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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旧时天子现时俘

    让栖云与林栖霞降力消耗过多,瘫坐在地上休息。

    王栖成更是力竭,几乎不能站立,由张植锋搀扶。

    刘沛最后加入战局,虽也耗费了很大力气,但降力犹自充沛。

    刘沛对王栖成道:“我有一件东西被困在这个圆形巨石里面了,还请木家的各位前辈将它解救出来。”

    王栖成:“你说的那件东西是指的疗藤吧?”

    刘沛点了点头。

    王栖成:“我与舒师兄、林师妹运功过度,现在都不宜再发动生力。植锋,你们四人合力,用生力化解巨石内的尘力,应该可以将其分解。”

    张植锋等四人领命,共同御起生力,注入圆石之中。

    让栖云对刘沛道:“阁下运行疗力的路数,应该是纪愈山纪前辈那一门的吧?”

    刘沛不愿相答,说道:“晚辈道行微末,不值一提。”

    牛植猛责怪刘沛道:“我与你在饥道山下相遇过一次,在二嶂坳又见过一次。你是深藏不露而已,怎能说是道行微末?师父摆的‘参天树阵’都被破了,你一加入,重新聚起的‘参天树阵’却击败了地冤巨人。你说你道行微末,未免也太不实诚了!”

    尹植柔见王栖成脸色难看,忙道:“牛师弟,你又不懂,自个儿胡说些什么!地冤巨人是因为先被师父的‘参天树阵’实实在在地重创了,所以才会被第二阵‘参天树阵’击败。看问题不能只见其果,要并观其因。”

    林栖霞:“还是尹师侄会想会说,不然的话,怎么会早早就当上分阁阁员呢?牛师侄,你同是王栖成的弟子,师兄们都升了官,唯独你是个白丁,那是为什么?不是因为你功力太弱,也不是因为你不明事理,而是因为你不会说话。”

    牛植猛还没反应过来,犹自琢磨着尹植柔的话说得并不符实,继续说道:“我不会说话?我看尹师兄说的才未必是正确的……”

    王栖成:“植猛没有说错,驾驭‘参天树阵’,我确实还不如这位年轻人。”

    牛植猛终于感到自己出言不当了,忙道:“我……我……我是说……”口舌打结,不知所措。

    林栖霞见刘沛不愿透露来历,便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相救之恩,日后我夫妇必将报答。”

    刘沛:“晚辈名叫刘沛,不属正统阁,也不属反正教,算是隐逸派人士吧。舒前辈和万前辈力战北日强敌,临危不退,令晚辈十分敬服。同仇敌忾不言谢,万前辈不必客气。”

    王栖成:“刘沛,那日在二嶂坳中,我想用《毒生大法》伤你,而你今日却奋力相救。我王栖成愧歉于你,他日你若有什么要求,尽管向我提出,我必定回报。”

    刘沛:“既然姚前辈这么说,那晚辈现在就提一个请求。恳请王阁主不要再随意杀戮反正教的兄弟,他们和正统阁,就像木家降冤人一样,本是同根而生。”

    王栖成:“这个事情我现在不能答复你。我能保证的是,北日被消灭之前,我不杀反正教一人。”

    刘沛叹口气道:“据闻,瓦刺主力驻于西直门外,北日也可能在那里置有‘重兵’。我方要分守九门,怕是人手紧缺。晚辈这就急赶过去,看能不能作些帮衬,尽点绵薄之力。”又指着地上的风有幸道:“此人是正统阁之人,和我一同前来,被石尘巨的师弟朱尘显所伤。我刚才已察看过,他只是晕了过去,性命并无大碍。劳烦诸位将其救回城中。”

    让栖云:“请尽管放心,我们必定悉心照看好此人。此去西直门,一路上难免会遇到北日的强敌,你路上小心。”

    刘沛别过众人,向西直门而去。

    刘沛途经德胜门,远远瞧见城外一处院房有重兵严守,心中好奇,暗道:“莫非有瓦刺军的重要将帅在此?不妨进去一瞧,或许还能探得些关于北日的情报。”

    刘沛运起《静心心法》,于不知不觉间潜行至墙院内。

    这处房屋不小,有一个大院,院内有几棵小树,还有一处大厅和几处院房,并非平民人家的住所。但奇怪的是,院内并无瓦刺士兵看守,和外面戒备森严的阵势截然不同。院子和大厅中也空无一人。

    刘沛摸到一间较大的院房外,见门半掩着,于是从门缝里向内张望。这一看,不禁吃了一惊。只见房内一个人影,背对自己,站在一根木凳上,手里抓着一匹悬在梁上的布襟,似乎正准备上吊自尽。

    刘沛悄悄地走到那人身后入,用手把木凳固定在原地。

    那人将布襟圈在颈上,眼睛一闭,用力一蹬。哪知,木櫈却纹丝不动。那人再蹬了几脚,木凳还是不动,急得顿足道:“天下臣民都舍弃了朕,连凳子也和朕作对,朕活着还有何用!?”

    刘沛大吃一惊,暗道:“莫非此人便是之前的明英宗、现今的太上皇朱祁镇?”于是一把将那人扶下凳来,问道:“尊驾可是太上皇?何至轻生?”

    那人先是吓了一跳,后见进屋之人不是瓦刺士兵,大喜道:“朕……吾正是朱祁镇。你必是皇上派来迎救朕……迎救我的吧?我就知道皇上一定会派正统阁的降冤人前来相救。你年纪甚轻,似乎不是正统阁的阁柱。你是哪个分阁的阁主?”

    刘沛摇头道:“我不是分阁阁主。”

    朱祁镇略感失望,说道:“那你定是分阁的阁老了?”

    刘沛又摇头道:“不是。”

    朱祁镇非常失望地道:“皇上就派一个阁员来救我?”

    刘沛:“我也不是阁员。”

    朱祁镇心灰意冷地道:“尔等来者几人?”

    刘沛:“就我一个。”

    朱祁镇颤声道:“只汝一人?”

    刘沛:“就我一个人。而且我并不是正统阁的人。”

    朱祁镇陷入沉默之中,面露绝望之情,瘫坐在木凳之上,一字不语。

    刘沛:“太上皇,现在情况特殊,我就不行常礼了。您赶快跟我走,我护你出去。”

    朱祁镇有气无力地道:“你既不是皇上派来救我的,那你是何人?”

    刘沛:“形势紧急,请太上皇先跟我走,回去再说。”

    朱祁镇:“皇上不派人来救我,就是不欲吾归。既然皇上不欲吾归,吾又怎可得归?烦你回去后替我向皇上带话。就说:天位已定,孰能再易?我愿回去看守祖宗陵寝,拟或做个寻常百姓也好。要是皇上允了,就遣一二太监,三五老臣来接我。彼时,我方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