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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场上啼哭场下沮

    刘沛心中大惊,自忖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坚固的防御之术。

    却听一旁的李四昌说道:“‘体如金刚,力大无穷,色似空明,晶莹透亮,吸引降力,坚不可摧。’这就是兵家的《透体金刚令》。怪不得刚才情况紧急,袁老堂主还能稳坐不动,原来是老堂主早已对余堂主的神功心中有数。”

    袁岭松:“《透体金刚令》附体,确实是坚固异常,但在《细沙无尽功》面前,也不是就真的坚不可摧了。《细沙无尽功》是矛,《透体金刚令》是盾,孰利孰坚,还是得看使矛的人和使盾的人谁的降力更强,谁的功法更深。不过,若是用《透体神军令》强化出六六三十六个透体人来组成阵势,那才是真的坚而难摧!”

    余万千收住战力,身体恢复了颜色,竟是毫发无损,但他的衣服却已被磨得破破烂烂。

    何小沛眼看惹了大祸,调转身体,拔腿便要往场下逃跑。

    袁岭松运起地上的沙土,将何小沛的双腿束缚。

    何小沛不能行动,只得待在原地。

    蒲非易心中骇然:“也只有余万千的《透体金刚令》才能硬挡《细沙无尽功》。若是刚才这小子使对了方向,微沙是朝我袭来,我的银针多半破解不了。看来这小子尘力极强,只是功法还不熟练,我得先发制人。幸好一招已过,我不必有所束缚了。”

    余万千忽道:“比试过程中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但并不影响比试的进行。我们继续进行第三场的比试。”

    十三堂一方的曹未凋突然起身说道:“我有异议。刚才我只不过是说了几句心里话,余堂主就说要将我驱出场外;而这个何小沛滥用神功,攻击仲裁,惊扰会场,险伤人命,可余堂主却不闻不问。余堂主是不是有心偏向第八堂?”

    余万千:“有意辱人,虽只言片语,亦难轻免;无心之失,虽大过大错,也能谅解。之前曹舵主之所说并不是无心之语,刚才何小沛之所为也不是有心之过,我的所言所判,自问是公正严明,于心无愧的,并没有偏向任何一方。曹舵主若觉得我有所偏私,你可以事后向教上检举,请不要再在这里耽误我们的进程。”

    曹未凋哼了一声,心有不甘,却也只能莫可奈何地坐了回去。

    余万千:“请蒲堂主和何小沛继续进行第三场比试!”

    袁岭松对何小沛道:“余堂主让你继续进行比试,你听清楚没有?赶快出招,要是等蒲堂主的银针发至,你想运功都没有机会了。”

    何小沛得袁岭松提醒,赶快再度运起微沙,欲向蒲非易袭去。但这回因有前车之鉴,不敢骤然发功,全力以赴。

    微沙慢慢地荡飞起来,在空中左右飘忽,小心翼翼地试着前进。

    蒲非易见微沙来势缓慢,早已趁机取出肩袋中的厚布,亮出满布银针,右手持布,左手取针,向着微沙涌起之处连发数针。

    银光闪烁,几根银针分别击中几股微沙的尘力死穴,那几股微沙失去活力,消散于空中。接着,一根银针击中控制所有微沙主脉尘力上的母穴,所有微沙均被破解。

    何小沛若能娴熟地以微沙护住母穴,或是快速地发起进攻,蒲非易即使把银针射完,也最多就能把外围的微沙击落,根本没有可能稍作清理,便毫无阻碍地直击母穴,一针破功。

    何小沛见微沙被蒲非易的银针尽数击散,心中大乱,惶恐之中也没有想到再度运力发功,扭转局势,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蒲非易既得先机,岂肯错失,抓住机会,乘胜进击,连射银针,封住了何小沛身上的降力穴位。

    何小沛被银针扎伤,痛的哇哇大叫,叫喊道:“流血了!要死人了!不打了,我认输!”

    余万千:“既然何小沛已经认输,那这第三场比试是蒲堂主获胜。十三堂对战第八堂,三局胜其二。我宣布,本次‘宁谷之会’以第十三堂取胜告终!”

    刘沛赶忙上场,帮何小沛取掉扎入肌肤的银针。好在入针不深,刺在浅表,连血都没有流出,并无大碍。

    刘沛见何小沛满身尘土,表情狼狈,不由得眼眶一红,甚是怜惜,于是又以疗力解开了何小沛身上的降力穴位。

    第八堂众人垂头丧气,满脸愁容,均觉此场比试有失颜面,都感到十分难堪。

    蒲非易上前道:“袁老堂主、何兄弟、第八堂的各位舵主,本次‘宁谷之会’,得蒙第八堂承让,我们十三堂侥幸获胜。五年之后,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赢了。”

    袁岭松沉闷半晌,才开口道:“恭喜十三堂,恭喜蒲堂主。本届‘宁谷之会’,第八堂败下阵来,并非意外之事。若是赢了,那才是意外!”看了何小沛一眼,又叹了口气,说道:“余堂主、蒲堂主,我们就此别过。”

    余万千:“胜败乃兵家常事,袁老堂主也不必太过介怀。”

    袁岭松望了余万千一眼,说道:“我是有些介怀,但并不是因为输赢之事。”说罢,转身便走。

    第八堂众人跟在后面。

    刘沛拉着何小沛,走在最后。

    曹未凋忽道:“余万千,今日你总是偏护第八堂,但最终结果不还是我们十三堂胜了!所谓烂泥巴扶不上墙。我听说为了保护那个何小沛,‘黄土三尘’都相继丧命。我开始还以为何小沛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今日一见,才知道是这副熊样。不过,他也不是一无所长,他能克死黄土三尘,又能克得第八堂输掉比试,说明还是有点能耐,起码算得上是个大灾星。让他当了第八堂的堂主,不但是第八堂后继无人,恐怕连整个土家都要一落千丈了。黄土三尘拼了命去救一个大灾星,真是瞎了眼睛。”言毕,哈哈大笑起来。

    曹未凋之前受了闷气,此番十三堂赢得比试,他便借机出言报复余万千,顺便奚落何小沛。

    蒲非易急道:“曹舵主!不可胡言乱语!”

    蒲非易平时都尊称曹未凋为师兄,此时竟以职位相呼。

    曹未凋知道这个堂主师弟动怒了,不敢再说。

    哪知这一席话听到何小沛耳朵里,却正巧戳到其最痛之处。

    何小沛忽然停住了脚步,站着不动。

    袁岭松走在最前面,忽觉一股异常的尘力在身后涌动,惊异之下忙停住了脚步。

    余万千目送第八堂的人离去,本是面带笑容,此时感觉到了异样,也皱起了眉头。

    刘沛牵着何小沛的手,忽然感到何小沛的手在用力握紧,且不断颤抖。一看何小沛的面色,只见他眼中火泪交织,脸上怒云密布。

    刘沛心中暗叫:“不好,要出大事!”

    念头尚未闪过,一股强大的尘力带起风沙,迅猛地向着曹未凋所在方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