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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破穴内经毕氏传

    毕定岳:“我也让你败个明白。人身上有穴道,降冤人的降力上也有穴道。一般来说,降冤人能感知自身降力的穴位,却不容易感知别人降力的穴位,而医家降冤人感知别人降力穴位的能力远强于其他各家。

    “一般医家降冤人的疗力太过柔和,点不透降力上的穴位,而我们毕氏医家的降冤人天生疗力强劲,虽不能直接以疗力伤人,但其疗力足以用来隔空点击降力上的穴位。

    “降冤人在驱动功法时,体内降力在多数时候需要御出体外。这时,以疗力点击这些御出体外的降力,其功法便会被破解。

    “降冤人的身体上也有降力的穴位,若用疗力点在上面,轻则可以封住降冤人的降力,使降力不能运行,并影响被点中者的行动能力,重则废除降冤人的降力,危急生命。

    “疗力虽生于脑中,但为了精准击打,却出之于指尖,是谓‘意控而指发’。

    “刚才我在你输出的御力上扎了死穴,你的御力被中断,功法破解,剑锋自然就消失了。”

    刘沛大奇:“没想到医家还有《破穴内经》这样神妙的功法,这套功法当属经穴系。之前我体内的变异病毒将毕先生的疗力吸住,他用右手手指点出疗力,将自身的疗力中断,所以才能挣脱病毒的吸纳。”

    只听毕定岳继续说道:“毕竟我们医家降冤人除了医病救人外,时常也得对付冤物。冤物身上的冤气也有穴道,用《破穴内经》点准了冤气的死穴,冤物便能被驱灭。其实我们医家的前辈最初也是为了对付冤物才创立了这套功法。”

    张志升:“多谢先生指点。我们技不如人,今日只得甘拜下风。‘天下兼相爱则治,交相恶则乱。’我们之间是乱是治,就看先生如何决定了。我们还会再来相请!”说完领着陈方平,铩羽而归。

    刘沛对毕定岳道:“毕先生得罪了正统阁的人,他们必定会回来报复。”

    毕定岳:“是他们得罪我在先!况且,从来只有别人怕得罪我,没有我怕得罪别人的。”

    刘沛:“毕先生虽然神功盖世,但正统阁人多势众,怕是很难纠缠啊。”

    毕定岳:“正统阁虽然势大,但还有反正教可以和它对抗,其间还有无数隐逸派的人士坐壁观望。他们若敢仗势欺人,隐逸派的人肯定不会答应,若隐逸派的人都站到反正教一边,正统阁就吃不消了。他们若想找我麻烦,还得从大局考量,掂一下其中的轻重。”

    刘沛:“正统阁这些人虽然大多都很可恶,但治病救人却是行善积德,他们那个什么大公子得的病,既然只有毕先生能治,那去治一治也无妨。先生说没把握的病不治,若普天之下的医者都这样想,那岂不是置万千苍生于不顾。”

    毕定岳:“你胆子不小啊,前来找我救命,还敢数落我的不是。好,做人就是要敢说敢为,不为形势所屈服,你这点我喜欢!

    “既然你心里有话能向我明说,那我也该把情况向你明讲。医者,父母之心,我所谓的四不治,只是用来搪塞那些我不愿去治的人而已。我生平行事任性而为,最讨厌别人强迫我,他们想用强,我是决计不会就范的。我之所以不治薛言盛的儿子,最关键的还不是这一点。你可知道薛言盛的儿子是什么人?”

    刘沛:“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薛言盛的名字,他儿子是谁,我就更不知道了。”

    毕定岳:“那我就告诉你。薛言盛的大儿子叫薛威权,并非降冤人,而是四川成都府的大户豪强。朝廷中的一些官员因为要利用正统阁的力量办一些他们想办而办不到的事情,于是便要拉拢正统阁中的实权人物,拉拢的形式多是惠及这些实权人物的子嗣亲友。

    “薛威权便是因为朝中有人支持,三十多岁就发迹于蜀中,并串通地方官吏,仗势横行乡里,恣肆无忌,鱼肉百姓。

    “他的劣迹我早有所闻。薛威权在成都强行夺人妻女为妾,劳役邻里青壮为工,家制刑具,极其残酷。平民稍有违逆,便着殴打,时有打人致死,官府却不为冤民伸道,反而袒护作恶者。

    “有乡民青壮者聚十数人反抗,薛威权便唆使衙门派人镇压,将反抗者关进狱中,当地衙狱如同薛家家中之产。由是忠厚良民不能安居,而市井小民却争相投其门下,为其爪牙,凭仗其势得为城狐社鼠,四处敲诈勒索百姓。陌间怨声载道,乡里愤恨难平。

    “若遇正直官吏与民做主,稍有出头,少不及旬,多不过月,此官吏便被免职他调,更有不幸者获罪下狱,下场凄哀。

    “像薛威权这样的人多活一日,百姓便多受一日冤屈;多在一时,百姓便多挨一时压榨。我若为他救治延命,你说我是在行善还是在作恶?是在积德还是在造孽?”

    刘沛愤然道:“没想到这个薛大公子却是此等害民扰里之徒,我只恨不得能将其手刃。先生不肯救治他,是大义之举。我见识浅薄,还请先生恕我妄语。”

    毕定岳:“刚才我见你运行《飞猿体经》,看你运功的路数,应该是纪愈山那一脉的吧?”

    刘沛:“毕前辈,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

    毕定岳:“你来求我救治,却又不肯回答我的问题,你就不怕我不救治你?”

    刘沛:“刚才的问题我真不能回答,即使惹得毕先生不肯出手治我,我也不能回答。”

    毕定岳:“算你有脾气,你这脾气和我差不多。我也赖得管你是谁的传人,是何门派,一来我看你顺眼,二来你这症状有点挑战性,值得我一医,你就跟我一起上山吧!”

    刘沛喜出望外地道:“多谢毕先生肯救晚辈一命!对了,我之前在山上碰到一位七八十岁的老人,我问他是不是薛神医,他说他是,他的仆人也说是……”

    毕定岳打断道:“那是家父毕正天,以前也是医者,由于患了脑疾,现在神志已不太清晰,你问他是不是薛神医,他自然说是。那仆人叫作来安,你是怎么问他的?”

    刘沛:“我说我是来找毕老神医求医的,他也没说令尊不是毕老神医。”

    毕定岳:“你在神医前面加了一个‘老’字,来安自然以为你是来找家父的。你若不加那个‘老’字,就不会产生误会了。”

    刘沛心中一想,确实是误会在一个“老”字之上,便道:“都是晚辈口拙,让先生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