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前朝的武状元来压本朝的县长

    县衙大堂内，汤师爷作为张牧之团队中唯一懂法律的人负责审判，坐在案桌后面。大堂中间依次站着一脸惶恐的孙守义、脸被揍成猪头的武智冲和布平凡三人。大堂外面一些鹅城平民鬼鬼祟祟的探出脑袋观望着，好像在看一场戏。

    看着堂下这三人，汤师爷有点头疼。黄府的团练教头武智冲他惹不起，张牧之的表弟布平凡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如果只是简单的武智冲打孙守义就简单得多了。

    照例问一句：“冤从何来？”

    “有冤！他打我！”×2，布平凡和武智冲同时说道，武智冲眼里充满仇恨，准备借官府的力量对付这小子，可他还不知道布平凡是县长的表弟。布平凡知道武智冲的想法，笑了笑，心中早有计划。

    “没得冤啊，大人！”这边孙守义已经顺势跪下大呼道，武智冲发出一个鼻音，“嗯？”。

    孙守义连忙改话，“有冤，有冤，不是我冤，是武举老爷冤，小的不长眼，在躲鼓的时候碰掉了武举大人的酒，害得武举老爷没得了胃口，小的应该给武举大人赔礼，赔礼。”边说赔礼边给武智冲磕了两个头。

    汤师爷听到这说辞后震惊得不由瞪大双眼，以往平民和恶霸的官司，平民要么揭发恶霸，要么一言不发，可这孙守义反向跪舔恶霸的操作还是头一回见。

    在堂外偷看的平民们看到这一幕纷纷笑了起来，丝毫没有为孙守义的遭遇感到同情。

    “我有冤！武智冲撞坏了孙守义的两碗凉粉，其中一碗是我的，孙守义撞坏了武智冲的酒，孙守义就要给他磕头，那他撞坏我们两个的凉粉，是不是也该给我俩磕头？”

    “说得对！”在屏风后的张牧之看着恶霸这么嚣张，被欺负的平民这么懦弱，嫉恶如仇的他早生气了，看到布平凡这么说就出来支持。

    “县太爷，我不要武举老爷对我磕头，凉粉不值几个钱。”孙守义怕武智冲报复，连忙拒绝。

    “我也有冤，这个小子殴打我。”武智冲见要给布平凡磕头，就转移话题，想在布平凡打他这件事上下文章。

    哪怕平民没有打恶霸，恶霸都能倒打一耙，和官员勾结整治平民，更何况布平凡是真的打了他呢，武智冲认为这个新县长应该和以往的县长一样，认钱不认人，并且会畏惧他背后的黄老爷。

    前不久，隔壁县首富家的少爷意欲对一个少女行不轨之事，少女刚烈，不肯，毕竟神仙难日滚地批，在挣扎过程中不小心将少爷的行凶工具整断了，闹到县衙，本来是简单的强奸未遂案，首富一番操作后，县长竟判少女故意伤人，坐牢受刑。

    武智冲相信这个新县长应该也会和隔壁县的县长一样懂事，知道什么人惹得起，什么人惹不起。

    “我那是见义勇为，看见武智冲脚踢孙守义，上前阻止，他就打起我来了，大家看看我手上的伤，都是武智冲打的。”布平凡向众人展示打武智冲打得红肿的双手，他也没说错，见义勇为是真的，武智冲打他也是真的，只不过是武智冲用脸打得他。

    众人看看布平凡的手，再看看武智冲那像猪头般的脸，都憋着笑，想不到这小子比武智冲还能倒打一耙。

    “这样啊，那武智冲你除了要赔布平凡的一碗凉粉，还要赔他的伤，跪到！”张牧之直接给这场官司下了定义，要武智冲下跪受罚。

    汤师爷不敢惹事，起身在张牧之旁边小声提醒道：“这可是黄四郎的团练教头，跪不得。”

    “老子是光绪三十一年，皇上钦点的武举人，论官职，比你官大，你应该给老子跪下！”武智冲理了一下袖子，指着这个不懂事的新县长嚣张地说道。对于这结果他很气愤，这个县长竟然要他下跪？以往哪个县长不是对他点头哈腰客客气气的。

    “你拿前朝的武举人来压本朝的县长，你想干啥子？造反吗？”布平凡尖锐的怼了回去，并扣上一顶造反的帽子，没有等张牧之那文武举人的梗，前朝余孽还敢作威作福？

    “说得对！你想干啥子？跪下！给布平凡磕两百个头，凉粉一百个，打他的事一百个。”张牧之掏出一把手枪，子弹上膛，砰的一声拍在案桌上，武智冲吓得一下子就跪了。

    两旁的兄弟一拥而上，按人的按人，打板子的打板子，武智冲还想争辩一下，就被按在地上打起了板子。

    “我磕，我磕。”受不了打板子的疼痛，武智冲还没打两下就屈服了。

    张牧之见到外面许多平民围观，走到外面，平民们跪地呼声道“青天大老爷”，看到张牧之惩治恶霸武智冲，他们由衷发出了这声感谢。

    “起来，不准跪！”张牧之霸气的向天鸣枪。

    县衙门口的平民慢慢陆续站起。

    “皇上都没得了，没得人值得你们跪！”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不知是这句话太幽默还是怎么。

    “我也不值得你们跪，我来鹅城只办三件事，公平，公平，还是他妈的公平！”张牧之指了指自己。

    平民又要跪下齐声喊道：“青天大老爷！”

    “砰！”又是一个鸣枪，“站起来，不准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