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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途聊旧事话题重

    刘沛和胡鼎新对望一眼,刘沛道:“看来敌方的主力直奔正阳门而去,我们得回去援救中路。”

    刘难平道:“人算不如天算!李逊青想牺牲我们来消耗对方的力量,却没想到首先迎击对方主力的,却是他自己。”

    胡鼎新:“不管怎么说,中路一旦溃败,左右两路也不得独保。我们立即回援。”

    忽然,正阳门上方射出一枚信号弹,直入长空,深红耀眼。

    刘沛惊道:“不好,李阁主那一路抵挡不住,正阳门危险了!”

    胡鼎新大喊道:“众人即刻回援!”说罢运起《万兽元气修》,以其中的“马形”疾驱而行,霎时便领先于前。

    刘沛运起《飞猿体经》,跟随其后。

    其余人等尽全力跟随,或快或慢,脚力不一。

    刘沛全力跟进,开始还紧随胡鼎新之后,但一段路程之后便拉开了距离。

    胡鼎新行速不减,竟如不知疲惫一般。

    刘沛喊道:“胡老请慢行,晚辈脚力迟缓,跟不上你的步履。我俩速者不可独进,缓者不可独后,步伐相一,好歹也能有个照应。”

    胡鼎新放慢速度,等刘沛跟了上来,说道:“我用了《万兽元气修》中的‘马形’助行,能同于马速而不觉疲惫。你能跟行到这个程度,说明你的行速已是很快,何称脚力不行?”

    刘沛道:“我开始还能勉强跟得上几步,距离稍长,就完全跟不上了,我的脚力赶胡老的脚力差远了!”喘口气又道:“刚才胡老前辈说的申山阴是何人?”

    胡鼎新:“申山阴是恶毒农家的首领,也是北日十三道之一。”

    刘沛:“胡老估计这个申山阴和李逊青比起来谁强谁弱?”

    胡鼎新:“刚才那黑衣人自称是申山阴的大弟子,我们二人和那黑衣人比起来如何?”

    刘沛:“若是你我二人与那黑衣人单独对敌,他的毒蝠太多,我俩胜算很小。”

    胡鼎新:“这就是了。你我二人虽不及李逊青,但至少不会差得太多。而我俩连申山阴的弟子都未必比得上,你说李逊青和申山阴孰强孰弱?”

    刘沛:“以此想来,申山阴应该要比李逊青更强。”

    胡鼎新:“若李逊青能挡得住申山阴,也不会发出红色的求救信箭了。”

    刘沛:“那这申山阴擅长的是什么功法?莫非他也是使用《毒蝠修》?”

    胡鼎新:“据我所知,他擅长的不是《毒蝠修》,而是《噬力毒蝠修》。”

    刘沛:“《噬力毒蝠修》?”

    胡鼎新:“很早以前,农家的《万兽元气修》练到‘无形多元’后,其中有一个招式能够以驯力幻化出无数只驯力恶蝠。修炼者天赋异禀,能吸食蝠毒而无恙,并可将蝠毒储蓄于体内,发功时再以蝠毒杂于驯力之中。所以,这种驯力恶蝠不但能蚕食降力和冤气,还含有剧毒。这一招式后来被以‘蚕食降力而大不恭’之由,列为了禁术,又单独命名为《噬力毒蝠修》。这就是恶毒农家命名的由来。”

    刘沛:“我倒觉得,这个功法被列为禁术,和火家的《黑暗冥火术》一样,都有些牵强。一个是对降力‘大不敬’,一个是对降力‘大不恭’。这些对降力敬不敬、恭不恭的都是些虚的东西,既不害人,也不害己。功法的实用之处,那才是实的东西。本来,这《黑暗冥火术》和《噬力毒蝠修》两个功法若不列为禁术,用来除魔降怪,都是绝好的利器。只因一些虚而不公的东西,反而迫生出了叛逆,进而引出了更大的祸害,最终还是百姓遭殃。正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胡鼎新:“刘兄弟,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啊!你这种思想,是很危险的。以前的降冤盟和现在的正统阁、反正教,可都不认为‘对降力敬不敬、恭不恭的都是些虚的东西’。法家有言:‘安危在是非,不在强弱。’更有人说:‘胜负在人心,而不在力量。’

    “历史上曾经有一段时期,冤物泛滥,其势大作。降冤盟的首领询问大家的意见,如何平抑冤物。

    “有人答道:‘大力培植新人,积蓄力量。’

    “也有人答道:‘大量研习功法,改进效用。’

    “很多人对这两条都点头赞同,但却有一人说道:‘过多培植新人,必会良莠不齐,不免滋生叛逆;过速研习功法,必出邪门歪道,难免有失正统。所以这两者皆不可取。’

    “此言一出,很多人都出来附和,就是没有人出来驳斥。

    “降冤盟的首领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能用什么来战胜冤物呢?’

    “答曰:‘胜负不在降力,输赢不在功法。只要我们众志成城,万众一心,合规矩而行,守正义而思,道信在心,虔诚静坐,必能顺应天意,感动上苍,震慑众怪,威压群魔。那时,胜利必然是在我们一方。’

    “在场的很多有识之士都听出这话语中的荒谬之处,但却无人敢出言反驳,或是据理力辩。

    “一直以来,降冤盟都受这些荒谬论断的干扰,错失了很多好的改良策略和方法。结果就是,在对付冤物时常常付出惨痛的代价。

    “但是,还是没有人敢于反省之前那些错误的谬论。因为很多虚而荒谬的东西,里面积压着上千年的糟粕沉淀,无比沉重,少有人敢去搬动,也没有人能够搬动。谁敢去搬动这些东西,就会先砸死自己!”

    刘沛:“多谢前辈指点,晚辈受教了。”

    默然沉思,心中久久纠而不平。

    忽然,天空中又升起一道红色信号弹。

    胡鼎新看了看信号弹升起的方向,说道:“是朝阳门方向发出的求救信号。看来,又有一处城门顶不住了。”

    两人加快行速,急向正阳门奔去。

    中路人马屯守于水家分阁驻营。

    刘沛与胡鼎新到得大营,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个人。大多数是水家分阁的人,多为中毒而亡;另外几人体覆寒霜,应是被李逊青的《冻骨寒流诀》所杀,均是北日一方的人,场面极其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