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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漫天悬云销金骨

    刘沛向城楼上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虬髯之人立于城头,国字脸型,相貌威仪。

    刘沛感到无数道降力从那人身上连续发出,如同漫天飞舞的蝗虫一般,旋转着向金网袭去。

    刘沛心中惊讶:“这些降力每一道都应该是《五品心气》中的‘恭刀’。但顷刻间能发出如此多数量的恭刀,不知需要多么强大的儒家心力?此人的降力比起‘殿堂五老’中的华孝儒来,似乎又不止高了一个层次。”

    只见无数的恭刀斩到金网之上,刚才还固若金汤的防御,瞬间又变成了空中飞散的金屑。

    刘沛不禁暗自感叹:“再是简单的招式,只要降力到位,也能破解最高明的功法。要是我的疗力再雄厚一些,刚才也能用《破穴内经》点破‘化力磁网’。”

    白衣人惊道:“这是恭刀的至高境界‘漫天恭刀’!你是殿堂五老中的哪位?”

    城上那人道:“你很有眼力,我在殿堂五老中排名第五。”

    白衣人面色惨白,眼中竟流露出恐惧之色。

    齐平列和唐开明齐向城上之人行礼,恭恭敬敬地说道:“恭迎五柱驾到!”

    刘沛大吃一惊,心道:“此人竟然是游南新,那就是游心宝的父亲了。”

    白衣人说道:“你就是游南新?听闻你是殿堂五老中年纪最轻,修为最高,降力最强之人,也是最年轻的分阁阁主。儒家之中除了你师父现任天柱虞千嶂以外,更无第二人能超过你的能力。今日我能与你交手,死亦何憾!”

    白衣人重新将金屑聚起,箱子中也飞出大量金屑来,所有金屑全部聚成一团。

    刘沛心想:“原来这白衣人刚才还未用尽箱子中的全部金屑!但这次他应该是全力以赴了,不知道还能使出什么厉害的招式来?”

    齐平列忽然惊道:“他在使用《化金六卷》第五卷‘灵金卷’中的招式。”心中暗想:“这人的《化金六卷》竟然已经修炼到这个程度了,要不是五柱在此,我们几人联手都未必敌得过他!”

    只见所有金屑聚集成一个金人,那金人竟然走动起来,向城门而去。

    游南新再次使出漫天恭刀,欲绕过金人向白衣人飞去。

    那金人立在地上,双手伸开,竟然将所有恭刀朝自己身上吸拢。

    无数恭刀斩在金人身上,金人的身躯被砍得千疮百孔,双手也被砍掉,但身体随即又恢复如常,双手也与躯干化合。待得恭刀用尽,金人竟恢复得完好无损。

    游南新略露惊色,说道:“好一招‘不死金人’!《化金六卷》中的‘灵金卷’果然名不虚传,居然能接住我的漫天恭刀。你叫什么名字?你师父是谁?”

    白衣人:“我的名字不值一提。家师是颜忠灵,五柱应该知道吧?”

    游南新面色凝重,说道:“颜忠灵果然还没有死,他一日不死,正统阁就一日不能安心。”

    白衣人:“五柱言重了,家师说过,他老人家的心愿只是把你们正统阁驱赶出五圣峰而已,不一定要将你们斩尽杀绝。”

    游南新怒极反笑,笑声中渗出杀气,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刘沛感到游南新正在聚集起一股异常强大的降力。

    只见金人的上方云翻雾涌,竟隐然有风雷之势。忽然,一道强劲的降力从天而降,如同一把巨型天剑,向金人压去。

    金人举起双手,竭力顶住巨剑。

    人剑相持,两股降力在“巨剑”和金人间对决。

    齐平列忽然对刘沛道:“快站到我身边来。”

    刘沛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移了过去。

    齐平列站在前面,运起智盾,将刘沛、唐开明和那位公公护住。

    金人渐渐支撑不住,慢慢弯下腰腿,只听一声巨响,金人被剑气斩为碎屑。碎屑又被降力冲击,四散射出。

    白衣人降力用尽,来不及抵挡,被大量四射的金屑射入体内,倒在地上,全身鲜血溢出。齐平列等人因提前防备,才挡住了四面飞射的金屑。

    白衣人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悬云俭剑’,果然了得!”说完便即不动了。

    唐开明上前探察,然后向游南新道:“启禀五柱,这人已死。”

    游南新:“逼得我出了悬云俭剑,也算是强敌了。把他的头割下来,挂在城楼之上。”

    刘沛却道:“此人虽然凶残,但行事说话也还直爽,并非阴险狡诈、十恶不赦之徒。不如留他个全尸。”

    游南新横了刘沛一眼,说道:“你是什么东西?本柱下的命令,你也敢来干涉。”

    刘沛心道:“这游南新说话如此骄横跋扈,看来是不讲道理的。既然他是儒家的,那我就和他讲讲儒家的道理。这个对我来说不难,以前在古书里看过很多。”便道:“儒家有句话叫作:‘恻隐之心,仁之端也。’”

    游南新不说话了,脸上竟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

    齐平列见到这表情,知道情况不妙,忙对游南新道:“启禀五柱,刚才这位兄弟和我们共御强敌,降力不俗。我听他说他并非反正教之人,我想他也必定不是正统阁的敌人,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多一份力量总归是有好处的。”然后对刘沛道:“这白衣人杀我明军将官并取其首级,我们再取他首级,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刘沛:“你们儒家还有一句话:‘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游南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齐平列察言观色,头上冒出冷汗来。

    刘沛看着游南新,脸上竟无惧色,心道:“早就听闻这游南新名声不佳,看他脾气很大,他的属下也对他毕恭毕敬,唯唯诺诺。今天我就是要和他顶一顶,大不了被他杀了。他脾气再大,还大得过我这个将死之人?”

    齐平列见势不妙,还想从中调剂,说道:“这位兄弟,所谓……”

    “闭嘴!”游南新厉声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敢在我面前谈论儒学。我今天就好好地给他上一堂印象深刻的儒学课!”

    齐平列不敢再言。

    现场氛围极度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