转,赞叹道:“唐赛姑娘美若天仙,便是阎王爷寻我来了,也还得等我几个时辰,等我办事之后再死,怎么有心无力呢?”

    唐赛噗嗤一笑,这话说的可真逗,察觉失礼后,丝带掩嘴,轻声细语道。

    “奴家哪里是什么天仙,在公子看来不过是个连艳舞都跳不好的青楼女子,若不是生的美貌,公子恐怕都不会多看我两眼吧!”

    说话间,语气如同怨妇,上齿咬着下唇,眼神含情脉脉,像是对着情郎撒娇一般。

    许平安却不动声色,真以为她对你撒娇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丽春院是什么地方,她们的经验说不定比你还丰富,你真要和她谈感情,说掏心窝子的话,怕不是口袋都得被她们掏空。

    许平安对这一套十分清楚,暗暗觉得好笑道。

    “嗨诶~这可是好舞,正巧本公子也会一二,姑娘要是不嫌弃,不如我们去你的闺房,我手把手教姑娘如何?”

    面对许平安的调戏,唐赛面色一红,眼睛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拂袖转身,塔塔的走上了楼。

    见唐赛已经离去,这丽春院有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该喝花酒的喝花酒,该猜拳的猜拳···

    只有李祐闷闷不乐,独自坐着生着闷气。

    而一旁的徐耀祖走了过来,对着抱拳说道:“这位是徐公子吧,公子真是好福分。”

    两人四目相对,确认过眼神,都是同道中人。

    这人曾经帮过自己,许平安对他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抱拳回到:“哪里,哪里比的上徐公子,人中龙凤,威武不凡。”

    徐耀祖呵呵一笑:“许公子莫要多里,我只是觉得你这人与我兴致相近,想同你交个朋友,莫要如此见外。”

    这个徐家公子身为将军的儿子,说话直来直往,平易近人,倒是比那装模作样,自诩君子的李祐要强很多。

    想至此,许平安也不那么客气,连忙写到:“刚才还得谢谢徐兄仗义执言。”

    徐耀祖很是不客气道:“许兄说的哪里话,我只是看不惯那些伪君子。

    大家明明都是来青楼的,还总是装腔作势,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倒是兄台你,能在这大庭广众下说露锁骨,黑丝裹足···这份胆量,真是无人能及,让兄弟我佩服的紧!”

    嗨,不是说这些当官的都喜欢女子裹脚?自己理解错了?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这古代人的开放程度,这都接受不了。

    许平安义正言辞的说道:“咳咳,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喜欢便说出来,有何不可。”

    “佩服,佩服!”徐耀祖左右瞄了一眼,拉着许平安,压低声音说道。

    “兄台说的真是好,真是说道兄弟我心坎里去了。

    老实说,我也不喜欢唐姑娘穿得太多,只是碍于脸面,没人说出口,不像兄弟这般···无所顾忌,嘿嘿~”

    徐耀祖三言两语的就拉进了两人的距离,要是换了别人,那徐公子是何等人物,怎么敢和他深交。

    但许平安压根不在乎,不就是老涩批的友好交流会谈么,能有啥顾忌的。

    他开口说道:“嗨,不瞒兄台说,这青楼的姑娘长的再好看,那还不是做皮肉生意的姑娘,还不是把我等当客人。

    就和那家中的猫儿一样,虽说心高气傲,脾气古怪,但说到底还不是吃你的穿你的,你怎么能让他做了主子。

    它要是不听话,不管是顺着撸还是逆着撸,都不亲你的话,那你得想个法子,比如出其不意的捏住它的软肋,好好教训教训一番,让它明白谁才是主子。”

    徐耀祖连连拍手,笑容满脸。

    “这唐姑娘貌美如花,心高气傲,我和那个伪君子约了她好几次,银子倒是花了不少,但连个面纱都没摘下。”

    “今日听了许兄这般话,当真是茅塞顿开,幡然醒悟,十分的痛快。”

    许平安满脸得意,看来自己不仅白票,还是第一个成为她入幕之宾的人?

    “那是,你看看我,满场皆是夸她的,唯独我说她的不是,这不一样治服服帖帖的。”

    徐耀祖十分认同,连连点头。

    “还是许兄真是厉害。这金陵城多少人仰慕唐姑娘无一人能讨的姑娘欢心,许兄一出便挫了那唐姑娘的锐气,真显男儿英雄本色。”

    许平安很是无语,不是老涩批的交流会么,怎么还升华到了男儿英雄本色了?

    这一个青楼女子你们都搞不定,这么挫的么?看来有空得教你们两手。

    见许平安满是不信,徐耀祖目光一转,瞥向李祐说道。

    “那些个伪君子,天天都跟在唐姑娘屁股后面,半点好处都没讨道。真是笑死人了。”

    说话间,他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不用说他口中的伪君子就是李祐了。

    这虽看似是两人的斗争,但背后涉及的可能是朝堂上——淮西党和浙东党的权力之争。

    两人的恩怨,许平安也不是很了解,更不好掺和。

    “嗨~我与你说这个作甚!”徐耀祖反应过来,话锋一转。

    “也不知道,这唐姑娘跳起艳舞来,是不是和发浪小桃红跳的有何区别!”说着抹了咽了口口水。

    “···”许平安很是无语,这小子最笨脸皮薄,只会意淫,还缺点火候。

    “徐兄,这小桃红跳舞是什么样我倒是没见过,不过这唐姑娘跳的那应该比她差不到哪里去。”

    “哎~罢了罢了,我还是去找我的小桃红吧。”徐耀祖收起了一副色胚样。

    “嗨,我和你说···”

    正在这时,一个丫环走到了的许平安的身旁,说道:“许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虽然被打断,但见到唐赛的丫环,许平安很是激动:“稍等片刻,我同徐公子说两句,马上就去。”

    “您可要快点!”丫环说到。

    “好。”许平安回头,对于徐耀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徐兄,若是有空我们改日再聊。”

    徐耀祖抱拳说道:“许兄安心去吧,小弟我为你助威!”

    诸位?我哪里需要你助威?真是的。

    许平安跟在这里丫环身后,从圆台下来,从一侧的楼梯上了二楼。

    这一幕,被厅堂众人看见,他们脸上说不出的羡慕和嫉妒。

    “晦气!”李祐望着许平安上楼的背景,彻底死心,暗骂一声后,默默的起身从厅堂离开,引得一众人侧目议论。

    “快看呐,许公子上楼去了,真是好福气啊!”

    “这舞跳完,说不定就成了唐姑娘的入幕之宾了!”

    “不会吧···不是说好只跳舞的么?”

    “是不是傻,这孤男寡女,跳这种舞,啥事都不干,你信么?”

    “李公子竟然被气走了,这下这个许公子有麻烦了,明天又有好戏看喽~”

    而另一边。

    许平安跟在丫环身后,来到了二楼的屋子。

    一眼扫去,这屋内花瓶等名贵瓷器很少,挂着都是看起来很名贵的字画。

    只有屋子中央的桌子上摆着一香炉,缕缕青烟从中升起,增添几分素雅。

    整个看起来不像是青楼女子,倒像是个有才学的才女,也许是故意安排的?

    “公子请坐,小姐正在沐浴,还请稍等。”说着,丫环给许平安倒上了杯不知名的绿茶。

    “沐浴?”许平安眉头一挑,这话值得细细思量,不行,我这么正直的人怎么能偷看,要看也得光明正大,不急在这一时三刻。

    许平安打消了偷看的念头,将注意力转移到墙上的字画上,也不知道这字画值几个钱,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免费赠我一副?

    许平安看了一会,忽然想到,如果她耍赖的话,自己好像那她真没办法。

    一个身影自里屋走了出来。

    只见她似乎刚刚沐浴过,浑身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味,一头乌黑的秀发披肩,除去面纱的脸晶莹如玉,白里透着粉红,美目盈笑,魅力可谓是非凡。

    “公子也懂书画么?”

    额~他哪里懂这个东西,虽说他也写文,也画画,但写的都是颜色的文,画的都是春宫图。

    你要问他十八般姿势是那些,他倒能细说演示,但要问这名家的水墨画···那真是见了鬼了,但这种场景能说自己不懂么?不懂也得装懂!

    许平安点了点头,谦虚道:“略懂,这幅画,画的真好,山河秀丽,大气磅礴,器宇轩昂。”

    “公子看来是个有文采的人。”

    许平安得意道:“那是,没有文采,怎么能成为姑娘的座上宾?”

    唐赛没有回答,而是捂着唇,细细打量了他起来:“你这人油嘴滑舌,和那些儒生一点也不一样。”

    许平安哈哈一笑,摇头道:“哈哈,我若是和那些穷酸儒生一般,岂不是这辈子都入不得姑娘的闺房?”

    “哼~”唐赛轻哼一声,秀眉微皱,脸上露出几分天真无邪。

    “哼,就知道欺负奴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奴家下不了台,要知道奴家可是女子,你怎么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说话间,她双手撑着下巴,似嗔似怒,惹人怜爱,真是个动人的尤物。

    许平安才不上这个当。

    人长得这么美还矫揉造作,总不可能看自己脸黑就喜欢自己。

    上辈子衣服刚脱,冲出两个大汉被按倒在地,掏光口袋钱的教训还历历在目。

    天上肯定不会掉馅饼,如果有那必定是有所图。

    明白意图,他嘿嘿一笑,调戏到:“姑娘何时开始跳舞,可要我来手把手教你?”

    唐赛脸上布上红云,嗔怒道:“男人每一个好东西,就知道调戏轻薄奴家。”

    这人要是长得好看,骂人也是美得,许平安收起了目光,开门见山的说道。

    “唐姑娘,这里就只有你我二人,明人不说暗话,你这般故作姿态,对楼下那些傻子或许管用,但对我却是不管用的。”

    唐赛眉头一挑,收起了那般姿态,笑意盈盈道:“既然公子如此爽快,奴家也直言不讳了。其实找公子来,是歌舞上的事想向公子请教一番。”

    原来就为了这个呀···但这是自己的盲区啊!

    许平安咳嗽一声,回答道:“想必姑娘已经看了出来,我对歌舞其实并并不精通,不然也不会让台下的狼友助我一臂之力了。”

    唐赛微微点头,只是不解的问道:“此事奴家倒是看的出来,只是公子是如何得知奴家歌舞中的破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