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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这船人疯得挺突然

    因为船上没有了奴隶,我和大劳抄了一网,结果收获颇丰,足够航程了。就在船尾有说有笑的钓了一天鱼,佩吉特和伊丽莎白来捣过一会儿乱。我跟佩吉特说让她俩回布莱特岛,我去圣多明各。

    佩吉特眼里泛起泪花,拉着我躲开两人,来到另一侧船舱后面低声说:“我有钱,我有很多钱,不用你去赚钱的。”

    她这幅尊荣看的我一脸懵逼。佩吉特一直给我感觉是自强自信的人,而且我们相处一直得体,甚至我连有歧义的玩笑都没开过,更不要说暧昧。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该死的照片惹的祸,其实我和她说的话,还没有和大劳德鲁普说得多。上帝啊。

    “我……我们……”我语无伦次的试图说点什么。

    “你爱我,我知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爱你,也许是吧。我想和你立下永不分离的誓言,我知道这很难。”她一边说,一边低着头掉眼泪,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谈不上爱,我只是觉得她挺好的,能一直在一起,不管以什么身份,我也是愿意的。只是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我觉得有点出戏。

    我决定,先逗她笑:“虽然我不是法国人,可我们这也太不浪漫了。不如我们先各自冷静一下?”

    她先是笑了,听到后面这句哭的更带劲了:“你是不是嫌我老,你可以找年轻的!但是你答应我带上我就行,我不想和你分开。”

    “大姐,大姐,你看我,我是海盗啊,你不能这么欺负人。你这样在我身边我怎么提着刀去做坏事啊。”

    她又笑了:“都说了不用你做坏事,我有很多钱。”

    “知道你是富婆,不过,你有很多钱是有多少钱?”

    “你问这个干什么?噢!你说你爱我其实是骗我的,你爱的根本是的钱,你这个大骗子,你这个法国人!”

    这特么是被伊丽莎白传染了?我一个威震四方,……额不,我没什么名气……,我一个藏头露尾的海盗头子,怎么突然画风就变了呢?

    我小心翼翼的绕过船舱的另一侧,抓着鬼鬼祟祟偷听的伊丽莎白的头,猛踹她屁股,她疯疯癫癫借势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大喊:“妈妈救我,爸爸打人啦,要打出人命啦!!”

    我崩溃了啊,她和我一样大啊。她这样污蔑我,我还怎么在这一带混啊。

    船员们探头探脑的在远处看,我不再追她,板起脸:“你俩别闹了,这是人家的船,我们是客人,这样影响不好。”

    佩吉特拉着伊丽莎白摇摇头,伊丽莎白撅起嘴恭顺的站在她旁边。

    我现在对伊丽莎白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表示很怀疑。尤其是来之前是个男的,哪个快四十的男人会这么皮啊?这没羞没臊的疯癫程度我只在大学宿舍见过啊。

    我含情脉脉的看着佩吉特,“亲爱的,你能不能不要跟着她疯。我承认我也爱你,但是你这样死缠烂打的黏着我是没有用的。勉强是没有幸福的。”

    佩吉特涨红了双颊,飞也似的逃走了。伊丽莎白也追了过去:“姐姐,你是不是施法了,他怎么也疯疯癫癫的。”

    哼,跟我来这套,果然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但是直到晚上我也没好意思回去面对她们,我去船长室敲门,文思特喊了进。

    我推门进去,文思特站在悬挂海图前面发呆,用各种颜色的颜料涂抹着各国殖民地的势力范围。自从墨卡托发明出了投影法制图后,海图的精准度成几何倍数增加,不过依然离我所熟识的世界地图相差甚远。

    我脑海中的地图甚至有气压和洋流风向,毕竟这是老本行。

    文思特指着葡萄牙的外岛链——亚速尔、马德拉、加纳利说:“这种偏安一隅的早期殖民国家是怎么拿到大西洋补给权的?”

    “快别笑话人家了,咱们荷兰不也一手好牌打个稀烂。人家葡萄牙外交治国,别的没有,就是女儿多。全世界都给我当女婿,我也没人打。这叫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

    “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别人有女儿就嫁到法国去,葡萄牙有女儿就满世界嫁。”

    “对啊,你看奥兰治,跑去给英国当女婿,给王室作保。你爷爷牵头给他们贷款,一年8%的利息,旱涝保收。要我说,没出息。不是说收租子没出息,而是这倒插门的女婿胳膊肘朝外拐。钱借出去等于资敌了。现在打不过,以后更打不过。看着吧,英荷迟早还有一战。”

    “那你还让我和他们合作?”

    “你是不是回程没海盗抢你把你高兴傻了?你和英格兰合作,英格兰就顺着英吉利海峡杀出去了,不防着你。瑞典丹麦又是那种专挑石头死磕的倔驴,你们这种小绵羊人家没兴趣,你们钻了空子就能经商。越有钱就越支持他们,把波罗的海诸国的利益和你们捆绑。什么挪威瑞典丹麦芬兰,还有刚建国的波兰,到地方就撒钱。你不是还有三个哥哥吗?他们还有他们的儿子,还有你,没结婚的丧偶的,就去娶他们的公主,别管是不是虎背熊腰。将来北海有战事,他们打他们的,你们一样运货回来四处收钱。两不耽误。有钱你们就能留住造船工匠,只要工匠不大量流失,他们要武装还是要找你们下订单。这借出去的钱不就又回来了。给他们造大船,你们给自己也造大船,改良船、多功能船。平时这叫运力、生产力,战时一征召,大炮一架,这不全他娘的是大型武装商船。拉一排,一轮齐射就是一个小目标,你们的小目标,就是他们三四十万户中产一年的口粮。你们开炮,那是拉动内需,消耗火药船只;他们开炮,那就是不停跳动的财政赤字,司令换人,内阁倒台。你们打的起,他们打的起吗?没脑子啊。”

    文思特挠了挠头,走回桌子上坐下来,拿出纸笔写写算算:“给他们借钱,给他们卖船,他们开航路,我们经商赚钱,再借给他们,再给他们卖船?那按你说的,他们不明白这个道理吗?为啥要给我们当枪使?”

    “他们那么聪明,聪明能当饭吃?聪明造船就不要钱了?聪明就看着西班牙和葡萄牙一船一船的把黄金白银运回伊比利亚?人家伊比利亚有钱了,腰杆硬了,能饶过你俩吗?那不还是一战,到时候你俩还得联合,关键你俩那时候再联合还不一定打的过。”

    “我有别的选吗?”

    “英国人没有,荷兰有。荷兰可以选择和法国合作。弊端就是,如果英国佬发疯,孤注一掷攻击阿姆斯特丹。你们求援法国,法国派陆军支援你们,海上去偷普利茅斯,但是打还是要你们挨,肉是人家吃。援军的后勤肯定还是你们保障不说,出兵的军费也不便宜。毕竟,法国人欠钱不还可是出了名的。他们这么缺钱,啧啧啧。当然,还有一条路……”

    “还有路?说说看……”

    “你们不是有钱吗?招雇佣兵也是钱,招海盗也是钱。英国人把海盗撒在加勒比、大西洋遏制西班牙人发展,你们也可以啊。和英国佬签约,只要和平,接着不停的给他们借钱,少量,但是不停的给他们造船;然后给自己造船,给海盗造船,给海盗购炮,现在一起抢西班牙葡萄牙法国,明天掉转头来再收拾英国佬。”

    “海盗强大了为什么听我的?”

    “问的有道理啊,一下就问到点子上了。那英国强大了,就为什么还听你的呢?”

    “海盗你可以派人渗透啊,英国你能渗透吗?能渗透多少?你们家族4个男丁3个女孩,3个都能嫁到英国去吗?你问的这傻话,我都不想理你了。”

    “还有别的路吗?”

    “大哥,你以为我是斥候向导吗?专门找路的,你是不是消遣我呢?”

    他大概也没想到我恶人先告状,讪讪地说:“那你觉得我选哪一种好?”

    “你选?你配吗?”我没好气的走回来坐下。“我看别人大家族继承人身边都跟个什么贴心大管家、仆人、参谋、智囊团什么的?你怎么是个光杆司令。”

    “有个亲兵,春天打圣乔治,战死了。我太太身体不好,去年大病了一场,缠绵至今都没好,有个管家的,范泰勒,留在阿姆斯特丹照顾了。”

    “今晚我要睡船长室,咱俩对付对付吧。我看你床也挺大的。”

    “不可以!我亲兵都是睡楼下水兵室的。”

    “我马上就是船长了,提前演练演练。”

    “你还不是呢!出门右转下楼!”

    我起身就要走,他又叫住我:“回来!两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哪个是你相好?闹别扭都躲到我这里来了,我就说怎么好心给我提免费建议。”

    “给钱!今天这一课,就值20000达。”

    文思特眯着眼睛看我,站起身抠身后的船壁,抠出来一根绳子,有暗格。“嘎吱”一把拉开,指着暗格对我说:“确实值!钱,我会留在这里。作为你的启动资金。到港之后,我的所有人都会下船,我们会乘坐希洪指派的船离开。第三天,你以‘文思特·比凯尔’的身份去拜访希洪公爵,不出意外他应该在总督府。你把名帖递进去就行,他也许会给你派一个大副。”

    “圣多明各的新总督叫什么?”

    “乔治·卡洛斯候爵。”

    怎么听着有点耳熟,不会是进击号上的那个让我炸船的蠢驴吧?我试探性的问:“我去拜访,只是为了让他给我指派一个大副?”

    “这是你的要求啊!你说全船人都哗变了。你不可能全船的水手都从码头招吧?”

    “把菲利普和小胡子留给我。”

    “啧啧,你挺识货啊。菲利普不行,那是我的小舅子。赛乃木可以。”

    “我不,我就要你小舅子。扯虎皮做大旗。看起来真一点。放心吧,不会给你弄死的。”

    “我大概和他俩说一下,你们细谈。”

    “介意我问一下,他俩工资多少钱么?”

    “菲利普300达,赛乃木120达。”

    “月薪?”

    “年薪。”

    “万恶的资本家!”我恶狠狠的咒骂着文思特,推门准备,下楼睡觉了。身后传来文思特申辩:“我包吃住的!”

    万恶的资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