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揠苗
“大爷爷，不好了！你们快去东边的田里看看，庄稼都死了！”
“什么！”
宋老二率先喊着冲了出门，宋老大搀扶着大夫和其他人紧随其后。
当一群人匆匆忙忙赶来东边田庄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宋老二和宋老三更夸张，他们的脸几乎一瞬间苍白的宛若白纸。
只见整个东田一望无际的禾苗，都散发着病态的扭曲，弥漫着诡异的臭味和被大型动物蠕动爬过的痕迹。
大家都六神无主的看着宋老大，对于庄稼人来说，一年忙到头就为了这么点粮食，东田禾苗枯了，这一年的收成就这么没了啊！
宋老大手握紧了几分，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就给老人跪下。
老人淡淡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宋老大，并没有慌乱，而是往田里继续走着。
“大父，小心，怕是有脏东西作祟。”宋老大轻声提醒，而后跟上搀扶着老人。
老人在田间蹲下，仔细看着病态的禾苗，大半截从土里被薅了出来，看起来像是有人有意为之。
“别慌，是有人揠苗了。”老人不平不淡的说着。
虽然揠苗确实可能会这样，可是怎么可能一夜之间一整片田都成这样了，那需要多少人？
或者，需要多少双手？
望着一望无际的禾苗，宋老大不敢再往下想了。
“爷爷！爷爷！”
小孙子的声音此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宋老二上前抱起小男孩儿，尽量不让刚刚的事情影响他的情绪。
“乖孙孙，跟爷爷说说怎么了？”老人和蔼地看着小孩。
孙孙被抱的咯咯笑，然后开心的给大家说道：“那个从礁石上救回来的人醒了，姐姐刚刚告诉我一早他就醒了！”
除了老人，在场所有宋家人听见这个消息后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王八犊子！肯定是这妖人搞的鬼！我早就说了他不对劲，我去盘问他一番！”宋老二率先大喝一声，抄起棒子就往屋子走去，被老四和老五紧紧抱着才拉住。
“放开！你们干什么！我可话说在前头，今年收成不好了我们家不能挨饿，我婆娘才刚刚怀了，不能让她少吃啊…”说着，宋老二一个八尺男儿居然开始哭起来。
“没出息。”老人看也不看他，径直往回走去，事情已经发生了，先看看那个所谓的“妖人”是什么情况再说吧。
“我这是在哪？你叫什么名字？”清晨刚在宋家庄醒来，顾庚看着面前有些羞涩的小女孩，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你醒了？”小女孩神色有些异样，她端来一碗水，扭捏的跟顾庚解释着：“这里是宋家庄，我二伯从大河的礁石上把你接回来的，他们都说你有癔症，要扔了你。”
顾庚点点头，身体上剧烈的疼痛让他不想说什么，想起大河上的船与和赵商们的经历，他有些烦躁，下床径直往外走去。
“我昏迷了几天了？”顾庚看着小女孩，表情有些复杂。
“今天是第三天了，你还喝水吗？”小女孩感受到顾庚身上的戾气，说话小心翼翼起来。
“不了。”顾庚现在不想跟人聊天，他什么都没了，张仪约莫着也死透了，老姜一直不见人影，那一船的人恐怕只有自己现在还活着了。
一想到这里，他不禁悲从中来，张仪都沉在河底了，自己又成孤家寡人了。
诶等等，张仪跳河前是服用了太岁的吧？虽然不知道他在哪自个叭叭地念叨着什么，但他应该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搞不好还有一线生机。
“河在哪？给我指个方向。”他还想去河边碰碰运气，至少看能不能找到张仪遗留下的东西。
虽然知道矛和盾都沉到河底了，但他还想再确定一下，好让自己死心。
“在南边，等晌午大父他们回来了我领你去吧，你的竹简也在爷爷那里。”小女孩儿想了想，决定先拖住他等家人回来。
顾庚却会错了意，以为这是要请自己留下吃饭，他冲女孩儿摇摇头：“我就不留了，替我谢谢你大父他们。”
“不行！”女孩儿拼命摇摇头，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你留下吧，求你了，我让弟弟去叫大伯回来了。”
看小女孩儿抹起了眼泪，顾庚有些心软起来，感受一下庄子里并没有什么异常，应该只是普通的农家，他笑了笑答应下来，自己也没什么神通机密的，不过贱命一条，多逛逛也没什么。
再说竹简还是要拿回来的，他还想去找苏秦说明一下张仪的情况，毕竟答应过张仪的。
小女孩儿收起了委屈的表情，开心的点点头，拉着顾庚围着宋家庄转了转。
这个庄子并不大，约莫着只有十来户人家，也不是所有人都姓宋。最开始战乱年代的时候，他们跟着宋家人拖家带口的寻找避世安居的地方，发现了大河北边这片林子，便定居此地。
宋家是最大的一户人家，家里一个最大的爷爷，还有六个儿子，分别是宋老大到宋老六，这个女孩儿是老四的小女儿，在自己昏迷的时候照顾着自己。
听小女孩儿说，当初是老六的儿子和爷爷在河边的时候发现在礁石上手舞足蹈的自己，当时自己的状态很怪，嘴里还在大叫着什么。是小孙子觉得奇怪，非要救自己，自己才得以活命的。
自己在礁石上手舞足蹈？没有大船的残骸吗？顾庚皱了皱眉，这事是越来越怪了，等老人回来之后自己一定要好好问问才行。
又转了一圈，兴许是庄子里的烟火气息唤醒了顾庚心里柔软的记忆，他的语气终于柔和了下来，对小女孩儿的说话软了几分：“我叫顾庚，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没有名字，二伯他们都叫我…”女孩儿的声音还没落下，便被一群气势汹汹的人打断了。
“汝汝，回来，来二叔这边。”为首的宋老二表情并不和善，看小女孩在顾庚身边，还不敢直接撕破脸皮。
顾庚见状一拱手道：“在下顾庚，感谢各位恩人救命之恩。”
宋老二大步走过来抱着小女孩，刚想对顾庚说什么，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而是转身看着慢慢走来的老人鼓起腮帮子。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顾庚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小娃娃，别着急。”老人拿来顾庚遗失的竹简，一把扔过去。顾庚心下一惊，赶忙接过来，自己内景中带出来的东西他们也能看见吗？
“不用紧张，我们也没啥事，老夫就是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
宋老二率先喊着冲了出门，宋老大搀扶着大夫和其他人紧随其后。
当一群人匆匆忙忙赶来东边田庄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宋老二和宋老三更夸张，他们的脸几乎一瞬间苍白的宛若白纸。
只见整个东田一望无际的禾苗，都散发着病态的扭曲，弥漫着诡异的臭味和被大型动物蠕动爬过的痕迹。
大家都六神无主的看着宋老大，对于庄稼人来说，一年忙到头就为了这么点粮食，东田禾苗枯了，这一年的收成就这么没了啊！
宋老大手握紧了几分，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就给老人跪下。
老人淡淡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宋老大，并没有慌乱，而是往田里继续走着。
“大父，小心，怕是有脏东西作祟。”宋老大轻声提醒，而后跟上搀扶着老人。
老人在田间蹲下，仔细看着病态的禾苗，大半截从土里被薅了出来，看起来像是有人有意为之。
“别慌，是有人揠苗了。”老人不平不淡的说着。
虽然揠苗确实可能会这样，可是怎么可能一夜之间一整片田都成这样了，那需要多少人？
或者，需要多少双手？
望着一望无际的禾苗，宋老大不敢再往下想了。
“爷爷！爷爷！”
小孙子的声音此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宋老二上前抱起小男孩儿，尽量不让刚刚的事情影响他的情绪。
“乖孙孙，跟爷爷说说怎么了？”老人和蔼地看着小孩。
孙孙被抱的咯咯笑，然后开心的给大家说道：“那个从礁石上救回来的人醒了，姐姐刚刚告诉我一早他就醒了！”
除了老人，在场所有宋家人听见这个消息后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王八犊子！肯定是这妖人搞的鬼！我早就说了他不对劲，我去盘问他一番！”宋老二率先大喝一声，抄起棒子就往屋子走去，被老四和老五紧紧抱着才拉住。
“放开！你们干什么！我可话说在前头，今年收成不好了我们家不能挨饿，我婆娘才刚刚怀了，不能让她少吃啊…”说着，宋老二一个八尺男儿居然开始哭起来。
“没出息。”老人看也不看他，径直往回走去，事情已经发生了，先看看那个所谓的“妖人”是什么情况再说吧。
“我这是在哪？你叫什么名字？”清晨刚在宋家庄醒来，顾庚看着面前有些羞涩的小女孩，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你醒了？”小女孩神色有些异样，她端来一碗水，扭捏的跟顾庚解释着：“这里是宋家庄，我二伯从大河的礁石上把你接回来的，他们都说你有癔症，要扔了你。”
顾庚点点头，身体上剧烈的疼痛让他不想说什么，想起大河上的船与和赵商们的经历，他有些烦躁，下床径直往外走去。
“我昏迷了几天了？”顾庚看着小女孩，表情有些复杂。
“今天是第三天了，你还喝水吗？”小女孩感受到顾庚身上的戾气，说话小心翼翼起来。
“不了。”顾庚现在不想跟人聊天，他什么都没了，张仪约莫着也死透了，老姜一直不见人影，那一船的人恐怕只有自己现在还活着了。
一想到这里，他不禁悲从中来，张仪都沉在河底了，自己又成孤家寡人了。
诶等等，张仪跳河前是服用了太岁的吧？虽然不知道他在哪自个叭叭地念叨着什么，但他应该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搞不好还有一线生机。
“河在哪？给我指个方向。”他还想去河边碰碰运气，至少看能不能找到张仪遗留下的东西。
虽然知道矛和盾都沉到河底了，但他还想再确定一下，好让自己死心。
“在南边，等晌午大父他们回来了我领你去吧，你的竹简也在爷爷那里。”小女孩儿想了想，决定先拖住他等家人回来。
顾庚却会错了意，以为这是要请自己留下吃饭，他冲女孩儿摇摇头：“我就不留了，替我谢谢你大父他们。”
“不行！”女孩儿拼命摇摇头，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你留下吧，求你了，我让弟弟去叫大伯回来了。”
看小女孩儿抹起了眼泪，顾庚有些心软起来，感受一下庄子里并没有什么异常，应该只是普通的农家，他笑了笑答应下来，自己也没什么神通机密的，不过贱命一条，多逛逛也没什么。
再说竹简还是要拿回来的，他还想去找苏秦说明一下张仪的情况，毕竟答应过张仪的。
小女孩儿收起了委屈的表情，开心的点点头，拉着顾庚围着宋家庄转了转。
这个庄子并不大，约莫着只有十来户人家，也不是所有人都姓宋。最开始战乱年代的时候，他们跟着宋家人拖家带口的寻找避世安居的地方，发现了大河北边这片林子，便定居此地。
宋家是最大的一户人家，家里一个最大的爷爷，还有六个儿子，分别是宋老大到宋老六，这个女孩儿是老四的小女儿，在自己昏迷的时候照顾着自己。
听小女孩儿说，当初是老六的儿子和爷爷在河边的时候发现在礁石上手舞足蹈的自己，当时自己的状态很怪，嘴里还在大叫着什么。是小孙子觉得奇怪，非要救自己，自己才得以活命的。
自己在礁石上手舞足蹈？没有大船的残骸吗？顾庚皱了皱眉，这事是越来越怪了，等老人回来之后自己一定要好好问问才行。
又转了一圈，兴许是庄子里的烟火气息唤醒了顾庚心里柔软的记忆，他的语气终于柔和了下来，对小女孩儿的说话软了几分：“我叫顾庚，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没有名字，二伯他们都叫我…”女孩儿的声音还没落下，便被一群气势汹汹的人打断了。
“汝汝，回来，来二叔这边。”为首的宋老二表情并不和善，看小女孩在顾庚身边，还不敢直接撕破脸皮。
顾庚见状一拱手道：“在下顾庚，感谢各位恩人救命之恩。”
宋老二大步走过来抱着小女孩，刚想对顾庚说什么，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而是转身看着慢慢走来的老人鼓起腮帮子。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顾庚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小娃娃，别着急。”老人拿来顾庚遗失的竹简，一把扔过去。顾庚心下一惊，赶忙接过来，自己内景中带出来的东西他们也能看见吗？
“不用紧张，我们也没啥事，老夫就是想请你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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