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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铁矿

    虽则都是清汤寡水白菜豆腐,但萧瑾瑶饿了这么久,只吃了半条没滋没味的鱼,倒是险些勾出她的口水。

    眼看着棚下的人正大快朵颐,却见人群又有一阵骚动,分辨着身形,萧瑾瑶看出这位便是下午那个人群里的头子,便听见下面人齐声叫道:“戚将军好!”

    戚将军?萧瑾瑶略一蹙眉。

    “……见过将军!”

    声音一道道响起,众星拱月般将那人围在中间,戚天禄笑着摆手让他们坐下,朗声笑道:“兄弟们辛苦了!王爷特意命我来犒劳大家!”说着身后的亲兵拿了个布带,瞧着沉甸甸慢慢一袋,放在地上重重一响。

    萧瑾瑶伸长了脖子去看里面装的是何物,火把一招,黄澄澄一片,险些亮暇她的眼!

    满满一袋金锭子倾倒在一地,众人皆是喜笑颜看,却都守纪着不敢上去哄抢,便见那戚天禄又笑着开口道:“兄弟们在此开矿辛苦,王爷定不会忘了大家!只是近来上头又派来任务,还望兄弟们努力,尽快完成任务!”

    说完一声号令,众人有序地列队过来领金锭,一个两枚,个个乐得眉开眼笑,萧瑾瑶在上头看得眼热,恨不得也排队去领上一份。

    远处何匠人只冷眼看着,几个徒弟却是眼神一瞬不瞬地也盯着那些里的金锭。

    戚天禄见状咧嘴一笑,数了五枚丢了过去,那些徒弟们却不敢接,只停在原地偏头询问师父的意思。

    便见何匠人仍是副冷漠地模样,怒瞪着他道:“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们打得是些什么主意,开挖私矿不上报朝廷,锻来这些兵器能做什么好事!要么走私贩卖给别国要么就自己私囤着,无论哪种都是些不法的勾当!老夫才不屑与你们为伍!”

    这厢戚天禄仍是冷笑,却又私兵听不下去了,出声啐道:“别特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指了指身后仍在打铁的匠人们,嗤笑道,“旁人都能干得,怎么就你干不得,装什么清高!”

    何匠人扫了眼身后,冷哼一声:“老夫行事向来不愧于心不愧于国,你们不由分说将咱们抓来,威逼利诱让咱们做事,倘若将来你们于国不利,那老夫便也是帮凶!你们休想!”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一息之后,众人哄堂大笑。

    戚天禄望着他那副大义凛然地模样,笑道:“老爷子想哪儿去了,事儿没你说得那么严重,走私贩卖绝不可能,您且放一万个心吧!”

    何匠人却仍是面色不改,又发问道:“那你们说,你们私自开凿这铁矿,打那么多陌刀做什么?”

    戚天禄眼珠子一转,朗声道:“自然是保家卫国,以备不时之需。”

    何匠人轻嗤道:“怕是为了作乱翻上,图谋不轨吧!”

    “老头儿慎言!”戚天禄面色明显不悦起来。

    何匠人却仍是副悍不畏死地模样:“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们背后站得是什么人,肃王屯私兵锻利器不过是为了图谋大位,如此乱臣贼子,谈何保家卫国,当真是可笑!”

    说完往地上啐了一口,戚天禄一瞬间脸上黑得吓人,何匠人的几人徒弟见状立时挡在师父身前却被人高马大地戚将军一把拍开,抬手便揪着何匠人地衣领咬牙道:“听好了老头子,咱们王爷本就是众望所归,少在那里胡说八道!”

    “众望所归?”老头儿嗤笑,浑浊地双眼丝毫不带俱意,盯着他道,“真正众望所归的乃是爱国为民地太子殿下!”

    几年前一见,其人温润如玉,爱民如子,那才是真正地储君龙子,王者风范,岂是这些个阴谋算计,勾心斗角之人能够比拟的!

    戚天禄气得一把扼住他的喉咙,何匠人的徒弟吓得连连跪地求饶,亲兵们个个横眉竖目,萧瑾瑶躲在暗处简直都想出手了,却又考虑到贸然暴露,会不会牵连到贺元阑,正纠结着,却见那戚天禄突然松了手。

    “将他带下去严加看管,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一声吩咐下去,何匠人的徒弟和萧瑾瑶都松了口气。

    在那处又待了好一会,见没什么重要信息了,萧瑾瑶回身,又将巨石堵了个严实。

    再回去时,借着月色瞧见树上野果,摘了一兜抱回去。

    梁国朝堂,徐太傅上呈千余字奏本弹劾刺州知州雷浚贪赃枉法,以权谋私,在职期间利用官职之便敛财银两百万之巨,更有贪墨朝廷拨下的赈灾抚恤,修建堤坝偷工减料,以至水患经年不绝,罔顾百姓性命,治下纵容商户垄断粮草,贩售天价,亲戚子侄,欺侮百姓,强抢民女,一桩桩一件件诸项罪状共计八十条之多,更丞相谢沣驭下不利,有失职之嫌。

    徐旻铿锵坚定地声音回荡在堂内,好似一柄柄无形地利刃往丞相一脉上扫去,不过几日之差,朝局便已是扭转乾坤。肃王冷眼看着他们斗得你死我活,依旧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梁帝面色显然已有不虞,徐旻昨日连夜请旨进宫,呈上证据,并一封书信,上头乃是贺元阑亲笔,内容寥寥几句,却是触目惊心,上头将事情地来龙去脉粗略地解释了一番,并附上一句若是自己遇害八成是雷知州所为。

    梁帝见字一夜未眠,同样灯火通明的便还有城东的丞相府。

    敏锐如谢沣自下人上报徐旻的反常便已猜出事情或有反常,思来想去半晌,刺州一事也从未经过他手,便是牵扯也扯不到他头上去,最多便是安个失察之责,于是当庭谢丞相便十分利落地伏地认了错。

    “启禀圣上,臣认罪。刺州之事老臣确有失察之责,知州雷浚漠视法度,治下百姓民不聊生,如此害群之马,还望圣上从严处罚,相关人等全部不可姑息!”

    丞相一带头,身后的官员自是个个利索地附议,徐太傅早猜出这老狐狸紧要关头自会壁虎断尾,利落甩锅,冷哼一声,便也跟着跪地。

    梁帝看着朝堂上黑压压一片,头痛的按了按眉心,厉声道:“着京卫军将雷浚捉拿归案,此事交由刑部处置!另加派人手,务必保护禛王回京!”

    退朝之后,众臣心怀各异的散了。

    京卫君统领廉英光走到贺元琅面前请他的示下,贺元琅笑道:“去,不仅得去,还得把禛王给全须全尾地请回来。”

    看到贺元彰倒霉,他自是乐得其间,坐山观虎斗,他也好当那个黄雀啊。

    端王下了朝就直往丞相府敢,那里早已聚集了不少朝臣,大部分都是跟此事或多或少有牵扯的,丞相素来手下干净,脏事都是下面的人在做,如今见他们个个面如土色,丞相冷笑一声,淡淡道:“只有死人的嘴巴还是最紧的。”

    众人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各自散去之后,当天,数波刺客齐往刺州城赶去。

    在丞相一党各自胆战心惊之际,第二个坏消息接踵而至——禛王失踪了。

    萧瑾瑶回去的时候,贺元阑发起了低烧,浑浑噩噩地不住说着梦话,拾砚担忧地替他拭汗,瞧见来人可算是舒了口气,忙问道:“去了那么久,可是发生了什么?”

    萧瑾瑶接过帕子让他坐着休息,边忙活边道:“啧,这事可让咱们遇着了!”

    拾砚本还犯着困,闻言立时清醒不少,好奇地凑过去眨了眨眼。

    便见萧瑾瑶抬手指着后头那处道:“那里头居然有座铁矿!肃王派了不少人在那里采矿打铁锻造兵器呢!方才就还见到那有个将军看守着,抓了个几个铁匠要锻陌刀,你猜猜看,他这是想作什么?”

    拾砚一听此话,眼睛瞪得溜圆。

    这话他可不敢说,只好匆匆写就道:“里面人手可多?”

    “瞧着得有一两百。”萧瑾瑶道。

    拾砚闻言舒了口气:“还好。”

    “还好什么还好?你怎么就不着急呢?如今端王背后有丞相,这肃王还有孔将军,就咱们这个可怜巴拉地小禛王,要啥啥没有,拿什么跟人家争!出来办趟差事都跟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似的……”越想越觉得头疼。

    拾砚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写道:“无妨,咱们王爷乃是有福之人,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兴许背后还有菩萨撑腰呢!”

    “有个锤子!”萧瑾瑶哂道,“你说这儿荒郊野岭的,他还这病着,万一再给烧成个傻子,那可就全玩完!”

    越想越觉得不对,一拍大腿就想往起站,却不知怎的,脑袋一歪,就要往地上倒,萧瑾瑶摇晃了下脑袋,摇摇欲坠地,可把小虎给吓得够呛。

    忙快步过去将她扶着坐下,递纸条道:“我说姑奶奶呀,您这又怎么了?”

    萧瑾瑶只觉脑袋懵懵地,人也不大清明,拾砚在心里告了个罪,抬手抚上她的额头,一摸这便又吓了一跳。

    好家伙,那个低烧昏睡着,这个高烧还乱蹦乱跳,可真是不让人省心!

    眼瞧着拾砚面色不虞,萧瑾瑶拍掉他的手自己按上,摇晃着脑袋道:“无妨,小事儿一桩!”

    “发着高烧呢!这还小事!您就是个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这样糟践啊,带着伤到处乱跑还一直淋雨,能没事才怪!”

    密密麻麻一大趟小字,萧瑾瑶看得直重影,拾砚无法,只好将她也给扶着躺下,并往火堆那处带了带。

    萧瑾瑶见他起身要走,出声问道:“去哪儿呀,这大晚上的不安全!”

    拾砚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萧瑾瑶便是想拦,却也起不来了。

    北齐皇宫,玉笙殿内。

    被打了五十大板,皮开肉绽地萧瑛儿,在床上半梦半醒,昏睡了足足半月才终是睁开了眼。

    自受罚起,萧瑛儿几乎每日都能听到皇嫂在她房中抽泣,并夹杂着她身旁苏嬷嬷劝解的声音。

    皇后总是自责打小没将萧瑾瑶管好,教养出个随意嚣张地性子,待到时嫁去梁国,面对后宫里那些个尔虞我诈,可怎么是好。

    苏嬷嬷便宽慰道:“娘娘何必忧心,公主自有公主的好,您瞧瞧,咱们公主有功夫傍身,以她那性子,谁还能欺负了她去!”

    皇后闻言又是哀叹:“有功夫又如何,又没有城府,傻得跟个狍子似的,你说她要逃婚,走就走吧,这还回来做什么!平白多挨上这一遭,又是何苦!”

    苏嬷嬷闻言心下一惊,示意她慎言,抬眼瞧着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道:“娘娘您都知道?”

    皇后都快被气笑了,绞着帕子指着床上那小煞星,叹气道:“这可是本宫养出来的小祸害,心里想得什么我能不知道!从小嚣张到大的,能乖乖答应和亲那才是出了鬼了!”

    说着又是一顿,苏嬷嬷忙给她递上热茶,便见她又道:“这傻丫头总爱念着她姑姑,当初瑛儿走了之后,她还哭了好几场,闹着想去南梁看她,皇上不准,想写信吧,寄出去又没有回音,当时本宫就骗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儿还能和从前一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丫头听完当场就不乐意了,口口声声死活不愿再步她姑姑的后尘,本宫当时便就心道,傻丫头,这事哪儿是你能做得了主的……如今看来,都是命啊。”

    皇后哽咽着哀叹着,一日一日,盼着她醒来。

    萧瑛儿躺在塌上昏昏沉沉数日,那日终于醒转过来,皇后却是没了踪影。

    周遭侍女们见公主醒了,一时大喜,忙前忙后地替她呈药扶她坐起,又要召太医过来复诊还要派人去通知皇后,萧瑛儿揉了揉发胀地脑门,哑声问道:“母后呢?”

    那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芷荷,闻言支支吾吾,萧瑛儿见状便心道不好,不耐烦道:“快说!”

    芷荷被她一吼吓得立时跪在地上,断断续续地开口道:“……启禀公主,皇后娘娘她……去了御书房。”

    萧瑛儿揉了揉作痛地眉心,追问道:“去那里做什么?”

    芷荷偷偷觑了她的一眼,被她如墨地面色吓个够呛,只好实话实说:“叶姑娘和赵姑娘方才回宫,来瞧过您,听到您在梦魇中的话,那二位便急得直接冲了出去,皇后娘娘想拦都拦不住,就……只好跟了过去。”

    “我说了什么?”

    萧瑛儿一直迷迷糊糊地发着烧,生怕自己万一再说漏了嘴,闻言心下一紧,盯着那发抖的宫女催促着。

    芷荷深吸了口气,也只好豁出去了,颤声道:“您说……您后悔了,若是再来上一次,不如死去!”

    萧瑛儿心一咯噔,一想到这俩莽货与瑶儿的关系,怕不是又要作出什么傻事来,一时间也顾不上其他,吩咐众人扶她起来。

    脑袋晕作一片,身子也疼得厉害,脚下也跟灌铅似的,萧瑛儿嘴唇紧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御书房赶。

    却说今晨,风雷阵阵,马蹄滚滚,上京城外两道急促地马蹄声一前一后由远及近,守城的卫军刚想拦下核查,却见两匹骏马速度不减,嗖地一声便窜入城内,一众官差吓得连忙去追,便又见身后徐徐赶来一批卫队,掏出令牌朗声道:“护国将军府。”

    却说这二人入城之后,经过家门而不入,便直直往宫中赶去。

    奔波了数日,紧赶慢赶地,便是赵觅芙这样一位精致到头发丝儿的大小姐也快成了个满脸是泥的野丫头,入了宫门便再不能骑马,叶岚岫在前方大步流星地走着,赵觅芙一路小跑紧跟着她。

    二人一路无话,直走到猗兰殿了,才稍稍停下来整理了下仪容,面见皇后时,后者瞧见她们这副灰头土脸地模样心疼地紧,拉着她们关切地问道:“怎么弄成这样?”

    赵觅芙委屈巴巴地刚想撒个娇呢,却又听见叶岚岫急促地声音响起道:“姨母,公主在何处?”

    皇后抹了把眼泪,指了指玉笙殿的方向,便见叶岚岫告了声罪而后三两步便消失在回廊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