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真假话
余烬：“这叫不流于俗。”
白炽捂着花生仁看看展舒云又看看余烬，总觉得这两人不是在聊案子，而是在闲聊。
什么逃跑别致不流于俗的，人又不是他们杀的。
说起来，他们之所以被逮捕入狱，还是因为那个劳什子阿喃的。
想见这位姐姐就自己找呗，非得找他绕一弯子，绕弯子就绕呗，偏偏选在了人最多最热闹的登仙楼，登仙楼还闹出了人命！
这也就罢了，最可气的是他自己还被人绑了，门在他们进入的瞬间就被锁死了，窗户也被钉死，尸体就横陈在室内，要不是为了救那什么阿喃，他早就跑了才不会在大牢里。
白炽禁不住哀叹一声，果然钱不是好赚的，当时他绝对是被迷了心窍了！
不过，那阿喃为什么不能被官府发现，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是说，有人引了你去登仙楼然后把你锁起来了，当时三人就已经死了？”
余烬点头称是。
“有三点疑问。”
展舒云比了个三的手势。
“若诚如你所言，首先，你为何会被引去？其次，被引去之后又为何不伤你只把你锁起来？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既然都锁起来了，又为何会被发现尸体引起骚乱导致火烧登仙楼？”
展舒云沉声道，“别告诉我有人做这些就仅仅是为了嫁祸于你。”
余烬也伸出手指头，边数边说道：“其二，至于目的大人该问的是那幕后布局之人，其三，至于为何会被发现……内部打不开的不一定代表外部打不开不是。”
展舒云点点头，“那其一呢？”
余烬：“因为我看见了匪寨的人。”
闻言展舒云目光微深，余烬说的那个匪寨展舒云当然知道，只是不知道两者之间有什么牵扯。
“那他呢？这人与你没什么关系吧，你怎么解释他也在？”
“他啊。”余烬笑笑，“他今儿个给我演了出卖身葬父加强抢民女的戏码，想赖上我让我管他一口饭吃，而巧的是配合他演这出戏码的正是我说的匪寨的人，为四人。”
四人？
“那当时房间里有几人？”
“三人。”
少了一人。
展舒云豁然起身，匆匆往外走，“段小姐好好休息，段府那里我会处理。”
展舒云走后，白炽终于忍不住了。
“姐姐，您和这位大人认识啊，你们很熟吗？”
“不熟。”
不熟吗？
白炽感觉两人的语气很是熟稔，而且从头至尾那位大人只是在提疑点，而不是质疑这位段姐姐所言的真实性。
不过重点不在这里，虽然她说的真中有假假中有真，但是假的占了大部分，而且掺了假的话那就是假的，如此带偏了查案的方向找不出幕后真凶，他们岂不是要一直蹲在大牢里！
白炽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过余烬闻言却是丝毫没有担心的意思，而是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假话呢？”
怎么知道？他当然知道了！
他也是从头至尾参与了的。
信口胡说也不怕，还和刚刚那位大人这么熟稔，难不成，“姐姐，冒昧一问，您是哪家的千金？”
都说京城乃天子脚下，高官林立，那块砖头砸个人都不是普通人惹得起的，虽然存了些夸张的成分，但是这个形容也不无道理。
“段家的。”
“家中长辈可有做官的？”
余烬扬了扬眉，瞬间明白了少年的心思，“你是觉得我在信口胡诌，胡诌还不怕是因为有家室有底气，可以捞我出去？”
被说中心思，白炽讪讪点了点头，“姐姐可不能这么不厚道啊，我虽然是贪钱，但追根究底更大部分还是受了你们的连累，姐姐可不能自个儿跑了把我丢下。”
余烬存心逗他，“我便是撇下你独自脱身你又当如何？”
能怎么样？
白炽思忖片刻，最后咬了咬牙，说道：“姐姐若是撇下我留在这牢里，我就把事情的真相抖出去！”
他威胁，“届时咱们都别想好过！”
余烬噗嗤一声笑了，觉得这位名唤白炽的少年郎着实有趣，带着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能想到高官贿赂，却想不到有人可以为掩真相悄杀人，让他的话没有出口的机会。
“你很好。”余烬笑道，“想法虽然很天真，但是我吃你的威胁，会带你出去的。”
她保证道：“不会让你背黑锅的。”
夜色渐深，本该寂寂入眠会周公的时辰，段府却还在忙乱，满府上下灯火通明。
“小姐找到了吗？”
“还没有。”
“再多派些人出去找，务必把小姐找回来！”
有人听了吩咐提着灯笼举着火把出门去，郑氏由嬷嬷搀扶着走到段昶身边，“公爹，我们已经派了许多人手去寻青梧，郁林一人也派不上多大的用场，要不叫郁林回来吧，他身体不好，儿媳怕他吃不消。”
段昶道：“找不回青梧郁林怕是也不安稳，随他自己的意愿吧，这么多年的调养也不是白养的，他没那么孱弱。”
他评道：“你这叫关心则乱。”
“公爹说的是。”
“你估计也休息不下，便跟我一起等消息吧。”
郑氏应了声是，落后段昶一步跟着走入堂内。
“坐。”
段昶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随后捻起一枚白子看向棋盘，问郑氏：“你觉得这盘棋如何？”
郑氏觉得段昶很矛盾。
段昶身居高位，但是身为青梧祖父，对后辈没什么架子，甚至可以说颇多爱护，他好像很关心青梧，又好像对她的安危浑不在意，今晚这般下落不明的情况下还有心思下棋破棋，到底是在意的，还是不在意呢？
若今晚失踪的是郁林，她定是寝食难安焦急不已的。
可是，她看不出段昶的焦急，猜不透她这位公爹的心思。
她目光落向棋盘，观察片刻，道：“黑子略胜一筹但不多，白子棋法规整，黑子棋法有些……”
郑氏迟疑片刻，“有些诡谲。”
段昶嗯了声，“说说理由。”
“白子因为按照众多棋谱的技法下的这盘棋，是以规整，而黑子凌乱，棋盘上棋子数量少于白子却仍能略胜一筹，姑且猜测有自伤诱敌之计，是以诡谲。”
“诡谲。”
段昶重复念叨了一声，想起下棋时余烬那不假思索的样子，他哼笑，“倒也贴切。”
“老爷，展大人求见。”
白炽捂着花生仁看看展舒云又看看余烬，总觉得这两人不是在聊案子，而是在闲聊。
什么逃跑别致不流于俗的，人又不是他们杀的。
说起来，他们之所以被逮捕入狱，还是因为那个劳什子阿喃的。
想见这位姐姐就自己找呗，非得找他绕一弯子，绕弯子就绕呗，偏偏选在了人最多最热闹的登仙楼，登仙楼还闹出了人命！
这也就罢了，最可气的是他自己还被人绑了，门在他们进入的瞬间就被锁死了，窗户也被钉死，尸体就横陈在室内，要不是为了救那什么阿喃，他早就跑了才不会在大牢里。
白炽禁不住哀叹一声，果然钱不是好赚的，当时他绝对是被迷了心窍了！
不过，那阿喃为什么不能被官府发现，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是说，有人引了你去登仙楼然后把你锁起来了，当时三人就已经死了？”
余烬点头称是。
“有三点疑问。”
展舒云比了个三的手势。
“若诚如你所言，首先，你为何会被引去？其次，被引去之后又为何不伤你只把你锁起来？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既然都锁起来了，又为何会被发现尸体引起骚乱导致火烧登仙楼？”
展舒云沉声道，“别告诉我有人做这些就仅仅是为了嫁祸于你。”
余烬也伸出手指头，边数边说道：“其二，至于目的大人该问的是那幕后布局之人，其三，至于为何会被发现……内部打不开的不一定代表外部打不开不是。”
展舒云点点头，“那其一呢？”
余烬：“因为我看见了匪寨的人。”
闻言展舒云目光微深，余烬说的那个匪寨展舒云当然知道，只是不知道两者之间有什么牵扯。
“那他呢？这人与你没什么关系吧，你怎么解释他也在？”
“他啊。”余烬笑笑，“他今儿个给我演了出卖身葬父加强抢民女的戏码，想赖上我让我管他一口饭吃，而巧的是配合他演这出戏码的正是我说的匪寨的人，为四人。”
四人？
“那当时房间里有几人？”
“三人。”
少了一人。
展舒云豁然起身，匆匆往外走，“段小姐好好休息，段府那里我会处理。”
展舒云走后，白炽终于忍不住了。
“姐姐，您和这位大人认识啊，你们很熟吗？”
“不熟。”
不熟吗？
白炽感觉两人的语气很是熟稔，而且从头至尾那位大人只是在提疑点，而不是质疑这位段姐姐所言的真实性。
不过重点不在这里，虽然她说的真中有假假中有真，但是假的占了大部分，而且掺了假的话那就是假的，如此带偏了查案的方向找不出幕后真凶，他们岂不是要一直蹲在大牢里！
白炽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过余烬闻言却是丝毫没有担心的意思，而是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假话呢？”
怎么知道？他当然知道了！
他也是从头至尾参与了的。
信口胡说也不怕，还和刚刚那位大人这么熟稔，难不成，“姐姐，冒昧一问，您是哪家的千金？”
都说京城乃天子脚下，高官林立，那块砖头砸个人都不是普通人惹得起的，虽然存了些夸张的成分，但是这个形容也不无道理。
“段家的。”
“家中长辈可有做官的？”
余烬扬了扬眉，瞬间明白了少年的心思，“你是觉得我在信口胡诌，胡诌还不怕是因为有家室有底气，可以捞我出去？”
被说中心思，白炽讪讪点了点头，“姐姐可不能这么不厚道啊，我虽然是贪钱，但追根究底更大部分还是受了你们的连累，姐姐可不能自个儿跑了把我丢下。”
余烬存心逗他，“我便是撇下你独自脱身你又当如何？”
能怎么样？
白炽思忖片刻，最后咬了咬牙，说道：“姐姐若是撇下我留在这牢里，我就把事情的真相抖出去！”
他威胁，“届时咱们都别想好过！”
余烬噗嗤一声笑了，觉得这位名唤白炽的少年郎着实有趣，带着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能想到高官贿赂，却想不到有人可以为掩真相悄杀人，让他的话没有出口的机会。
“你很好。”余烬笑道，“想法虽然很天真，但是我吃你的威胁，会带你出去的。”
她保证道：“不会让你背黑锅的。”
夜色渐深，本该寂寂入眠会周公的时辰，段府却还在忙乱，满府上下灯火通明。
“小姐找到了吗？”
“还没有。”
“再多派些人出去找，务必把小姐找回来！”
有人听了吩咐提着灯笼举着火把出门去，郑氏由嬷嬷搀扶着走到段昶身边，“公爹，我们已经派了许多人手去寻青梧，郁林一人也派不上多大的用场，要不叫郁林回来吧，他身体不好，儿媳怕他吃不消。”
段昶道：“找不回青梧郁林怕是也不安稳，随他自己的意愿吧，这么多年的调养也不是白养的，他没那么孱弱。”
他评道：“你这叫关心则乱。”
“公爹说的是。”
“你估计也休息不下，便跟我一起等消息吧。”
郑氏应了声是，落后段昶一步跟着走入堂内。
“坐。”
段昶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随后捻起一枚白子看向棋盘，问郑氏：“你觉得这盘棋如何？”
郑氏觉得段昶很矛盾。
段昶身居高位，但是身为青梧祖父，对后辈没什么架子，甚至可以说颇多爱护，他好像很关心青梧，又好像对她的安危浑不在意，今晚这般下落不明的情况下还有心思下棋破棋，到底是在意的，还是不在意呢？
若今晚失踪的是郁林，她定是寝食难安焦急不已的。
可是，她看不出段昶的焦急，猜不透她这位公爹的心思。
她目光落向棋盘，观察片刻，道：“黑子略胜一筹但不多，白子棋法规整，黑子棋法有些……”
郑氏迟疑片刻，“有些诡谲。”
段昶嗯了声，“说说理由。”
“白子因为按照众多棋谱的技法下的这盘棋，是以规整，而黑子凌乱，棋盘上棋子数量少于白子却仍能略胜一筹，姑且猜测有自伤诱敌之计，是以诡谲。”
“诡谲。”
段昶重复念叨了一声，想起下棋时余烬那不假思索的样子，他哼笑，“倒也贴切。”
“老爷，展大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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