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暗夜
白芳和刘刚来到刑警队，接待他们的是雷勇。
“来，请坐。廉队去向局长汇报工作，一会儿就回来。”雷勇边倒水边说。
白芳笑道：“没事没事，我们就是来汇报点情况，廉队要是忙，我们跟你说也行。”
雷勇把两杯水递给他们，“哦，那也行。来，喝水。”
刘刚双手接过水杯道了声谢。
雷勇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那咱们开始？”
白芳喝了口水，“嗯。今天一早姚所接到廉队的电话说让我们帮着查个尸源信息，我们查到了。”
“这么快？！”雷勇说，“果然还是得靠派出所的同志啊！”
刘刚从包里掏出赖平的信息表，“这是死者的资料，你看看。”
雷勇拿过资料看着，白芳也跟着介绍起赖平的情况。
“赖平，48岁，家住新街路金苑小区，妻子叫王秀英，有一对双胞胎儿子，大的叫王宇，小的叫王星。”
“这俩孩子不是赖平的吧。”雷勇说。
“不是，十年前王秀英带着两个孩子改嫁到赖平家，孩子们一直跟妈姓。”白芳说。
“这个赖平是干什么工作的？”雷勇把资料放在桌上。
刘刚接话说道：“赖平没有工作，没结婚以前都是父母接济，后来父母过世之后，就依靠王秀英生活。王秀英一个人打工养活全家人，还要供两个孩子上学。”
“这个女人也挺不容易的，前夫曾经因盗窃罪判过刑，她带着两个孩子独自生活好不容易等到前夫出狱，一家子能过上团圆日子了，前夫又死了。那个时候孩子们还小，眼看着又要到了上学的年龄，经过身边人的劝说，她才嫁给了赖平。”白芳叹了口气，“本来想着给孩子找个爸，给自己也找个归宿，没想到却找了个好吃懒做的。”
“王秀英的前夫是怎么死的？”雷勇问。
“他是……”白芳刚开口，褚宏和陈辰走了进来。
“芳姐？”褚宏错愕的看着坐在办公室的白芳和刘刚，“你怎么来了？”
“我来汇报点情况。”白芳说。
“怎么啦？”褚宏看了看雷勇，又看着白芳问。
雷勇站起身，把桌上的资料递给褚宏，“芳姐是来给咱们提供线索的。喏，尸源找到了。”
“是谁？”陈辰一个箭步上前看着雷勇手里的资料。
褚宏拿过资料看着，“赖平？”
“嗯，王秀英的丈夫。”白芳说。
“谁？！”褚宏和陈辰惊讶的看着白芳，异口同声。
新城区的富阳路上，环卫工人老谭开着机动三轮车正在巡视着街道的卫生，这条路他每天能走上无数遍，维护着这一整条纵贯旧城区到老城区的街道卫生。
跟平常一样，老谭开着机动车缓慢地往前走，没经过一个垃圾桶时他都会停下来去看一看有没有纸盒空瓶可以收集，顺便把没有分类的垃圾重新分类。
老谭用钩子扒着垃圾桶，突然一个黑色的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嗯？这俩鼓鼓囊囊的袋子装的啥？”
老谭边说边用钩子勾出来放在地上，他刚蹲下要解开袋子，就看到从缝隙里露出来的一撮毛。他用手摸了摸像是头发，心里泛着嘀咕，手不自觉地伸过去解开了袋子。
“啊——”
老谭的叫声引起了街上人们的注意，很多人围上来看到袋子里的东西也吓了一跳，“人，人头——”
“报警！快打110！”
混乱的街道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老谭坐在地上缓了半天，才想起来用衣服盖住塑料袋里的头颅。
褚宏送白芳和刘刚离开后回到办公室，陈辰正在向雷勇汇报在学校问到的情况。
“勇哥，这个案子现在知道了被害人，接下来咱们还查那个孩子吗？”陈辰问。
“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顺便再查一下王秀英的前夫。”雷勇说。
“为什么要查王秀英前夫？”褚宏突然问。
“白芳说王秀英的前夫曾经是服刑人员，出狱后就死了。之后她带着两个孩子嫁给了赖平，现在赖平也死了。”雷勇分析道，“这个女人先后死了两任丈夫——”
“王秀英不会杀人的！”褚宏打断他的话。
雷勇疑惑的看着他，“褚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褚宏看了眼陈辰，“没有，我就是觉得王秀英不会是凶手！”
“没人说她是凶手，但现在两任丈夫死了，她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雷勇说。
陈辰见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火药味极重，急忙说道：“勇哥，我也觉得王秀英不像凶手。我见过她，一个柔弱的女人，手无缚鸡之力，杀两个大男人，她应该干不了。”
“怎么不可能。”雷勇拉开抽屉拿出尸检报告，“赖平的体内含有大量酒精，还有农药残留。”
陈辰拿过尸检报告，“他是喝农药死的？”
雷勇看着褚宏说：“褚宏，我知道你来刑警队之前就在新街路派出所干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王秀英不会是凶手，但这个案子如果你带有个人情绪，那我只能跟廉队打报告，让你退出这个案子。”
“勇哥！”陈辰诧异的喊道。
褚宏沉默不语。
“怎么？没话说了？”雷勇说，“虽然局里给我的任命状还没到，但你们估计也听说了。没错，我即将成为咱们队的副队长。褚宏，虽然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可你是我看着成长起来了，别让我失望！我不想刚上任就先写一个处分申请，明白吗？”
褚宏点了点头，“明白。”
陈辰看着褚宏说：“宏哥，你快跟勇哥说说吧。”
褚宏抿了抿嘴唇，正在想着从何说起时，张文文突然跑进来，“勇哥！110转，富阳路发现一颗头颅！”
“什么！”雷勇推开褚宏和陈辰急忙往外走，“辰儿，给廉队打电话！褚宏，跟我出现场！”
“好！”
“是！”
警车开到富阳路，派出所的警员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围观的人把整个富阳路围了个水泄不通，交通警也出动正在维持交通秩序。
廉杰下车看到混乱的场景厉声道：“怎么搞的！这么多人！”
雷勇说：“大马路上发现一颗头，不围这么多人才怪呢！”
“赶紧让人帮着交警疏通一下，派出所的人呢，谁负责？”廉杰边往人群里走边说。
“齐超。”雷勇说。
廉杰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他什么时候调到富阳路派出所了？”
“调过来快半年了。”雷勇说，“先说好，一会见了他不许板着个脸啊，一切以案子为主。”
廉杰瞥了他一眼，扒拉着人群朝警戒线里走去，“让一让，警察，麻烦让一让！大家别围在这了啊，没什么可看的，不要影响我们办案！”
齐超看着廉杰走过来，迎上去伸出右手，“廉队！好久不见！”
廉杰看着递上来的手，面无表情的握上去，“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为人民服务！”齐超笑着说。
廉杰扭头看着围观的群众，“这么多人围观，你也不管管？”
“管了，都不走！”齐超说。
“都不走你就不管啦？”廉杰厉声道。
齐超被莫名其妙的被廉杰一顿呵斥，脸色突然黑了下来，雷勇见状急忙上前化解，“那个，廉队，先去看看那颗头，法医应该检验完了。”
廉杰看了眼齐超，转身离开。
见廉杰离开，齐超开说说道：“他吃枪药啦！我这给他陪着笑脸，他这是干什么？”
雷勇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生气，别生气。廉队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嘛。”
“雷勇，五年了，就算是我的错，我现在也受到处分了吧，他怎么还这个态度！”齐超说。
“没有的事！最近案子多，廉队心里一直挂着案子的进度，说话是冲了点，别往心里去。”雷勇笑着说，“行啦，先办案啊，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听了雷勇的劝，齐超没再往廉杰跟前凑，而是乖乖的去维持秩序。
冷季泓站起身摘下手套，对身边的助理说：“把头包好带回去吧。”
“老冷！”廉杰走过来喊道。
冷季泓看着他，“别问我，我现在什么都给不了你。”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只有头颅，我目前查不出他的死因。另外根据脸上皮肤的尸斑判断，这个人已经死亡超过48小时。”冷季泓说。
“容貌呢？能分辨出来吗？”廉杰问。
“男的。”冷季泓低头看着正在装进袋子里的头颅说，“年龄大约17-20岁，至于容貌——”
“廉队！”褚宏突然跑过来，“目击者是这的环卫工人，姓谭，据他说他在翻垃圾桶的时候发现的这颗头，拿出来的时候看到有一撮毛露出来，上手一摸像是头发，还以为是那种理发店里专供摆造型的人头模型，等打开一看才发现是颗真的人头。”
“嗯。”廉杰说，“这条街是连接老城区到新城区的，调道路监控还有路两边商铺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是。”褚宏应声离开。
“我也先走了。”冷季泓说完转身带着头颅和助理离开现场。
雷勇跟云海了解完现场情况后，走到廉杰身边，“老冷这就走啦。”
“嗯，现勘那边怎么样，有查到什么吗？”廉杰掏出烟盒，刚抽出一根。
“欸！”雷勇撞了下他的胳膊，“这不能抽烟。”
廉杰把烟放回去塞进兜里。
“你以前很少抽烟的，出现场也从来不带烟。”雷勇说。
廉杰双手插腰环顾周围环境，“愁啊！”
“是啊，这一个案子还没结束，又来一个。”雷勇应和道，“云海刚刚跟我说这个案发现场又是干净的什么也没发现，垃圾桶周围和里面除了日常生活垃圾，没有任何跟死者相关的物证。哎，又是一个大海捞针啊！”
“我听说新街路派出所的人来过了？”
“嗯，他们查到了上一个死者的信息，过来跟我们汇报下情况。”雷勇说，“死者叫赖平，是嫌疑人王星的继父。”
“继父？王星的亲生父亲呢？”
“死了。”
廉杰疑惑的看着他，“怎么死的？”
雷勇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褚宏没说话。
廉杰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什么呢？”
雷勇说：“一会回去，我们找褚宏聊聊。”
廉杰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冲出教室。
侯老师整理好教材，看着王星的空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教室。
教师办公室里，季主任正在口沫横飞的讲着这学期的学校对于学生管理的制度。“尤其是各位班主任，你们一定要抓好学生的安全问题，知道吗，特别是对于那些经常无缘无故旷课的学生，该叫家长就叫家长，不要等出了事再想办法，一定要把违规的现象扼杀在摇篮里！”
“侯老师上完课啦。”季主任看到侯老师走进来立刻转移话题，“侯老师，你们班那个叫王星的，一定要多管管！”
侯老师把教材放在桌上，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我怎么管，他都不来上课，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让我怎么办？”
“他有没来上课啊？”季主任走到桌前，“几天了？”
“两天了吧。”侯老师说。
“两天？！”季主任喝道，“两天了不来，这还了得！通知他家长了吗？”
“家里也管不了吧，要是能管就不至于旷课了。以前他也经常不来，过两天自己又来了，兴许这次也是呢。”数学老师在一旁说。
侯老师放下水杯，接话道：“我会跟王星的妈妈联系的，问问情况，放心吧主任。”
“行吧，尽快啊！”季主任说完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侯老师看着桌上的教案发了会呆，王星这个孩子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从入学到现在她不知道跟王星聊过多少次，可王星是油盐不进，继续我行我素。想到这里，她拿起电话拨通了王秀英的手机号，“喂，王星妈妈，我想问你一下啊，王星在家吗？”
正在忙着收拾餐盘的王秀英说：“没有啊，他不是在学校吗？”
“他没来上课。”
“又没去上课！这孩子肯定又去网吧上网了！”王秀英把餐盘摞好搬到后厨的水池里，“侯老师，我现在忙着呢，等下了班我去找找他啊！”
“行，你找到了给我打个电话啊。”侯老师在电话里无奈的说。
王秀英敷衍道：“好好，知道了！侯老师再见啊！”说完匆忙挂断掉了电话。
“来，请坐。廉队去向局长汇报工作，一会儿就回来。”雷勇边倒水边说。
白芳笑道：“没事没事，我们就是来汇报点情况，廉队要是忙，我们跟你说也行。”
雷勇把两杯水递给他们，“哦，那也行。来，喝水。”
刘刚双手接过水杯道了声谢。
雷勇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那咱们开始？”
白芳喝了口水，“嗯。今天一早姚所接到廉队的电话说让我们帮着查个尸源信息，我们查到了。”
“这么快？！”雷勇说，“果然还是得靠派出所的同志啊！”
刘刚从包里掏出赖平的信息表，“这是死者的资料，你看看。”
雷勇拿过资料看着，白芳也跟着介绍起赖平的情况。
“赖平，48岁，家住新街路金苑小区，妻子叫王秀英，有一对双胞胎儿子，大的叫王宇，小的叫王星。”
“这俩孩子不是赖平的吧。”雷勇说。
“不是，十年前王秀英带着两个孩子改嫁到赖平家，孩子们一直跟妈姓。”白芳说。
“这个赖平是干什么工作的？”雷勇把资料放在桌上。
刘刚接话说道：“赖平没有工作，没结婚以前都是父母接济，后来父母过世之后，就依靠王秀英生活。王秀英一个人打工养活全家人，还要供两个孩子上学。”
“这个女人也挺不容易的，前夫曾经因盗窃罪判过刑，她带着两个孩子独自生活好不容易等到前夫出狱，一家子能过上团圆日子了，前夫又死了。那个时候孩子们还小，眼看着又要到了上学的年龄，经过身边人的劝说，她才嫁给了赖平。”白芳叹了口气，“本来想着给孩子找个爸，给自己也找个归宿，没想到却找了个好吃懒做的。”
“王秀英的前夫是怎么死的？”雷勇问。
“他是……”白芳刚开口，褚宏和陈辰走了进来。
“芳姐？”褚宏错愕的看着坐在办公室的白芳和刘刚，“你怎么来了？”
“我来汇报点情况。”白芳说。
“怎么啦？”褚宏看了看雷勇，又看着白芳问。
雷勇站起身，把桌上的资料递给褚宏，“芳姐是来给咱们提供线索的。喏，尸源找到了。”
“是谁？”陈辰一个箭步上前看着雷勇手里的资料。
褚宏拿过资料看着，“赖平？”
“嗯，王秀英的丈夫。”白芳说。
“谁？！”褚宏和陈辰惊讶的看着白芳，异口同声。
新城区的富阳路上，环卫工人老谭开着机动三轮车正在巡视着街道的卫生，这条路他每天能走上无数遍，维护着这一整条纵贯旧城区到老城区的街道卫生。
跟平常一样，老谭开着机动车缓慢地往前走，没经过一个垃圾桶时他都会停下来去看一看有没有纸盒空瓶可以收集，顺便把没有分类的垃圾重新分类。
老谭用钩子扒着垃圾桶，突然一个黑色的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嗯？这俩鼓鼓囊囊的袋子装的啥？”
老谭边说边用钩子勾出来放在地上，他刚蹲下要解开袋子，就看到从缝隙里露出来的一撮毛。他用手摸了摸像是头发，心里泛着嘀咕，手不自觉地伸过去解开了袋子。
“啊——”
老谭的叫声引起了街上人们的注意，很多人围上来看到袋子里的东西也吓了一跳，“人，人头——”
“报警！快打110！”
混乱的街道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老谭坐在地上缓了半天，才想起来用衣服盖住塑料袋里的头颅。
褚宏送白芳和刘刚离开后回到办公室，陈辰正在向雷勇汇报在学校问到的情况。
“勇哥，这个案子现在知道了被害人，接下来咱们还查那个孩子吗？”陈辰问。
“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顺便再查一下王秀英的前夫。”雷勇说。
“为什么要查王秀英前夫？”褚宏突然问。
“白芳说王秀英的前夫曾经是服刑人员，出狱后就死了。之后她带着两个孩子嫁给了赖平，现在赖平也死了。”雷勇分析道，“这个女人先后死了两任丈夫——”
“王秀英不会杀人的！”褚宏打断他的话。
雷勇疑惑的看着他，“褚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褚宏看了眼陈辰，“没有，我就是觉得王秀英不会是凶手！”
“没人说她是凶手，但现在两任丈夫死了，她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雷勇说。
陈辰见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火药味极重，急忙说道：“勇哥，我也觉得王秀英不像凶手。我见过她，一个柔弱的女人，手无缚鸡之力，杀两个大男人，她应该干不了。”
“怎么不可能。”雷勇拉开抽屉拿出尸检报告，“赖平的体内含有大量酒精，还有农药残留。”
陈辰拿过尸检报告，“他是喝农药死的？”
雷勇看着褚宏说：“褚宏，我知道你来刑警队之前就在新街路派出所干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王秀英不会是凶手，但这个案子如果你带有个人情绪，那我只能跟廉队打报告，让你退出这个案子。”
“勇哥！”陈辰诧异的喊道。
褚宏沉默不语。
“怎么？没话说了？”雷勇说，“虽然局里给我的任命状还没到，但你们估计也听说了。没错，我即将成为咱们队的副队长。褚宏，虽然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可你是我看着成长起来了，别让我失望！我不想刚上任就先写一个处分申请，明白吗？”
褚宏点了点头，“明白。”
陈辰看着褚宏说：“宏哥，你快跟勇哥说说吧。”
褚宏抿了抿嘴唇，正在想着从何说起时，张文文突然跑进来，“勇哥！110转，富阳路发现一颗头颅！”
“什么！”雷勇推开褚宏和陈辰急忙往外走，“辰儿，给廉队打电话！褚宏，跟我出现场！”
“好！”
“是！”
警车开到富阳路，派出所的警员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围观的人把整个富阳路围了个水泄不通，交通警也出动正在维持交通秩序。
廉杰下车看到混乱的场景厉声道：“怎么搞的！这么多人！”
雷勇说：“大马路上发现一颗头，不围这么多人才怪呢！”
“赶紧让人帮着交警疏通一下，派出所的人呢，谁负责？”廉杰边往人群里走边说。
“齐超。”雷勇说。
廉杰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他什么时候调到富阳路派出所了？”
“调过来快半年了。”雷勇说，“先说好，一会见了他不许板着个脸啊，一切以案子为主。”
廉杰瞥了他一眼，扒拉着人群朝警戒线里走去，“让一让，警察，麻烦让一让！大家别围在这了啊，没什么可看的，不要影响我们办案！”
齐超看着廉杰走过来，迎上去伸出右手，“廉队！好久不见！”
廉杰看着递上来的手，面无表情的握上去，“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为人民服务！”齐超笑着说。
廉杰扭头看着围观的群众，“这么多人围观，你也不管管？”
“管了，都不走！”齐超说。
“都不走你就不管啦？”廉杰厉声道。
齐超被莫名其妙的被廉杰一顿呵斥，脸色突然黑了下来，雷勇见状急忙上前化解，“那个，廉队，先去看看那颗头，法医应该检验完了。”
廉杰看了眼齐超，转身离开。
见廉杰离开，齐超开说说道：“他吃枪药啦！我这给他陪着笑脸，他这是干什么？”
雷勇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生气，别生气。廉队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嘛。”
“雷勇，五年了，就算是我的错，我现在也受到处分了吧，他怎么还这个态度！”齐超说。
“没有的事！最近案子多，廉队心里一直挂着案子的进度，说话是冲了点，别往心里去。”雷勇笑着说，“行啦，先办案啊，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听了雷勇的劝，齐超没再往廉杰跟前凑，而是乖乖的去维持秩序。
冷季泓站起身摘下手套，对身边的助理说：“把头包好带回去吧。”
“老冷！”廉杰走过来喊道。
冷季泓看着他，“别问我，我现在什么都给不了你。”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只有头颅，我目前查不出他的死因。另外根据脸上皮肤的尸斑判断，这个人已经死亡超过48小时。”冷季泓说。
“容貌呢？能分辨出来吗？”廉杰问。
“男的。”冷季泓低头看着正在装进袋子里的头颅说，“年龄大约17-20岁，至于容貌——”
“廉队！”褚宏突然跑过来，“目击者是这的环卫工人，姓谭，据他说他在翻垃圾桶的时候发现的这颗头，拿出来的时候看到有一撮毛露出来，上手一摸像是头发，还以为是那种理发店里专供摆造型的人头模型，等打开一看才发现是颗真的人头。”
“嗯。”廉杰说，“这条街是连接老城区到新城区的，调道路监控还有路两边商铺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是。”褚宏应声离开。
“我也先走了。”冷季泓说完转身带着头颅和助理离开现场。
雷勇跟云海了解完现场情况后，走到廉杰身边，“老冷这就走啦。”
“嗯，现勘那边怎么样，有查到什么吗？”廉杰掏出烟盒，刚抽出一根。
“欸！”雷勇撞了下他的胳膊，“这不能抽烟。”
廉杰把烟放回去塞进兜里。
“你以前很少抽烟的，出现场也从来不带烟。”雷勇说。
廉杰双手插腰环顾周围环境，“愁啊！”
“是啊，这一个案子还没结束，又来一个。”雷勇应和道，“云海刚刚跟我说这个案发现场又是干净的什么也没发现，垃圾桶周围和里面除了日常生活垃圾，没有任何跟死者相关的物证。哎，又是一个大海捞针啊！”
“我听说新街路派出所的人来过了？”
“嗯，他们查到了上一个死者的信息，过来跟我们汇报下情况。”雷勇说，“死者叫赖平，是嫌疑人王星的继父。”
“继父？王星的亲生父亲呢？”
“死了。”
廉杰疑惑的看着他，“怎么死的？”
雷勇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褚宏没说话。
廉杰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什么呢？”
雷勇说：“一会回去，我们找褚宏聊聊。”
廉杰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冲出教室。
侯老师整理好教材，看着王星的空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教室。
教师办公室里，季主任正在口沫横飞的讲着这学期的学校对于学生管理的制度。“尤其是各位班主任，你们一定要抓好学生的安全问题，知道吗，特别是对于那些经常无缘无故旷课的学生，该叫家长就叫家长，不要等出了事再想办法，一定要把违规的现象扼杀在摇篮里！”
“侯老师上完课啦。”季主任看到侯老师走进来立刻转移话题，“侯老师，你们班那个叫王星的，一定要多管管！”
侯老师把教材放在桌上，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我怎么管，他都不来上课，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让我怎么办？”
“他有没来上课啊？”季主任走到桌前，“几天了？”
“两天了吧。”侯老师说。
“两天？！”季主任喝道，“两天了不来，这还了得！通知他家长了吗？”
“家里也管不了吧，要是能管就不至于旷课了。以前他也经常不来，过两天自己又来了，兴许这次也是呢。”数学老师在一旁说。
侯老师放下水杯，接话道：“我会跟王星的妈妈联系的，问问情况，放心吧主任。”
“行吧，尽快啊！”季主任说完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侯老师看着桌上的教案发了会呆，王星这个孩子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从入学到现在她不知道跟王星聊过多少次，可王星是油盐不进，继续我行我素。想到这里，她拿起电话拨通了王秀英的手机号，“喂，王星妈妈，我想问你一下啊，王星在家吗？”
正在忙着收拾餐盘的王秀英说：“没有啊，他不是在学校吗？”
“他没来上课。”
“又没去上课！这孩子肯定又去网吧上网了！”王秀英把餐盘摞好搬到后厨的水池里，“侯老师，我现在忙着呢，等下了班我去找找他啊！”
“行，你找到了给我打个电话啊。”侯老师在电话里无奈的说。
王秀英敷衍道：“好好，知道了！侯老师再见啊！”说完匆忙挂断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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