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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诸位请看,根据可靠消息,南宫星辰的主帐驻军不超过一千人。”林霞的军帐内,她正向手底下的副将们分配任务,“只要切断其主帐与军帐的最后一条补给线,并且继续派出多股骑兵骚扰南宫星辰的主力部队,我们就能将这一支敌军精锐以最小的代价吃掉。”说着她指向地图上的一处盆地,“日落之后,我将亲率三千军队埋伏于此地,伏击地方补给部队,并且阻断敌军主力后撤方向,到时诸位可发起总攻,不惜一切代价烧毁敌军储备粮。”

    “遵令!”

    ……

    “……哈,好冷啊,星辰,你确定林霞会在这鬼地方设伏吗?”夜里,南宫星辰和北冥空正率领着一百人运粮队赶往盆地处,而珞赫则是留守主帐,“无妨,如果她不在这里设伏的话,只能说明一件事。”

    南宫星辰拉了拉风衣,说道:“对面主将不是林霞。”“嗯,废话文学。”

    北冥空打了个喷嚏,由于寒人的运粮部队通常不会出现马车之类的东西,两人目前是在队伍前头步行,“我感觉应该不会有人刻意在夜里设伏吧,哪有人能看得清东西呢?”“错了,正是因为有你这种想法,很多运粮官都会选择在深夜偷偷把粮草运到前线,然后就会有人选择白天休息,晚上设伏,战场上是瞬息万变的,并且这一次就算是赌输了也没什么损失。”

    南宫星辰如此说道,直到他敏锐的察觉到,不远方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好诡异的魔力,北冥空,看看那个石头是不是人假扮的。”南宫星辰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说道,而北冥空则是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果断丢了过去,“应该不是,你怎么疑神疑鬼的?”眼见被砸中的巨石没有动静,南宫星辰也是松了口气,继续指挥着部队向前走着。

    ……

    “唔,好疼。”巨石的另一面,一张哭脸悄然显现,两个医疗兵连忙爬过来给他嘴里塞了张毛巾,“兄弟,辛苦你了。”正如南宫星辰所料,他们行军路线的右方布满了突然出现的巨石群,无数的林霞军队躲在同伴的身后,林霞自信只要不散发魔力,无人能探查到这一块地方,毕竟总不会有人每走几步路就下令装一个魔力探测法阵的。

    而南宫星辰则是敏锐的伸手示意部队停下,北冥空见状也是有些警惕的看向四方,“你又发现什么了?”南宫星辰捂着右眼,凝视着身后藏着林霞的一块巨石,“不对劲,这里不像是会有巨石出现的地方。”

    “哦?你这么一说——”北冥空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的确,根据记载,这一片地方不具有形成大规模巨石的条件,就算是地震也难以创造出这么多的巨石,所以,”北冥空从身后的运粮车内拿出了一把匕首,全力扔向远方的一块巨石,出乎意料的是,那块巨石居然跳起来,跑了。

    南宫星辰和北冥空以及一众士兵看着那块高高跃起的巨石,陷入了沉思,“全军听令,准备迎战!”南宫星辰果断命令道,并且北冥空也是迅速拿起一把长剑杀向离他们最近的一块巨石,林霞见计谋被识破,只得传令道:“全军听令,放箭!”

    一时间,诸多早已准备就绪的弓弩手从巨石身后跳出,或蹲在巨石旁,或趴在巨石身上,而那些巨石也是慢慢地喝下复原药水,一个个身材魁梧的士兵身体随着时间慢慢复原,准备等第一轮齐射后发起冲锋。

    不过南宫星辰也是早有准备,一百名士兵将马车侧翻过来,并且迅速装备起最底下的盾牌,迅速组成盾墙迎接这场剑雨,“喂,星辰,你好像没准备我们两个的盾牌唉。”北冥空突然提醒道,南宫星辰这才注意到,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啊?你没穿护甲吗?”南宫星辰惊异的问道,而北冥空则是反问道:“你不也没穿吗?”“唔,开个护盾挡一挡,你有学魔力护盾吗?”“厄……”

    ……

    北冥空左手放于腰间,右手直指前方,一层白色的圆形护盾渐渐形成于他周围,南宫星辰躲在其内感叹道:“感谢魔法的进步,不需要念咒语的瞬发魔法真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啊。”“你应该感谢我才对,瞬发魔力护盾对于魔力的消耗可是很恐怖的。”北冥空吐槽道,不过很快他便没有心情再吐槽了,因为林霞的箭雨来了。

    尽管北冥空已经开启了魔力护盾,但是瞬发魔法的低转换率还是让不少箭矢突破进来,南宫星辰不得不在北冥空的护盾内再开了一层魔力护盾,这才勉强保住两人没有受伤,“感谢魔法的进步,不需要念咒语的瞬发魔法真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啊。”差点被箭矢射中的北冥空也是躲在南宫星辰的第二层魔力护盾内感叹道,“这时候你怎么不感谢我了?”南宫星辰也是吐槽道。

    按照惯例,第一次箭雨后就应该发起冲锋了,不过林霞似乎发现了什么,“真少见,他们两个居然会一起来到这里。”林霞静静的观望着南宫星辰和北冥空,下令道:“继续放箭,没我的命令不许向前半步!”“遵令!”

    ……

    “这群混蛋,怎么带了这么多箭矢?”南宫星辰愤愤地咒骂道,而北冥空也是叹息道:“这要是在北冥家族,敢这么浪费箭矢,我高低得在战后把指挥官送去后方造箭。”其实林霞带的箭矢并不多,只是她下令所有弓弩手优先射击南宫星辰和北冥空,对于其他人只是偶尔放个一两箭告诉他们箭雨还没结束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霞的箭雨终于结束了,不过她本人却在身边留下了十五名神射手,并且将他们安排在了隐秘的地方,随后她对身边的一个士兵命令道:“你,探出头去,告诉他们,我是林霞,问问他们是不是南宫星辰和北冥空。”“遵令。”

    那个士兵探出一块货真价实的巨石,高声道:“我们林霞大小姐……”林霞果断踢了他一脚,说道:“说了多少次,在外面叫我将军!”那个士兵摸摸头,低声道歉道:“是,林霞大将军。”随后他又探出头去,高声道:“我们林霞大将军问那边躲在乌龟壳里的那两个小白脸,你们可是南宫星辰和北冥空?”

    南宫星辰并未结束护盾,而是淡定的躲在护盾内高声回道:“哦?你告诉那个小萝莉,我正是南宫世子南宫星辰,我身边这位正是北冥世子北冥空,至于什么大小姐,我们可从没听说过四大家族里有个姓林的大小姐!”

    北冥空低声在护盾内说道:“星辰,你这么说不怕林霞继续放箭吗?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或者你高低等我先走远一点再激怒她啊。”“笑话,没了你我怎么可能挡得住那么多箭矢,放心,她要放箭刚才就不会停,这时候也没有再放箭的理由了。”

    林霞听后冷哼一声,对那个士兵说道:“你问问,南宫星辰可是那个身穿戏子服装高唱奇骏逸马奉奇珍异宝为搏君王一笑的南宫世子?”那个士兵面露胆怯之色,小心翼翼的说道:“大小姐……啊不对不对,大将军,这么说,只怕会激怒了南宫世子啊……”林霞瞪了他一样,说道:“你怕什么,我躲在巨石身后,他能拿我怎么样?”这个士兵几乎快要哭出来了,低声道:“那您为什么不自己去喊呢?”“说那么多干嘛,让你喊就是了。”

    “我们林霞大将军问你,那南宫星辰可是身穿戏服唱奇骏逸马奉奇珍异宝为搏君王一笑的戏子啊?”士兵似乎有些胆怯,喊错了几句话,林霞听后心里不由得一颤,这玩笑开大了。

    “喂,北冥空,可以把护盾解开了。”

    “厄,我觉得吧,咱们还是担心一下林霞的后手,要不我帮你骂几句?”

    南宫星辰努力回忆着记忆中林霞的模样,而北冥空也是劝说道:“星辰,你想啊,林霞这个人其实挺不错的,没必要为了一点戏言就和她以命相搏,咱们还是等等看看情况,等重装步兵上来了再做打算。”随后北冥空回忆了一下,说道:“你忘了五年前有次宴会,咱们还和她共坐一席来着。”

    南宫星辰思索片刻后,说道:“你忘了当年你起舞以属,她无以为报,故而导致你和她大吵一架的事情了吗?”北冥空听后沉思一会儿,愤然道:“如此小族,安敢不敬?你不说我都快忘了,上吧!”

    不过这时南宫星辰也已经冷静下来了,他也是劝说道:“等等,还是等重装步兵上来了再做打算吧……”“不必,星辰,我去砍了她那边的军旗,你去活捉她动摇她军心,如何?”“嗯,我倒是没问题,不过按理来说军旗那边的人应该会更多,你应付得过来吗?”

    北冥空也不答话,瞬间解除护盾后挺剑冲杀上去,身后士兵见他如此骁勇纷纷丢弃马车盾牌,同他向军旗处冲杀过去,而南宫星辰则是远远看向林霞所在巨石处,右手周围凝聚出五六根冰刺,随着他大手一挥,便全速飞向巨石。

    林霞只觉得一股魔力逐渐逼向自己,不由得下意识纵身起跳,冰刺刺中巨石瞬间她正好越开躲过,不过刚才喊话的那个士兵就没这么幸运了,随着巨石四分五裂,南宫星辰极速出现在他面前,一把掐过他脖子将他拎起,“你说谁是戏子?”南宫星辰左手掐住士兵,正准备下杀手时却突然想到雪莉曾经对自己的教诲,“贵族之间的争斗,还是不要涉及平民为好。”随后他叹了口气,只是轻轻打晕那个士兵,便转身看向林霞。

    “好久不见了啊,老同学。”南宫星辰似乎是有意激怒林霞一般,阴阳怪气的接着说道:“没想到你成了大将军,带着这么多军队来伏击我们,怎么?你就不怕挑起我们两大家族与你们的战争吗?”

    “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星辰,嘴毒了很多。”林霞冷冷的说道,而南宫星辰则是狂妄的大笑道:“哈哈哈哈,你不也一样吗?嗯~现在可不是在学校里,现在拼得可不是那些笔墨工具!”说着南宫星辰右手上凝聚处一枚冰刺,他紧紧握着冰刺向林霞极速奔去,而林霞见状则是悄然不动,呆在原地。

    “被吓傻了吧?”南宫星辰出言讽刺道,不过很快他就改变想法了,因为林霞居然在一瞬间就出现在了他腰部右手攻击范围死角处,只见林霞双手上闪着红色的光,就要打在南宫星辰身上之时南宫星辰突然猛地一个转身,林霞见状迅速后跳,并且在脑海中开始分析南宫星辰的能力,“高速移动,不对,这样的速度,明显是更加消耗魔力的,并且还拥有可以探察一切的视力,反应非常灵敏,身体柔韧性很强,不过缺点也很明显。”

    这样想着,南宫星辰突然又发动了第二次攻击,“这次可没这么好运了。”南宫星辰极速越向林霞,林霞也是迅速拔出腰间佩剑反击,不过就在二人攻击互相碰撞到对方身体时,林霞却惊异的发现,南宫星辰的身体似乎不存在了,两人就这样互相穿过。

    “幻象?什么时候”林霞来不及惊讶,迅速拔剑挡住了从未移动过身体的南宫星辰本体的攻击,南宫星辰见她能反应自己的幻术,并且还能挡住自己的攻击,略有些惊讶,“没想到啊,不愧是不亚于珞赫的学院天才,真是出乎我意料呢。”不过林霞并未回答他,而是一脚踢向南宫星辰,在被南宫星辰用右手挡住后借力后跳拉开了距离。

    “能够在短时间内制造幻象,并且还能在幻象中肆意穿梭,攻击力不详,不过很可惜,基本功不扎实。”林霞一边分析着南宫星辰目前展示出来的能力,一边看着身边的士兵为自己争取时间,“哼,如果不是那些混蛋拨给我的人大多都是刚从田里征召过来的民兵,我今天一定可以活捉这两个世子。”林霞愤愤地想着。

    随后,南宫星辰的第三次攻击来了,这一次林霞只见南宫星辰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席卷而来,“还真是难缠呢。”林霞如此想着,迅速开始分析起南宫星辰会在哪一个幻象中显露本体,而南宫星辰则是看着林霞背对本体,冷笑道:“结束了!”就在林霞挥剑斩碎一个幻象后,南宫星辰出现在她身后,右手凝聚出一根冰刺,对准林霞腹部刺了进去,出乎南宫星辰意料的是,这居然,也只是个幻象罢了。

    “你太大意了,星辰。”林霞突然出现在南宫星辰上方,右手凝聚出一团红色火焰,结结实实的打在南宫星辰背部,南宫星辰强忍着剧痛逃离,“唔,好痛,早知道就先观察一下了。”南宫星辰迅速与林霞拉开距离,他发现这一次的攻击距离心脏不过数厘米的偏差罢了,如果不是他提前反应过来的话,估计得被林霞重创,林霞将佩剑对准南宫星辰,准备乘胜追击,不过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南宫星辰的重装步兵,已经进场了。

    尽管南宫氏族的正规军比起帝国各家族来说相对逊色不少,不过他们的装备却可以与富饶的东方氏族相媲美,斯诺国内的四大家族,常规军不会超过千人,家丁再多也难以应对正规军,尽管林霞多次催促战甲的打造,不过他们的军队就连铁甲也只是薄薄的一层铁皮裹上皮甲罢了,又怎么能和身穿重八十斤铁罐头的南宫氏族精锐重装步兵为敌呢?林霞部队的箭矢甚至难以射穿南宫星辰运粮队的普通轻甲,当这些铁罐头慢慢堵住盆地的出入口后,林霞才意识到,南宫星辰本来的目的,仅仅只是拖住自己而已。

    林霞看着五个士兵围攻一个重甲士兵失败被一一屠杀后的情景,一股挫败感不由得涌上心头,“可惜啊,可惜啊,如果不是精锐部队都去牵制寒人的话,你今天就要被我活捉了。”她抬起头不甘的说道,而南宫星辰的幻象则是出现在她身后,答道:“可惜啊,可惜啊,如果不是珂叔叔调回了我的五万部队,你今天连伏击我的机会都没有。”

    林霞凄惨的笑了一声,随后拔出腰间佩剑,便准备自刎,南宫星辰见状并不阻止,而是问道:“喂,我说,你还欠我五个金币没还呢,先还钱再自杀好吗?还有,你也是中二病吗?”“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你看看我的风衣。”南宫星辰显出本体,他的风衣在刚才和林霞的博弈中被扯烂了,南宫星辰心痛的捂着头,说道:“幸亏这件风衣是后来和珞赫在北羽城买的,要是穿了雪莉老师送的那件,后果不堪设想啊!”林霞静静的看着这个曾经的老同学,叹息道:“星辰,不如我们就此停战如何?”

    “条件呢?”

    “斯诺王国北部仍由四族统治,南部交由你统治,四族尊你为王。”

    “哈?我可是南宫世子,怎么会看得上小小的斯诺王位,北部是不可能划出去的,这一次,我一步也不打算退让。”

    “唔,那能先命令你的士兵收手吗?特别是北冥空,毕竟这些人都是斯诺王国原本的农夫,他们与这场战争无关。”

    “嗯,言之有理。”

    ……

    片刻后,北冥空走到了这里,林霞部队大部分已经被他和后续赶来的重装步兵俘获,只有少部分站在林霞身后的士兵仍旧保持着军备,“喂,我说,星辰,你该不会是打不过林霞吧?”“不战而屈人之兵是最完美的胜利,北冥空。”

    北冥空叹了口气,他看了看南宫星辰的残破的风衣,以及林霞身上干净完整的战斗服,说道:“看你这样子,你甚至连攻击都没尝试发起?一直都在佯攻?”南宫星辰双手抱头伸了个懒腰,说道:“毕竟谁会对第一次见面的老同学痛下杀手啊,你会吗,林霞?”

    尽管林霞刚才已经下了不止一次地杀手,但是毕竟目前胜利女神已经站在了南宫星辰方,她不得不附和着说道:“嗯,是啊,谁会对第一次见面的老同学痛下杀手呢?”

    在第二次法斯内战时,南宫星辰和北冥空对战东方弦轩和西门郝时,两方第一反应也是坐下来谈判而不是死战,没有人会为了所谓的帝国的荣耀而对以往的故友痛下杀手,更何况他们直接没有之间的利益争斗,本质只是麦斯威尔士与皇后的夺权罢了。

    这次也一样,林霞与南宫星辰至今并没有直接的利益之争,她本就不喜欢打打杀杀的生活,只不过为了父亲所谓的家族荣耀不得不去法斯皇家魔法学院就读罢了,这场战争中,唯一希望与对方不死不休的,或许只有利益受到损害的,四家家主罢了,没有哪个平民会因为要纳税给四家族还是南宫星辰就发起战争,因为他们杀死国王的最终目的,也只是减少赋税罢了,因为南宫星辰承诺带给他们面包与土地,所以纳税给南宫星辰又有何妨呢?

    于是乎,这场谈判开始了,北冥空并未拿出五年前林霞在宴会上对他不敬的事情出来当作筹码,南宫星辰也对刚才林霞对自己的羞辱闭口不谈,林霞也是适时的避开刚才南宫星辰军队单方面的屠杀,似乎除了那些前几个月还在安心种地的农夫以外,这场战争并没有实际上的失败者。

    最后,三人签订了博尔萨斯条约:

    1.四大家族自此交出所有土地,并且削去贵族特权,自此斯诺国废除一切家族特权。

    2.四大家族人员后将被分散到斯诺国的各大城市,每年家族聚会时必须提前向政府报备,并且不允许四大家族拥有军队。

    3.四大家族必须向斯诺国政府赔偿一笔数额可观的赔偿金,以四大家族的地产、封地及在南宫商会和东方商会中的存款作为补偿。

    4.四家族家主立刻退位,自此废除四家族族长之位,不得再以族长之名组织任何的家族聚会。

    5.对于四大家族在战争中犯下的罪行一律既往不咎,四家族人员享有斯诺王国公民权,并且日后不得再重新对此进行审判。

    但是,出乎林霞意料的是,她的那一击并没有像预料中的那样,没有对南宫星辰造成伤害,反而给南宫星辰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