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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党小苗半晌无语。

    老警察打开包,钱一摞一摞拿出来放到桌上,看看党小苗说:“还琢磨啥呢?姚满满床下找到的,还装傻,老老实实讲吧,对你和姚满满都有好处,王冬梅是怎么交待你俩的,你俩是咋想的,咋办的,没必要不用编故事,老实讲就好。”

    党小苗原本于震撼之中尚怀一丝丝侥幸,怕是警察拿了道具诈他,此时听警察说出姚满满床下的话,知道这不是道具,便彻底放弃了最后一丝幻想。

    警察是怎么找到姚满满家去的先不去想了,想也没用,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事讲清楚。

    说清楚了是事件,说不清楚就是案件。

    于是党小苗便把整个过程复述一遍,王冬梅如何叮嘱包只能交给她本人,后来她疯了,他们又是如何去医院看她,又联系她家里人,得知王冬梅一个月就能出院,他和姚满满就决定还是等王冬梅出院后把包交还她本人。

    老警察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另一个人埋头在笔录纸上写着。

    党小苗说完对老警察说:“向您保证,句句属实。”

    老警察点支烟,靠进椅背里说:“这就对了嘛,啥就是啥,没偷没抢,怕啥,早说多好。”

    党小苗觉的有必要再往深处聊一聊,就说:“领导,我希望钱你们还是交给王冬梅本人,别给她家里人。”

    老警察瞧了瞧他:“为啥?”

    党小苗说:“在省城请她家人吃饭,她那个堂哥就说要建砖厂啥的,急着用钱,我猜这报警也是他干的,钱给了他能行?!”

    老警察笑了:“还挺江湖,这是你操的心,好了,知道了。”

    老警察又问:“这包里除了钱,还有啥?”

    党小苗说:“包里东西我俩没动过。”

    老警察问:“有人说陈三倒卖金子,这个事你清楚不清楚?”

    党小苗一听心里恨的发烫,暗骂堂哥他妈不是东西,找钱就找钱,说人家陈三的金子干啥,人都死了,碍着你蛋疼了。

    “不知道,这事人家也不会和我们说。”党小苗回道。

    老警察嗯一声,拿过笔录看了一遍,叫党小苗过去,签字摁手印。

    又看了看没问题,跟党小苗说今天就到这吧。

    有人把他带回值班室指了长椅说:“就这儿呆一晚吧。”

    姚满满和李向东没有在值班室,不知道关在哪儿。

    他一个人慢慢躺下,这一天折腾下来早已身心疲惫,头一歪便睡过去了。

    几天以后,他们仨才知道事情发展至此的原委。

    原来王冬梅堂哥来到县城报了案,又怕警察不上心,就领着冬梅父母去了军军家,请军军他爸张怀禹帮忙督促公安局破案。

    张怀禹刚刚升任县长,此时需要格外谨慎低调,决不能有其它声音,不能出乱子,可偏偏这当口“后院”事端频出。

    儿子儿媳闹离婚,儿子雇人行凶,事情败露锒铛入狱,儿媳又扬言手握王光明受贿的证据。

    所谓证据他没见,王光明说冬梅只给他看了其中一页,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和一串数字及礼品明细。

    王光明说没有看见日期,笔迹也不熟悉,搞不清笔记本内容是真是伪,也不晓得王冬梅从哪里搞到的。

    张怀禹靠在宽大的沙发里,闭了眼,缓慢的思考着。

    冬梅这孩子本质还是不错的,和军军闹离婚日子过不好,实事求是讲军军的责任要大一些。

    离婚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在他这样的家庭,他更不愿看到这样的结果,可日子毕竟是孩子们自己的,如果两个人确实缘份已尽无法挽回,那就好聚好散,离婚嘛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可是以军军妈妈为首的几个人,要借此事教训一下冬梅和一个叫陈三的人,这是他后来才知道的,他们为此串联有关部门又是封存又是检查,冻结人家银行账户,简直是昏了头,胡闹。

    本来是生活中普通的一件事,却被逼成了一件不普通的事,搞出“炸弹”来。

    他很恼火,不得不亲自干预,本来嘛,就算没有其它原因,也不能这样搞,毕竟曾经是一家人,何必苦苦相逼呢。

    在他的强势干预下,婚离了,证据销毁了,一切似乎都平息了。

    他还没喘口气,不料军军不依不饶又生出事端,竟然搞出人命来。

    王光明又跑来说炸弹也许没有完全销毁。

    什么炸弹?!

    如果是真的,而且在这节骨眼上点燃了爆炸了,对他这个刚刚上任的县长,无异于当头棒喝,王光明毕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出了问题,该怎么对待王光明呢?

    以他对王冬梅的了解,这孩子是不会造假或使诈用下三滥的手段的。

    那么这个所谓的笔记本,到底是什么来路,里面到底有什么内容?仅凭几个名字一串数字就断定是一个“炸弹”,谁又会制作这样的炸弹呢?

    他决定和冬梅好好聊一聊,他自认为作为曾经的家长他还是慈爱宽厚的,也是有话语权和影响力的。

    一个模模糊糊的事总不能一直朦朦胧胧地循环下去吧,总要搞清楚吧!

    可没等他张嘴,冬梅却突然疯了,去省城治病了。

    那个残存的炸弹如断了线的风筝,不知所踪了。

    就在毫无头绪的时候,冬梅父母来了,说冬梅取出来的钱不见了,十五万是一笔巨款,丟了?被盗了?还是托付给什么人了?

    张怀禹隐隐觉的这是一条线索,钱和那个“炸弹”可能在一起,可能在某个人手上,在县城的某个角落里。

    张怀禹当即答应冬梅父母的请求,送走他们,他沏了一杯茶,慢慢呼吸茶水的蒸汽。

    他给公安局白局长去了个电话,说冬梅的父母来了,讲冬梅的十五万现金不见了,数额巨大,不是小事,这是冬梅几年来商海拼搏的成果,也是她一家人的全部希望,现在冬梅本人又得了病,很可怜。

    另外冬梅病之前还跟她的哥哥,就是卫生局王光明局长说过,她那里有一份什么材料,准备交给王局长。

    这个情况是王光明局长跟我汇报的,具体情况我让王光明去和你进一步沟通。

    张怀禹说他刚就任,不希望此时别有用心的人,无中生有四处放烟雾弹,把局面搞乱,给新一届县政府抹黑,县局对此务必高度重视。

    如果发现那个什么材料,你要严格保护起来,亲自交到我手机。

    白局长说请张县长放心,一定高度重视,我马上和王光明局长联系,亲自督办。

    白局长放了电话,马上做了三件事。

    一是马上安排和王冬梅父母见面,二是立即抽调骨干力量展开调查,三是约王光明见面。

    调查组从王冬梅堂哥口中获知,姚满满,党小苗那几天一直和王冬梅陈三在一起,住在一处院子里。

    通过堂哥提供的姚满满和党小苗的传呼号码,调出了他们在县城使用电话所有位置。

    走访医院目击证人,有人提供线索,看见王冬梅交给两个人年青人一个灰色布包,描述的体貌特征和姚党二人极为吻合。

    正当调查组准备和堂哥回省城,通过传呼寻找姚党时,突然二人的传呼突然在县城出现了。

    通过回电话的位置很快侦察到了他们居住的小院。

    蹲守的人监视到午夜,才见他们回来,忙给局里汇报,局领导对何时动手抓人意见不一。

    一种意见是等他们出门时再动手,那时他们准备离开,东西极有可能带在身上,事倍功半。

    另一组主张直接抓人,东西如果在院里,肯定能搜出来。

    凌晨时分,白局长突然决定进院抓人。

    结果对院里屋外一通的搜查,并未发现钱物,只是在院墙根发现一个疑似埋藏过东西的回填坑。

    调查组怀疑这是埋藏过王冬梅书包的地方,包显然已被转移走了。

    通过讯问获知了他们三个人的家庭住址后,于是白局长带队即刻出发,往省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