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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歌

    这是一片原始森林,青藤碧萝攀爬在数看不到多高的参天大树上,翠绿的古树密布,比人粗的树根盘虬卧龙,犬牙交错深深的扎进这片土地。奇怪的是,这个地方树木繁多,植被茂盛,却没有任何生灵的鸣叫声,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深处这片宁静,即便墨凡伤口疼痛难忍,也不自觉的沉静下来,不发出声响。

    他大腿的鲜血此时已经不似之前如流泉般涌出,而是缓缓流下。墨凡如同被浸泡在水里许久的人,脸色苍白,不见一丝血色。一股前所未有的虚弱感涌越而出,令他站不住跟脚,倒在了地上。

    墨凡在地上并没有任何的动弹,他全力运转少女所讲述的道经初解,调动生机,试图去稳固伤势。

    在道经的运转下,墨凡全身的生机在不断涌入大腿处的伤口,鲜血逐渐减少,可是那道触目惊心,足以看见骨头的伤口却不见任何愈合的趋势。这伤口处有着一股诡异的力量竟然能将自己的生机吞噬,并不断扩散。

    墨凡也曾尝试过用古字亦或者星辰上道纹镇住这股诡异力量。不过他才刚刚刻下,它们便快速消逝。这些古字道纹有着某种强大势,这股势不是这片天地所能容纳的。

    “没想到我居然真的要客死异乡。”在古字和星辰道纹无用后,墨凡顿时万念俱灰。因不知名原因来到这方世界,刚刚成为一个修士,未曾一探其中奥秘,走到回家的路,却让他看着自己的生机逝去。这让他一身心火又怎会甘心扬汤止沸。

    不久后,剑瑶也从昏死中醒来,看着这一片寂静,她惊声道:“怎么回事,不应该是传送回剑家的吗?这又是哪里。”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饶是少女见多识广此时粉嫩的俏脸上也闪过了一丝慌乱,这一片寂静给了她一种莫名的恐惧。

    “喂,你没事吧!”慌乱过后,剑瑶注意到了倒在地上,满脸痛楚的墨凡,语气急促,关心道。

    看到少女醒转,墨凡心中也升起了希望,这少女与自己同生共死,又出身远古世家,或许她能救自己。

    “哼,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就便宜你了。”果不其然,剑瑶在察觉到墨凡伤势后,便从怀中拿出了一颗淡绿色,散发出淡淡清香的丹药,迟疑了一会后,便直接塞进墨凡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浓浓生机涌入他四肢,有活死人肉白骨之能,可是在此时,对墨凡却是一场更大的危机。

    那吞噬生机的诡异力量比之前更为恐怖,散发出无穷无尽的寒意,令人如临寒冰炼狱,寒冷从骨髓穿刺出来,求死不得。

    看到剑瑶还往自己口中塞丹药,即便墨凡此时痛苦不抗,将要昏死过去,也忍不住瞪大双目,怒视少女。

    感受到墨凡的愤怒的目光后,剑瑶美目一瞪:“喂,就算你救了我,也别得寸进尺啊!”

    同时心中也在疑惑,常人在服下那颗灵丹后便能痊愈,而这怪人却没有丝毫痊愈的迹象,反而衍生出了一股惊人的寒意,这实在是古怪。

    “这是最后一颗了,这可是父亲留给我修炼用的,就算是我们剑家也没有几株。”最后,少女从怀中取出一株火红的龙形大药。再三犹豫后,就狠下心塞了进去。然后运转道法,为其炼化。

    此时的墨凡已经将近昏迷,就在他快要撑不住时,一股炽热的生命精华从口中而入,连这股惊人的寒意也被镇压了几分。

    “这是什么大药?”墨凡心中巨震,同时也毫不含糊,运转道法将药力扩散全身。

    在这股生命精华进入到他体内后,一道渺渺的大道神音缓缓的从灵气海上的星辰传来,带着空无的意境,仿佛置身于无形的深海,而是彻骨的寒意也被瞬间驱逐出去。

    良久,墨凡终于摆脱那诡异的力量,从渺渺神音醒来。相比较之前几次,这一次他有了一丝明悟,这些神音应该是某种强横无比,不存于世的古经。

    若能领悟,修行一事如顺水推舟,畅通无阻。不过这些神音带来的古字却是令人难以领悟,就好比三维永远不知四维一般。

    墨凡恢复后打量起了这里。寂静,绿意葱葱,但却感觉不到一丝生机,就好像是一片死寂之地。

    墨凡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古怪的事,于是乎向剑瑶疑惑问道,毕竟是少女的秘宝带他横渡虚空,想必她会知道。

    “我也不知,我们不应该在这里的。”剑瑶思索后道,不知为何,她的道似乎被这片区域所压制,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你说我们能否借助这个秘宝离开这里,我感觉在这呆太久,会有大恐怖。”墨凡将秘宝交还少女,心思凝重的说道。

    “我试试。”剑瑶也不想在这片原始森林呆下去,这里太寂静了,寂静得令人心生恐惧。

    “一只小乌龟。”可是当她向秘宝中注入灵气,准备再次发动时,这串淡蓝色的项链却未有什么神异,仿佛凡世之物。

    “怎么回事?这里的空间被禁锢了就像那个古老大宗遗迹一样。”剑瑶如秋水明泓般的眼睛布满着震惊。

    墨凡思考很快,道:“如果这里空间被禁锢,那我们又是怎么进来的?”

    “我也不知,也许在我们要进来的那一刻,这里的势因为种种原因转变了一会,不再禁锢,而现在它恢复了。”剑瑶俏丽的脸上充满了凝重,不过当她看向墨凡时,又带起来气愤脸色,道:“你到底带我来了个什么地方?居然还有禁锢空间的势。”

    “这是你秘宝的问题才对。”墨凡不背这锅,反驳道。

    “哼,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这时应该会在剑家的才对,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剑瑶一脸警惕的看着墨凡,不过一想到他因为救自己受了重伤,心中的警惕也降了半分。

    墨凡刚想反驳,却突然间听到了一种的奇异的声音在远方传来,虽然很微弱,几乎不可闻,但却震动人的心神!各种乐器,祭祀之音交织在一起,沉闷而充满悲意,让人忍不住为其哀愁。

    “这声音怎么来的?”墨凡心生畏惧道,这些交织的鼓声,唢呐声,以及各种奇异,充满着悲意的声音实在令人不得不想到死人下土那场景。

    还未等剑瑶回话,更多的哀悼之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似乎有着数不胜数的生灵在悲哀,哭泣。

    “啼……”忽然间,一声不知名的生灵的鸣叫声响彻苍穹,充满着不甘。这一道声音仿佛是一个引子,随后各种奇异吟叫声纷纷响起,震荡山河,传遍天际,闻者无人不为其哀伤。

    在这一刻,墨凡两人眼前仿佛展开了一副恢宏的画卷,各种只存于传说的神兽,以及一些闻所未闻的奇异蛮兽跪俯在地。更有无数先民嘴里唱着哀歌,低声地哭泣着。

    这是一场恢宏无比空前绝后的葬礼,像是一位大帝的逝世,又似一个时代的死去,令人心思哀愁。

    其实两人并没有看到什么奇异景象,这只是他们在听见这哀歌后的联想,不过虽然不曾看见,但他们却又似乎真的见证了一个时代的落幕,这实在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