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杀戮
刚从北塞回来，
李广北就看到海公发来的飞鸽密函，
让李广北马上去南安。
这封密函是一个多月之前收到的。
在北塞三个多月，没有办法和海公联系。
于是李广北也发了飞鸽密函。
告知还要晚些时日才能动身。
忙碌了十几天，海公也无回信。
知道他非常忙碌，没放心上。
夜里，狗时不时在狂吠，李广北几乎一夜没睡。
这很反常，天蒙蒙亮，他就出去查看。
雪地里被新雪覆盖的脚印，
房前屋后，多处隐约可见。
忙叫醒夫人和小翠，简单收拾家当。
急匆匆套好马车就走。
小翠要带兔子和狗，被父亲拦住。
小翠知道爹爹脾气，不敢违逆，眼里噙满泪水。
平时乖巧听话的五福，这次却上了狗脾气。
即便是被爹爹踢了两脚，还是远远的跟住马车。
路过一个村落，李广北跳下马车。
来到路边一户人家，敲开门。
和出来的老人低声耳语了几句。
就急匆匆坐上马车，扬鞭催马。
这是一辆普通的马车。
车棚是竹席用竹批固定，弯成半椭圆形。
有四条腿，插在马车车沿上。
平时马车是运载货物，不用车棚。
走亲访友，插上车棚就是房车。
这种马车，在乡下很普通常见。
有钱人打造的官车，车体厚重，都用上好的木料。
自重是普通马车好几倍。
又高又大，又华丽，车骄一体。
现在是隆冬季节，小翠母亲多放上几床棉被。
在车上用棉被把缝隙裹挟好，
但是寒气太重，小翠还是瑟瑟发抖。
狗狗五福，跟了十几里路。
根本赶不走，李广北也心软了，让五福上了车。
这可把小翠高兴坏了，把狗狗拖在自己身边揽着。
五福体型巨大，小翠埋在他身上，很快就感觉到暖暖的。
两天两夜，路上几乎没有休息。
终于在第三天中午，赶到了紧急撤离点。
海公在上次离开之前，交给李广北一封密函。
告知，在紧急情况下可撤离到此处。
在中原水陆交通枢纽上，有一座大城叫象山郡。
往南十几里的古河道边，有一座河神庙。
河水改道前，年年有庙会，日日有香客。
如今已经没落。
虽然香客少了，院落里，庙堂上，依然干净整洁。
对上暗号，被安排到偏房休息。
人和狗不是很累，马却是非常疲倦了。
李广北再三嘱咐，一定要加点好料。
五福懂事的跟着小翠，在陌生地方一声不吭。
晚上庙主备了酒水，给李广北接风洗尘。
李广北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他们与南安城的消息传输，
遭到的破坏，送信的鸿雁，没有飞回。
已经一个多月联系不上海公。
鲁尚卿三日前发来密函，
要所有撤离到此处的人员，就地隐匿等待。
中原往南八百里，是龙山山脉。
这条山脉，自东往西，逐渐增高，像一条巨龙，
横亘在南北天地之间。
山脉南是崇山峻岭，绵延到南洋。
从象山郡到南安郡，有两条路。
陆路，往南，六百里高原，一千里山路。
水陆，往东八百里河运，往南往西两千里海洋。
从象山郡往南五百多里，就到了穷鹿崖城。
出穷鹿崖城往南六十里路，是野人谷。
有一条裂谷，从野人谷底，蜿蜒一千多里，曲曲折折，通向大海。
这条裂谷，是因为地壳运动时，发生大地震天然形成的。
山谷宽处数百步，窄处只有十数步，两侧全是峭壁悬崖。
千百年来，沿着山谷和山谷里的河流，
人们开凿修建了一条山路。
这条路从北端的穷鹿崖城，可以驾车到南端的南安郡。
其实，这应该感谢上苍，天斧神功，修路的人并没有遭遇，太多的困难，只是顺势而就。
野人谷边的森林里，生活着一个古老的族群，宕族。
野人谷的名字与宕族不无关系。
只是现在的宕族进化了，生活在树上的少了。
经商的，种地的，都下了树，走出了山，毕竟紧靠中原。
剩下的族人，和山里其他族一样，靠打猎，买卖猎物皮毛，山货，木材，以物易物，而生。
也有些年轻人退化成了野人，宕族长老的长孙宕凼就是。
今天宕凼，
早早地带着几个铁杆族人下山，准备干一票。
打家劫舍，就是这个宕凼的正常事业。
埋伏在路边，就等着那些运黑货的，或者有金银财宝的贼人。
只是最近运气不佳，很难如意的碰到。
两个时辰过去，来来回回，没看到理想的目标。
这是去南安的必经之地，
路上官车并不少见，货车也不少。
但是宕凼是那种不敢随便之人。
官车不抢，穷人不抢，女人不抢，正常的商人不抢。
盗亦有道，有自己的个性。
其实，他知道，官能灭了他，商人能通天。
女人不独行，独行的，不一般。
他只抢那种不义之财。
他有一种天赋，眼光独特，嗅觉灵敏。
几乎每次都能通过蛛丝马迹，判断准确。
终于等到了，山路上已经打起来了。
只见有三个黑衣人，正在抢劫一架普通的马棚车。
宕凼断定车上货物不同一般。
特别是马夫，当机立断，抽刀就战。
更是证明他的判断，黑吃黑，正中下怀。
于是就地坐山观虎斗，等待两败俱伤，便下去坐收渔利。
忽见黑衣人和马夫开战同时，车上多了一个女孩在驾车。
车子极速前行。一条中原狼狗就紧贴在女孩身边。
没注意从哪里，又跳出两人，其中一个冲向马车。
宕凼突然警觉起来。四打一，小女孩也有危险。
这不公平，宕凼怒了，就算是抢劫。
也要先把黑衣人灭了再说。
一声怒吼带着族人，冲了下去。
车夫功夫再高，也不敌四人，连中数剑，已渐渐不支。
狼狗和小女孩共战追来的黑衣人，
小女孩有功夫，挥剑自卫，狼狗在拼命扑咬。女孩受伤倒地。
车上爬下一个女人，疯狂抱起女孩放到车上。
挥拳砸向马尾，马车飞奔起来。
女人回身扑向，正在挣脱狼狗的黑衣人。
中剑倒地同时，把黑衣人撞到在地。
狼狗反身一口咬住了黑衣人的气管。
一切发生在瞬间。
宕凼低估了黑衣人。
冲下来和黑衣人战在了一块，才知道，这些人功夫绝非一般。
再想脱身已经不及了，被黑衣人认定是车夫同伙。
宕凼虽是放荡不羁，功夫也绝非等闲之辈。
正宗宕族狮虎功传人。
这次还是大意了，自己也受伤了，腿上挨了一剑。
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喘着粗气，懵懵的。
本来的抢劫，变成了杀戮。
看着眼前躺着的，自己的族人，四个黑衣人，一个车夫。
远处一个黑衣人，一个女人。
心中充满了怒气。
李广北就看到海公发来的飞鸽密函，
让李广北马上去南安。
这封密函是一个多月之前收到的。
在北塞三个多月，没有办法和海公联系。
于是李广北也发了飞鸽密函。
告知还要晚些时日才能动身。
忙碌了十几天，海公也无回信。
知道他非常忙碌，没放心上。
夜里，狗时不时在狂吠，李广北几乎一夜没睡。
这很反常，天蒙蒙亮，他就出去查看。
雪地里被新雪覆盖的脚印，
房前屋后，多处隐约可见。
忙叫醒夫人和小翠，简单收拾家当。
急匆匆套好马车就走。
小翠要带兔子和狗，被父亲拦住。
小翠知道爹爹脾气，不敢违逆，眼里噙满泪水。
平时乖巧听话的五福，这次却上了狗脾气。
即便是被爹爹踢了两脚，还是远远的跟住马车。
路过一个村落，李广北跳下马车。
来到路边一户人家，敲开门。
和出来的老人低声耳语了几句。
就急匆匆坐上马车，扬鞭催马。
这是一辆普通的马车。
车棚是竹席用竹批固定，弯成半椭圆形。
有四条腿，插在马车车沿上。
平时马车是运载货物，不用车棚。
走亲访友，插上车棚就是房车。
这种马车，在乡下很普通常见。
有钱人打造的官车，车体厚重，都用上好的木料。
自重是普通马车好几倍。
又高又大，又华丽，车骄一体。
现在是隆冬季节，小翠母亲多放上几床棉被。
在车上用棉被把缝隙裹挟好，
但是寒气太重，小翠还是瑟瑟发抖。
狗狗五福，跟了十几里路。
根本赶不走，李广北也心软了，让五福上了车。
这可把小翠高兴坏了，把狗狗拖在自己身边揽着。
五福体型巨大，小翠埋在他身上，很快就感觉到暖暖的。
两天两夜，路上几乎没有休息。
终于在第三天中午，赶到了紧急撤离点。
海公在上次离开之前，交给李广北一封密函。
告知，在紧急情况下可撤离到此处。
在中原水陆交通枢纽上，有一座大城叫象山郡。
往南十几里的古河道边，有一座河神庙。
河水改道前，年年有庙会，日日有香客。
如今已经没落。
虽然香客少了，院落里，庙堂上，依然干净整洁。
对上暗号，被安排到偏房休息。
人和狗不是很累，马却是非常疲倦了。
李广北再三嘱咐，一定要加点好料。
五福懂事的跟着小翠，在陌生地方一声不吭。
晚上庙主备了酒水，给李广北接风洗尘。
李广北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他们与南安城的消息传输，
遭到的破坏，送信的鸿雁，没有飞回。
已经一个多月联系不上海公。
鲁尚卿三日前发来密函，
要所有撤离到此处的人员，就地隐匿等待。
中原往南八百里，是龙山山脉。
这条山脉，自东往西，逐渐增高，像一条巨龙，
横亘在南北天地之间。
山脉南是崇山峻岭，绵延到南洋。
从象山郡到南安郡，有两条路。
陆路，往南，六百里高原，一千里山路。
水陆，往东八百里河运，往南往西两千里海洋。
从象山郡往南五百多里，就到了穷鹿崖城。
出穷鹿崖城往南六十里路，是野人谷。
有一条裂谷，从野人谷底，蜿蜒一千多里，曲曲折折，通向大海。
这条裂谷，是因为地壳运动时，发生大地震天然形成的。
山谷宽处数百步，窄处只有十数步，两侧全是峭壁悬崖。
千百年来，沿着山谷和山谷里的河流，
人们开凿修建了一条山路。
这条路从北端的穷鹿崖城，可以驾车到南端的南安郡。
其实，这应该感谢上苍，天斧神功，修路的人并没有遭遇，太多的困难，只是顺势而就。
野人谷边的森林里，生活着一个古老的族群，宕族。
野人谷的名字与宕族不无关系。
只是现在的宕族进化了，生活在树上的少了。
经商的，种地的，都下了树，走出了山，毕竟紧靠中原。
剩下的族人，和山里其他族一样，靠打猎，买卖猎物皮毛，山货，木材，以物易物，而生。
也有些年轻人退化成了野人，宕族长老的长孙宕凼就是。
今天宕凼，
早早地带着几个铁杆族人下山，准备干一票。
打家劫舍，就是这个宕凼的正常事业。
埋伏在路边，就等着那些运黑货的，或者有金银财宝的贼人。
只是最近运气不佳，很难如意的碰到。
两个时辰过去，来来回回，没看到理想的目标。
这是去南安的必经之地，
路上官车并不少见，货车也不少。
但是宕凼是那种不敢随便之人。
官车不抢，穷人不抢，女人不抢，正常的商人不抢。
盗亦有道，有自己的个性。
其实，他知道，官能灭了他，商人能通天。
女人不独行，独行的，不一般。
他只抢那种不义之财。
他有一种天赋，眼光独特，嗅觉灵敏。
几乎每次都能通过蛛丝马迹，判断准确。
终于等到了，山路上已经打起来了。
只见有三个黑衣人，正在抢劫一架普通的马棚车。
宕凼断定车上货物不同一般。
特别是马夫，当机立断，抽刀就战。
更是证明他的判断，黑吃黑，正中下怀。
于是就地坐山观虎斗，等待两败俱伤，便下去坐收渔利。
忽见黑衣人和马夫开战同时，车上多了一个女孩在驾车。
车子极速前行。一条中原狼狗就紧贴在女孩身边。
没注意从哪里，又跳出两人，其中一个冲向马车。
宕凼突然警觉起来。四打一，小女孩也有危险。
这不公平，宕凼怒了，就算是抢劫。
也要先把黑衣人灭了再说。
一声怒吼带着族人，冲了下去。
车夫功夫再高，也不敌四人，连中数剑，已渐渐不支。
狼狗和小女孩共战追来的黑衣人，
小女孩有功夫，挥剑自卫，狼狗在拼命扑咬。女孩受伤倒地。
车上爬下一个女人，疯狂抱起女孩放到车上。
挥拳砸向马尾，马车飞奔起来。
女人回身扑向，正在挣脱狼狗的黑衣人。
中剑倒地同时，把黑衣人撞到在地。
狼狗反身一口咬住了黑衣人的气管。
一切发生在瞬间。
宕凼低估了黑衣人。
冲下来和黑衣人战在了一块，才知道，这些人功夫绝非一般。
再想脱身已经不及了，被黑衣人认定是车夫同伙。
宕凼虽是放荡不羁，功夫也绝非等闲之辈。
正宗宕族狮虎功传人。
这次还是大意了，自己也受伤了，腿上挨了一剑。
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喘着粗气，懵懵的。
本来的抢劫，变成了杀戮。
看着眼前躺着的，自己的族人，四个黑衣人，一个车夫。
远处一个黑衣人，一个女人。
心中充满了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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