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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Man,what can I say!

    游廊曲折,石子甬路。

    孙尚香带着齐修远,后面跟着几个端着火盆果蔬的下人,一路穿过回廊,来到湖中小亭。

    亭中石桌石凳上都垫了已经焐热的垫子。

    深秋的小湖水波不惊,微风掀起的涟漪激起丝丝寒意。

    已是深秋,园林中却仍有靓丽的紫红颜色,下有落叶树上却仍有绿叶,假山叠嶂,突兀却平衡。

    齐修远看着面前挑着果盆里水果的孙尚香,抱拳到:“郡主,方才确是无心之过,万望海涵!”

    孙尚香摆摆手:“没事没事,你们这些读书的说话就是文绉绉的我不爱听,还是军营里好玩!”

    眼前的孙尚香约莫才十七八岁,还是个童心未泯的少女,与印象中几年后说出“周瑜杀得你们,我却杀不得。”的孙夫人相去甚远,现在的孙尚香怎么看都只像一个古灵精怪的少女。

    齐修远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了那支短棍。

    “郡主可识得此物?”

    孙尚香将视线从果盘上移过来,歪头看了看,想了想:“没见过。”她摇摇头。

    “好吧。”齐修远又将棍子收回怀中,继续问到:“那郡主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昨晚?”孙尚香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昨晚就是我偷偷跑出去,遇到巡逻队执法,我就跟去了。”

    “然后呢?”齐修远皱皱眉头。

    孙尚香也一头雾水:“然后,什么然后?然后就是抓了四个行刺你们的刺客回来审问啊,你们不是在场吗。当时我就躲在人群中哎,诸葛亮真的好帅!什么时候我才能有那种力量啊,我也想帮助二哥。”

    孙尚香说着,趴在了石桌上,有些垂头丧气。

    有人修改了孙尚香的记忆,不对,很有可能是修改了当时在场所有人的记忆。不过丞相好像并没有被影响。

    齐修远扶额沉思,“这人要么是觉醒了奇特的能够影响别人心智的技能,要么就干脆不是三国世界里的人!那么他是谁?是符文大陆来的吗?还是说跟我一样穿越而来的?”

    齐修远摩挲着怀里的“武器”。至少现在看来,他应该不算敌人,是不是朋友暂且还看不出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多时,诸葛亮和鲁肃联袂走来,招呼齐修远离开,齐修远与孙尚香拱手道别。

    “下次再见!”齐修远笑了笑。

    孙尚香苦了脸:“见不着了,我不知道要被禁足到什么时候。”

    会见面的。齐修远看着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不出意外,下一次见面就该是你的婚礼了,希望你觉醒你所向往的力量之后,不会后悔。

    “军师,你跟孙将军谈得如何了?”齐修远跟上了诸葛亮鲁肃二人的步伐。

    诸葛亮笑了笑,还未说话,鲁肃已经开口了:“孙将军已经决定了联合抗曹,刚刚在众文武面前断剑立誓,誓讨曹贼。”

    等等,这一段太早了吧,不应该等周都督来了之后才有这一段的吗?而且也不是断剑吧,应该是挥剑断桌来着。

    齐修远摸摸脑袋,不过并不影响整体世界线的走势就是了,有些改变无伤大雅。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齐修远看着像开了疾走的二人,一头雾水,“这么着急?”

    “公瑾已经从鄱阳湖回来了,现在船已经快到岸边了,我们去接应一下。”鲁肃笑逐颜开,喜不自胜。

    齐修远也加快了脚步:“那确实得快一点!”

    美周郎,谁不想看看美周郎呢!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一句好诗啊!”鲁肃抚掌而笑,“修远久随孔明,看起来学了不少啊!”

    孔明大笑:“子敬你就别逗他了,你看这江面上,无有一船一帆,哪里来的孤帆远影?许是从哪儿抄来的!”

    “军师,这江上无帆,可吾心中有一船,于江面飘荡。虽然颠簸,但依旧一往无前也!此不是‘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鲁肃指着齐修远,哈哈大笑:“此急智相去孔明亦不远矣!”

    三人的笑声随着长江的波涛,越滚越远。

    “看,有船来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所有人都向着江天交界处望去。

    还未见船,先见着了一面迎风鼓鼓的大旗,紧接着出现的是高高的桅杆和素白的大帆。帆被风吹得鼓鼓胀胀,紧接着壮观雄伟的三艘楼船出现,如利箭,贴着江面飞速而来。

    临近了,看到了打头船上迎风飘扬的大旗“周”。

    船头站着一人,锦衣玉袍,发丝随风飘荡。

    “慢!”那人高喊到,空谷传响,久久不绝。

    三艘楼船,稳稳当当,停在了岸边。

    船头那人,高高跃起,然后稳稳落下,衣摆不飘,仪容不改,如树叶落地。星眉剑目,姿质风流。

    “子敬,我们可好久不见了!今晚必要秉烛夜谈,抵足而睡!”那人拱手而笑。

    周瑜(已觉醒复仇焰魂)lv.13

    是你,牢大!哦不对,周公瑾!

    不愧是流传千古的美男,气质风流,仪容秀丽!齐修远几乎看傻了眼。

    “这位想来就是诸葛孔明先生吧!久仰大名!”周瑜与鲁肃互相见过,然后向着诸葛亮拱手行礼。

    诸葛亮也微微欠身到:“周将军辅佐吴侯,平定江东,亮早就仰望风采,朝思暮想,得幸相见!”

    三人各自见罢,又引荐了齐修远给周瑜认识,一起回了周瑜的柴桑府邸。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鲁肃开口了:“如今联合已成,为今之计,当时如何对敌曹操,公瑾有何妙计乎?”

    周瑜未曾停著:“与曹操对敌,吾为何要与曹操为敌?”

    “这……”鲁肃傻眼了,他看了看诸葛亮,诸葛亮却并没有看他,自顾自吃着面前的食物:“公瑾何出此言?今日殿上,我与孔明向主公陈清利弊,主公已经断剑而誓,联刘抗曹,为何公瑾你……”

    “主公听信谗言,双目遮蔽,不能明鉴,待明日吾亲自面见主公,陈明利害,主公自会收回成命。”周瑜停著,看向鲁肃,“曹操以天子为名,其师不可拒。且其势大,未可轻敌。战则必败,降则易安。吾意已决,子敬勿再多言!”

    齐修远看着周瑜,心里暗暗赞叹。

    嘟嘟也是老戏骨了,硬把这场戏又加回来了,难道这就是历史的惯性?即使已经决定了联合抗曹,还是要试探一下。

    齐修远看向身旁的诸葛亮,只见他老神在在,并不言语,向来是胸有成竹。

    看来这次依旧不用自己出手,丞相会出手的。齐修远放下心来,也自顾自吃饭去了。

    只有鲁肃懵逼的世界达成了,他看着沉默不言的诸葛亮,又看看兀自喝酒的周瑜,双拳紧握,全身的骨节嘎吱作响:“公瑾所言差矣!江东基业,已历三世,岂可一旦弃于他人?伯符遗言,外事付托将军。今正欲仗将军保全国家,为泰山之靠,奈何从懦夫之议耶?”

    “江东六郡,生灵无限;若罹兵革之祸,必有归怨于我,故决计请降耳。”周瑜摇摇头,房间内的灯光好像暗淡了些,连带鲁肃逼人的怒火都被冲淡了。

    “这是什么?控火术?”齐修远感受到了氛围的变化,“怒火也算火?”

    鲁肃摇摇头:“不然,以将军之英雄,东吴之险固,操未必便能得志也。”然后又看向诸葛亮,“孔明,你说句话啊!”

    二人互相争辩,诸葛亮却只是袖手旁边,面带冷笑。

    周瑜看到了角落里不言语的诸葛亮,问到:“先生何故哂笑?”

    诸葛亮笑说:“亮不笑别人,单笑子敬不识时务也!公瑾意欲降曹,甚为合理!”

    “你在孙将军面前可不是如此说的!”鲁肃以手指诸葛亮,语气严厉。

    诸葛亮只是大笑:“识时务者为俊杰!临机应变,智者所为也!吴侯意欲抗曹,亮自然顺水推舟;弱势吴侯早有降曹之志,亮亦会察言观色。”

    鲁肃愤恨到:“孔明,没想到你竟是如此表里不一之人,是肃识人不明了!”

    周瑜此时点头笑到:“孔明乃识时务之士,必与吾有同心!”

    孔明也点点头:“曹操极善用兵,天下莫敢当。向只有吕布、袁绍、袁术、刘表敢与对敌。今数人皆被操灭,天下无人矣。独有刘豫州不识时务,强与争衡;今孤身江夏,存亡未保。将军决计降曹,可以保妻子,可以全富贵。国祚迁移,付之天命,何足惜哉!”

    鲁肃此时已经悲愤交加,隆起的肌肉撑得长袍鼓起:“好!汝二人教吾主屈膝以降,吾先教汝二人屈膝!”

    诸葛亮羽扇一指,鲁肃竟不能动弹,只能对着诸葛亮怒目而视。

    “子敬莫急,吾有一计,既不用牵羊担酒、纳土献印;也不用刀兵相向、涂炭生灵。只消一叶扁舟,送两人入曹营。曹操得此二人,百万之众,皆卸甲而退矣!”

    “哦?”周瑜也好奇到:“还有如此二人?”

    诸葛亮点点头:“江东去此两人,如大木飘一叶,太仓减一粟耳;而操得之,必大喜而去。”

    见诸葛亮并不明示,周瑜追问道:“是哪二人?”

    诸葛亮舞扇轻笑:“亮居隆中时,即闻操于漳河新造一台,名曰铜雀,极其壮丽;广选天下美女以实其中。操本好色之徒,久闻江东乔公有二女,长曰大乔,次曰小乔,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操曾发誓曰:吾一愿扫平四海,以成帝业;一愿得江东二乔,置之铜雀台,以乐晚年,虽死无恨矣。今虽引百万之众,虎视江南,其实为此二女也。将军何不去寻乔公,以千金买此二女,差人送与曹操,操得二女,称心满意,必班师矣。此范蠡献西施之计,何不速为之?”

    “不知真假也,先生莫非诈我?”周瑜问,“有何验证?”

    诸葛亮右手挥舞羽扇,不计其数的水滴从扇子中飞舞而出,悬在空中。诸葛亮又左手一点,那些水滴变动了起来,各自汇聚,一幅曹操铜雀台宴请群臣的水画浮现出来。

    “卧槽,这哪是诸葛亮啊,这是自走投影仪啊!”齐修远咋舌,“看来丞相对秘术的掌握已经炉火纯青了。”

    “曹操幼子曹植,字子建,下笔成文。操尝命作一赋,名曰《铜雀台赋》。赋中之意,单道他家合为天子,誓取二乔。”诸葛亮以扇指画,说到。

    周瑜看着诸葛亮控水成画,神色不改,又问到:“此赋公能记否?”

    诸葛亮点点头,又凌空一指,刚刚的水画又变成了一串文字,排列组合完毕,正是《铜雀台赋》。

    “吾爱其文华美,尝窃记之。”

    周瑜撩袍离席,走进观之。

    “《铜雀台赋》:从明后以嬉游兮,登层台以娱情。……(不水了)。立双台于左右兮,有玉龙与金凤。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御龙兮以遨游兮,回鸾驾而周章。恩化及乎四海兮,嘉物阜而民康。愿斯台之永固兮,乐终古而未央!”

    “啊!!”周瑜诵罢,勃然大怒,殿中灯火齐鸣,火焰暴涨,每个人旁边的火盆更是燃起来了,火焰熊熊,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炸声。深秋的夜晚,刚刚几乎要抱着火盆才能勉强驱寒的房间里瞬间好似炎炎夏日,齐修远几乎要汗流浃背。

    “曹贼欺我太甚!”周瑜指北而骂。

    诸葛亮连忙上前劝道:“昔单于屡侵疆界,汉天子许以公主和亲,今何惜民间二女乎?”

    鲁肃上前解释:“孔明有所不知,大乔是孙伯符将军主妇,小乔乃公瑾之妻也!”

    诸葛亮面露惊恐,连连抱歉:“亮实不知,失口乱言,死罪!死罪!”

    “吾与曹操势不两立!”周瑜愤愤说到。

    诸葛亮继续劝说:“事须三思,免致后悔。”

    周瑜摇摇头:“吾承伯符寄托,安有屈身降操之理?吾自离鄱阳湖,便有北伐之心,虽刀斧加头,不易其志也!方才所言,乃相戏尔,先生勿怪!以后勠力抗曹,还需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孔明也摇摇头,笑到:“亮敢不效犬马之劳?刚刚亮所言,亦相戏尔,将军莫怪!”

    鲁肃也哑然失笑:“合着你二人开玩笑,只有我一人当真了?”

    “要么说子敬乃至诚之人呢!”三人相视大笑。

    深夜,诸葛二人留宿在了周瑜府内。

    “军师今日辛苦了。”齐修远关上房门,给诸葛亮递上一杯热茶,“所幸大事已济,不负所托。”

    诸葛亮接过杯子,笑了笑:“这才哪儿到哪?曹军未破,如今也只是刚刚结盟,以后事还多着呢!”

    “有军师在此,破曹易如反掌。”齐修远吹着彩虹屁。

    诸葛亮拿扇子轻轻拍了拍齐修远的头:“你这嘴倒是会说话。说吧,这么晚还不睡,有何事问我?”

    齐修远停了停,问到:“军师觉得周瑜此人如何?”

    “风流儒雅,人间君子也。”

    齐修远凑近了些:“军师,此间就吾二人,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亮没有说谎啊,公瑾确实是风流儒雅,人间君子。”诸葛亮看着齐修远,眼睛明亮,“修远何意?”

    齐修远疑惑地看着诸葛亮,眸子清澈,不像在骗自己。

    难道丞相没看出来?

    “军师就没觉得,周瑜此人,气量狭小?”

    诸葛亮抚须,闭眼想了想:“公瑾确实有些争强好胜,亮以控水试探,公瑾也控火回击,不过也不至于气量狭小。吾观公瑾举手投足,应该气量非凡,不至修远何意看出其气量狭小?”

    “额。”齐修远有些尴尬,总不能说是书上说的吧,原来诸葛亮也没办法一眼看出一个人吗还是说世界线有所变动?挠了挠头,齐修远说到:“我看他面相看出来的。”

    “修远还会相面?”诸葛亮乐了,“所学甚杂啊!修远看看亮,是何面相?”

    “军师这面相,一眼就是风流雅望,卧龙之姿!来日必定名满天下,实现心中抱负!”

    诸葛亮哈哈大笑:“你啊你啊,你应该还有事吧?”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军师。”齐修远摸摸脑袋,“就是昨天的事……”

    “如何?”

    齐修远深吸一口气:“昨日军师可还记得,郡主曾给我一件东西?”

    “昨日我们并不曾见过郡主啊。”诸葛亮疑惑地看向齐修远,“昨日降服刺客之后,巡逻队来将活着的四人带去审问了,并没有看见郡主啊。”

    “那军师今日为何说昨日曾经见过?”齐修远更疑惑了。

    诸葛亮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我带来的,我当然要护你周全了。”

    “啊?军师你也不记得了啊。”齐修远垮下脸,向诸葛亮道了晚安,回房间去了。

    黑暗中,诸葛亮看着齐修远的背影,眼眸亮起微弱的淡蓝色光芒。

    第二天,孙权升堂,召见文武,封周瑜为大都督,程普为副都督,鲁肃为赞军校尉。加赐周瑜宝剑一柄,如文武官将有不听号令者,即以此剑诛之。

    周瑜受了剑,转身面相一众文武:“吾奉主公之命,率众破曹。诸将官吏来日俱于江畔行营听令。如迟误者,依七禁令五十四斩施行。”

    言罢,辞了孙权,起身出府。众文武各无言而散。

    齐修远看着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周瑜,又看看身边抚扇轻笑的诸葛亮,挺了挺腰板。

    要来了,赤壁之战,真的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