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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来者不善

    谁也不是傻子,做亏本买卖。

    换平时,沈若棠起身就走,不废话。

    可萧衍是她重要的工具人。

    沈若棠维持表面和平,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十爷的要求,小女得回沈家与父亲商量。”

    萧衍懒骨头似的抱着暖手炉,微微抬下下巴,算答应了。

    待沈若棠走后。

    刘松立刻进了雅间,端着一碗褐色的汤药,闻起来就很苦。

    萧衍皱起眉,一脸抗拒,时不时发出两声咳嗽。

    刘松着急自家主子身体:“十爷,虽说这药治标不治本,但好歹能缓解身体不适。”

    “放着吧。”

    萧衍懒懒开口。

    主子不吃药,刘松没辙,只能把茶盘里的蜜饯放到药碗旁边。

    萧衍索性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

    刘松叹口气,忍不住道:“十爷,属下僭越,不该听您和沈姑娘谈话,可沈姑娘短短时间内摆平沈家后院,多少有点本事,您何不实话实说,借机探探她的虚实。”

    萧衍睁开眼,朝刘松招招手。

    刘松心虚地往前一步,拉近两人距离。

    萧衍把怀里的暖手炉递过去,恹恹道:“我自己的身体,用不着他人操心,你不适合动脑子,去,换个热的来。”

    “……”刘松被打击了。

    不过柳青青突然捎来的消息,缓解了他的尴尬。

    萧衍打开拇指粗的细小竹筒,倒出里面的绢丝,不动声色扫了眼,就扔进炭盆里。

    快烧尽时,残留的绢丝上露出一个“冯”,一个“沈”字。

    而后,萧衍拳头抵唇,发出一阵爆咳。

    刘松不可能没看见。

    一只手在他背上顺气,安慰:“十爷,身子要紧,国安寺的玄明大师曾说您是浅滩游龙,非池中之物,冯家就是依附太子的一条狗,至于沈家……”

    “闭嘴!”

    萧衍苍白的脸色因咳嗽涨红,喉咙嘶哑,愠怒道:“那老和尚一句话,太子和其他皇子怕得要死!”

    否则,儿戏般的婚约怎么来的?

    多少年,换着花样的打压他,好几次差点要他的命。

    刘松老实闭嘴。

    萧衍一通折腾,身累心累,回东陇街私人宅邸歇养。

    他昏睡两三个时辰,天黑才醒。

    丫鬟伺候过洗漱,端来药和夜宵。

    刘松跟着进屋。

    萧衍知道他有话说,支走下人,食指在桌上发出叩叩两声。

    刘松从怀里掏出一张烫金帖子,递上前:“十爷,冯家邀您去雪钓。”

    雪钓,顾名思义,就是下雪天在厚厚的冰面上凿个窟窿,放铁钩子下去捞鱼。

    这些公子哥好日子过惯了,在温暖的屋里闲出屁,不是琢磨闲情雅致,就是琢磨怎么害人。

    前者是毛病,后者是有病。

    刘松见自家主子迟迟不说话,低声提醒:“十爷,冯府的小厮还在门房,等您回话。”

    萧衍想都没想:“不去。”

    刘松却没走:“十爷,那小厮面生,属下旁敲侧击聊了几句,这次雪钓,太子可能亲临,而且沈家也在受邀之列。”

    萧衍冷笑:“都挺闲。”

    刘松没得准话,又怕触霉头,谨小慎微道:“十爷,咱去,还是不去?”

    萧衍皮笑肉不笑:“我不去,他们唱独角戏,多没意思。”

    小厮得了信,马不停蹄回去了。

    这个时辰,冯府后院都歇下了,只有前院书房亮着灯,院门口的灯笼也没撤。

    证明有客人。

    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坐在桌后,笑眯眯对坐立不安的沈祥,说:“你都听到了,我为了撮合十殿下和令妹的姻缘,煞费苦心。”

    “劳冯公子操心,草民愧不敢当。”

    屋内地龙烧得正热,沈祥跪地叩首,额头却渗出冷汗。

    冯家是燕都出名的书香门第。

    祖坟冒青烟,一连出过三个状元,冯相又做过皇子的启蒙老师。

    太子尊师重道,凡事都与冯相商量。

    自然而然,大家把冯相划为太子党。

    哪怕他本人没这个意思,也解释不清了。

    但冯崇德作为嫡长孙,资质不如父辈祖辈,苟在太子党羽下,保富贵。

    所以听见,太子酒后为几位皇弟终身大事发愁时,他心生一计。

    别的皇子背后有势力,冯崇德不敢得罪。

    唯独十皇子,要什么没什么。

    这桩婚事,促成了,冯家在太子跟前算功劳一件。

    促不成,是十皇子为人混账,正经人家不敢嫁。

    宫里真追究起来,也是沈家不识抬举。

    冯家不背锅。

    冯崇德想到的,沈祥哪会想不到。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

    借沈祥一百个胆子,不敢在冯崇德面前说不。

    冯崇德打心眼里瞧不起商贾,语气带几分不容拒绝的强硬:“姑娘家脸皮薄,可终归听父兄的话,你回去只需劝令妹来雪钓,其他有我安排。”

    见沈祥不说话。

    冯崇德态度稍缓,连哄带骗:“沈兄弟,大可放心,我知姑娘家名节最重要,自有分寸。”

    沈祥面上言谢,心道:信你有鬼。

    可就算猜透对方的算计又如何。

    沈祥愁眉苦脸回府,直奔沈栋之的书房,商量对策。

    巧的是,当事人之一的沈若棠也在。

    沈祥满眼疑惑:“父亲这是?”

    “老二,你回来的正好。”沈栋之把开药铺的事告诉自己儿子,又说,“好不容易搭上十皇子的线,眼下他要求颇多,阿棠拿不定主意,你替为父分析分析。”

    沈祥不懂药理,给不出什么实质性的意见,可三日后的雪钓,是个烫手山芋。

    他看了沈若棠两眼。

    沈若棠会意,起身福礼,说夜深先回去歇息。

    沈栋之点头同意。

    沈祥突然改了主意:“事关棠妹妹,还是坐下来听听的好。”

    虽然没有血缘亲情,可沈若棠依旧姓沈。

    沈祥不能把自家人往火坑里推,大致说了来龙去脉,又看向沈若棠,坚定道:“棠妹妹不想去,二哥明日找理由拒了便是。”

    沈若棠却连犹豫都没犹豫,说句:“二哥不必挂心,我去。”

    沈祥微微一怔,随即皱起眉头。

    正要说话,被沈栋之打断:“阿棠既有主张,就让她去吧,和那些高门大户的公子小姐多接触接触,长长见识,是好事。”

    想想都知道,来者不善。

    怎能为个养女,得罪京中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