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假英雄亦真英雄
刘沛和游心宝二人在山顶上观望良久，却不见京师方向有何异常。
不久，正统阁各路人马向山顶赶来，杜叙岭也在其中。
原来，杜叙岭以一敌二，双方相持不下，后有正统阁其他各队人马赶到，王腾空和胡尽忠料知不敌，便俟机退逃。
很快，“裂金”被拦截的消息也传上山来。众人见颜忠灵已然伏诛，便下山返回内城。
颜忠灵因生前归还了游南新的遗体，所以他的遗体也被还归北日。
刘沛这几日连连恶战，降力消耗巨大。他身上的伤势虽然不轻，但可借助《汲生大法》恢复，而过度消耗降力而导致的疲损，却只能慢慢修养复原。
在杨玄名的安排下，刘沛便在医家大营中休息调养。
游心宝每日照顾刘沛服药，也在医家营房中找了一处卧帐单独住下。
几日之后，刘沛的降力和身体都已复原大半。
这日，游心宝带了汤药来到刘沛帐中，准备服侍刘沛用药。
刘沛道：“心宝，这几日亏你悉心照料，我的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了，你就不用每日送药过来，我自己去取便是。”
游心宝嗔道：“怎么，我给你送药，你不喜欢？是嫌弃我了？”
刘沛笑道：“我哪是这个意思。你现在是诛杀北日四道颜忠灵的大英雄了，我怎么还敢老是劳烦你？”
游心宝：“你不也是解决了北日十三道其中的一个？你也是大英雄，给你送药，也不委屈我。”
刘沛：“那可不一样，颜忠灵是你亲手除掉的；而申山阴是杨堂主击毙的，我只是协助而已。况且颜忠灵是四道，申山阴只是十二道，分量悬殊。所以，我这个英雄是假的，你那个英雄却是真的。”
游心宝：“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别人不知道，你我难道还不知道？我是瞎猫遇到死耗子，捡了个便宜。”
刘沛：“你说得不错，颜忠灵那时极度虚弱，谁都可以杀掉他。但是，并不是谁都有你那个勇气去杀他。所以，我这个英雄不算真，你那个英雄也不算假。真英雄服侍假英雄，难道还不算委屈？”
游心宝：“以前以为你是根木头，没想到你却是个巧言令色之徒，等你伤好了，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一番。”
刘沛忽道：“有一件事情，我至今未能想通，想向真英雄讨教，不知刘大英雄肯否赐教？”
游心宝：“大英雄又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但说来听听。”
刘沛：“那颜忠灵既有《裂金灭卷》这门绝学，那他何不悄悄地躲在泰山附近，冷不防地向五圣峰扔一发枚‘裂金’？既能将正统阁的主力一举歼灭，还不会伤及无辜，岂不简单？非要到这京师来扔，莫非是嫌五圣峰人少了么？”
游心宝：“亏你敢想这个事情。但既然你都想得到这点，那颜忠灵怎么可能想不到？只是他不愿意这么干罢了。”
刘沛：“他愿意朝京师扔‘裂金’，却不愿意朝五圣峰扔‘裂金’？”
游心宝：“这也没什么奇怪的。灭绝金家虽然叛离了降冤盟，但他们金家老祖宗们的灵位灵牌还供奉在五圣峰‘圣灵殿’里面。颜忠灵再是恶毒，也不敢冒犯自家的老祖宗。何况，五圣峰方圆数十里内戒备森严，发动《裂金灭卷》的动静不小，也未必不会被发现。”
刘沛点头道：“你如此一说，这件事情我便能够想通了。正是：假英雄心有灵犀，真英雄一点便通！”
游心宝：“你莫光是贫嘴。趁着药还是热的，你赶紧服用吧。医家分阁负责管你的那位吴阁员说了，服药不但要趁热，还得要按时。你光顾着讲话，怕是早就过了服药的正时了。”
刘沛：“我觉得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根本就不用服药了，不必事事都听那个江湖郎中的？”
游心宝：“吴阁员的话怎么可以不听？别人替你治伤，你怎么却对别人言语不敬？”
刘沛：“对真正的医者，我自是十分敬佩的。比如说医家的毕定岳前辈，我就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非但我自己不敢对他有半点不敬，哪怕是听到别人说一句对他的不敬之言，我也会暴跳如雷。但对那种徒有虚名，全无医德，胡说八道，误人误命的庸医，我却是非常反感的。”
游心宝：“我看你生龙活虎的，胡阁员也没把你医坏，你怎么说别人是庸医？”
刘沛：“我之所以生龙活虎，是因为我本就没有什么大伤，与那个吴郎中有什么相干。
“他第一天来给我诊治，也不先问我是哪里不适，就让我伸出手来把脉。我最开始以为他也许是位名医大家，就像毕定岳前辈光是凭感觉就能察知我体内的毛病一样，根本不需要询问。于是我就没有多问。
“他把完脉后，便对我说：‘你这病情不重，只须饮两个疗程的药剂，便无大碍。’说罢，他便要走。
“我当时就觉得有些诧异，这位医家的郎中既不问诊，又不解说，和病人之间全无交流，哪有向他这样随随便便、敷衍了事的？于是就对他说：‘不知先生给我开的什么药方，可否示之？’
“他却不耐烦地道：‘我讲给你听了，你也未必懂得！还有很多伤者等着我医治，我的时间很宝贵。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啰里啰嗦的，我一天能看几个人？医者父母心，可不能让其它的伤者等久了。’
“我心中虽然有气，但见他说得也有道理，于是强忍怒气，说道：‘既然先生还有其他伤者要照顾，那我就不再耽误先生了。我虽不是医者，但在毕定岳前辈那里呆过几个月，也懂点皮毛。’
“那个吴郎中听说我和毕定岳呆过几个月，知道我不是可以随便糊弄的，脸上的傲慢之色消减了不少，于是说道：‘原来阁下还在毕神医那里呆过，失敬了！对了，我突然想到，刚才我开的药方尚有不妥之处，须得重开方好。’说话的语气也与先前大不相同。
“这时，帐外有人来访，居然是胡右使派来的人，来者说道：‘胡右使听说刘少英雄用功过度，损了降力，特命我送来一些‘聚意复神散’，有恢复降力之奇效，请刘少英雄收下。胡右使说了，他近日事务繁忙，抽不出身来，否则必定亲自过来看你。’
“我谢过来人，并请他代我向胡右使表达谢意。那人客气了几句，便回去了。
“我见那吴郎中神色有些怪异，愣在那里，并不离开，于是对他道：‘先生的时间宝贵，我就不再耽误你了。’意思是请他离开。
“可他还是不走，满脸堆欢地对我道：‘我想了一下，刘少英雄的伤情尚有可疑之处，我还是留下来再仔细查看一遍为好。’
“我说：‘还有很多伤者等着先生医治，我的伤势不重，可不能耽误了先生的时间。’
“吴郎中却道：‘不耽误！不耽误！这么多的伤者，要医是医不完的。还不如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医，医一个，就争取把他医好。医者父母心，但求质量，不求数量。’”
不久，正统阁各路人马向山顶赶来，杜叙岭也在其中。
原来，杜叙岭以一敌二，双方相持不下，后有正统阁其他各队人马赶到，王腾空和胡尽忠料知不敌，便俟机退逃。
很快，“裂金”被拦截的消息也传上山来。众人见颜忠灵已然伏诛，便下山返回内城。
颜忠灵因生前归还了游南新的遗体，所以他的遗体也被还归北日。
刘沛这几日连连恶战，降力消耗巨大。他身上的伤势虽然不轻，但可借助《汲生大法》恢复，而过度消耗降力而导致的疲损，却只能慢慢修养复原。
在杨玄名的安排下，刘沛便在医家大营中休息调养。
游心宝每日照顾刘沛服药，也在医家营房中找了一处卧帐单独住下。
几日之后，刘沛的降力和身体都已复原大半。
这日，游心宝带了汤药来到刘沛帐中，准备服侍刘沛用药。
刘沛道：“心宝，这几日亏你悉心照料，我的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了，你就不用每日送药过来，我自己去取便是。”
游心宝嗔道：“怎么，我给你送药，你不喜欢？是嫌弃我了？”
刘沛笑道：“我哪是这个意思。你现在是诛杀北日四道颜忠灵的大英雄了，我怎么还敢老是劳烦你？”
游心宝：“你不也是解决了北日十三道其中的一个？你也是大英雄，给你送药，也不委屈我。”
刘沛：“那可不一样，颜忠灵是你亲手除掉的；而申山阴是杨堂主击毙的，我只是协助而已。况且颜忠灵是四道，申山阴只是十二道，分量悬殊。所以，我这个英雄是假的，你那个英雄却是真的。”
游心宝：“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别人不知道，你我难道还不知道？我是瞎猫遇到死耗子，捡了个便宜。”
刘沛：“你说得不错，颜忠灵那时极度虚弱，谁都可以杀掉他。但是，并不是谁都有你那个勇气去杀他。所以，我这个英雄不算真，你那个英雄也不算假。真英雄服侍假英雄，难道还不算委屈？”
游心宝：“以前以为你是根木头，没想到你却是个巧言令色之徒，等你伤好了，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一番。”
刘沛忽道：“有一件事情，我至今未能想通，想向真英雄讨教，不知刘大英雄肯否赐教？”
游心宝：“大英雄又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但说来听听。”
刘沛：“那颜忠灵既有《裂金灭卷》这门绝学，那他何不悄悄地躲在泰山附近，冷不防地向五圣峰扔一发枚‘裂金’？既能将正统阁的主力一举歼灭，还不会伤及无辜，岂不简单？非要到这京师来扔，莫非是嫌五圣峰人少了么？”
游心宝：“亏你敢想这个事情。但既然你都想得到这点，那颜忠灵怎么可能想不到？只是他不愿意这么干罢了。”
刘沛：“他愿意朝京师扔‘裂金’，却不愿意朝五圣峰扔‘裂金’？”
游心宝：“这也没什么奇怪的。灭绝金家虽然叛离了降冤盟，但他们金家老祖宗们的灵位灵牌还供奉在五圣峰‘圣灵殿’里面。颜忠灵再是恶毒，也不敢冒犯自家的老祖宗。何况，五圣峰方圆数十里内戒备森严，发动《裂金灭卷》的动静不小，也未必不会被发现。”
刘沛点头道：“你如此一说，这件事情我便能够想通了。正是：假英雄心有灵犀，真英雄一点便通！”
游心宝：“你莫光是贫嘴。趁着药还是热的，你赶紧服用吧。医家分阁负责管你的那位吴阁员说了，服药不但要趁热，还得要按时。你光顾着讲话，怕是早就过了服药的正时了。”
刘沛：“我觉得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根本就不用服药了，不必事事都听那个江湖郎中的？”
游心宝：“吴阁员的话怎么可以不听？别人替你治伤，你怎么却对别人言语不敬？”
刘沛：“对真正的医者，我自是十分敬佩的。比如说医家的毕定岳前辈，我就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非但我自己不敢对他有半点不敬，哪怕是听到别人说一句对他的不敬之言，我也会暴跳如雷。但对那种徒有虚名，全无医德，胡说八道，误人误命的庸医，我却是非常反感的。”
游心宝：“我看你生龙活虎的，胡阁员也没把你医坏，你怎么说别人是庸医？”
刘沛：“我之所以生龙活虎，是因为我本就没有什么大伤，与那个吴郎中有什么相干。
“他第一天来给我诊治，也不先问我是哪里不适，就让我伸出手来把脉。我最开始以为他也许是位名医大家，就像毕定岳前辈光是凭感觉就能察知我体内的毛病一样，根本不需要询问。于是我就没有多问。
“他把完脉后，便对我说：‘你这病情不重，只须饮两个疗程的药剂，便无大碍。’说罢，他便要走。
“我当时就觉得有些诧异，这位医家的郎中既不问诊，又不解说，和病人之间全无交流，哪有向他这样随随便便、敷衍了事的？于是就对他说：‘不知先生给我开的什么药方，可否示之？’
“他却不耐烦地道：‘我讲给你听了，你也未必懂得！还有很多伤者等着我医治，我的时间很宝贵。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啰里啰嗦的，我一天能看几个人？医者父母心，可不能让其它的伤者等久了。’
“我心中虽然有气，但见他说得也有道理，于是强忍怒气，说道：‘既然先生还有其他伤者要照顾，那我就不再耽误先生了。我虽不是医者，但在毕定岳前辈那里呆过几个月，也懂点皮毛。’
“那个吴郎中听说我和毕定岳呆过几个月，知道我不是可以随便糊弄的，脸上的傲慢之色消减了不少，于是说道：‘原来阁下还在毕神医那里呆过，失敬了！对了，我突然想到，刚才我开的药方尚有不妥之处，须得重开方好。’说话的语气也与先前大不相同。
“这时，帐外有人来访，居然是胡右使派来的人，来者说道：‘胡右使听说刘少英雄用功过度，损了降力，特命我送来一些‘聚意复神散’，有恢复降力之奇效，请刘少英雄收下。胡右使说了，他近日事务繁忙，抽不出身来，否则必定亲自过来看你。’
“我谢过来人，并请他代我向胡右使表达谢意。那人客气了几句，便回去了。
“我见那吴郎中神色有些怪异，愣在那里，并不离开，于是对他道：‘先生的时间宝贵，我就不再耽误你了。’意思是请他离开。
“可他还是不走，满脸堆欢地对我道：‘我想了一下，刘少英雄的伤情尚有可疑之处，我还是留下来再仔细查看一遍为好。’
“我说：‘还有很多伤者等着先生医治，我的伤势不重，可不能耽误了先生的时间。’
“吴郎中却道：‘不耽误！不耽误！这么多的伤者，要医是医不完的。还不如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医，医一个，就争取把他医好。医者父母心，但求质量，不求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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