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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库鲁索学院

    一个施法者已经死去的生死禁制,打开它并不是什么难事。

    伊莉莎看着黑皮本子上的那三个契约,手指抚过,即使是在黑云宫的封印阵下,这种强力魔法契约的波动也十分清晰。

    那个被破坏了的契约,是属于杰拉尔德的,看上去并不是最近才被破坏的。

    奥利弗做事还真是既周全又残忍啊!伊莉莎想,对当时还那么小的孩子进行这么强力的契约,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吗?

    不过,是谁破坏了属于杰拉尔德的契约已经很明显了。伊莉莎瞳眸紧盯着魔法契约原本银白的字迹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标志着契约者已被替换。

    解开这种忠诚契约的方法有两个:一个是用相当于人造星遗物那么强力的星辰之力直接破坏,另一个是让其他人用自己的鲜血和星辰之力替换掉原本的契约者。

    很显然,这是后者留下的痕迹,那鲜红的字迹写着顶替者的名字——特里尔·弗雷泽。

    伊莉莎早知道杰拉尔德和特里尔的关系没有他口中所说的那么肤浅,毕竟杰拉尔德的下意识的小动作总是能让人察觉到他心底复杂的情绪。

    双重的忠诚契约对契约者来说负担非常大,会让他的思想变得迟钝僵化,但在战斗时又会因为契约而突破极限。

    再过几个月,就要放暑假了,社交舞会的准备事宜,也要在那时开始了。

    皇姐,也要做好准备才行啊!

    五月末,黑云城城郊,科兹安尼克山脉,库鲁索学院。

    赫克托的钢笔停在半空中,半天没写一个字。虽然大家对一个多月前的袭击都有所了解,但王室法庭以及议会都要走很漫长的流程才能完全解决问题。

    他,明年这个时候,就要毕业了。

    不过他完全不担心毕业考试之类的事情,他的成绩很不错,学分也很高。但他前不久参加的一次婚宴,让他想起了自己的事情。

    年末的时候,他就要成年了,按一直以来的约定,他一成年就要娶奥利维娅为妻,但如果奥利维娅不乐意,即使是女王,也不能强求女公爵阁下。

    他什么时候成了地位这么高的人了?

    “哥,你走神了。”赫尔曼·艾尔顿捅了一捅哥哥的胳膊肘,示意他赶紧写他的论文,“过会儿你不是还要去上夏洛蒂少校的体术课吗?”

    “是啊……”赫克托回过神来,刷刷地书写起来。

    赫尔曼叹了口气,最近身边的同学都在说哥哥的事情,他自然也不能避免。

    赫克托爱慕着奥利维娅这件事儿在奥利维娅和女王陛下没有提前毕业时就人尽皆知了,好像只有奥利维娅本尊不是很清楚。

    政治斗争已经走到了起源的光辉下,他们间接参与,一不小心就会一步错,步步错。

    “赫克托,走了!”一个高个儿的男生走过来敲了敲赫克托的桌子,他的皮肤特别白,脸上散布着不少雀斑。

    伊万·拉扎罗夫,不是贵族,但家里是有钱的商人,体术课第一名,夏洛蒂少校的得力下手。

    赫克托收起了书本纸张,让赫尔曼帮忙放在他的储存柜里,随伊万去上体术课了。

    赫尔曼也起身,他接下来是历史课。

    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战争什么时候爆发也没有人可以知晓,唯有活在当下而已。

    和低年级以及高年级的气氛不同,兵役年级——四到五年级的学生们倒是各种兴奋和摩拳擦掌。

    按照国家法律规定,四年级毕业后就必须去服一年兵役,他们马上就要进行兵役预前考核了。

    说是规定一年,也有不少人在军队感觉非常不错,想多待一两年,也没人强求你回来继续读书,反正到了一年期限学校会给你发通知书,五年内这张通知书都有效。

    以至于五年级开始学生们的年龄就变得参差不齐了。

    贝内特·弗尔斯特作为黛色皇室中年龄最长的皇子,尤其兴奋,恨不得直接越过这几个月,参加军队。

    来自北部极星河流域格里芬家族的西奥博尔德·格里芬就淡定许多,他默默地站在贝内特旁边,认真地练习着土系魔法老师阿尔伯特·雷弗刚教的魔法。

    雷弗教授在学生们中间走来走去,纠正着他们的施法方式,以及及时制止星辰之力的暴走。

    西奥博尔德又一次施展那个名为“苦棘”的五级魔法,力求更好地把握力量和施法的精细度。

    他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他收回了魔法,觉得心率不齐,有点喘不上气。

    施法的后遗症吧。他休息了一下,觉得第三次施展怕是会让星辰之力暴走,便将目光转向贝内特,看他让“苦棘”肆意生长。

    贝内特练习了一遍,忽然发现身边的西奥博尔德的脸色不太对,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大概是施法太费力了,体力有点跟不上。”西奥博尔德笑了一下,但脸色依然很苍白。

    贝内特毫不犹豫地转向正在指导其他同学的雷弗教授:“教授,格里芬他不舒服。”

    “我没有!”西奥博尔德低声说,“施展魔法后体力不支是很正常的事,别把我当特例!”

    “马上就要预前考核了,如果身体不达标不能参加兵役才是你不想说的原因吧?”贝内特瞪着他,拿出了皇子的傲慢与威严,“我不止一次看见你在施法后脸色苍白了。那不是正常的体力不支!你也别拿我当白痴!”

    雷弗教授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西奥博尔德否认道:“没什么,只是有点体力不支,弗尔斯特他太大惊小怪了。”

    贝内特立刻反驳道:“我没有大惊小怪,教授请你检查一下他的身体,马上就要预前考核了,健康很重要,检查一下就好了!”

    西奥博尔德一下子无法反驳,只能看着雷弗教授用灵探检查他的星辰波。

    “你的星辰波很不稳定,跟我去找费斯克里少校吧,至少要‘圣杯’才能准确判断你的身体状况。”雷弗教授轻声说道,但这时其他人的目光已经全部集中在了这里。

    “贝内特,帮我管理一下秩序。”说着,雷弗教授拉着西奥博尔德,离开了训练场。

    贝内特看着西奥博尔德回头一望,忽然心头一紧,觉得他做错了什么,觉得西奥博尔德可能无法参加预前考核,无法去服兵役了。

    周围的同学窃窃私语起来,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充满了好奇和猜测。

    西奥博尔德慢吞吞地跟着雷弗教授去找费斯克里少校,他很想逃跑,但他知道根本逃不掉。

    体术课的教室在综合楼,那里有个绰号叫做“乱七八糟楼”,因为那里涵盖了几乎所有的东西。

    夏洛蒂检查了一遍西奥博尔德的星辰波,对雷弗教授说道:“您先回去上课吧,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口气有几分严肃。

    雷弗教授一走,夏洛蒂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把你的法器取下来。”

    西奥博尔德老老实实地照做,将校服衣领上那枚细小的祖母绿别针取了下来。

    夏洛蒂凝视着西奥博尔德依旧没有恢复正常的苍白脸色,说道:“是格里芬家族的遗传病吧?你应该猜到了,只是你不敢承认自己也有这个病。因为你的父亲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