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辛（上）
漫天的黑暗笼罩着我。
我只感觉自己度过了漫长的黑暗，神魂杳杳冥冥，仿佛度过了比生命更长的时间。
在我的眼前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丝白光，那似乎是一张充满神性的脸庞。
我努力去伸手，想要去抓却抓不住，同时耳边听见了若有若无的歌声，声音由浅而深，渐渐的清晰。
那是神庙的礼歌。
那是对于神明的歌颂。
对于美好时代的感恩。
我醒来了。
我是谁？
剧烈的头疼从脑海中传递过来。
我叫辛。
我没有姓氏。
按照我的父母的说法。
姓氏这种东西，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们才有的东西。
作为培养槽中出现的产物。
我们天生就是那些贵族们不要的残渣。
只是因为贵族老爷们懒得培育太多的孩子，又加上他们的孩子需要人来侍奉。
于是我们就应着他们的需求出现了。
那些对于底层成本控制到发指的老爷们来说，只需要一些基因库里的基因，加上一点便宜的让人害怕的蛋白质。
我们这些人就可以如同生产线上的零固件一般，源源不断的生产出来。
当然，将一个零部件培育成为一个合格的成品也是需要金钱与时间。
这样一来，会使得老爷们原本鼓鼓的钱包，留出去一笔虽然渺小，但是也会让他们心疼的钞票。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
他们的家产虽然大，但是没有一分钱是可以施舍的。
于是乎。
他们想尽了各种办法让我们这些底层人结婚，生育。
把哺育孩子的责任交给了底层人。
美其名曰。
星际时代的资源综合利用。
为了让底层人的规模扩大越来越快。
通过税收政策，信用等级制度等，给少生育的家庭进行相关处罚。
是的。
处罚。
因为机智的老爷们早就发现。
当人们需要一定的奖赏才愿意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不妨转变一下思路。
将其奖赏变成处罚。
如果你不做。
那么就处罚你。
这样一来。
每过几年。
人们早就忘记了，可以凭借这东西和老爷们谈条件的。
也正是因为此。
在我出生后。
就没有见过父母的笑容。
在我印象中，我有兄弟十二个，姐妹三十多个。
是的。
我的姐妹比兄弟多出二十多个。
甚至多到了，连我的父母都记不得了。
这也使得在我们这些底层人的世界里，一直流传着一个传闻。
在老爷们发善心开的培育仓内。
其实也对我们进行着基因定向诱导。
不然的话。
为什么同样的村落里，女娃娃出生的数量是男娃娃的几倍之多。
不过再怎么样。
女娃的出生，对于一个家庭来说也是好事。
每到节日光景，就会有城里老爷们的管家下来挑选下人。
面容姣好女孩子，总是比我们这些连数字都记不太清楚的男孩子容易被选中的多。
也正是如此。
随着日子的流逝，我家男孩子也逐渐长大成人。
自己也随着成年的到来，终于不再受法律的保护，在法律意义上成年的第一天，连一口饭都没有吃上，就被父母赶出了家门。
对他们什么感觉？
至少在被赶出家门的那一刻，他们没有叫错我的名字。
我已经感觉很满足了。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
我只是一个累赘。
至于爱。
好奢侈的东西啊。
在小月国。
据说只有月神才会爱着大家。
成年后的日子，我早已经有所预料。
在同龄人中，幸好我并不算特别笨。或许是这个原因，我和那些或许在培养仓里，被老爷们减去大脑思考能力的兄弟们不一样，我并没有选择在村落里找一份开矿的力气活。
我选择进入城市。
进入了一个至少祖祖辈辈都没有去过的地方。
哦不对。
我忘记了我的姐妹们。
她们好像就在城市里生活。
只不过进入城市后的我才发现。
“城市”两个字并不是充满繁华，也不是充满幸福。
它更多的是一种村落人对于富裕生活的向往。
在这里，甚至比在家中还要残酷。
也正是在这里。
他明白了。
哪怕是猪吃的能量膏，在这里，也是需要付出代价才能吃到。
也正是在这里。
我被自己在血脉上可以称作姐姐的物种，卖去了黑市。
她的眼神。
我至今难以忘记。
在那里。
我被当做货物一样卖来卖去。
不过还好的是。
在经历了第三次买卖后，我并没有像其他同伴一般，被卖入那些黑心公司里面做羊羔（所谓羊羔，就是用来进行非法人体实验的人类的代称），而是被一家在小月国都快开不下去的太阳神庙的祭司买了回去。
据他所说，侍奉神祇并不能用那些没用感情的家政机器人。
在日后我才知道。
其实更大的原因是，那些最便宜的家政机器人的价格，都可以买十几个我了。
当我走进神庙，看到那尊神像的那一刻。
我泪流满面。
只不过这样的举动却是因祸得福，我那位便宜的那位师傅认为我有神性，力排众议，把神庙中原本不富裕的资源往我身上。我当然不会说，我其实是因为太久没有看过阳光，遇到刺亮的灯光，下意识的流泪了。
毕竟我是全村最聪明的人，所以在我的师傅指引下。
在经过三年的苦修后，我终于可以接受图录的匹配。
谢天谢地。
三年的时间功夫里，我对于乌图神的所有典籍并没有白读。
我永远记住那一天。
初元510年9月16日的早晨。
我成为了一位光荣的超凡者。
乌图。
是我的图录名。
祂是太阳、正义、审判之神，是公正和真理的维护者。
在明白自己需要有一天来匹配祂的图录，承载祂神职的那一天起。
我就如饥似渴的投入到学习祂的一切的路途之中。
那些对别人来说晦涩难懂，没有丝毫意义的神学典籍，对我来说，就是一扇打开不一样世界大门的钥匙。
在那个世界里，我得到了身心的升华与跃升。
也正是在那个世界里，我明白了什么叫公正，什么叫真理。也正是因此，我在那一刻起，决定将为维护公正和真理付出自己的一切。
当我在图录之路上走到尽头后。
我会代替祂。
成为世间再次出现的神祇。
那一晚。
我躲在我那小小的房间里。
对着那尊不足三十公分的神像微笑。
从那天起。
我再也不参拜祂。
因为我就是祂。
如果我的念头被别人知晓的话，必然会被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在小月国。
数千颗星球上，亿亿万人口。
百年时光，从来没有一位能够点燃神性之火，成就人间真神。
现在竟然有一位低贱之民如此夸下海口，确实是天大的笑话。
只不过踏入修行之路上的我，体现出了让所有人都惊讶的天赋。
三年的功夫。
我就从一位太阳侍者的阶位，达到了晨曦祭司这一高度。
而这一高度。
也是整个乌图神庙中，最顶点的存在了。
只不过当我踏入这一行列我才知道。
乌图图录的后面位阶的跃迁方式，修行方法，早就已经不是我们一个小小的神庙能够承载的起了。
于是乎。
我告别了我的师傅。
告别了这座神庙。
踏上了寻找更进一步的方法。
之后的二十年光景。
我不仅走遍了小月国有可能存在乌图遗迹的地方，也拜访了各家乌图神庙，甚至就连大月国，也留下了我的踪迹。
我甚至从大月国的边界地段，偷偷偷渡到了大明帝国。
因为传说，乌图之神，曾经在那里出现过踪迹。
这尊在无数人嘴中象征着自由，象征着财富的国度，我也终于踏上了他的领土。
只不过在大明帝国的这一段经历并不美好。
破落的房屋。
肮脏的街道。
脸上弥漫着绝望的脸庞。
空气中都充满着刺激性的气味。
我甚至在这颗星球上感觉到了自己离开了二十多年的家乡的味道。
这颗星球叫什么？
雪龙星。
好熟悉的名字啊。
雪龙星！
雪龙星！
我是谁？
我是辛啊。
不不不。
我不是！
我究竟是谁！
我有自己的名字！
不对........
我是辛。
在大明帝国的游历并不友好。
那边也太过危险。
我在整个西域游荡。
我在寻找成为乌图的方法。
终于。
在一处小酒馆中，我听说了一则让我整颗孤寂的心都再次跳跃起来的消息。在小月国的西北部，有一家贵族，他们的祖先以前是乌图神庙的大祭司。
这在别人嘴中只是顺口一提的大祭司却让我整个人泪流满面。
只有我知道。
我等待这个消息有了多久。
突然，一阵迷雾出现在了我面前。
画面一转。
我跪倒在一个年轻男子的面前。
他的脸庞无法看清。
我只能感到一股炽热与光明。
“你愿意终身侍奉于我，高喊神名，与我共建神国吗？”
我低下头颅，露出了诚恳之状。
“我愿意，我的冕下。”
自那一日仪式后。
我才知道。
在小月国一直流传的乌图图录，其实有两种。
一种是我这等在世俗的神庙之中。
口口相传的，这一位阶是从太阳侍者开始，但是却并不完整，甚至缺失有害。像我这样，能够修行到这一地步，还能够看到前路的，可以称得上是罕见了。
另一种则是在面前之人的家族之中。
与我们这些人的位阶不同。
他只告诉我，他的第一位阶叫做，太阳之子。
呵呵。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那一刻起。
我就有了明悟。
或许我的人生就是以侍奉于他而存在而有意义。
在那一日签订了侍奉协议后，我如愿以偿的踏入了更高一层的位阶。
太阳主教。
在他的帮助下，我凝聚了权杖。所谓的权杖是主教的牧杖，这代表我的地位与宗教职责，而在宗教仪式中，主教在主持礼仪时均可使用权杖，但在超凡者世界里........
拥有权杖的我，在那一天起，终于踏入了以前想都不敢想象的阶层。
从那以后。
我的人生就只剩下一个目标。
推翻这个腐朽的帝国。
建立地上神国。
以此能够看到更高一层的........
原本以为这是一个漫长的时光，甚至很可能我终生都无法实现的事情。
但是很快，一件事情的出现。
成为了我们的契机。
小月国的国王，列维巴乐六世面对日益腐败且越发猖狂的月神教，在一日之内，发布了七十三条法律通告，从法理上宣布了月神教作为国教地位的结束。
然而他根本没有想到。
月神教在这个国内数百年的发展下来，究竟是成长为了一种何等恐怖的存在。
这位长在深宫的国王不知道的是，月神教在他想象不到的地方牢牢的控制着这个国家。
他以为把罢免了机构里面的宗教人员，让官员在工作与信仰上二选一，会让这个宗教彻底的失去它的生命力。
但是他想不到，在这个国家的农村，它拥有着比国王更加显赫的权力。一方面它作为宗教机构垄断教育、济贫事业，而另一方面小月国在基层缺乏有效的行政力量，甚至按照一些史学家事后的认定，在小月国的农村中，根本是长期看不到官方人员的。
而剥夺了宗教人员的土地财富后，自然而然的产生了极大的空虚。为了让空闲出来的土地财富进行再分配。国王还向农村派出了识字军团和健康军团，减少文盲的数量，推动乡村医疗事业建设。为了帮助农民提高产量，他还成立复兴与建设军团下乡指导农民种地。
当然，所谓的识字军团和健康军团，其实就是跑到农村给底层百姓的一种福利。
给那些几百年都没有开化过的愚民们进行脑机接口手术，以及基本芯片放置。
是的。
这样的信息哪怕时至今日想想，我都很难相信。
在星际时代里。
真的有一大批人，连最基本的脑机接口都没有。
只不过在国王眼中的大发慈悲，却被有心人完完全全的利用了。
他们造谣，国王派来的手术医疗人员所说的脑机接口手术，只要一做，就会被城里的贵人们完完全全操控。
这样一来，连最基本的思想都会被城里的老爷们掌握。
这样的谣言本来是一戳就可以戳破的。
只不过城里老爷们对于这样的谣言充满了傲慢，甚至还运用了暴力手段，将一些发出言语激动者抓了回去，重重处罚了他们。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这样一来。
对于那些背后推波助澜者来说，正中下怀！
在那些失去土地，失去财富的宗教人士背后的鼓动之下。
小月国发生了震惊整个星际寰宇的。
小月国——九月事件！
我只感觉自己度过了漫长的黑暗，神魂杳杳冥冥，仿佛度过了比生命更长的时间。
在我的眼前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丝白光，那似乎是一张充满神性的脸庞。
我努力去伸手，想要去抓却抓不住，同时耳边听见了若有若无的歌声，声音由浅而深，渐渐的清晰。
那是神庙的礼歌。
那是对于神明的歌颂。
对于美好时代的感恩。
我醒来了。
我是谁？
剧烈的头疼从脑海中传递过来。
我叫辛。
我没有姓氏。
按照我的父母的说法。
姓氏这种东西，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们才有的东西。
作为培养槽中出现的产物。
我们天生就是那些贵族们不要的残渣。
只是因为贵族老爷们懒得培育太多的孩子，又加上他们的孩子需要人来侍奉。
于是我们就应着他们的需求出现了。
那些对于底层成本控制到发指的老爷们来说，只需要一些基因库里的基因，加上一点便宜的让人害怕的蛋白质。
我们这些人就可以如同生产线上的零固件一般，源源不断的生产出来。
当然，将一个零部件培育成为一个合格的成品也是需要金钱与时间。
这样一来，会使得老爷们原本鼓鼓的钱包，留出去一笔虽然渺小，但是也会让他们心疼的钞票。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
他们的家产虽然大，但是没有一分钱是可以施舍的。
于是乎。
他们想尽了各种办法让我们这些底层人结婚，生育。
把哺育孩子的责任交给了底层人。
美其名曰。
星际时代的资源综合利用。
为了让底层人的规模扩大越来越快。
通过税收政策，信用等级制度等，给少生育的家庭进行相关处罚。
是的。
处罚。
因为机智的老爷们早就发现。
当人们需要一定的奖赏才愿意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不妨转变一下思路。
将其奖赏变成处罚。
如果你不做。
那么就处罚你。
这样一来。
每过几年。
人们早就忘记了，可以凭借这东西和老爷们谈条件的。
也正是因为此。
在我出生后。
就没有见过父母的笑容。
在我印象中，我有兄弟十二个，姐妹三十多个。
是的。
我的姐妹比兄弟多出二十多个。
甚至多到了，连我的父母都记不得了。
这也使得在我们这些底层人的世界里，一直流传着一个传闻。
在老爷们发善心开的培育仓内。
其实也对我们进行着基因定向诱导。
不然的话。
为什么同样的村落里，女娃娃出生的数量是男娃娃的几倍之多。
不过再怎么样。
女娃的出生，对于一个家庭来说也是好事。
每到节日光景，就会有城里老爷们的管家下来挑选下人。
面容姣好女孩子，总是比我们这些连数字都记不太清楚的男孩子容易被选中的多。
也正是如此。
随着日子的流逝，我家男孩子也逐渐长大成人。
自己也随着成年的到来，终于不再受法律的保护，在法律意义上成年的第一天，连一口饭都没有吃上，就被父母赶出了家门。
对他们什么感觉？
至少在被赶出家门的那一刻，他们没有叫错我的名字。
我已经感觉很满足了。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
我只是一个累赘。
至于爱。
好奢侈的东西啊。
在小月国。
据说只有月神才会爱着大家。
成年后的日子，我早已经有所预料。
在同龄人中，幸好我并不算特别笨。或许是这个原因，我和那些或许在培养仓里，被老爷们减去大脑思考能力的兄弟们不一样，我并没有选择在村落里找一份开矿的力气活。
我选择进入城市。
进入了一个至少祖祖辈辈都没有去过的地方。
哦不对。
我忘记了我的姐妹们。
她们好像就在城市里生活。
只不过进入城市后的我才发现。
“城市”两个字并不是充满繁华，也不是充满幸福。
它更多的是一种村落人对于富裕生活的向往。
在这里，甚至比在家中还要残酷。
也正是在这里。
他明白了。
哪怕是猪吃的能量膏，在这里，也是需要付出代价才能吃到。
也正是在这里。
我被自己在血脉上可以称作姐姐的物种，卖去了黑市。
她的眼神。
我至今难以忘记。
在那里。
我被当做货物一样卖来卖去。
不过还好的是。
在经历了第三次买卖后，我并没有像其他同伴一般，被卖入那些黑心公司里面做羊羔（所谓羊羔，就是用来进行非法人体实验的人类的代称），而是被一家在小月国都快开不下去的太阳神庙的祭司买了回去。
据他所说，侍奉神祇并不能用那些没用感情的家政机器人。
在日后我才知道。
其实更大的原因是，那些最便宜的家政机器人的价格，都可以买十几个我了。
当我走进神庙，看到那尊神像的那一刻。
我泪流满面。
只不过这样的举动却是因祸得福，我那位便宜的那位师傅认为我有神性，力排众议，把神庙中原本不富裕的资源往我身上。我当然不会说，我其实是因为太久没有看过阳光，遇到刺亮的灯光，下意识的流泪了。
毕竟我是全村最聪明的人，所以在我的师傅指引下。
在经过三年的苦修后，我终于可以接受图录的匹配。
谢天谢地。
三年的时间功夫里，我对于乌图神的所有典籍并没有白读。
我永远记住那一天。
初元510年9月16日的早晨。
我成为了一位光荣的超凡者。
乌图。
是我的图录名。
祂是太阳、正义、审判之神，是公正和真理的维护者。
在明白自己需要有一天来匹配祂的图录，承载祂神职的那一天起。
我就如饥似渴的投入到学习祂的一切的路途之中。
那些对别人来说晦涩难懂，没有丝毫意义的神学典籍，对我来说，就是一扇打开不一样世界大门的钥匙。
在那个世界里，我得到了身心的升华与跃升。
也正是在那个世界里，我明白了什么叫公正，什么叫真理。也正是因此，我在那一刻起，决定将为维护公正和真理付出自己的一切。
当我在图录之路上走到尽头后。
我会代替祂。
成为世间再次出现的神祇。
那一晚。
我躲在我那小小的房间里。
对着那尊不足三十公分的神像微笑。
从那天起。
我再也不参拜祂。
因为我就是祂。
如果我的念头被别人知晓的话，必然会被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在小月国。
数千颗星球上，亿亿万人口。
百年时光，从来没有一位能够点燃神性之火，成就人间真神。
现在竟然有一位低贱之民如此夸下海口，确实是天大的笑话。
只不过踏入修行之路上的我，体现出了让所有人都惊讶的天赋。
三年的功夫。
我就从一位太阳侍者的阶位，达到了晨曦祭司这一高度。
而这一高度。
也是整个乌图神庙中，最顶点的存在了。
只不过当我踏入这一行列我才知道。
乌图图录的后面位阶的跃迁方式，修行方法，早就已经不是我们一个小小的神庙能够承载的起了。
于是乎。
我告别了我的师傅。
告别了这座神庙。
踏上了寻找更进一步的方法。
之后的二十年光景。
我不仅走遍了小月国有可能存在乌图遗迹的地方，也拜访了各家乌图神庙，甚至就连大月国，也留下了我的踪迹。
我甚至从大月国的边界地段，偷偷偷渡到了大明帝国。
因为传说，乌图之神，曾经在那里出现过踪迹。
这尊在无数人嘴中象征着自由，象征着财富的国度，我也终于踏上了他的领土。
只不过在大明帝国的这一段经历并不美好。
破落的房屋。
肮脏的街道。
脸上弥漫着绝望的脸庞。
空气中都充满着刺激性的气味。
我甚至在这颗星球上感觉到了自己离开了二十多年的家乡的味道。
这颗星球叫什么？
雪龙星。
好熟悉的名字啊。
雪龙星！
雪龙星！
我是谁？
我是辛啊。
不不不。
我不是！
我究竟是谁！
我有自己的名字！
不对........
我是辛。
在大明帝国的游历并不友好。
那边也太过危险。
我在整个西域游荡。
我在寻找成为乌图的方法。
终于。
在一处小酒馆中，我听说了一则让我整颗孤寂的心都再次跳跃起来的消息。在小月国的西北部，有一家贵族，他们的祖先以前是乌图神庙的大祭司。
这在别人嘴中只是顺口一提的大祭司却让我整个人泪流满面。
只有我知道。
我等待这个消息有了多久。
突然，一阵迷雾出现在了我面前。
画面一转。
我跪倒在一个年轻男子的面前。
他的脸庞无法看清。
我只能感到一股炽热与光明。
“你愿意终身侍奉于我，高喊神名，与我共建神国吗？”
我低下头颅，露出了诚恳之状。
“我愿意，我的冕下。”
自那一日仪式后。
我才知道。
在小月国一直流传的乌图图录，其实有两种。
一种是我这等在世俗的神庙之中。
口口相传的，这一位阶是从太阳侍者开始，但是却并不完整，甚至缺失有害。像我这样，能够修行到这一地步，还能够看到前路的，可以称得上是罕见了。
另一种则是在面前之人的家族之中。
与我们这些人的位阶不同。
他只告诉我，他的第一位阶叫做，太阳之子。
呵呵。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那一刻起。
我就有了明悟。
或许我的人生就是以侍奉于他而存在而有意义。
在那一日签订了侍奉协议后，我如愿以偿的踏入了更高一层的位阶。
太阳主教。
在他的帮助下，我凝聚了权杖。所谓的权杖是主教的牧杖，这代表我的地位与宗教职责，而在宗教仪式中，主教在主持礼仪时均可使用权杖，但在超凡者世界里........
拥有权杖的我，在那一天起，终于踏入了以前想都不敢想象的阶层。
从那以后。
我的人生就只剩下一个目标。
推翻这个腐朽的帝国。
建立地上神国。
以此能够看到更高一层的........
原本以为这是一个漫长的时光，甚至很可能我终生都无法实现的事情。
但是很快，一件事情的出现。
成为了我们的契机。
小月国的国王，列维巴乐六世面对日益腐败且越发猖狂的月神教，在一日之内，发布了七十三条法律通告，从法理上宣布了月神教作为国教地位的结束。
然而他根本没有想到。
月神教在这个国内数百年的发展下来，究竟是成长为了一种何等恐怖的存在。
这位长在深宫的国王不知道的是，月神教在他想象不到的地方牢牢的控制着这个国家。
他以为把罢免了机构里面的宗教人员，让官员在工作与信仰上二选一，会让这个宗教彻底的失去它的生命力。
但是他想不到，在这个国家的农村，它拥有着比国王更加显赫的权力。一方面它作为宗教机构垄断教育、济贫事业，而另一方面小月国在基层缺乏有效的行政力量，甚至按照一些史学家事后的认定，在小月国的农村中，根本是长期看不到官方人员的。
而剥夺了宗教人员的土地财富后，自然而然的产生了极大的空虚。为了让空闲出来的土地财富进行再分配。国王还向农村派出了识字军团和健康军团，减少文盲的数量，推动乡村医疗事业建设。为了帮助农民提高产量，他还成立复兴与建设军团下乡指导农民种地。
当然，所谓的识字军团和健康军团，其实就是跑到农村给底层百姓的一种福利。
给那些几百年都没有开化过的愚民们进行脑机接口手术，以及基本芯片放置。
是的。
这样的信息哪怕时至今日想想，我都很难相信。
在星际时代里。
真的有一大批人，连最基本的脑机接口都没有。
只不过在国王眼中的大发慈悲，却被有心人完完全全的利用了。
他们造谣，国王派来的手术医疗人员所说的脑机接口手术，只要一做，就会被城里的贵人们完完全全操控。
这样一来，连最基本的思想都会被城里的老爷们掌握。
这样的谣言本来是一戳就可以戳破的。
只不过城里老爷们对于这样的谣言充满了傲慢，甚至还运用了暴力手段，将一些发出言语激动者抓了回去，重重处罚了他们。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这样一来。
对于那些背后推波助澜者来说，正中下怀！
在那些失去土地，失去财富的宗教人士背后的鼓动之下。
小月国发生了震惊整个星际寰宇的。
小月国——九月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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