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炼金以成仙
“咦？那不是大师兄？”
“对哎！是大师兄哎！他对面那位……是谁？”
“这你都不认得，可记得王官陵登山当日，一句“欲问神仙何来处，碧海苍天紫金光”叫玉虚峰数千同门乘风直上？”
“哦！就是他啊！素翎师伯的真传弟子，咱们这一辈实力排第三……”
“不对！现在恐怕得第四。”
“那……大师兄跟崔师兄在干吗？”
“还用说吗？论道呗！咱们看归看，得有规矩，可别近前，免得打扰二位师兄！”
……
三月春分，迎夏时节，午间乍暖，最是宜人之际，一群灵虚峰弟子抛下采药、修炼等日常功课，纷纷聚于树林外围。
清凉的微风吹过，偶见伶仃树叶，飘落在瀑下水池，池面倒影着岸边两道身影。
一个，是光风霁月，万人敬仰，乃青莲山上玄君子，纯阳宫当代大师兄。
一个，是翩翩公子，浑身贵气，乃三才山上崔山君，纯阳宫当代公认第三。
两位武当翘楚，相对而立，众人只见他们嘴角各有张合，神情又彼此凝重，看且互不相让，恰似妙语连珠。
围观者越发多了，却始终无人敢近前打扰，纷纷远望，只见其形，未闻其声。
“四十八枚！”
“四十枚！”
“四十五枚！”
“二十枚！”
“成……哎？不对！怎么还带往回捎的？你还讲道理不讲！”
“讲什么道理，这是素丹师伯教的！”
“你……我也不争，直接再减你十枚，就三子十枚！不能再少！玄君子，我要的是你的诚意，而不是像如今这般讨价还价！”
周自然还要再压价，却听崔山君低声道：“我开价六十枚，已被你压到半数！且看附近聚集弟子越来越多，我们没必要争执下去了吧！”
“再者说，若你真有信心能做起来，投入这三十枚灵石又算得了什么？”
周自然眼睑跳了跳，实在想不到这厮竟比他还要能说会道：“崔师兄你可讲得轻巧，一枚灵石等同一万铜钱，这可是三十万铜钱，纵然我答应，一时间又如何筹集？”
崔山君见他松口，不由放下心中大石，而道：“这个简单，你将冲灵液抵押于我，来日有了现钱再赎回便是。”
眼看周自然目光一紧，他又及时补充道：“放心，我不是在觊觎冲灵液，可容你三日时间，若能筹到现钱最好，找到同等价值的其他物件也可。我再强调一次，我并非图什么钱财好处，只是要看到你的诚意。”
众人只见，两位风采不凡的师兄各退一步，作礼告别，转身而去。
“能目睹两位师兄论道，虽是未闻内容，得见风采已是我等幸运！”
“你们看，玄君师兄现在在念叨什么？”
“你懂个屁！定然是此番交流有了结果，正在默念感悟，加以消化！”
“啊对对对对对！”
周自然一路上低声骂骂咧咧，滑过血痕召来仙鹤，径直回了青莲山。
妈个巴子……
从来是他占人便宜，今日竟险些阴沟里翻船！好刁钻一个崔山君，好狡猾的狐狸精！
为什么是险些？
因为他压根没想过要给这三十枚灵石。
正如先前所说，三十万铜钱，这不是一笔小数目，须知从胖师伯那里诈来的四百份小还丹也就只能卖个六万左右，而且这还是他打算用作启动生意的资金。
还没开始赚钱就要倒赔二十四万？周自然宁可暂时放弃与崔山君合作。
待来日，老子腰缠万贯——有你求着要入伙的时候！
回到落魄峰，周自然穿过草庐，来到后院，憋着一股闷气开始生火做饭。
不多时，见宝儿带着几位梧桐山弟子回来，目睹两箱小还丹被抬进草庐时，他脸上的愤懑才一扫而空。
送别梧桐山几位弟子后，宝儿便跑嗅着汤鲜味儿跑向灶台，途中问道：“师兄！我听人说你与崔师兄在灵虚峰论道？”
周自然正切着葱花儿，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猛地剁了剁砧板，骂道：“崔个屁师兄！宝儿你可别跟他走太近，整一势利眼！死财迷！”
宝儿掩嘴一笑，接过嵌在砧板里的菜刀，熟练地以刀背拨过切好的葱花，尽数拨到旁边的瓷碗里。
“师兄——你尽是取笑别人，说起财迷，你又何尝不是？”
说着，她右手执菜刀，左手掐剑诀，端的一副凛然风采，学着自家师兄的腔调，义正言辞道：“我辈修士，无利不起早！”
周自然从药园里摘了根苦瓜，不置可否道：“我可不像他那般鼠目寸光。还有狮子大张口！”
“三十枚灵石，宝儿，他竟然找我要三十枚灵石！这不是疯了吗？”
徐宝儿眨了眨眼睛，似是想到了什么，急道：“可不能借！”
“之前……师傅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让我别跟崔师兄走太近。”
周自然眉毛一挑：“为什么？”
徐宝儿迟疑道：“师傅让我不得与旁人说……不过师兄你不是旁人，应该……也无妨！”
“师傅说，崔师兄与教宫有债务纠纷，而且欠了不少！”
周自然讶异道：“不能够吧？他不是王公子弟？”
徐宝儿答道：“没那么简单，师兄该知道咱们武当七座仙山，细分有四十二灵峰吧？”
周自然点头道：“知道，武当山灵气充沛，比之世俗乃修炼圣地，其中四十二处灵峰更是山脉奇位，布置道门阵法，温养着武当八斗气运，每日可凭阵法泄之，让登峰弟子的修炼事半功倍。”
徐宝儿应道：“不错，可武当弟子众多，想让所有人都登峰入阵，是不可能的。”
周自然同意道：“确实，可惜咱们青莲山独此落魄峰一处，否则再有更多，咱们租借出去，也未尝不是一个商机！”
徐宝儿笑意更浓：“对咯！师兄的想法与武当祖上先辈如出一辙！”
周自然脸色愕然，半晌才反应过来：“我靠，你的意思是……其余四十一处灵峰都……”
徐宝儿道：“咱们青莲山清净，师兄你得师傅恩典独处落魄峰，自然对此感受不深。”
“可知武当余下四十一处灵峰，皆受各脉首座严格监管，每峰以阵内灵气的充沛程度，合理定下每日可登峰修炼的名额，低如香阳峰可同时分配三十人，高如玉虚峰可分配同时五十人。”
“名额是有限的，若非像师兄你这般——得本脉首座认可，又经掌教师伯同意，特令许可常居于落魄峰，寻常弟子若想进入灵峰修炼，每月得交付五枚灵石！”
周自然暗自咋舌：“以最低三十人论，每人五枚灵石，四十一处等于二百余五枚……你妈个大西瓜，等于教宮啥也不干，每月保底有两百万铜钱入账！”
徐宝儿闻听师兄语气不善，当即想要改口替教宫圆场，毕竟得到首座认可，又经掌教允许的弟子也并非只有师兄一位。
然而，却马上又听周自然说道：“这可真是个讲规矩的好地方！”
“宝儿，你言下之意，是崔山君交不起这每月的五枚灵石？”
徐宝儿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道：“也不全是。因为每月五枚灵石，只是基于每日入峰修炼一个时辰……”
周自然猛地一拍桌子，骂道：“这尼玛还按时计费的？！”
徐宝儿见师兄再动肝火，正不知如何是好，又听他继续道：“好人性化的地方！”
周自然心中大喜！
纯阳宫有此传统，不仅侧面反映了经济在这个世界的影响力，更直接说明武当山是推崇经济效益的！这对于想要在此发迹的他来说，可是个好消息！
徐宝儿一时摸不透师兄的想法，只能低声继续道：“崔山君能有今日修为，全仗每日勤勉修行，他每月要交多少枚我不清楚，但据师傅与我所说，欠下了少说也有百枚灵石……”
周自然微微点头。
都说心无旁骛、一心向道，加以勤勉便可力争上游，可如今所见……修仙修仙，这哪里是修炼而成仙，分明是炼金以成仙！
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安稳许多，也残酷许多，凭此管中窥豹，顾雪容、孟道二、崔山君这些年轻者为何位列翘楚，诸多年长者为何久攀不上，甚至于为何有人修炼只是为了体魄安康、赚更多钱，大部分弟子又为何迟迟在炼气境，甚至终其一生而难得筑基。
可见一斑！
感慨之余，他仍有不解：“就算百枚……他父亲作为一方郡侯，怎么会差这么百枚？我是说，如果他欠下千枚倒是可以理解，怎么偏偏欠这么个百枚？”
徐宝儿想了想，而道：“师傅说，他家的日子也不好过，从上年开始，对崔师兄在武当上的花销，侯府就已经是苦苦支撑的了，今年……恐怕只会更难。”
话到此处，周自然不由沉默了下来，眉宇间似有一丝释然。
见状，徐宝儿不由着急道：“师兄！你该不会体谅崔师兄了吧？万万不可答应他！三十枚灵石啊！那可是……”
周自然却是豁然抬手，阻止她再说下去，而道：“宝儿，既是同门，能帮则帮，须知道阻且远，今日我们吃点亏，帮一帮别人，说不得来日有需要人家帮忙的地方。”
徐宝儿皱眉道：“师兄说得在理，可……可三十枚灵石啊……我们哪有那么多钱……”
周自然叹了口气，同意道：“是啊，非师兄不愿帮忙，实是有心无力。”
徐宝儿再次怔了半晌，嘟囔道：“师兄说话总是一绕一绕的。”
“恩？什么？”
“呃？啊？啊，没什么，我是说师兄真是菩萨心肠。”
“是吗？我怎么……”
“哎？八戒你来啦！是闻着香味儿了吧！”
“……”
值夜时分，草庐内一阵风卷残云，餐桌已是杯盘狼藉。
周自然站在屋内，透过窗户看着八戒与宝儿追逐间渐行渐远，脸上原本轻松的神色，却是罕见地凝重了起来。
他拉扯关窗、反锁木门，继而走到书桌前，取出知命榜。
思绪稍作整理后，落笔生字。
“对哎！是大师兄哎！他对面那位……是谁？”
“这你都不认得，可记得王官陵登山当日，一句“欲问神仙何来处，碧海苍天紫金光”叫玉虚峰数千同门乘风直上？”
“哦！就是他啊！素翎师伯的真传弟子，咱们这一辈实力排第三……”
“不对！现在恐怕得第四。”
“那……大师兄跟崔师兄在干吗？”
“还用说吗？论道呗！咱们看归看，得有规矩，可别近前，免得打扰二位师兄！”
……
三月春分，迎夏时节，午间乍暖，最是宜人之际，一群灵虚峰弟子抛下采药、修炼等日常功课，纷纷聚于树林外围。
清凉的微风吹过，偶见伶仃树叶，飘落在瀑下水池，池面倒影着岸边两道身影。
一个，是光风霁月，万人敬仰，乃青莲山上玄君子，纯阳宫当代大师兄。
一个，是翩翩公子，浑身贵气，乃三才山上崔山君，纯阳宫当代公认第三。
两位武当翘楚，相对而立，众人只见他们嘴角各有张合，神情又彼此凝重，看且互不相让，恰似妙语连珠。
围观者越发多了，却始终无人敢近前打扰，纷纷远望，只见其形，未闻其声。
“四十八枚！”
“四十枚！”
“四十五枚！”
“二十枚！”
“成……哎？不对！怎么还带往回捎的？你还讲道理不讲！”
“讲什么道理，这是素丹师伯教的！”
“你……我也不争，直接再减你十枚，就三子十枚！不能再少！玄君子，我要的是你的诚意，而不是像如今这般讨价还价！”
周自然还要再压价，却听崔山君低声道：“我开价六十枚，已被你压到半数！且看附近聚集弟子越来越多，我们没必要争执下去了吧！”
“再者说，若你真有信心能做起来，投入这三十枚灵石又算得了什么？”
周自然眼睑跳了跳，实在想不到这厮竟比他还要能说会道：“崔师兄你可讲得轻巧，一枚灵石等同一万铜钱，这可是三十万铜钱，纵然我答应，一时间又如何筹集？”
崔山君见他松口，不由放下心中大石，而道：“这个简单，你将冲灵液抵押于我，来日有了现钱再赎回便是。”
眼看周自然目光一紧，他又及时补充道：“放心，我不是在觊觎冲灵液，可容你三日时间，若能筹到现钱最好，找到同等价值的其他物件也可。我再强调一次，我并非图什么钱财好处，只是要看到你的诚意。”
众人只见，两位风采不凡的师兄各退一步，作礼告别，转身而去。
“能目睹两位师兄论道，虽是未闻内容，得见风采已是我等幸运！”
“你们看，玄君师兄现在在念叨什么？”
“你懂个屁！定然是此番交流有了结果，正在默念感悟，加以消化！”
“啊对对对对对！”
周自然一路上低声骂骂咧咧，滑过血痕召来仙鹤，径直回了青莲山。
妈个巴子……
从来是他占人便宜，今日竟险些阴沟里翻船！好刁钻一个崔山君，好狡猾的狐狸精！
为什么是险些？
因为他压根没想过要给这三十枚灵石。
正如先前所说，三十万铜钱，这不是一笔小数目，须知从胖师伯那里诈来的四百份小还丹也就只能卖个六万左右，而且这还是他打算用作启动生意的资金。
还没开始赚钱就要倒赔二十四万？周自然宁可暂时放弃与崔山君合作。
待来日，老子腰缠万贯——有你求着要入伙的时候！
回到落魄峰，周自然穿过草庐，来到后院，憋着一股闷气开始生火做饭。
不多时，见宝儿带着几位梧桐山弟子回来，目睹两箱小还丹被抬进草庐时，他脸上的愤懑才一扫而空。
送别梧桐山几位弟子后，宝儿便跑嗅着汤鲜味儿跑向灶台，途中问道：“师兄！我听人说你与崔师兄在灵虚峰论道？”
周自然正切着葱花儿，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猛地剁了剁砧板，骂道：“崔个屁师兄！宝儿你可别跟他走太近，整一势利眼！死财迷！”
宝儿掩嘴一笑，接过嵌在砧板里的菜刀，熟练地以刀背拨过切好的葱花，尽数拨到旁边的瓷碗里。
“师兄——你尽是取笑别人，说起财迷，你又何尝不是？”
说着，她右手执菜刀，左手掐剑诀，端的一副凛然风采，学着自家师兄的腔调，义正言辞道：“我辈修士，无利不起早！”
周自然从药园里摘了根苦瓜，不置可否道：“我可不像他那般鼠目寸光。还有狮子大张口！”
“三十枚灵石，宝儿，他竟然找我要三十枚灵石！这不是疯了吗？”
徐宝儿眨了眨眼睛，似是想到了什么，急道：“可不能借！”
“之前……师傅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让我别跟崔师兄走太近。”
周自然眉毛一挑：“为什么？”
徐宝儿迟疑道：“师傅让我不得与旁人说……不过师兄你不是旁人，应该……也无妨！”
“师傅说，崔师兄与教宫有债务纠纷，而且欠了不少！”
周自然讶异道：“不能够吧？他不是王公子弟？”
徐宝儿答道：“没那么简单，师兄该知道咱们武当七座仙山，细分有四十二灵峰吧？”
周自然点头道：“知道，武当山灵气充沛，比之世俗乃修炼圣地，其中四十二处灵峰更是山脉奇位，布置道门阵法，温养着武当八斗气运，每日可凭阵法泄之，让登峰弟子的修炼事半功倍。”
徐宝儿应道：“不错，可武当弟子众多，想让所有人都登峰入阵，是不可能的。”
周自然同意道：“确实，可惜咱们青莲山独此落魄峰一处，否则再有更多，咱们租借出去，也未尝不是一个商机！”
徐宝儿笑意更浓：“对咯！师兄的想法与武当祖上先辈如出一辙！”
周自然脸色愕然，半晌才反应过来：“我靠，你的意思是……其余四十一处灵峰都……”
徐宝儿道：“咱们青莲山清净，师兄你得师傅恩典独处落魄峰，自然对此感受不深。”
“可知武当余下四十一处灵峰，皆受各脉首座严格监管，每峰以阵内灵气的充沛程度，合理定下每日可登峰修炼的名额，低如香阳峰可同时分配三十人，高如玉虚峰可分配同时五十人。”
“名额是有限的，若非像师兄你这般——得本脉首座认可，又经掌教师伯同意，特令许可常居于落魄峰，寻常弟子若想进入灵峰修炼，每月得交付五枚灵石！”
周自然暗自咋舌：“以最低三十人论，每人五枚灵石，四十一处等于二百余五枚……你妈个大西瓜，等于教宮啥也不干，每月保底有两百万铜钱入账！”
徐宝儿闻听师兄语气不善，当即想要改口替教宫圆场，毕竟得到首座认可，又经掌教允许的弟子也并非只有师兄一位。
然而，却马上又听周自然说道：“这可真是个讲规矩的好地方！”
“宝儿，你言下之意，是崔山君交不起这每月的五枚灵石？”
徐宝儿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道：“也不全是。因为每月五枚灵石，只是基于每日入峰修炼一个时辰……”
周自然猛地一拍桌子，骂道：“这尼玛还按时计费的？！”
徐宝儿见师兄再动肝火，正不知如何是好，又听他继续道：“好人性化的地方！”
周自然心中大喜！
纯阳宫有此传统，不仅侧面反映了经济在这个世界的影响力，更直接说明武当山是推崇经济效益的！这对于想要在此发迹的他来说，可是个好消息！
徐宝儿一时摸不透师兄的想法，只能低声继续道：“崔山君能有今日修为，全仗每日勤勉修行，他每月要交多少枚我不清楚，但据师傅与我所说，欠下了少说也有百枚灵石……”
周自然微微点头。
都说心无旁骛、一心向道，加以勤勉便可力争上游，可如今所见……修仙修仙，这哪里是修炼而成仙，分明是炼金以成仙！
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安稳许多，也残酷许多，凭此管中窥豹，顾雪容、孟道二、崔山君这些年轻者为何位列翘楚，诸多年长者为何久攀不上，甚至于为何有人修炼只是为了体魄安康、赚更多钱，大部分弟子又为何迟迟在炼气境，甚至终其一生而难得筑基。
可见一斑！
感慨之余，他仍有不解：“就算百枚……他父亲作为一方郡侯，怎么会差这么百枚？我是说，如果他欠下千枚倒是可以理解，怎么偏偏欠这么个百枚？”
徐宝儿想了想，而道：“师傅说，他家的日子也不好过，从上年开始，对崔师兄在武当上的花销，侯府就已经是苦苦支撑的了，今年……恐怕只会更难。”
话到此处，周自然不由沉默了下来，眉宇间似有一丝释然。
见状，徐宝儿不由着急道：“师兄！你该不会体谅崔师兄了吧？万万不可答应他！三十枚灵石啊！那可是……”
周自然却是豁然抬手，阻止她再说下去，而道：“宝儿，既是同门，能帮则帮，须知道阻且远，今日我们吃点亏，帮一帮别人，说不得来日有需要人家帮忙的地方。”
徐宝儿皱眉道：“师兄说得在理，可……可三十枚灵石啊……我们哪有那么多钱……”
周自然叹了口气，同意道：“是啊，非师兄不愿帮忙，实是有心无力。”
徐宝儿再次怔了半晌，嘟囔道：“师兄说话总是一绕一绕的。”
“恩？什么？”
“呃？啊？啊，没什么，我是说师兄真是菩萨心肠。”
“是吗？我怎么……”
“哎？八戒你来啦！是闻着香味儿了吧！”
“……”
值夜时分，草庐内一阵风卷残云，餐桌已是杯盘狼藉。
周自然站在屋内，透过窗户看着八戒与宝儿追逐间渐行渐远，脸上原本轻松的神色，却是罕见地凝重了起来。
他拉扯关窗、反锁木门，继而走到书桌前，取出知命榜。
思绪稍作整理后，落笔生字。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