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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不一样的两个人

    赵嘉佑提到的蹦蹦是他的孙子。

    余丽华华马上说道:“你要是真的有病,到酒店还不是传染到别个克了。”

    赵嘉佑说:“我这个样子哪还有心思克管别个。”

    余丽华马上反驳道:“瞎说!做那种事情菩萨都不答应。再说你一个人住到酒店我也不放心,万一有个么事叫口的人都冇得。你要怕传染到蹦蹦了你就在我们房里莫出来,每天我跟你把饭去送进克。”

    赵嘉佑还是不放心:“我要是把病传染到你了那么办?”

    余丽华有些不在乎地说:“我这把年纪还怕么事。你好我就好,你要是有点么事我活到还有个么味道?”

    余丽华的话差一点让赵嘉佑感动得掉下眼泪,他赶紧说道:“要不你就住到保姆房克,要受憋也就是几天的时间。”赵嘉佑家里曾经请过一个家政阿姨,把原来的储藏间改成了保姆的卧室,阿姨辞退以保姆房间一直空置着。余丽华觉得赵家佑的意见可以接受,回答说道:“那样可以,我正暂就去把房间清一哈。”

    赵嘉佑主动地说:“我去帮你清咧?”

    余丽华马上阻拦道:“算了,你随么事都不会做,莫克跟我帮倒忙。你到房里去歇一哈。”

    心情完全平静下来的赵嘉佑这时感到了饥肠辘辘,他小声地说道:“肚子好像有点饿。”

    余丽华这个时候也想起了赵嘉佑中午只喝了两杯酒,什么东西都没吃。她赶紧说道:“我这克跟你热菜,你到房里克,饭菜热好了我跟你端进来。”

    与郑蓉和赵嘉佑相比,铁柱的际遇就困难多了。赵嘉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躺在床上不知道昏睡了多长时间,赵嘉佑的电话他全然不知。

    ****疫情初始,铁柱认为肺炎不过就是一个常见的疾病,完全没有料到它会演绎成一个灾难式的事件。在胡荣辉那里他第一次听到张红玉的肺炎可能会有传染性,那个时候他也只把它当成一般性的传染病在看待,因为在现实生活中各种传染病并不少见,病毒性肝炎、禽流感、麻风病等等,这些疾病都司空见惯,他觉得只要注意个人卫生就能够避免罹患这些疾病的危险。张红玉从患病到病逝只经过很短的时间,铁柱在痛心之余也开始察觉到这种疾病很严重,特别是彭行简在电话里讲的一通道理,让他更加相信眼下的这种肺炎极可能具有较大烈度的传染性。铁柱在戴上胡荣辉给他第一个口罩的时候,那是出于个人卫生,为了防止自己被感染。当铁柱自己的咳嗽和身体的不适越来越明显的时候,他就隐约感到自身可能被感染。这个时候就更加注意了与别人的社交距离,在任何时候都提防把自身可能存在的疾病传染给他人。这段时间社区里的活动比较多,铁柱内心里打算不参加这些活动,可是他架不住刘芳华的盛情邀请,更重要的是他并不确定自己染上了肺炎,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参加了社区的一些活动。但不管是参加哪一个活动,他都暗暗做到了与别人的保持一定的距离,自己憋不住要咳嗽的时候,他不是低下头是转过脸去咳嗽,偶尔来不及低头或转险,他咳嗽都要用手遮挡一下,哪怕一直戴着口罩他也这做。在参加煨汤擂台赛的时候,他严格地穿着整齐的餐饮工作服,手上还特意戴了餐饮专用的塑胶手套。彭行简在电活里就****疫情与铁柱一通讨论后,铁柱对****才有了清醒的认识。他为此事还特意给刘芳华打过电话,委婉的提醒她要注意社区你的疫情防控。ZNS院士的电视采访节目播出,****疫情终于有了定论。当天晚上铁柱再一次在电话里提醒刘芳华要注意防疫。一句话,就是铁柱在新冠疫情初始阶段就有了察觉,只不过他注意力的重点都放在对别人的关心上。

    到了ZNS院士的节目访谈播出的时候铁柱的病情发展的已经比较严重了,那时候他正在家里等待核酸检测的结果。铁柱的这种状况与他对自己的病情不够重视不无关系。在张红玉到博雅社区参加演出排练后的第二天,铁柱身体就开始出现状况,乏力,关节酸痛是初始的反应。因为那些天社区里的活动比较多,休息也不够充分,所以铁柱以为身上的这些不适都是因为劳累所致,他也就没放在心上。尽管后面的两天铁柱开始感觉到自己发烧,但体温也只在37.5℃右右,吃过退热药以后体温马上就下来了,他以为就是一般的伤风感冒,所以也没有特别在意。张红玉病逝以后铁柱就开始留意身体的变化,根据身体的一些反应便有些怀疑自己也患上了****。郑蓉和彭行简知道情况后都劝他尽快到医院去就诊,他也依从了他们的建议,觉得不管是从对自己负责任还是对周边的其他人负责任的角度出发,都应该去医院做一个检查、确认。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的支配,看病的那天铁柱去了湖北星华医院,让铁柱没有料到的是医院门诊部患者爆满,他用了差不多一整天的时间才完成了医院门诊的一套流程,核酸检测还是等到第三天才做。门诊时医生拿着CT片指着一片透明的影像对他讲:“你的肺部被感染这肯定的,是不是****还要等核酸检测结果才能确认,目前只能说是高度疑似,我们只能等确诊后才能收治入院。”铁柱没有办法只好回家等待核酸检测结果。等待的日子很难熬,病痛的折磨让他吃不好也睡不好,今天在给自己做午饭的时候实在坚持不了,他便回到卧室躺下休息,不知不觉昏睡到下午3点多钟。起床后铁柱在手机上看到一个未接电话和一条信息。未接电话是赵嘉佑的,铁柱回过去没人接听,他又打开信息是医院的通知,他被告知他的核酸检测呈阳性,要求他第二天到医院办理入院手续。

    这一天晚上铁柱的睡眠是这些天当中最好的一次。得知自己的****被确诊以后他的精神上反倒轻松起来,不像在病情未卜的时候心里还有一些猜测和担心。这几天他把该想的事情都想明白了,把该做的事也做了,甚至他对自己做了最后的打算。思想上没有了包袱睡得也安神,虽然咳嗽和呼吸困难让他在半夜醒了好几次,但是接下来他又能入睡,这一晚上他足足睡了五六个小时。第二天起床铁柱洗漱完毕后,用牛奶煮了一点麦片算是填了肚子,然后简单地清理了住院的必须物品和换洗的衣服,把它们装进了一个旅行箱。出门前他又把自己已经写好的遗嘱拿出来,整齐地折好后放进了一个牛皮纸的信封,在信封上工整地写下“遗嘱“两个字,再把它放进自己书桌中间的一个抽屉里。他给郑蓉也写了一封信,信封写上了“郑蓉亲启“四个字,信封的右下角上还写上了郑蓉的手机号码。铁柱把这封信放在桌面的中央,并用一个水杯压一住信封的一个角。他想以后不管是谁先进到屋里第一眼一定能够看到这封信,并会通过手机找到郑蓉。把这件事办妥以后,他又拖着沉重的双腿艰难地挪着步子把几个房间巡视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他到厨房里关闭了管道煤气的总阀和自来水阀,最后才拖着旅行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