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雾中疑影
9月快中旬的日子，中秋即到。
天气变化莫测，往年需要添衣的温度，而今天还像是在盛夏一般。
早上8点不到，李杏儿已经站在花店面前。
一会儿，江浩的车驶到花店前的路边。
李杏儿上车。
二人沉默了一阵，车子很快驶出了市区。
“今天……天气真热。”江浩先打破沉默。
李杏儿点同赞同。
她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你要睡一会吗？到海岸还要点时间的。”江浩看了一眼李杏儿。
“我睡够了。”李杏儿小声的回答，眼睛仍看着窗外。
“今天不是休息，你回去是有事吗？”江浩问李杏儿。
“上次，托你问的事……。”李杏儿把头调过来，看着江浩。
江浩显然忘记了，他眼神有些茫然却极力在搜索着。
李杏儿的眼睛里透出失望，随即又平息下来。
“你们太忙了。”李杏儿淡淡的口吻说。
“嗯……。我们刚接了一单疑似凶杀，熬了几天。”江浩解释。
江浩想起了李杏儿见唐小宇的事，他想问却提醒了他李杏儿要问的事。
“啊……那个……黄勇的事。他在入狱后５年因心脏病……死了。”江浩侥幸的笑容看着李杏儿。
“确切吗？他真的死了？”李杏儿吃惊。
“是的！我们让监狱那边传了文件。”江浩肯定的口吻说道。
“哦！”李杏儿沉默下来。
她眼帘低垂嘴咬着手指头，在想着什么。
“你是害怕黄勇家族势力的报复吗？”江浩试探的问李杏儿。
“我不怕！做错事的人又不是我！坏人不应该被惩罚吗？”李杏儿像变了个人一样，机关枪似的语速，杏眼圆瞪着江浩。
江浩呆了呆，没说话。
李杏儿察觉了什么，重新沉默起来。
“……那天，你看见唐小宇……神情不对。”江浩鼓起勇气的说。
李杏儿听了，没作声。
江浩看见她的身体又开始收缩起来。
他连忙把车开到路边停下，盯着李杏儿。
李杏儿急促的呼吸着，她连吸了两口长气息，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刚才说了……黄勇已经死了！”李杏儿眼睛猛的盯着江浩。
江浩不解，看着李杏儿。
“他身上有讨厌的味道。他说话的声音也很讨厌。”李杏儿喃喃说道：“这是蛇鼠一窝的味道。”
“也或许是你……先入为主了。”江浩轻声道。
“他会不会是诈死了？”李杏儿突然又说道。
“……我们确认过所有手续。”江浩回答。
李杏儿点点头，直到回小崖村也没再跟江浩说话。
江浩看着李杏儿踏上土阶才把车子调头。
回海城的路上。
江浩的电话响了。
他看了看号码把车弯到路边停下，接电话。
“你去哪里了？”蒙小辉在电话那头问：“单独行动了？”
“陈丹妮向你通风报信了？”江浩不冷不热的回答。
“她向我通风报信？”电话那头的蒙小辉边说边想。他继续说：“看来……你的单独行动跟女人有关。快点坦白！”
蒙小辉吃吃的笑道。
“我送李杏儿回小崖村。”江浩回答。
“为什么？案子都结了！你居然在办案途中……公车私事？”蒙小辉坏笑。
“那天，她在花店遇见了唐小宇。”江浩边想着当时的场景，边说：“李杏儿的神情很奇怪。”
“怎么奇怪？”电话那头的蒙小辉问。
“以前，她应激阻碍发作不是像个斗鸡一样吗？”江浩说。
“噗……！对。对。”蒙小辉想起李杏儿斗流气男的情景，在电话那天发出笑声。
“那天她反而缩了起来。”江浩对电话那头的蒙小辉说。
“是害怕吗？唐小宇会伤害她？黄勇死了，他的家族没必要惹事吧？”电话那头的蒙小辉说。
“李杏儿说唐小宇身上有讨厌的味道。她不喜欢他的声音……。”江浩说。
“这很正常。讨厌一个人就讨厌他的全部……。”电话那头的蒙小辉想了想，继续说：“她知道黄勇死了吗？”
“刚才告诉她。”江浩叹了口气。
“奇怪，为什么叹气？”电话那头的蒙小辉问。
“她拜托我查黄勇，而我忘了。”江浩自嘲。他继续说：“她问我的时候，我还没想起来！我是想问她见唐小宇为什么反常才想起来这事来。”
“那估计……以后她不会那么紧张了。”电话那头的蒙小辉笑道。
“她怀疑黄勇诈死。”江浩笑道。
“天！”电话那头的蒙小辉吃吃的笑道：“这姑娘，总是不经意就给你放一炮，吓死你。”
“我快到了海崖了……。”江浩倦怠的声音。
“什么意思？你让我自己去海崖吗？！你快给我回来！送了个女人你就想懒了？”电话那头的蒙小辉笑骂。
“我这就回来。你耐心等等。”江浩笑道。
江浩把车子刚开启，又突然停下。
在他的右侧，一条山路在山壁处伸出。蜿蜿蜒蜒的往重山里伸去。这条路看起来已经被弃用多时。黄泥路上早就野草丛丛。
江浩看了一会，启动车子前进。
小崖村。
李杏儿站在家门口的发呆。
“杏儿——！”李伟民的声音从房子里传出。他向门口走去。“干嘛？这太阳毒呢。回来也不进屋！”李伟民唠唠叨叨的说着。
李杏儿没出声，走进了房子。
“杏儿，今天怎么回来了？”李伟民问。
“中秋节，店里不让请假。”李杏儿对父亲说。她看见地上摆有刚摘回来的地瓜叶便坐下来摘。
“那……我们中秋岂不是……。唉，也是。人家最忙的时候怎么能请假呢！”李伟民无奈的摇头。
“爸爸，城里人工作都这样。出去了才晓得在家的日子的幸福。”李杏儿笑着跟父亲说。
一转眼她便把一根藤上的叶子都摘好了。
她继续抓起第二根。
“吃得完吗？这些菜……。”李杏儿问父亲。
“如今农村人也懒了。不是有冰箱吗？摘好了，你就放冰箱里去。”李伟民指了指冰箱，笑道。
“村委现在很忙吗？征地的事怎么了？”李杏儿边摘边问李伟民。
“说要打官司呢！我们不怕它。我……根本不想搬走！”李伟民在李杏儿身边坐下摘起了地瓜叶。
“打官司好像还要赔钱给对方呢！叫什么损失费的……。”李杏儿担心的看着父亲，继续说：“这么弄来弄去，到最后可能连钱都拿不到。”
“胡说！你听谁说拆迁拿不到钱的？这钱他还能吞了去？敢？！”李伟民蔑视的语气。
“反正我也不懂，爸爸在哪我就在哪好了。”李杏儿笑道。
“你不考虑嫁人？”李伟民停下手里的活，看着女儿。
“我的病……没有受得了。哥哥对我有多好，他离开了我才知道。”李杏儿说着说着，眼角泛泪。
“叫你早点嫁的……。有了孩子，你叔和婶也不至于这么难过！我看着他们有时候都觉得不好意思！”李伟民摇头叹气。他看了一眼李杏儿，继续说：“你不喜欢诚诚什么？”
“……可能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大家太熟悉了。”李杏儿想了想，回答。
“真的是这样？”李伟民盯着李杏儿说。
“他那个臭脾气……一直都那样！”李杏儿申辩。
“可你刚才说的是知道了他的好！”李伟民叹气。他继续说：“人呀，有时候就是这样。在你眼前的不珍惜，失去了就像宝一样了！”
李伟民站起来，走进厨房。
李杏儿看着父亲的背影没作声。
她叹了口气把剩下的地瓜叶胡乱摘完了事。
海崖公安局。
江浩和蒙小辉在大厅坐着，他们看着手里的资料不时指指点点跟海崖公安局的小欧说什么。
“这些人一直有联系。”江浩对蒙小辉说。
“越熟的人才越方便作案吗？”蒙小辉边看边说。
“一会海崖收费这边的录像就到了。”小欧接了一个电话后，对江浩和蒙小辉说。
“麻烦你了，小欧！”江浩笑道。
“没事。我看到要查红火火也挺兴奋的。”小欧笑着说。
“为什么？”江浩听出弦外之音。
他好奇又鼓励的眼神看着小欧。
“我们有一直想查，可总是没确切的证据。我们曾经混进去，都被发现了。你想也知道，还能查出什么来？”小欧边说边摇头。
“他们认识你们？”江浩问小欧。
“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们知道我们是谁。这才耐人寻味，不是吗？”小欧对江浩说。
“要我们帮忙吗？”蒙小辉指了指资料，笑道。
“真有料才行，不然吃亏的是我们！”江浩提醒蒙小辉。
“职业习惯。一听说要抓坏蛋……激动！”蒙小辉夸张的表情跟动作比划着。
“我可不想伤筋动骨。”江浩笑道。
“红火火养了一帮打手，轻易还是不要动手的好。”小欧笑道。
小欧被同事叫去忙，江浩和蒙小辉继续讨论。
“为什么不直接找人？”蒙小辉问江浩。
“你觉得他们会诚实回答问题？”江浩反问蒙小辉。
“所以，要直接戳穿吗？”蒙小辉皱眉。他想了想说道：“当场跑了岂不是麻烦？”
江浩想了想，他看着蒙小辉说：“有什么办法可以省力的又合理的又不被察觉的行动吗？”
蒙小辉瞪大眼睛看着江浩。他说：“联合行动，直捣黄龙！”
“刚才不是说了吗？混进去，里面马上变规矩了。他们有人盯梢！”江浩对蒙小辉说。
“所以，现在的这些是为了什么准备的？”蒙小辉问江浩。
“我觉得一般的询问没用。你看，梁桂全的自杀都给弄好了。他们在给谁看？”江浩瞅着蒙小辉。
“给谁看？他们希望这里是句号？”蒙小辉惊讶。
“不要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抑郁？家属根本就不知道。案发前，人还想着去旅游。”江浩看着蒙小辉，继续说：“有病历证明吗？”
蒙小辉听了，郁闷的表情。
“这几个案子，怎么像个猜不透的迷呢？”蒙小辉站了起来。
“我也猜不透这迷。所以，想大胆的戳一下。可这一戳无疑是打草惊蛇的信号……。所以，我想先把这些蛇先围起来！这就是我的计划。”江浩对蒙小辉说。
“对，对，对！要是按平常的案子走，我们就会中了他们的计。既然蛇群有指挥，就是主人咯！”蒙小辉笑道。
江浩点点头。
“我们先假设一下，他们可能的行动……。”江浩说着拉蒙小辉坐下。
江浩和蒙小辉在海崖大厅的一角，说了半天。
小欧把一些录像资料交给江浩和蒙小辉。
“那我们今天就先回去吧。”江浩对蒙小辉说。
蒙小辉把东西放在包里。
江浩拨打电话。
“李小姐……你要回去吗？”江浩问电话那头的李杏儿。
“……我跟爸爸说一下，一会再给你电话可以吗？”电话那头的李杏儿犹豫了一下，说。
“当然可以。”江浩笑道。
江浩放下电话，看见蒙小辉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她是我在海崖的人脉……接送一下，有什么不妥吗？”江浩反瞪着蒙小辉。
“当然没有不妥。我说什么了？你来解释？”蒙小辉不怀好意思的眼神打量着江浩。
“我是正当目的！”江浩对蒙小辉郑重声明。
“嗯。”蒙小辉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
“是真的是正当目的！”江浩提高了声调。
“嗯。嗯。”蒙小辉皮笑肉不笑的重重的点了头。
江浩还想说什么，他的电话响了。
李杏儿打来的电话。
“你现在可以出发了？好的。我大约十来分钟到，你可以慢一点。好的，一会见。”江浩对电话那头的李杏儿说。
江浩瞅了一眼蒙小辉。
蒙小辉摇头又摊开手——我啥也没说的意思。
江浩的车开到李家附近的山脚停下。
李杏儿走在前面，李伟民走在后面。
李伟民手里还揪着一袋沉甸甸的东西。
“江警官。”李伟民叫了江浩，跟蒙小辉也打了招呼。
“麻烦你送我闺女一程路。”李伟民对江浩笑道。
“别客气。我们是顺路而已。”江浩笑着回答。
江浩把那袋沉甸甸的东西放在后厢然后上了驾驶位。
车子向村外驶去。
李伟民看着他们离去。
江浩后车厢内不时因车身倾斜发出“咕碌”的声音。
蒙小辉在后视镜中不时看着、听着那声音。
“那是红薯。”李杏儿从后视镜里接上蒙小辉的视线，笑道。
“你能抬得动吗？我拎起来都有点沉呢。”江浩看着前方的眼神转到后视镜里。
“这点份量对农村的孩子来说没问题。”李杏儿接上江浩的视线，笑道。
“这不是红薯重量的问题，李小姐。”蒙小辉扭头看着李杏儿，满脸正经。
李杏儿呆了呆，不解的看着蒙小辉。
蒙小辉感觉到对江浩发射过来的炽热。他收起了一脸的正经，换上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说：“李小姐中秋节回家吗？这几天就了中秋节了呢。”
“中秋节不放假。不过，可能会来海崖一趟。”李杏儿说着说着没了精神气儿。
“这不好吗？正好回家啊！”蒙小辉笑道。
“那是晚上了。我们要送花到这边的舞厅。”李杏儿若有所思的样子。
“是那天唐小宇定的花吗？”江浩惊讶的看着李杏儿。
李杏儿点了点头。
“你可以不去的。”江浩看着后视镜里的李杏儿。
李杏儿内心仿佛也在挣扎一般，沉默着。
江浩看见她不安的搓摸着两手。
江浩接上蒙小辉的视线，蒙小辉盯着李杏儿。
“真是巧了，那天我们也要来海崖呢。”蒙小辉对李杏儿说。
李杏儿抬眼瞧了瞧蒙小辉，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你不跟我们回去吗？还是坐我们车比较安全呢！”蒙小辉见李杏儿半天没有说话，便主动起来。
李杏儿依然沉默着。
“在想什么？李小姐？”江浩忍不住问了。
李杏儿抬眼看了看后视镜里的江浩，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江浩疑惑了正想继续问，李杏儿先说话了。
“我应该去看看的。”李杏儿喃喃自语。
“说什么？”江浩问李杏儿。
“哦……。我只是找到更确切的证明。”李杏儿心不在焉的说。
“你要什么确切的证明？”蒙小辉也疑惑了。
“没什么！”李杏儿像突然清醒过来的神情。
江浩与蒙小辉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车子进入海城。
“李小姐，你宿舍的地址在哪里？”江浩问李杏儿。
“到花店吧。”李杏儿对江浩说。
“车直接到你住的地方不好吗？”蒙小辉疑惑的问李杏儿。
“这些地道的土货是我要送给花店的伙伴的。这次拿得不多，下次我特别拿给你们。”李杏儿笑着解释。
“不用客气。”江浩笑道。
“现在难得吃到地道的土货了。我是要的！若是李小姐亲手挖的红薯那更是香甜无比了。”蒙小辉对李杏儿媚笑道。
“那你等等。下回我早点回去挖。”李杏儿说着笑了起来。
车到花店前，江浩把红薯拎到店前。
李杏儿跟大家打招呼，大家马上围了起来。
江浩把车开回海城公安局。
江浩与蒙小辉在大楼的楼道中边走边说话。
“她笑起来真好看！”蒙小辉回味着李杏儿刚才的笑脸。
“她一定有事！”江浩一脸严肃。
蒙小辉收起脸上的笑意。
“她会干什么？”蒙小辉问江浩。
江浩摇了摇头，没说话。
天气变化莫测，往年需要添衣的温度，而今天还像是在盛夏一般。
早上8点不到，李杏儿已经站在花店面前。
一会儿，江浩的车驶到花店前的路边。
李杏儿上车。
二人沉默了一阵，车子很快驶出了市区。
“今天……天气真热。”江浩先打破沉默。
李杏儿点同赞同。
她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你要睡一会吗？到海岸还要点时间的。”江浩看了一眼李杏儿。
“我睡够了。”李杏儿小声的回答，眼睛仍看着窗外。
“今天不是休息，你回去是有事吗？”江浩问李杏儿。
“上次，托你问的事……。”李杏儿把头调过来，看着江浩。
江浩显然忘记了，他眼神有些茫然却极力在搜索着。
李杏儿的眼睛里透出失望，随即又平息下来。
“你们太忙了。”李杏儿淡淡的口吻说。
“嗯……。我们刚接了一单疑似凶杀，熬了几天。”江浩解释。
江浩想起了李杏儿见唐小宇的事，他想问却提醒了他李杏儿要问的事。
“啊……那个……黄勇的事。他在入狱后５年因心脏病……死了。”江浩侥幸的笑容看着李杏儿。
“确切吗？他真的死了？”李杏儿吃惊。
“是的！我们让监狱那边传了文件。”江浩肯定的口吻说道。
“哦！”李杏儿沉默下来。
她眼帘低垂嘴咬着手指头，在想着什么。
“你是害怕黄勇家族势力的报复吗？”江浩试探的问李杏儿。
“我不怕！做错事的人又不是我！坏人不应该被惩罚吗？”李杏儿像变了个人一样，机关枪似的语速，杏眼圆瞪着江浩。
江浩呆了呆，没说话。
李杏儿察觉了什么，重新沉默起来。
“……那天，你看见唐小宇……神情不对。”江浩鼓起勇气的说。
李杏儿听了，没作声。
江浩看见她的身体又开始收缩起来。
他连忙把车开到路边停下，盯着李杏儿。
李杏儿急促的呼吸着，她连吸了两口长气息，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刚才说了……黄勇已经死了！”李杏儿眼睛猛的盯着江浩。
江浩不解，看着李杏儿。
“他身上有讨厌的味道。他说话的声音也很讨厌。”李杏儿喃喃说道：“这是蛇鼠一窝的味道。”
“也或许是你……先入为主了。”江浩轻声道。
“他会不会是诈死了？”李杏儿突然又说道。
“……我们确认过所有手续。”江浩回答。
李杏儿点点头，直到回小崖村也没再跟江浩说话。
江浩看着李杏儿踏上土阶才把车子调头。
回海城的路上。
江浩的电话响了。
他看了看号码把车弯到路边停下，接电话。
“你去哪里了？”蒙小辉在电话那头问：“单独行动了？”
“陈丹妮向你通风报信了？”江浩不冷不热的回答。
“她向我通风报信？”电话那头的蒙小辉边说边想。他继续说：“看来……你的单独行动跟女人有关。快点坦白！”
蒙小辉吃吃的笑道。
“我送李杏儿回小崖村。”江浩回答。
“为什么？案子都结了！你居然在办案途中……公车私事？”蒙小辉坏笑。
“那天，她在花店遇见了唐小宇。”江浩边想着当时的场景，边说：“李杏儿的神情很奇怪。”
“怎么奇怪？”电话那头的蒙小辉问。
“以前，她应激阻碍发作不是像个斗鸡一样吗？”江浩说。
“噗……！对。对。”蒙小辉想起李杏儿斗流气男的情景，在电话那天发出笑声。
“那天她反而缩了起来。”江浩对电话那头的蒙小辉说。
“是害怕吗？唐小宇会伤害她？黄勇死了，他的家族没必要惹事吧？”电话那头的蒙小辉说。
“李杏儿说唐小宇身上有讨厌的味道。她不喜欢他的声音……。”江浩说。
“这很正常。讨厌一个人就讨厌他的全部……。”电话那头的蒙小辉想了想，继续说：“她知道黄勇死了吗？”
“刚才告诉她。”江浩叹了口气。
“奇怪，为什么叹气？”电话那头的蒙小辉问。
“她拜托我查黄勇，而我忘了。”江浩自嘲。他继续说：“她问我的时候，我还没想起来！我是想问她见唐小宇为什么反常才想起来这事来。”
“那估计……以后她不会那么紧张了。”电话那头的蒙小辉笑道。
“她怀疑黄勇诈死。”江浩笑道。
“天！”电话那头的蒙小辉吃吃的笑道：“这姑娘，总是不经意就给你放一炮，吓死你。”
“我快到了海崖了……。”江浩倦怠的声音。
“什么意思？你让我自己去海崖吗？！你快给我回来！送了个女人你就想懒了？”电话那头的蒙小辉笑骂。
“我这就回来。你耐心等等。”江浩笑道。
江浩把车子刚开启，又突然停下。
在他的右侧，一条山路在山壁处伸出。蜿蜿蜒蜒的往重山里伸去。这条路看起来已经被弃用多时。黄泥路上早就野草丛丛。
江浩看了一会，启动车子前进。
小崖村。
李杏儿站在家门口的发呆。
“杏儿——！”李伟民的声音从房子里传出。他向门口走去。“干嘛？这太阳毒呢。回来也不进屋！”李伟民唠唠叨叨的说着。
李杏儿没出声，走进了房子。
“杏儿，今天怎么回来了？”李伟民问。
“中秋节，店里不让请假。”李杏儿对父亲说。她看见地上摆有刚摘回来的地瓜叶便坐下来摘。
“那……我们中秋岂不是……。唉，也是。人家最忙的时候怎么能请假呢！”李伟民无奈的摇头。
“爸爸，城里人工作都这样。出去了才晓得在家的日子的幸福。”李杏儿笑着跟父亲说。
一转眼她便把一根藤上的叶子都摘好了。
她继续抓起第二根。
“吃得完吗？这些菜……。”李杏儿问父亲。
“如今农村人也懒了。不是有冰箱吗？摘好了，你就放冰箱里去。”李伟民指了指冰箱，笑道。
“村委现在很忙吗？征地的事怎么了？”李杏儿边摘边问李伟民。
“说要打官司呢！我们不怕它。我……根本不想搬走！”李伟民在李杏儿身边坐下摘起了地瓜叶。
“打官司好像还要赔钱给对方呢！叫什么损失费的……。”李杏儿担心的看着父亲，继续说：“这么弄来弄去，到最后可能连钱都拿不到。”
“胡说！你听谁说拆迁拿不到钱的？这钱他还能吞了去？敢？！”李伟民蔑视的语气。
“反正我也不懂，爸爸在哪我就在哪好了。”李杏儿笑道。
“你不考虑嫁人？”李伟民停下手里的活，看着女儿。
“我的病……没有受得了。哥哥对我有多好，他离开了我才知道。”李杏儿说着说着，眼角泛泪。
“叫你早点嫁的……。有了孩子，你叔和婶也不至于这么难过！我看着他们有时候都觉得不好意思！”李伟民摇头叹气。他看了一眼李杏儿，继续说：“你不喜欢诚诚什么？”
“……可能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大家太熟悉了。”李杏儿想了想，回答。
“真的是这样？”李伟民盯着李杏儿说。
“他那个臭脾气……一直都那样！”李杏儿申辩。
“可你刚才说的是知道了他的好！”李伟民叹气。他继续说：“人呀，有时候就是这样。在你眼前的不珍惜，失去了就像宝一样了！”
李伟民站起来，走进厨房。
李杏儿看着父亲的背影没作声。
她叹了口气把剩下的地瓜叶胡乱摘完了事。
海崖公安局。
江浩和蒙小辉在大厅坐着，他们看着手里的资料不时指指点点跟海崖公安局的小欧说什么。
“这些人一直有联系。”江浩对蒙小辉说。
“越熟的人才越方便作案吗？”蒙小辉边看边说。
“一会海崖收费这边的录像就到了。”小欧接了一个电话后，对江浩和蒙小辉说。
“麻烦你了，小欧！”江浩笑道。
“没事。我看到要查红火火也挺兴奋的。”小欧笑着说。
“为什么？”江浩听出弦外之音。
他好奇又鼓励的眼神看着小欧。
“我们有一直想查，可总是没确切的证据。我们曾经混进去，都被发现了。你想也知道，还能查出什么来？”小欧边说边摇头。
“他们认识你们？”江浩问小欧。
“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们知道我们是谁。这才耐人寻味，不是吗？”小欧对江浩说。
“要我们帮忙吗？”蒙小辉指了指资料，笑道。
“真有料才行，不然吃亏的是我们！”江浩提醒蒙小辉。
“职业习惯。一听说要抓坏蛋……激动！”蒙小辉夸张的表情跟动作比划着。
“我可不想伤筋动骨。”江浩笑道。
“红火火养了一帮打手，轻易还是不要动手的好。”小欧笑道。
小欧被同事叫去忙，江浩和蒙小辉继续讨论。
“为什么不直接找人？”蒙小辉问江浩。
“你觉得他们会诚实回答问题？”江浩反问蒙小辉。
“所以，要直接戳穿吗？”蒙小辉皱眉。他想了想说道：“当场跑了岂不是麻烦？”
江浩想了想，他看着蒙小辉说：“有什么办法可以省力的又合理的又不被察觉的行动吗？”
蒙小辉瞪大眼睛看着江浩。他说：“联合行动，直捣黄龙！”
“刚才不是说了吗？混进去，里面马上变规矩了。他们有人盯梢！”江浩对蒙小辉说。
“所以，现在的这些是为了什么准备的？”蒙小辉问江浩。
“我觉得一般的询问没用。你看，梁桂全的自杀都给弄好了。他们在给谁看？”江浩瞅着蒙小辉。
“给谁看？他们希望这里是句号？”蒙小辉惊讶。
“不要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抑郁？家属根本就不知道。案发前，人还想着去旅游。”江浩看着蒙小辉，继续说：“有病历证明吗？”
蒙小辉听了，郁闷的表情。
“这几个案子，怎么像个猜不透的迷呢？”蒙小辉站了起来。
“我也猜不透这迷。所以，想大胆的戳一下。可这一戳无疑是打草惊蛇的信号……。所以，我想先把这些蛇先围起来！这就是我的计划。”江浩对蒙小辉说。
“对，对，对！要是按平常的案子走，我们就会中了他们的计。既然蛇群有指挥，就是主人咯！”蒙小辉笑道。
江浩点点头。
“我们先假设一下，他们可能的行动……。”江浩说着拉蒙小辉坐下。
江浩和蒙小辉在海崖大厅的一角，说了半天。
小欧把一些录像资料交给江浩和蒙小辉。
“那我们今天就先回去吧。”江浩对蒙小辉说。
蒙小辉把东西放在包里。
江浩拨打电话。
“李小姐……你要回去吗？”江浩问电话那头的李杏儿。
“……我跟爸爸说一下，一会再给你电话可以吗？”电话那头的李杏儿犹豫了一下，说。
“当然可以。”江浩笑道。
江浩放下电话，看见蒙小辉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她是我在海崖的人脉……接送一下，有什么不妥吗？”江浩反瞪着蒙小辉。
“当然没有不妥。我说什么了？你来解释？”蒙小辉不怀好意思的眼神打量着江浩。
“我是正当目的！”江浩对蒙小辉郑重声明。
“嗯。”蒙小辉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
“是真的是正当目的！”江浩提高了声调。
“嗯。嗯。”蒙小辉皮笑肉不笑的重重的点了头。
江浩还想说什么，他的电话响了。
李杏儿打来的电话。
“你现在可以出发了？好的。我大约十来分钟到，你可以慢一点。好的，一会见。”江浩对电话那头的李杏儿说。
江浩瞅了一眼蒙小辉。
蒙小辉摇头又摊开手——我啥也没说的意思。
江浩的车开到李家附近的山脚停下。
李杏儿走在前面，李伟民走在后面。
李伟民手里还揪着一袋沉甸甸的东西。
“江警官。”李伟民叫了江浩，跟蒙小辉也打了招呼。
“麻烦你送我闺女一程路。”李伟民对江浩笑道。
“别客气。我们是顺路而已。”江浩笑着回答。
江浩把那袋沉甸甸的东西放在后厢然后上了驾驶位。
车子向村外驶去。
李伟民看着他们离去。
江浩后车厢内不时因车身倾斜发出“咕碌”的声音。
蒙小辉在后视镜中不时看着、听着那声音。
“那是红薯。”李杏儿从后视镜里接上蒙小辉的视线，笑道。
“你能抬得动吗？我拎起来都有点沉呢。”江浩看着前方的眼神转到后视镜里。
“这点份量对农村的孩子来说没问题。”李杏儿接上江浩的视线，笑道。
“这不是红薯重量的问题，李小姐。”蒙小辉扭头看着李杏儿，满脸正经。
李杏儿呆了呆，不解的看着蒙小辉。
蒙小辉感觉到对江浩发射过来的炽热。他收起了一脸的正经，换上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说：“李小姐中秋节回家吗？这几天就了中秋节了呢。”
“中秋节不放假。不过，可能会来海崖一趟。”李杏儿说着说着没了精神气儿。
“这不好吗？正好回家啊！”蒙小辉笑道。
“那是晚上了。我们要送花到这边的舞厅。”李杏儿若有所思的样子。
“是那天唐小宇定的花吗？”江浩惊讶的看着李杏儿。
李杏儿点了点头。
“你可以不去的。”江浩看着后视镜里的李杏儿。
李杏儿内心仿佛也在挣扎一般，沉默着。
江浩看见她不安的搓摸着两手。
江浩接上蒙小辉的视线，蒙小辉盯着李杏儿。
“真是巧了，那天我们也要来海崖呢。”蒙小辉对李杏儿说。
李杏儿抬眼瞧了瞧蒙小辉，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你不跟我们回去吗？还是坐我们车比较安全呢！”蒙小辉见李杏儿半天没有说话，便主动起来。
李杏儿依然沉默着。
“在想什么？李小姐？”江浩忍不住问了。
李杏儿抬眼看了看后视镜里的江浩，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江浩疑惑了正想继续问，李杏儿先说话了。
“我应该去看看的。”李杏儿喃喃自语。
“说什么？”江浩问李杏儿。
“哦……。我只是找到更确切的证明。”李杏儿心不在焉的说。
“你要什么确切的证明？”蒙小辉也疑惑了。
“没什么！”李杏儿像突然清醒过来的神情。
江浩与蒙小辉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车子进入海城。
“李小姐，你宿舍的地址在哪里？”江浩问李杏儿。
“到花店吧。”李杏儿对江浩说。
“车直接到你住的地方不好吗？”蒙小辉疑惑的问李杏儿。
“这些地道的土货是我要送给花店的伙伴的。这次拿得不多，下次我特别拿给你们。”李杏儿笑着解释。
“不用客气。”江浩笑道。
“现在难得吃到地道的土货了。我是要的！若是李小姐亲手挖的红薯那更是香甜无比了。”蒙小辉对李杏儿媚笑道。
“那你等等。下回我早点回去挖。”李杏儿说着笑了起来。
车到花店前，江浩把红薯拎到店前。
李杏儿跟大家打招呼，大家马上围了起来。
江浩把车开回海城公安局。
江浩与蒙小辉在大楼的楼道中边走边说话。
“她笑起来真好看！”蒙小辉回味着李杏儿刚才的笑脸。
“她一定有事！”江浩一脸严肃。
蒙小辉收起脸上的笑意。
“她会干什么？”蒙小辉问江浩。
江浩摇了摇头，没说话。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