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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森林与老人

    未知年份,森林

    在森林中睡了不知道多久,巨大的木头形成一个大木盒子包裹住了牧泽的身体同时留出一道缝隙用来呼吸。

    牧泽这次醒来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关于时间穿越的梦,但是却无比真实。他发现自己处在木头盒子之中,木头盒子之外是穿越之后的森林,而不是在牧城。这不是梦,时间穿越实实在在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那么施法者一定是在周围了?牧泽这样想着。

    不管施法者是不是白歌,在这片林子里一定能找到她(他)。

    但是离自己首次穿越到这里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了,牧泽只记得在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路,走着走着就失去意识睡着了。如果过去很多天了,那么施法者是不是已经不在这里了?既然施法者能够施展时间穿越的魔法,那么大概率也会空间穿越的魔法吧?就像白歌的瞬影系法术和还没有成功过的照影系术。

    牧泽决定先找到森林里居住的人,然后再做打算。

    刚刚想到这里,牧泽陡然间感觉自己的身体变轻了,他低下头才意识到着不仅仅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肚子没有了,掀开衣服,自己的双手俨然是少年白嫩的双手。牧泽的脑子里嗡嗡作响,这就是生命缔解系加上穿越系魔法的力量——返老还童。虽然无法确定目前自己的真实年龄,但是这种重返20岁的感觉让牧泽不由得赞叹魔法的神奇。重获新生的感觉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牧泽告诉自己,还要再确认一下!

    找到一片水潭,水潭中倒映出来的人就是二十多岁的自己!

    果真自己的灵魂重新回到了年轻的躯体中。

    这一次的确认让牧泽兴奋不已,如果身体是二十多岁的自己,那么时间线上来说,自己一定是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得赶快找找森林中的猎户,问问现在的年月,问问自己所处的位置。

    森林中的早晨有着很大的湿气,没走多远,牧泽就感受到一阵阵凉意,在这样的森林的早晨中得赶快让身体热起来。牧泽加快了脚步。

    通过抚摸树木,凭借着强大的木系魔法术,牧泽感知到了在这片森林中最有可能有人居住的地方。那里就是牧泽当下的目的地。

    再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终于看到了一户人家。

    对于生命的感知,牧泽是越来越熟练——他能感知到周围人的存在。这户木制房屋的内部只有一个老人还有一只猎犬。猎犬似乎是嗅到了陌生人的味道,一直狂吠不停。老人听见了自家猎犬的狂吠,推门出来,眼前赫然站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这是老人万万没有想到的——在这片森林里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这么年轻的人了。老人大约有七十岁了,花白的头发,佝偻着背,粗糙的手臂将猎犬拴在了绳子上。

    “小皮子(方言),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老人的声音却是十分洪亮,他扎扎实实地给了猎犬一下,“阿生,别吵吵了,叫的我头疼!”

    猎犬的名字是阿生,阿生的年纪好像也不小了,并且腿上有伤,导致阿生的活动并不是十分利索。

    “你好,老人家。”牧泽变年轻之后连头脑和思路都迅捷了许多:“我迷路了,而且在这林子里昏迷了几日,不知道现在是再哪里,是哪一日。”

    “哈哈,小皮子,你这样骗我是作甚。这片林子一般是不会有人进来的,而且你是一个人,你闯进林子里来作甚,寻死吗?”

    “老人家,我没有骗你,我来自大陆北边的国度,是随军队来这里的,执行的并非作战任务。我虽看着年轻,实际上已经参与了多场战斗了。我们指挥官信任我,让我们几名精干的士兵来探查地形的,我与其他人走散了,自己独自走,越走越远了。”

    “我不管你是哪国人,打什么仗。”老人似乎讲完这句话就要往屋子里走。猎犬又开始吠叫了起来。

    牧泽施展生命原根系法属恢复了猎犬的腿伤。

    老人停下了不快的脚步:“你...你是魔法技师?”

    “是的,老人家,帮帮忙,能和我讲讲这里怎么走出森林吗?”

    “小皮子,你会治疗,你能复活死人不?”

    牧泽有些不耐烦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还有一口气,我还可以试一试。”

    “唉,我的老婆子走了,儿子女儿死得更早,因为啥,就是因为该死的战争。我在这里待得太久了,不知道怎么走出去,哼哼,你自己想法子吧。”

    牧泽盯着老人,这样盯着时间久了,不曾想眼睛里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场景,是一个女孩,不是因为打仗死的,而是自杀。

    “您的女儿不是因为战争死的吧?”

    老人听到这句话,身体突然一颤,说话的声音也不像之前那般洪亮了:“你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老人坐在了猎犬旁边打开了话夹子:“如果小妮子还在的话或许比你大许多了。我儿子是死在了战场上,但是小妮子确实不是因为打仗死的。她死在了自己的手里,说到底还是因为我逼得!”

    老人抽泣了起来:“不是,是这个该死的世界逼得。我们穷人家的孩子一直努力的活着,可是没有人,没有人!给我们喘息的机会。小妮子自从死了哥哥,就要城镇里面挣钱来治疗母亲的疾病。可是啊,城里的商人雇佣了小妮子,给小妮子说只要干得好就有丰厚的报酬。小妮子拼了命的干啊,干啊。小小的女孩子啊,厚着脸皮挨家挨户的去推荐这些无良商人的商品,对于那些有问题的商品,小妮子还要昧着良心说这些东西是没有问题的,于此同时还要去售卖新的商品。最后小妮子干出了一些成绩,却因为年纪小,报酬一直不发,是一直拖着。在一次与商人讨要报酬的过程中,被那些城里的狗东西打成重伤,然后......然后。”

    老人掩面痛哭,这些话终于能找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倾诉了,老人心中的一个大石头似乎能够被放下了。牧泽适时地走进老人,然后将老人扶了起来:“我能看到,我有看到过去的能力,老人家,脑海中的事情我能看到一些。”

    “啊啊啊!再找到小妮子的时候她已经自杀了哇,她只想好好活着有什么错么?当初我就不该,不该让她去城里做工啊!”

    “老人家,虽然我有任务在身,但是这段时间我相对自由,我们指挥官疾恶如仇,你女儿的事情我是清楚了,我可以帮你找到那些侮辱你女儿的人,帮你女儿讨回公道。”

    “真...真的吗?就是在东边的谷雨城中。我...我随你一同去,我认得其中一个商人还在城里。”

    牧泽觉得自己可能是在时空裂缝中掌握了某种能力,能够看到别人的过去,来不及想这些,谷雨城三个字在他脑子里搜索着。牧泽也算是博览群书的人了,谷雨城的信息在脑海中找到了——那是大陆东部的城市。那么自己现在身处的就是大陆东部。年轻时候的自己去过大陆南部,并没有去过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