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马’识途
酒楼雅座。
李青山喝着酸甜的青梅酒，强压心中的反胃。
眼前热气腾腾的饭菜，让他胃口全无。
腥味太重，无法下口！
简单的白水煮肉，放些姜葱，最后用秘制的酱料调味，收汁。
闻着香味十足，看着也非常诱人，可入口却是另外一回事。
还不如昨天早上吃的鸡杂面，至少人家摊主放的油足，掩盖了一部分腥味。
古代烹饪没有现在的做法多样，口味复杂。
最重要的还是缺少调味料。
放下手中的酒杯，李青山多多少少有些心痛，这顿饭足足花了他一两银子。
要知道他请的佣人每月也不过几钱银子，一年也就几两。
以此可以看出，这酒楼的掌柜，他屁股得有多黑，才敢卖这个价。
这是把食客当成冤大头来宰………
我想知道掌柜的生儿子有没有屁眼…………李青山抿了一口酒水，暗地里诽谤了一阵。
一边品着蒙圈口服液，眼神飘忽不定的暗中观察两拨人马。
一旁，老者脸色铁青，叽里呱啦的说着鸟语，似乎在训斥两个晚辈。
而那两个晚辈则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死猪不怕开水烫’。
另一侧，身穿华服的年轻男子自顾自的吃喝，邻桌的吵闹，先前的窥视都未能引起他注意，好像这些事他都不放在心上。
他的三个随从像是雕塑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说话也不交流。
收回目光，李青山一口饮尽杯中酒水，起身离去。
他从小就对飞檐走壁的侠客十分感兴趣，不明白那么大一坨粪量的人是怎么做到在屋顶上蹦来蹦去的，现在有机会自然要去见识一番。
离开酒楼，他直奔马市。
古时候交通不发达，人们出行只能依赖马匹，速度较慢。不像现代，交通工具多种多样，一天就能从南飞到北，打好几个来回。
所以，为了方便，古代无论地方大小都会设有马匹售卖的地点。
至于飞天遁地，这是修士的专利，目前离他还太远。
想想不久前他还是一名唯物主义，不信鬼神，但刚来到这个世界就颠覆他的认知，现实给了他沉重一击，让他一度误以为自己成了神经病。
到底是这个世界有问题？还是他癫了？
就在李青山刚刚离开酒楼，靠窗位置，坐在年轻公子对面的壮汉睁开了眼睛，目送李青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道，面露郑重之色，道：“那人走了”
正准备夹菜的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闻言有些疑惑，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
壮汉沉声解释，道：“那个男人很危险。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极强的力量，如同血液般在身体内流动，循环不息，非常强大，他肆无忌惮的释放，让我不由自主的全力戒备”
下一刻他又面带古怪之色“可是刚才此人下楼时，站姿松斜，腿脚无力，行走间，脚步虚浮，空门大开，明显不是练武之人，反倒更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在那一瞬间，我几次忍不住想要出手，但我的直觉却在警告我，如果动手死的很有可能是我”说完他便摊开手掌，上面密布着一层细汉。
这种情况让另外两名壮汉皆是一脸惊疑不定看向他。
年轻男子放下手中的筷子，收敛了吊儿郎当的模样，眉头紧皱，不停的用右手食指敲击桌面，沉吟不语。
一旁，三位壮汉见状，并未打扰，而是静静等待。
过了好一会，他舒展眉头，开口说道：“计划不变，按照制定好的行动”
下一刻他话锋一转，以警告的语气对三人说道“不要去招惹此人，以免横生枝节，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失败就意味着无缘”
说着，他面无表情的憋了一眼云水剑魏无宗。
“这老东西也不简单”
左边的壮汉闻言嗤笑一声，面带不屑，“一个半截身子进土的老家伙，不足为惧。俗话说得好，拳怕少壮，他浑身气血下滑，内力松散，不复巅峰状态，能发挥几分实力，拿什么来与我等鏖战？十招之内，我就可送他归西”
“希望如此”
年轻男子揉了揉额角，看着窗外的天色“快要开始了”
…………………
此时李青山刚到马市，他还不知道，自己在无形之中，装了个暗13，震慑了四位高手。
“实在对不住，少侠，马匹已售罄”一名马倌略带歉意说道，毕竟江湖人士不好惹，姿态放低点总没错。
今天也不知吹了哪门子邪风，一大早就来了群侠客，买走了所有的马匹。
这群人出手阔绰，不仅不砍价，有的还加价买马，甚至有两位侠客为了一匹马，当场大打出手。
平时一匹马得卖半个月，今天倒好，一天卖够一年的指标。
算上眼前这位少侠，这都是第七波人了。
“少侠要是着急的话，可以去集市碰碰运气，那里有时候会有人卖马，只不过…………”
正准备离去，另想他法的李青山，被马倌叫住，他回转问道：“只不过什么？”
“呃，少侠去了便知”
怀着迷惑，去了集市，果然在一个摊位前发现一块牌子，写有卖马的字样。
后面，一位务农打扮的老者正靠着木桩半虚着眼睛打盹。
见有人靠近，立刻起身迎了上来。
询问李青山是否想要买马，然后收了牌子，带着他七拐八绕的来到马厩。
只是里面拴着的‘马’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他劈手夺过老者手中的牌子，只见马字后面还有一个字，只不过字迹很淡。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特么是在玩我啊！正大光明的‘挂羊头卖狗肉’？
我眼也不瞎啊！
李青山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将后面暗淡的字迹涂抹加深，然后指着牌子问老者：“敢问老丈，此乃何字？”
老者抽了一口大火因，裂嘴一笑，露出一口因抽烟形成的黄牙，道：“小老儿虽然不识字，但也认得，这是马啊”
这摆明了装疯卖傻，干了一辈子农耕，会分不清驴跟马……………李青山被气乐了。
他没打算跟这种人讲道理，因为讲不通啊，没必要。
他来到马槽旁，发现里面放满了青草，其中夹杂着几根胡萝卜。
脑中灵光一闪，指着马料嫌弃的说道：“怎么给马喂这玩意，能长膘吗？”
“俗话说得好，要想马儿跑，不能光给马吃草，你得喂精饲料，小麦，玉米，大豆，在放些盐巴…………
而老者坐在旁边的石墩上，吧嗒吧嗒抽着大火因，出声打断他。
“我说你买不买？不买别耽误我做生意”
“买，为什么不买”李青山也不生气，轻声笑道：“家中正好有良田十亩，买匹马回去耕地，拉货，磨豆腐用”
他述说着买马的用途，坐在那里的老者忍不住了。
“我说你这后生到底懂不懂马啊？净瞎说，那马儿能拿来耕地吗？”
“马料这么差，不拿来耕地，驼货，难不成你还想骑着它跑吗？”李青山轻飘飘的回了老者一句。
“驴子不吃这个吃什么？你还想给它吃米青饲料不成，暴遣天物”
说完老者就意识到不对，知道中了圈套，一口接一口的怼着，不在开口。
李青山心中冷笑，他故意搞混两者，让驴享受马的待遇，而马却干驴的活计。
老者当了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听他如此乱说，肯定会插口纠正，谁家这么有钱会用精饲料喂驴子。
这样一来就会露馅，不打自招。
“老丈，这驴子，价格几何？”他悠悠开口问道。
老者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开口，道：“五两银子，一钱不少，先给钱，后拿货”
李青山颌首，价格还算公道，没有敲竹杠。
当即非常痛快的给了钱，便去牵驴子。
没想到老者却把鼻子发白的牵给了他，当即心一沉。
“老丈，这头老驴怕是不值这个价吧？”
老者闻言轻咳一声，在石头上敲了敲烟枪，缓慢说道。
“后生，是你五两银子要买驴子的，我可没有强买强卖”
他预感不妙，指着剩下的追问。
“那另外一头……………”
“哦，那是马骡”
李青山顿时哑口无言，老者从始至终都没说强壮的那头是驴子，是他没看清，怪不得旁人。
我怀疑你在挖坑让我跳，但是我没证据。
套路，都是套路，而且还是连环套，人老成精啊……………他心里叹息一声，牵着老驴离去。
老者站在马厩前，笑眯眯的目送他离开。
……………
五台山下。
两旁树木翠绿成荫，阳光投下一片斑驳。
李青山骑着毛驴，顺着山道摇摇晃晃而来。
我有一只老毛驴，我每天都要骑…………
他哼着某首自己改编的儿歌，手里拿着竹竿，顶端有根鱼线，系着一根胡萝卜。
手腕一抖，胡萝卜往哪边，毛驴便往那个方向走。
不是他存心戏耍，而是这毛驴半路上不走道，竟把他往附近农妇家带，这要是被男主人看见，到时如何说的清楚？
所以，只能出此下策，用食物诱惑。
一路上他就碰到不少江湖人士，如今临近五台山，山道上的人更多了。
两侧的树林里，到处拴着马匹，手持各种奇形怪状武器的江湖人士，要么独行，亦或者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往五台山上前去。
这群人齐聚于此，就是为了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
而今年的又与往年不同，能见识传说中仙人的武器。
这等难遇的盛事自然更不能错过，所以，人数比以往更多。这也增加了他们的阅历，以后和他人吹嘘时，也有了资本。
拴好毛驴，李青山混在人群中，前往山顶。
五台山并不高，仅仅一百米，相比周围动不动几百米的山峰，算得上袖珍了。
登上石阶，来到山顶。
这是一片巨大的开阔地，中央有一座石铸的高台，光秃秃的，两边崖顶有些零星的老松。
不少侠客，聚在一起议论，也有抱着武器，倚在老松上，闭目养神。
“你们说段盟主得到的兵器是什么？”
一个耐不住性子的侠客，开始猜测兵器的真面目。
“这还用说，如此锋利的兵器不是刀就是剑”另一位侠客举了举手中的长剑说道。
其他人听了直摇脑袋，认为太过武断。
“武器多种多样，不说十八般武器，单说在场的各位手里的都不止十八样，其中锋利的更是占了一半多”
“没错”
一人发表了他的看法，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
李青山找了个边缘位置，偷听这群侠客的分析。
这种盛会本质是广纳英豪，提高武林的知名度。
武林大会不限制外人参加，所以没人去管他是谁。
时间缓缓流逝，逐渐日头偏中，已然临近正午，武林盟主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天气本就有些炎热，这帮江湖人士，已经快没了耐心。
再加上都是一群刀口舔血之辈，聚在一起，难免会有摩擦，时间一久，矛盾自然就来了。
更有脾气暴躁之人，二话不说，提着大刀，直接开干。
周围的人见状，非常默契的让出一片空地，给二人当做擂台。
江湖中人解决事情的方式就是这样粗暴。
没有什么事，是打一架不能解决的，如果有就打两架。
李青山饶有兴趣的看着擂台上打斗的二人，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来看这群侠客打架，来满足心中对于古代大侠的幻想，不然跑这么远干嘛，闲的没事撑得。
只是接下来，却让他有些失望。
擂台比武的侠客并没有电视小说中那样花哨的动作，飘逸的身法，凌厉的剑招。
相反，动作十分僵硬，毫无任何观赏性可言。
开头到结束，胜负往往就在几招之内，并不会缠斗太久，体力不允许。
“果然，都是骗人的”
大侠的形象在他心中轰然倒塌，扶都扶不起来。
他算是明白了，江湖上真正的生死搏杀与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往往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只是日积月累的应敌经验与对武器熟练的掌控。
像电影中的打斗大多都是吊绳加上后期动作合成，那种发力方式完全违背了力学原理，没出几拳就会让肌肉损伤，而要做到如此激烈的战斗体魄一定要非常强大，不然无法支撑身体进行高强度的运动，敌人没打倒，反而自己把自己给打伤了。
李青山喝着酸甜的青梅酒，强压心中的反胃。
眼前热气腾腾的饭菜，让他胃口全无。
腥味太重，无法下口！
简单的白水煮肉，放些姜葱，最后用秘制的酱料调味，收汁。
闻着香味十足，看着也非常诱人，可入口却是另外一回事。
还不如昨天早上吃的鸡杂面，至少人家摊主放的油足，掩盖了一部分腥味。
古代烹饪没有现在的做法多样，口味复杂。
最重要的还是缺少调味料。
放下手中的酒杯，李青山多多少少有些心痛，这顿饭足足花了他一两银子。
要知道他请的佣人每月也不过几钱银子，一年也就几两。
以此可以看出，这酒楼的掌柜，他屁股得有多黑，才敢卖这个价。
这是把食客当成冤大头来宰………
我想知道掌柜的生儿子有没有屁眼…………李青山抿了一口酒水，暗地里诽谤了一阵。
一边品着蒙圈口服液，眼神飘忽不定的暗中观察两拨人马。
一旁，老者脸色铁青，叽里呱啦的说着鸟语，似乎在训斥两个晚辈。
而那两个晚辈则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死猪不怕开水烫’。
另一侧，身穿华服的年轻男子自顾自的吃喝，邻桌的吵闹，先前的窥视都未能引起他注意，好像这些事他都不放在心上。
他的三个随从像是雕塑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说话也不交流。
收回目光，李青山一口饮尽杯中酒水，起身离去。
他从小就对飞檐走壁的侠客十分感兴趣，不明白那么大一坨粪量的人是怎么做到在屋顶上蹦来蹦去的，现在有机会自然要去见识一番。
离开酒楼，他直奔马市。
古时候交通不发达，人们出行只能依赖马匹，速度较慢。不像现代，交通工具多种多样，一天就能从南飞到北，打好几个来回。
所以，为了方便，古代无论地方大小都会设有马匹售卖的地点。
至于飞天遁地，这是修士的专利，目前离他还太远。
想想不久前他还是一名唯物主义，不信鬼神，但刚来到这个世界就颠覆他的认知，现实给了他沉重一击，让他一度误以为自己成了神经病。
到底是这个世界有问题？还是他癫了？
就在李青山刚刚离开酒楼，靠窗位置，坐在年轻公子对面的壮汉睁开了眼睛，目送李青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道，面露郑重之色，道：“那人走了”
正准备夹菜的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闻言有些疑惑，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
壮汉沉声解释，道：“那个男人很危险。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极强的力量，如同血液般在身体内流动，循环不息，非常强大，他肆无忌惮的释放，让我不由自主的全力戒备”
下一刻他又面带古怪之色“可是刚才此人下楼时，站姿松斜，腿脚无力，行走间，脚步虚浮，空门大开，明显不是练武之人，反倒更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在那一瞬间，我几次忍不住想要出手，但我的直觉却在警告我，如果动手死的很有可能是我”说完他便摊开手掌，上面密布着一层细汉。
这种情况让另外两名壮汉皆是一脸惊疑不定看向他。
年轻男子放下手中的筷子，收敛了吊儿郎当的模样，眉头紧皱，不停的用右手食指敲击桌面，沉吟不语。
一旁，三位壮汉见状，并未打扰，而是静静等待。
过了好一会，他舒展眉头，开口说道：“计划不变，按照制定好的行动”
下一刻他话锋一转，以警告的语气对三人说道“不要去招惹此人，以免横生枝节，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失败就意味着无缘”
说着，他面无表情的憋了一眼云水剑魏无宗。
“这老东西也不简单”
左边的壮汉闻言嗤笑一声，面带不屑，“一个半截身子进土的老家伙，不足为惧。俗话说得好，拳怕少壮，他浑身气血下滑，内力松散，不复巅峰状态，能发挥几分实力，拿什么来与我等鏖战？十招之内，我就可送他归西”
“希望如此”
年轻男子揉了揉额角，看着窗外的天色“快要开始了”
…………………
此时李青山刚到马市，他还不知道，自己在无形之中，装了个暗13，震慑了四位高手。
“实在对不住，少侠，马匹已售罄”一名马倌略带歉意说道，毕竟江湖人士不好惹，姿态放低点总没错。
今天也不知吹了哪门子邪风，一大早就来了群侠客，买走了所有的马匹。
这群人出手阔绰，不仅不砍价，有的还加价买马，甚至有两位侠客为了一匹马，当场大打出手。
平时一匹马得卖半个月，今天倒好，一天卖够一年的指标。
算上眼前这位少侠，这都是第七波人了。
“少侠要是着急的话，可以去集市碰碰运气，那里有时候会有人卖马，只不过…………”
正准备离去，另想他法的李青山，被马倌叫住，他回转问道：“只不过什么？”
“呃，少侠去了便知”
怀着迷惑，去了集市，果然在一个摊位前发现一块牌子，写有卖马的字样。
后面，一位务农打扮的老者正靠着木桩半虚着眼睛打盹。
见有人靠近，立刻起身迎了上来。
询问李青山是否想要买马，然后收了牌子，带着他七拐八绕的来到马厩。
只是里面拴着的‘马’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他劈手夺过老者手中的牌子，只见马字后面还有一个字，只不过字迹很淡。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特么是在玩我啊！正大光明的‘挂羊头卖狗肉’？
我眼也不瞎啊！
李青山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将后面暗淡的字迹涂抹加深，然后指着牌子问老者：“敢问老丈，此乃何字？”
老者抽了一口大火因，裂嘴一笑，露出一口因抽烟形成的黄牙，道：“小老儿虽然不识字，但也认得，这是马啊”
这摆明了装疯卖傻，干了一辈子农耕，会分不清驴跟马……………李青山被气乐了。
他没打算跟这种人讲道理，因为讲不通啊，没必要。
他来到马槽旁，发现里面放满了青草，其中夹杂着几根胡萝卜。
脑中灵光一闪，指着马料嫌弃的说道：“怎么给马喂这玩意，能长膘吗？”
“俗话说得好，要想马儿跑，不能光给马吃草，你得喂精饲料，小麦，玉米，大豆，在放些盐巴…………
而老者坐在旁边的石墩上，吧嗒吧嗒抽着大火因，出声打断他。
“我说你买不买？不买别耽误我做生意”
“买，为什么不买”李青山也不生气，轻声笑道：“家中正好有良田十亩，买匹马回去耕地，拉货，磨豆腐用”
他述说着买马的用途，坐在那里的老者忍不住了。
“我说你这后生到底懂不懂马啊？净瞎说，那马儿能拿来耕地吗？”
“马料这么差，不拿来耕地，驼货，难不成你还想骑着它跑吗？”李青山轻飘飘的回了老者一句。
“驴子不吃这个吃什么？你还想给它吃米青饲料不成，暴遣天物”
说完老者就意识到不对，知道中了圈套，一口接一口的怼着，不在开口。
李青山心中冷笑，他故意搞混两者，让驴享受马的待遇，而马却干驴的活计。
老者当了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听他如此乱说，肯定会插口纠正，谁家这么有钱会用精饲料喂驴子。
这样一来就会露馅，不打自招。
“老丈，这驴子，价格几何？”他悠悠开口问道。
老者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开口，道：“五两银子，一钱不少，先给钱，后拿货”
李青山颌首，价格还算公道，没有敲竹杠。
当即非常痛快的给了钱，便去牵驴子。
没想到老者却把鼻子发白的牵给了他，当即心一沉。
“老丈，这头老驴怕是不值这个价吧？”
老者闻言轻咳一声，在石头上敲了敲烟枪，缓慢说道。
“后生，是你五两银子要买驴子的，我可没有强买强卖”
他预感不妙，指着剩下的追问。
“那另外一头……………”
“哦，那是马骡”
李青山顿时哑口无言，老者从始至终都没说强壮的那头是驴子，是他没看清，怪不得旁人。
我怀疑你在挖坑让我跳，但是我没证据。
套路，都是套路，而且还是连环套，人老成精啊……………他心里叹息一声，牵着老驴离去。
老者站在马厩前，笑眯眯的目送他离开。
……………
五台山下。
两旁树木翠绿成荫，阳光投下一片斑驳。
李青山骑着毛驴，顺着山道摇摇晃晃而来。
我有一只老毛驴，我每天都要骑…………
他哼着某首自己改编的儿歌，手里拿着竹竿，顶端有根鱼线，系着一根胡萝卜。
手腕一抖，胡萝卜往哪边，毛驴便往那个方向走。
不是他存心戏耍，而是这毛驴半路上不走道，竟把他往附近农妇家带，这要是被男主人看见，到时如何说的清楚？
所以，只能出此下策，用食物诱惑。
一路上他就碰到不少江湖人士，如今临近五台山，山道上的人更多了。
两侧的树林里，到处拴着马匹，手持各种奇形怪状武器的江湖人士，要么独行，亦或者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往五台山上前去。
这群人齐聚于此，就是为了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
而今年的又与往年不同，能见识传说中仙人的武器。
这等难遇的盛事自然更不能错过，所以，人数比以往更多。这也增加了他们的阅历，以后和他人吹嘘时，也有了资本。
拴好毛驴，李青山混在人群中，前往山顶。
五台山并不高，仅仅一百米，相比周围动不动几百米的山峰，算得上袖珍了。
登上石阶，来到山顶。
这是一片巨大的开阔地，中央有一座石铸的高台，光秃秃的，两边崖顶有些零星的老松。
不少侠客，聚在一起议论，也有抱着武器，倚在老松上，闭目养神。
“你们说段盟主得到的兵器是什么？”
一个耐不住性子的侠客，开始猜测兵器的真面目。
“这还用说，如此锋利的兵器不是刀就是剑”另一位侠客举了举手中的长剑说道。
其他人听了直摇脑袋，认为太过武断。
“武器多种多样，不说十八般武器，单说在场的各位手里的都不止十八样，其中锋利的更是占了一半多”
“没错”
一人发表了他的看法，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
李青山找了个边缘位置，偷听这群侠客的分析。
这种盛会本质是广纳英豪，提高武林的知名度。
武林大会不限制外人参加，所以没人去管他是谁。
时间缓缓流逝，逐渐日头偏中，已然临近正午，武林盟主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天气本就有些炎热，这帮江湖人士，已经快没了耐心。
再加上都是一群刀口舔血之辈，聚在一起，难免会有摩擦，时间一久，矛盾自然就来了。
更有脾气暴躁之人，二话不说，提着大刀，直接开干。
周围的人见状，非常默契的让出一片空地，给二人当做擂台。
江湖中人解决事情的方式就是这样粗暴。
没有什么事，是打一架不能解决的，如果有就打两架。
李青山饶有兴趣的看着擂台上打斗的二人，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来看这群侠客打架，来满足心中对于古代大侠的幻想，不然跑这么远干嘛，闲的没事撑得。
只是接下来，却让他有些失望。
擂台比武的侠客并没有电视小说中那样花哨的动作，飘逸的身法，凌厉的剑招。
相反，动作十分僵硬，毫无任何观赏性可言。
开头到结束，胜负往往就在几招之内，并不会缠斗太久，体力不允许。
“果然，都是骗人的”
大侠的形象在他心中轰然倒塌，扶都扶不起来。
他算是明白了，江湖上真正的生死搏杀与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往往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只是日积月累的应敌经验与对武器熟练的掌控。
像电影中的打斗大多都是吊绳加上后期动作合成，那种发力方式完全违背了力学原理，没出几拳就会让肌肉损伤，而要做到如此激烈的战斗体魄一定要非常强大，不然无法支撑身体进行高强度的运动，敌人没打倒，反而自己把自己给打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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