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戏
我小看林雀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热情并没有减弱。一个学期快结束了,她仍然起得很早来找我。
“林雀再让我多睡会,就一会。”我给她开完门后又躺回床上去了。因为冬天太冷,我妈已经起不来给林雀开门了。
“你眯一会我再叫你。”林雀坐在我床前说。
因为我妈没有起来,林雀就自己烧火在灶上热馒头,等我磨蹭完了,馒头也热得差不多了。
“不是让你晚点来吗?”走在路上的时候我问。
“今天有期末考试。”林雀啃着馒头说。
“你还怕期末考试?”有了我之前的帮助,林雀的成绩在班上一直都是第一。不过,以她对上学的热情来看,就算没有我她,也能拿到很好的成绩。
“一学期好短。”林雀叼着馒头叹了口气,说。
“哪里短了?”我倒是盼着早点放寒假,怎么会有人舍得提早离开温暖的被窝?
“要是能一直上学就好了。”林雀看着我说。
“我不想。”我摇着头说。
由于期末考试,放学比平常早一些,我便拉着林雀去看看昨天放学时,那一堆人在看什么。
昨天就很好奇,但林雀说她得早点回去看着林子乐。
今天我偏要看个究竟,走近才发现是一个小舞台,台上的人穿着跟我们不一样的衣服在唱戏。
台上的每个人都扮着不同的角色,嘴张成不同的形状,悠扬婉转的声音从里面出来,传到人们的耳朵里去。
台下的掌声一阵阵回应着。
我跟着鼓掌,又看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拉着林雀准备回去,才发现林雀一动不动地定在了那里,眼睛里装的全是舞台上的人。
“林雀。”等这曲戏唱完了,我又叫她。
她还定在那,着魔了似的。
“林雀!”我又大声叫着,用手拉着她的手腕。
“怎么了?”林雀这才回过神来问我。
“该回家了。”我说。
“好。”她依依不舍地跟着我的离开。
“你怎么看得比我还入迷?”平常见到什么都是我的好奇心比较大,让林雀看得不想走了的东西还是头一回见。
“我感觉能从她们的唱词里看到另外一个世界。”林雀说。
“嗯,她们唱的好好听。”对于我们而言,戏曲班确实很难得也很新奇,又特别令人向往。但是一般遇到这种事情,反应最大的那个往往是我,今天怎么变成林雀了?
林雀没再说话,但是总是回头去看离我们越来越远的舞台。
“我问过了,他们会在这待几天,明天找机会再来呗。”我看她这流连忘返的样子说。
“明天又不上学,我要看着林子乐。”林雀有些失落地说。
“把他带上呗。”我说。
“可以吗?”林雀突然眼前一亮,问我。
“当然。”我点头。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黄小凤跟林志成一出门,林雀就带着林子乐来了。
我跟我妈打了招呼,就跟她上了她的步伐。
还好林子乐比较乖,一路上也不怎么哭闹,就是有点沉,我跟林雀一路上让他走一小段,再来回换着抱,才没那么累。
到了昨天的地方,就把林子乐放到地上。他会走路的,只是不能走太久。
舞台还没搭好,我们在一边等着,我带林子乐在这周边走着玩,而林雀就瞪着大眼睛盯着戏班子那边看。
林雀跟我说,她做梦都是舞台上在唱戏的小人。她很喜欢他们的戏服,也很喜欢他们的嗓音,更喜欢站在舞台上表演时听到别人肯定的鼓掌声。
于是我们连着看了三天戏,戏班子的人说他们这场演完要去别的地方了。
我看林雀很入迷的样子,就跟戏班子里的人多聊了聊。
“他们明年还会来的。”我安慰着看着舞台被拆,满脸失望的林雀。
林雀没有回答。
“说不定明年还能看到新面孔呢,他们还在招学徒呢。”我又说。
“招学徒吗?”林雀问。
我拉着林雀去问了那里的师傅,他们说只要家长同意,肯吃苦,就能跟着他们学唱戏,到各个地方去演出。
林雀看着师傅跟我们解释,眼睛里亮亮的。
回去的路上,林雀抱着林子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步子走得又小又慢。
“你想学唱戏?”我停下来问她。
“嗯。”林雀用力点头,不一会儿又低下头说:“但我奶奶肯定不会同意的。”
“去呗,你奶奶还有林子乐呢。”我戳了戳睡着了的林子乐的脸。
“可我后妈跟我爹......”
“你跟着他们和跟着戏班子没什么区别,戏班子还能教你唱戏,他们连学都不想让你上。”我顿了一下接着说:“再说了,你跟着戏班子到了别处,他们找都找不到你,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林雀摇了摇头,回头看了眼身后有舞台的地方。
“林雀,就算没有你,他们也会照顾你奶奶的,说不定他们还会觉得少一张嘴吃饭更好呢,等你学成归来再好好对你奶奶也是一样的。而且你可以先去看看山外的世界,等我上完学了就去找你,你手镯还在我这呢。”我把心里的想法一股脑地告诉了林雀。
我真的认为林雀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比在她那个所谓的“家”里好,至少在别处,她的努力能被看见,而在黄小凤带着偏见的眼神下,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林雀站在原地犹豫了很久,直到戏班子那边收拾完东西准备去下一个目的地了。
“林雀,为你自己想一次吧。”我说。
“帮我照顾好林子乐跟奶奶。”林雀最终下定决心,将林子乐放到我怀里,向着戏班子那边跑去。
我成功说服了林雀,独自抱着林子乐回家去了。
我直接去了林雀家,把林子乐交给黄玉,并告诉她林雀被让她定娃娃亲的江叔叔叫去帮忙干活了,说是过两天会送回来。
先为林雀多争取点时间,等他们发现林雀离开时,她已经走得远远的了。
林雀,等你学会了一身本领,我就去找你。
“林雀再让我多睡会,就一会。”我给她开完门后又躺回床上去了。因为冬天太冷,我妈已经起不来给林雀开门了。
“你眯一会我再叫你。”林雀坐在我床前说。
因为我妈没有起来,林雀就自己烧火在灶上热馒头,等我磨蹭完了,馒头也热得差不多了。
“不是让你晚点来吗?”走在路上的时候我问。
“今天有期末考试。”林雀啃着馒头说。
“你还怕期末考试?”有了我之前的帮助,林雀的成绩在班上一直都是第一。不过,以她对上学的热情来看,就算没有我她,也能拿到很好的成绩。
“一学期好短。”林雀叼着馒头叹了口气,说。
“哪里短了?”我倒是盼着早点放寒假,怎么会有人舍得提早离开温暖的被窝?
“要是能一直上学就好了。”林雀看着我说。
“我不想。”我摇着头说。
由于期末考试,放学比平常早一些,我便拉着林雀去看看昨天放学时,那一堆人在看什么。
昨天就很好奇,但林雀说她得早点回去看着林子乐。
今天我偏要看个究竟,走近才发现是一个小舞台,台上的人穿着跟我们不一样的衣服在唱戏。
台上的每个人都扮着不同的角色,嘴张成不同的形状,悠扬婉转的声音从里面出来,传到人们的耳朵里去。
台下的掌声一阵阵回应着。
我跟着鼓掌,又看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拉着林雀准备回去,才发现林雀一动不动地定在了那里,眼睛里装的全是舞台上的人。
“林雀。”等这曲戏唱完了,我又叫她。
她还定在那,着魔了似的。
“林雀!”我又大声叫着,用手拉着她的手腕。
“怎么了?”林雀这才回过神来问我。
“该回家了。”我说。
“好。”她依依不舍地跟着我的离开。
“你怎么看得比我还入迷?”平常见到什么都是我的好奇心比较大,让林雀看得不想走了的东西还是头一回见。
“我感觉能从她们的唱词里看到另外一个世界。”林雀说。
“嗯,她们唱的好好听。”对于我们而言,戏曲班确实很难得也很新奇,又特别令人向往。但是一般遇到这种事情,反应最大的那个往往是我,今天怎么变成林雀了?
林雀没再说话,但是总是回头去看离我们越来越远的舞台。
“我问过了,他们会在这待几天,明天找机会再来呗。”我看她这流连忘返的样子说。
“明天又不上学,我要看着林子乐。”林雀有些失落地说。
“把他带上呗。”我说。
“可以吗?”林雀突然眼前一亮,问我。
“当然。”我点头。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黄小凤跟林志成一出门,林雀就带着林子乐来了。
我跟我妈打了招呼,就跟她上了她的步伐。
还好林子乐比较乖,一路上也不怎么哭闹,就是有点沉,我跟林雀一路上让他走一小段,再来回换着抱,才没那么累。
到了昨天的地方,就把林子乐放到地上。他会走路的,只是不能走太久。
舞台还没搭好,我们在一边等着,我带林子乐在这周边走着玩,而林雀就瞪着大眼睛盯着戏班子那边看。
林雀跟我说,她做梦都是舞台上在唱戏的小人。她很喜欢他们的戏服,也很喜欢他们的嗓音,更喜欢站在舞台上表演时听到别人肯定的鼓掌声。
于是我们连着看了三天戏,戏班子的人说他们这场演完要去别的地方了。
我看林雀很入迷的样子,就跟戏班子里的人多聊了聊。
“他们明年还会来的。”我安慰着看着舞台被拆,满脸失望的林雀。
林雀没有回答。
“说不定明年还能看到新面孔呢,他们还在招学徒呢。”我又说。
“招学徒吗?”林雀问。
我拉着林雀去问了那里的师傅,他们说只要家长同意,肯吃苦,就能跟着他们学唱戏,到各个地方去演出。
林雀看着师傅跟我们解释,眼睛里亮亮的。
回去的路上,林雀抱着林子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步子走得又小又慢。
“你想学唱戏?”我停下来问她。
“嗯。”林雀用力点头,不一会儿又低下头说:“但我奶奶肯定不会同意的。”
“去呗,你奶奶还有林子乐呢。”我戳了戳睡着了的林子乐的脸。
“可我后妈跟我爹......”
“你跟着他们和跟着戏班子没什么区别,戏班子还能教你唱戏,他们连学都不想让你上。”我顿了一下接着说:“再说了,你跟着戏班子到了别处,他们找都找不到你,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林雀摇了摇头,回头看了眼身后有舞台的地方。
“林雀,就算没有你,他们也会照顾你奶奶的,说不定他们还会觉得少一张嘴吃饭更好呢,等你学成归来再好好对你奶奶也是一样的。而且你可以先去看看山外的世界,等我上完学了就去找你,你手镯还在我这呢。”我把心里的想法一股脑地告诉了林雀。
我真的认为林雀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比在她那个所谓的“家”里好,至少在别处,她的努力能被看见,而在黄小凤带着偏见的眼神下,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林雀站在原地犹豫了很久,直到戏班子那边收拾完东西准备去下一个目的地了。
“林雀,为你自己想一次吧。”我说。
“帮我照顾好林子乐跟奶奶。”林雀最终下定决心,将林子乐放到我怀里,向着戏班子那边跑去。
我成功说服了林雀,独自抱着林子乐回家去了。
我直接去了林雀家,把林子乐交给黄玉,并告诉她林雀被让她定娃娃亲的江叔叔叫去帮忙干活了,说是过两天会送回来。
先为林雀多争取点时间,等他们发现林雀离开时,她已经走得远远的了。
林雀,等你学会了一身本领,我就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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