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开擂
“唐鸢，学堂放了九日假，明天我和虎子约好出去耍。”
“怎么突然放假？”
“浔阳楼的擂台都建好了，你不知道啊。”
“忘了。”
自从李应带着督察府的任务来平城，唐鸢就没消停下来，私下里打探还真让他俩发现些端倪。姚家郊外的几家庄园养了许多江洋大盗海洋飞贼，这般居心叵测，李应打算夜探姚家。唐鸢不打算插手督察府的事，今日在班房朱总捕交代他与赵庆明天到浔阳楼维持治安。
这半月来各路英雄好汉聚集平城，西北尚武之风最盛，众人都想借着打擂的机会搏些名声，方便日后入行伍。章阳的苏将军得到兄长书信，第一时间派骑兵到平城助阵。苏府内，苏家主请来探花林辅臣、学生冯焕，三人在书房谈话。
“阿姐你放心，若是取胜的人不合心意，在府上养他两年休了就是。”
苏绵虽不满意父亲的做法可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楼兰国那个花花公子挑起事端，郡守又含沙射影让苏府嫁女站队。不管最后与谁家联姻，苏府都不好收场，比武招亲谁都挑不出毛病，只是苦了阿姐。
“公子，二爷的人到府门外了。”管家进来通报。
“袁兄来了没，算了你不认识。阿姐，我去去就回。”苏绵兴冲冲出去迎人，在府门口见到三十骑兵，最前面一白袍小将，背负双枪，英姿勃发。
“苏绵，你家好气派。喏，这是将军命我传的信，你拿走。”白袍小将揭下护心镜，将一纸书信交给苏绵。
“谢了，”苏绵接过来，招呼弟兄们进府：“你们赶了一路先吃些东西，房间我让下人收拾了，都别见外当自己家。你们几个过来，刷洗饮遛，把马匹照顾好。”
苏绵拉着小将军的手进门，管家按少爷吩咐已经准备好酒肉饭菜置于凉亭，三十人卸掉盔甲，埋头干饭。
“你家有这么大的产业你还当什么兵？”小将军说完嗦掉一口面，配蒜吃。
“祖上传下来的家规，凡是男儿必服兵役。你们先吃，我把信给老爹送过去。”
才到书房，迎面林辅臣、冯焕二人出来，苏绵点头打过招呼就略过他们。苏家主看罢信，长长呼出口气，将纸放到书案上。苏绵凑过去看，前面是些家常，后面提了一嘴：袁廷玉可做苏家婿。
见儿子吃惊样子，苏家主问他袁廷玉其人如何。
“袁兄啊，能打，人实在，相貌不错。我说二叔怎么愿意把他派来了，爹，我觉得袁兄比京城那俩合适。”
“又不是给你娶亲，合不合适你姐说了算。”
言归正传。
次日天还未亮，浔阳楼前小摊小贩已经支起货摊。有茶博士专门租下一片场地，视野极好，瓜果茶汤一应俱全。整座浔阳楼被包下，凡是登台打擂的人报名后即可入住，吃穿用度由苏府承担。现下鼓响三通，年轻俊杰陆续登上擂台左侧的候场席，苏家长辈纷纷落坐右侧看台，平城百姓人头攒动，树上、墙上都挂满了人。
苏小姐戴着面纱，与弟弟苏绵坐在父亲身后。
管家念完开场白，就宣布打擂正式开始。一通鼓响，无人登台，二通鼓响，有习武少年按捺不住跳上擂台，远远朝苏家主抱拳，再向擂台下的观众自报家门。
“我来自禹北马家，单名一个成字。习武八载，早知苏小姐芳名，今日登台请天下英雄不吝赐教。”
“我丁飞虎试一试你。”
候场席有人应声，是个黝黑精壮的。两人于台上打过招呼便交起手来，你来我往煞是激烈。
起初唐鸢、赵庆二人佩刀穿梭在人群中维持秩序，开擂后两人就到茶棚，茶博士特意给两位差爷留了座。沏好一壶凉茶，瓜子点心端上，赵庆倒满一碗喝下解暑。唐鸢摘下佩刀，抓过来一把瓜子，边嗑边朝台上瞧。一群小孩悄咪咪溜进茶棚，茶博士发现后刚要赶他们，孩子头谢鹞指着不远处的唐鸢说他是自己老子。
茶博士看向唐鸢，唐鸢注意到是谢鹞，无奈招了招手。谢鹞挣脱开茶博士，带着小伙伴跑到唐鸢身边，几个孩子七嘴八舌叽叽喳喳，赵庆是喜欢孩子的，唐鸢只觉得闹心。
台上胜负已分，马成朝对手抱拳：“承让。”
鼓声又响，挑战者不断，守擂者几度易主。
“蜀郡林跃，还有人比斗否？”
台上绿裳青年意气风发，已连胜五场。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群众交头接耳觉得台上名叫林跃的小伙子很有实力。
一时冷场，管家上台宣布中场歇息。林跃跳下擂来，同行伙伴递毛巾、拿水壶，此先战败者并未离开，都想看看最后的胜者是谁。
林跃再次登台，很快有人应战。林辅臣照旧一袭白衣，这样一位翩翩公子来打擂，台下七嘴八舌并不看好他。
“应届探花林辅臣，请教了。”
此言一出引起一片哗然，饶是对手林跃也是一愣，他上下打量一番林辅臣，心生轻视。
“请教倒也不必，我下手轻些，不会让你这读书人输得太难看。”
林辅臣微微一笑，屈膝伸臂摆出拳架。
林跃表情认真起来，与人对敌遵循武德，全力以赴以示尊重。说时迟那时快，两人拳脚交错，绿裳凌厉攻势尽数被白衣化解，隐隐竟有被缠住的趋势。
见势不对，林跃抽身后退。
“刘唐，白衣服拳打得不错，你认得是哪家拳不？”赵庆看得津津有味，把瓜子皮扔脚下。
“武当太极？”唐鸢眯着眼看。
“什么太极，没听过啊。小众拳？”赵庆自问自答：“不应该，你看他使的一招一式颇具大家风气，这套拳法不该岌岌无名啊。”
唐鸢默不作声，此拳是武当张道长新创，当年有幸目睹。
台上，林跃惊疑不定，对方拳法柔中透刚，自己的每次出拳都被巧妙化解，攻守之间此消彼长，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林跃收起拳架，向对手抱拳：“已试过兄台手上功夫，你我比比兵器如何？”
台上台下听得清楚，苏小姐没忍住笑出声。
林辅臣欣然答应。
两人再次相对，一人握着金丝大环刀，一人持三尺青锋剑。
林跃本想仗着自幼习刀压对方一头，交手后才发现对方兵器使得更游刃有余。便是三个回合没撑下，被林辅臣的剑搭上脖颈。
“服气。”林跃干脆服输，拎着刀回候场席。
林辅臣执剑在手，恰清风吹动一袭白衣，他问：“探花林郎要娶苏家女，各位成全否？”
“怎么突然放假？”
“浔阳楼的擂台都建好了，你不知道啊。”
“忘了。”
自从李应带着督察府的任务来平城，唐鸢就没消停下来，私下里打探还真让他俩发现些端倪。姚家郊外的几家庄园养了许多江洋大盗海洋飞贼，这般居心叵测，李应打算夜探姚家。唐鸢不打算插手督察府的事，今日在班房朱总捕交代他与赵庆明天到浔阳楼维持治安。
这半月来各路英雄好汉聚集平城，西北尚武之风最盛，众人都想借着打擂的机会搏些名声，方便日后入行伍。章阳的苏将军得到兄长书信，第一时间派骑兵到平城助阵。苏府内，苏家主请来探花林辅臣、学生冯焕，三人在书房谈话。
“阿姐你放心，若是取胜的人不合心意，在府上养他两年休了就是。”
苏绵虽不满意父亲的做法可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楼兰国那个花花公子挑起事端，郡守又含沙射影让苏府嫁女站队。不管最后与谁家联姻，苏府都不好收场，比武招亲谁都挑不出毛病，只是苦了阿姐。
“公子，二爷的人到府门外了。”管家进来通报。
“袁兄来了没，算了你不认识。阿姐，我去去就回。”苏绵兴冲冲出去迎人，在府门口见到三十骑兵，最前面一白袍小将，背负双枪，英姿勃发。
“苏绵，你家好气派。喏，这是将军命我传的信，你拿走。”白袍小将揭下护心镜，将一纸书信交给苏绵。
“谢了，”苏绵接过来，招呼弟兄们进府：“你们赶了一路先吃些东西，房间我让下人收拾了，都别见外当自己家。你们几个过来，刷洗饮遛，把马匹照顾好。”
苏绵拉着小将军的手进门，管家按少爷吩咐已经准备好酒肉饭菜置于凉亭，三十人卸掉盔甲，埋头干饭。
“你家有这么大的产业你还当什么兵？”小将军说完嗦掉一口面，配蒜吃。
“祖上传下来的家规，凡是男儿必服兵役。你们先吃，我把信给老爹送过去。”
才到书房，迎面林辅臣、冯焕二人出来，苏绵点头打过招呼就略过他们。苏家主看罢信，长长呼出口气，将纸放到书案上。苏绵凑过去看，前面是些家常，后面提了一嘴：袁廷玉可做苏家婿。
见儿子吃惊样子，苏家主问他袁廷玉其人如何。
“袁兄啊，能打，人实在，相貌不错。我说二叔怎么愿意把他派来了，爹，我觉得袁兄比京城那俩合适。”
“又不是给你娶亲，合不合适你姐说了算。”
言归正传。
次日天还未亮，浔阳楼前小摊小贩已经支起货摊。有茶博士专门租下一片场地，视野极好，瓜果茶汤一应俱全。整座浔阳楼被包下，凡是登台打擂的人报名后即可入住，吃穿用度由苏府承担。现下鼓响三通，年轻俊杰陆续登上擂台左侧的候场席，苏家长辈纷纷落坐右侧看台，平城百姓人头攒动，树上、墙上都挂满了人。
苏小姐戴着面纱，与弟弟苏绵坐在父亲身后。
管家念完开场白，就宣布打擂正式开始。一通鼓响，无人登台，二通鼓响，有习武少年按捺不住跳上擂台，远远朝苏家主抱拳，再向擂台下的观众自报家门。
“我来自禹北马家，单名一个成字。习武八载，早知苏小姐芳名，今日登台请天下英雄不吝赐教。”
“我丁飞虎试一试你。”
候场席有人应声，是个黝黑精壮的。两人于台上打过招呼便交起手来，你来我往煞是激烈。
起初唐鸢、赵庆二人佩刀穿梭在人群中维持秩序，开擂后两人就到茶棚，茶博士特意给两位差爷留了座。沏好一壶凉茶，瓜子点心端上，赵庆倒满一碗喝下解暑。唐鸢摘下佩刀，抓过来一把瓜子，边嗑边朝台上瞧。一群小孩悄咪咪溜进茶棚，茶博士发现后刚要赶他们，孩子头谢鹞指着不远处的唐鸢说他是自己老子。
茶博士看向唐鸢，唐鸢注意到是谢鹞，无奈招了招手。谢鹞挣脱开茶博士，带着小伙伴跑到唐鸢身边，几个孩子七嘴八舌叽叽喳喳，赵庆是喜欢孩子的，唐鸢只觉得闹心。
台上胜负已分，马成朝对手抱拳：“承让。”
鼓声又响，挑战者不断，守擂者几度易主。
“蜀郡林跃，还有人比斗否？”
台上绿裳青年意气风发，已连胜五场。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群众交头接耳觉得台上名叫林跃的小伙子很有实力。
一时冷场，管家上台宣布中场歇息。林跃跳下擂来，同行伙伴递毛巾、拿水壶，此先战败者并未离开，都想看看最后的胜者是谁。
林跃再次登台，很快有人应战。林辅臣照旧一袭白衣，这样一位翩翩公子来打擂，台下七嘴八舌并不看好他。
“应届探花林辅臣，请教了。”
此言一出引起一片哗然，饶是对手林跃也是一愣，他上下打量一番林辅臣，心生轻视。
“请教倒也不必，我下手轻些，不会让你这读书人输得太难看。”
林辅臣微微一笑，屈膝伸臂摆出拳架。
林跃表情认真起来，与人对敌遵循武德，全力以赴以示尊重。说时迟那时快，两人拳脚交错，绿裳凌厉攻势尽数被白衣化解，隐隐竟有被缠住的趋势。
见势不对，林跃抽身后退。
“刘唐，白衣服拳打得不错，你认得是哪家拳不？”赵庆看得津津有味，把瓜子皮扔脚下。
“武当太极？”唐鸢眯着眼看。
“什么太极，没听过啊。小众拳？”赵庆自问自答：“不应该，你看他使的一招一式颇具大家风气，这套拳法不该岌岌无名啊。”
唐鸢默不作声，此拳是武当张道长新创，当年有幸目睹。
台上，林跃惊疑不定，对方拳法柔中透刚，自己的每次出拳都被巧妙化解，攻守之间此消彼长，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林跃收起拳架，向对手抱拳：“已试过兄台手上功夫，你我比比兵器如何？”
台上台下听得清楚，苏小姐没忍住笑出声。
林辅臣欣然答应。
两人再次相对，一人握着金丝大环刀，一人持三尺青锋剑。
林跃本想仗着自幼习刀压对方一头，交手后才发现对方兵器使得更游刃有余。便是三个回合没撑下，被林辅臣的剑搭上脖颈。
“服气。”林跃干脆服输，拎着刀回候场席。
林辅臣执剑在手，恰清风吹动一袭白衣，他问：“探花林郎要娶苏家女，各位成全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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