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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0二 感谢白衣天使

    铁柱回应道:“总有人在讲世事无常,这次生病的时候我就在想这样一句话到底应该么样理解。生和死可能就是人生最大的课题,把这个问题想透了,所有的问题都通了。”

    彭行简正要回答铁柱的话客厅里传来敲门声。铁柱要起身去开门被彭行简按住,他自己起身到客厅打开了房门,赵嘉佑捧着一束鲜花笑盈盈地站在门口,他的举动让彭行简吃惊不小,他一边让赵嘉佑进屋一边开玩笑说道:“嘉佑今天有情调啊!”

    赵嘉佑咧嘴笑着解释说:“哪里撒!今天我们方舱的医疗队回重庆,我给医疗队买了一束花,等我赶到宾馆克送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出发了,这束花只好送到铁柱了。”说话的时候他把话摆在了电视柜上,这时铁柱已经从阳台上回到客厅。“你身体正暂么样?”铁柱和赵嘉佑几乎同时这样问道,引起三个人的大笑。笑罢后赵嘉佑问:“你们怎么都不戴口罩啊?”铁柱回答道:“屋里的人不多,冇得必要。”听到这样说赵嘉佑也摘下了自己的口罩,他对铁柱说:“我克洗了手再来。”说完就走进了盥洗室。听到客厅热闹的声音郑蓉从厨房里出来,刚好碰到从盥洗室出来的赵嘉佑,赵嘉佑见到郑蓉就拱手作揖:“姐姐好,姐姐好!”郑蓉装着不领情的样子笑着说道:“看到了大哥二哥不作揖专门跟小姐姐作揖,你是不是在急作[注(1)]我啊?”赵嘉佑也做出委屈的样子说:“我那里敢急作您家,郑姐姐就是我心里的女神。”说完后是满屋里的笑声。这时牛牛从厨房里探出个头来对赵嘉佑打了一声招呼:“赵叔叔您家好,我在下厨不能照护您家啊。”赵嘉佑挥挥手说:“你忙,你忙。”趁这个空档时候郑蓉贴着赵嘉佑的耳朵小声嘱咐道:“今天都莫提红玉的事,莫搞得人都伤心。”赵嘉佑连连点头答应“晓得了”。

    他们在说话的时候铁柱给赵嘉佑沏了一杯茶,他走过来把茶杯递到赵嘉佑手上说:“坐吧。”

    彭行简到阳台上把椅子搬进房来。铁柱和赵嘉佑坐在沙发上,彭行简坐在沙发对面的椅子上,郑蓉站在彭行简的旁边用一条毛巾擦着手。郑蓉问赵嘉佑:“嘉佑,今天是么原因又迟到了?”

    赵嘉佑一脸诚恳地回答说:“你在电话里说的是上午十点钟,我今天特意起另一个早床,是想早点来。”

    郑蓉不依不饶:“是你的余丽华舍不得让你走,所以才迟到?”

    彭行简看到郑蓉对赵嘉佑的这种态度一边笑一边摇头,铁柱帮赵嘉佑解围说道:“嘉佑今天真是有特殊情况,你不能怪他。”

    郑蓉擦干手抖了抖毛巾,她拦住铁柱说:“你总是袒护他,叫他自己解释。”

    赵嘉佑看到郑蓉认真的样子他也有些急了,把手上的茶杯放在茶几上然后粗着脖子对郑蓉说:“姐姐,我跟你发誓好不好,今天真是特殊情况。”

    彭行简见状用手指点着赵嘉佑说道:“嘉佑说话不得要领,半天都说不到点子高头克。你说送医疗队克了不就完了[注(2)]。”

    铁柱笑着说:“嘉佑就是怕郑蓉,嚇得不会说话了。”

    郑蓉得意的问赵嘉佑:“你真的怕我?”

    赵嘉佑说:“我真的怕你,我在电话里不是跟你说过的。那一年……”

    郑蓉看见赵嘉佑认真起来就赶快制止他说:“哪一年的陈谷子烂米你还要提,过克的事情都不说。我们都是几十年的兄弟姐妹,冇得哪个怕哪个,都是开玩笑。”她说话的态度充满了真诚。

    郑蓉的真诚打动了赵嘉佑,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双手在脸上死劲地搓了搓,这个动作帮他拦住了差点要掉下来的眼泪。手放下来后赵嘉佑说:“跟那些医生在一起待了一个多月真是有些舍不得他们。”

    彭行简有些不解地问:“方舱都是一些轻病号,你怎么住院了一个多月咧?”

    赵嘉佑说:“我住了十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好了以后在方舱里做了自愿者,一直到关舱我才回克。”说完后又补充说道:“余丽华不在屋里,我回克了也做不到饭,在方舱了有吃有喝。”

    郑蓉说:“又耍滑头了是不是!”

    铁柱说:“这不能算耍滑头。志愿者也要吃要喝啊。”

    郑蓉说:“他的动机不对。”

    彭行简说:“郑蓉不能抓到嘉佑的话不放,说不准他的出发点就是要做自愿者,解决伙食问题是以个顺便的事情。”

    看见铁柱的彭行简都在替赵嘉佑辩解,郑蓉就盯着赵嘉佑笑着问道:“你是么样想的?说真话。”

    赵嘉佑满脸的委屈:“我是真的要当自愿者。主要是心疼那些医生,他们太辛苦了,一天七、八个小时不吃不喝还不能上厕所。自愿者帮忙打个杂[注(3)]他们就轻松一点咧。再说,我这些时也想通了,我原来享福太多,该吃一点苦了。”

    听到赵嘉佑这样说彭行简和铁柱对视了一下,两人都微微点头表示赞许。郑蓉说:“冇想到嘉佑有这大的进步,你的****你得的值。”这个话又引得满堂大笑。

    赵嘉佑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对铁柱说:“铁柱把你的电视机打开,电视台在播欢送医疗队的实况,快看一哈。”

    铁柱在开电视的时候彭行简说:“有统计数字说WH方舱里有来自全国各地的90多支医疗队、8000多名医护人员,30多天时间16家方舱医院一共收治了12000万多名患者,相当于WH市平均每4个患者就有一人是在方舱医院治疗。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贡献。”电视机打开后赵嘉佑嚷道:“盆子莫说话了,你来看电视转播。”彭行简和郑蓉都把椅子移到了沙发这一边,电视屏幕热闹的画面马上映入他们的眼帘。这是在一家医院的大门口,援鄂医疗队的医护人员正在列队依次登车,大巴车的周围聚集着不少自发走上街头送别的人们,他们有的手持鲜花,有的拉着横幅,横幅上书写者“因为有你,WH不怕”“WH人民永远记得你们,欢迎你们再来WH旅游!”“祝你们一路平安!”在距离他们医院百十米远处的居民小区里传来高喊声:“谢谢白衣天使!”“WH人民感谢你!”电视镜头循声望拉远,只见许多居民站在阳台或窗口,向医务人员们挥手送别。现场有不少医务人员当场落泪,他们也向居民们鞠躬,有医生含着热泪哽咽说:“WH加油!我们一定会回来的,也欢迎你们去我们那里!”医护人员上车后大巴车慢慢启动,走在最前面的是仪仗警车在开道,沿途的群众纷纷站立街头向白衣天使表达敬意。伴随着动人的电视画面播音员深情地表白道:“为了代表WH人民对远道而来白衣天使的感激,那些曾经和他们共同奋战过的WH公安干警以自己的最高礼仪为天使们送行,为他们的返程护航。在白衣天使乘坐的车辆行进中警车全程开道,威武的汉警快骑全程护送,车辆沿途经过的主要路口均有民警现场值守,车辆通过时全体民警面向车辆立正敬礼,目送车辆离开。WH市公安交管局指挥中心统一智慧调控交通信号,确保了全线绿灯放行,车辆全程不停留。这种礼仪是好客的WH人民的真情表达,是对白衣天使的真诚感谢。谢谢你们,亲爱的朋友,WH人民会永远牢记你们的恩情,欢迎常来武汉做客。”

    赵嘉佑看着电视无不惋惜地说:“咳,今天我克晚了一步,我们的那一个医疗队蛮早就出发了,真是想送一哈他们。”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带着湿润。坐在他旁边的铁柱拍拍他的手说道:“心里头记得这些人就行了,用不着太伤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