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云压城
太上立德，其中立功，其下立言。立言，即著书。
然而金吒可算不上骨子里的文人，对于一个根上的杂学家，所谓著书，无非就是将脑海中的知识统筹，以传后世。
至于这著书的动机是否纯粹，又或是夺了谁的机缘抢了谁的先机，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什么机缘天命，在这洪荒之中，谁先用出来，谁就是正统。
反正金吒心中却是没有半点断人机缘的觉悟，恰恰相反，金吒著书的过程出奇的顺利。
一连三日，不绝如缕。
虽说算不得烂柯棋缘的沧桑变换，但才思泉涌之下，狼毫泼墨却是未有半分停歇。
……
“吒儿还没出来嘛？”
陈塘关李府后院，作为陈塘关的女主人，陈塘关的一切变化都逃不开殷十娘的视线，更何况这小小的李府。
但作为陈塘关的女将军，陈塘军真正的话事人，此刻的殷十娘却是有些慌了神。
自从金吒进入卧室之后一连三日未曾踏出房门，无论家中下人或是她本人都没办法踏入金吒卧室三丈之内。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三天滴水未尽，这当娘的又怎能不担心呢。
事实上殷十娘也曾怀疑是不是有道术作祟，不过这里可是人族重镇，李靖又是陈塘关的总兵，大商的重臣，便是真仙来了，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在李府内作祟。
更何况这阻人的金光温和，并无伤人之意，仅仅接触片刻，殷十娘就能感到自身法力增长些许。
可以确定这不是什么坏事，不过三天啊，金吒又未修道术不能辟谷，便是顿悟也不能……
“回夫人，少爷的房门并未打开。”
“我知道了，下去吧。”
殷十娘点了点头，虽说不是什么坏事，但眉宇之间的忧色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站在窗前默默注视良久，殷十娘叹息着转身。
儿大不由娘，面对一心求道的金吒，她又能怎么办呢？
寻仙寻仙，若不是那李靖撺掇，金吒怎会……
金吒才六岁啊！
皓齿紧咬，殷十娘抬手一招，随法力涌动，墙上青铜剑铿锵作响。
“老爷呢？”
“回夫人的话，今日老爷一早便领兵巡城去了。”
“哼，吒儿情况未明，这没良心的竟一点都不担心，真真岂有此理！”
殷十娘怒火中烧，看的一旁的侍女半分不敢言语。
提了三尺青锋出门，殷十娘眉宇之间的怒火攒动。
作为行伍世家，老李家解决问题的方法从来都是那么的直白。
然行至中街，一片铅色的阴云自东方而来，滚滚雷鸣于云气之中鼓作，隐约间似有巨物盘亘于上。
要下雨了。
殷十娘眉头一挑，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依着近些的天时，晚霞艳艳确是个绝好的天气，怎的如今阴云密布风雨欲来呢？
“夫人，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吧。”
一直跟在殷十娘身后的侍女翠环赶忙说着，言语中颇有些许无奈。
自打跟着夫人，无论吃穿用度什么都好，可唯一一点就是夫人这行伍的性子。
与老爷比武什么的，终归不大合适。
至于这天色，翠环自然不懂，不过若是能让夫人打道回府，哪怕是盯着少爷也是极好。
“不必。”
殷十娘手一挥，眉宇间忧虑之色不减。
作为地方父母官，殷十娘与李靖夫妻二人可没少和山精野怪打交道，虽说这云雨之中无甚血煞之气，但福至心灵，这天象异动怕不是来了什么祸患。
“翠环，你且回去关好院门，若是木吒要闹，就将他关在屋子里。”
“夫人……”翠环欲言又止，虽说有心劝阻夫人不要大动肝火，不过在想到大少爷三日未食，六岁的年纪却终日为陈塘百姓操劳。
老爷他，应该是扛得住的。
念头通达，翠环也不多言，点头称是后便折身回了李府。
屏退了左右，殷十娘自然不在耽搁，沿着中街直奔城楼而去，不消片刻便行至城楼。
作为陈塘关的总兵，天有异象李靖自然不敢懈怠，只见李靖手持金鞭立于城楼之上，在其身后是四个形态各异的莽汉。
或怀抱琵琶，或手持长伞，若不是四位风格粗狂，说是烟雨江南怕也没什么不妥。
……
“老爷，情况如何？”
“夫人，你怎的来了，家中情况如何？”
殷十娘闻言驻足，虽说一开始出门是打算来找麻烦的，不过眼下这般场面也不是耍性子的时候。
李靖也算是个精明人，眼见殷十娘的手压在剑柄上，那还不知道自家夫人的心思。
“夫人你来的正是时候。”
李靖眉头紧锁表情越发严肃。
“今日天有异象，阴云之中亦有腥风呼啸，怕不是有妖孽横空，过路也就罢了，若是降临这陈塘关，恐有祸患。”
“将军，不弱我们率军出城，将其赶走便是了。”
大哥魔礼青是个爽快人，靛青色的面孔上满是怒意。
“若是任由他这么去了，怕是要堕了我陈塘关的威名。”
“诶，这是什么话，都是当将军的人了，怎能行事如此草率。”
李靖冷声呵斥，接着又眺望天空。
“这阴云自东海而来，看这方向定要过我陈塘关，我等只需在此等候，依托陈塘关，便是仙境也讨不到半分便宜。”
“这……将军，若这妖孽不来呢？”
腰挎双鞭的魔礼寿托着肩上的紫金貂。
“我这貂而可是许久未曾开荤了。”
“三弟！”
手持琵琶的魔礼海倍感心累。
“一切皆由将军决断。”
李靖斜眼瞪了一下魔家兄弟，现在李靖有点忧虑让魔家兄弟护送金吒前往朝歌是不是草率了些。
“无需多言，魔家四将，你等待命，我到要看看，是何妖孽敢犯我陈塘百姓。”
李靖大手一挥，赤红的披风猎猎作响，全然没有当初李府后院斗法时的窘迫。
然而天边的铅云显然读不懂李将军的豪迈之气，只见自东海而来，随着铅云越来越近，接着天光乍现，两条去灵蛇般扭动的躯体自云中显现出来。
“表姐，可曾到了？”
然而金吒可算不上骨子里的文人，对于一个根上的杂学家，所谓著书，无非就是将脑海中的知识统筹，以传后世。
至于这著书的动机是否纯粹，又或是夺了谁的机缘抢了谁的先机，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什么机缘天命，在这洪荒之中，谁先用出来，谁就是正统。
反正金吒心中却是没有半点断人机缘的觉悟，恰恰相反，金吒著书的过程出奇的顺利。
一连三日，不绝如缕。
虽说算不得烂柯棋缘的沧桑变换，但才思泉涌之下，狼毫泼墨却是未有半分停歇。
……
“吒儿还没出来嘛？”
陈塘关李府后院，作为陈塘关的女主人，陈塘关的一切变化都逃不开殷十娘的视线，更何况这小小的李府。
但作为陈塘关的女将军，陈塘军真正的话事人，此刻的殷十娘却是有些慌了神。
自从金吒进入卧室之后一连三日未曾踏出房门，无论家中下人或是她本人都没办法踏入金吒卧室三丈之内。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三天滴水未尽，这当娘的又怎能不担心呢。
事实上殷十娘也曾怀疑是不是有道术作祟，不过这里可是人族重镇，李靖又是陈塘关的总兵，大商的重臣，便是真仙来了，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在李府内作祟。
更何况这阻人的金光温和，并无伤人之意，仅仅接触片刻，殷十娘就能感到自身法力增长些许。
可以确定这不是什么坏事，不过三天啊，金吒又未修道术不能辟谷，便是顿悟也不能……
“回夫人，少爷的房门并未打开。”
“我知道了，下去吧。”
殷十娘点了点头，虽说不是什么坏事，但眉宇之间的忧色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站在窗前默默注视良久，殷十娘叹息着转身。
儿大不由娘，面对一心求道的金吒，她又能怎么办呢？
寻仙寻仙，若不是那李靖撺掇，金吒怎会……
金吒才六岁啊！
皓齿紧咬，殷十娘抬手一招，随法力涌动，墙上青铜剑铿锵作响。
“老爷呢？”
“回夫人的话，今日老爷一早便领兵巡城去了。”
“哼，吒儿情况未明，这没良心的竟一点都不担心，真真岂有此理！”
殷十娘怒火中烧，看的一旁的侍女半分不敢言语。
提了三尺青锋出门，殷十娘眉宇之间的怒火攒动。
作为行伍世家，老李家解决问题的方法从来都是那么的直白。
然行至中街，一片铅色的阴云自东方而来，滚滚雷鸣于云气之中鼓作，隐约间似有巨物盘亘于上。
要下雨了。
殷十娘眉头一挑，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依着近些的天时，晚霞艳艳确是个绝好的天气，怎的如今阴云密布风雨欲来呢？
“夫人，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吧。”
一直跟在殷十娘身后的侍女翠环赶忙说着，言语中颇有些许无奈。
自打跟着夫人，无论吃穿用度什么都好，可唯一一点就是夫人这行伍的性子。
与老爷比武什么的，终归不大合适。
至于这天色，翠环自然不懂，不过若是能让夫人打道回府，哪怕是盯着少爷也是极好。
“不必。”
殷十娘手一挥，眉宇间忧虑之色不减。
作为地方父母官，殷十娘与李靖夫妻二人可没少和山精野怪打交道，虽说这云雨之中无甚血煞之气，但福至心灵，这天象异动怕不是来了什么祸患。
“翠环，你且回去关好院门，若是木吒要闹，就将他关在屋子里。”
“夫人……”翠环欲言又止，虽说有心劝阻夫人不要大动肝火，不过在想到大少爷三日未食，六岁的年纪却终日为陈塘百姓操劳。
老爷他，应该是扛得住的。
念头通达，翠环也不多言，点头称是后便折身回了李府。
屏退了左右，殷十娘自然不在耽搁，沿着中街直奔城楼而去，不消片刻便行至城楼。
作为陈塘关的总兵，天有异象李靖自然不敢懈怠，只见李靖手持金鞭立于城楼之上，在其身后是四个形态各异的莽汉。
或怀抱琵琶，或手持长伞，若不是四位风格粗狂，说是烟雨江南怕也没什么不妥。
……
“老爷，情况如何？”
“夫人，你怎的来了，家中情况如何？”
殷十娘闻言驻足，虽说一开始出门是打算来找麻烦的，不过眼下这般场面也不是耍性子的时候。
李靖也算是个精明人，眼见殷十娘的手压在剑柄上，那还不知道自家夫人的心思。
“夫人你来的正是时候。”
李靖眉头紧锁表情越发严肃。
“今日天有异象，阴云之中亦有腥风呼啸，怕不是有妖孽横空，过路也就罢了，若是降临这陈塘关，恐有祸患。”
“将军，不弱我们率军出城，将其赶走便是了。”
大哥魔礼青是个爽快人，靛青色的面孔上满是怒意。
“若是任由他这么去了，怕是要堕了我陈塘关的威名。”
“诶，这是什么话，都是当将军的人了，怎能行事如此草率。”
李靖冷声呵斥，接着又眺望天空。
“这阴云自东海而来，看这方向定要过我陈塘关，我等只需在此等候，依托陈塘关，便是仙境也讨不到半分便宜。”
“这……将军，若这妖孽不来呢？”
腰挎双鞭的魔礼寿托着肩上的紫金貂。
“我这貂而可是许久未曾开荤了。”
“三弟！”
手持琵琶的魔礼海倍感心累。
“一切皆由将军决断。”
李靖斜眼瞪了一下魔家兄弟，现在李靖有点忧虑让魔家兄弟护送金吒前往朝歌是不是草率了些。
“无需多言，魔家四将，你等待命，我到要看看，是何妖孽敢犯我陈塘百姓。”
李靖大手一挥，赤红的披风猎猎作响，全然没有当初李府后院斗法时的窘迫。
然而天边的铅云显然读不懂李将军的豪迈之气，只见自东海而来，随着铅云越来越近，接着天光乍现，两条去灵蛇般扭动的躯体自云中显现出来。
“表姐，可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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