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欲知天下事
“那女人又来了？”
“对呀！又在老地方，远远看着这里。”
在周自然对面坐下的少女，名叫徐宝儿，是他的小师妹。
端的一张精致面容，柳叶眉，月牙眼，便是毫无举措，亦有种恬静可爱的气质，让人观之悦目。
就见她眼珠子一转，仿似有眼波流转，更蕴含充沛的灵气。
“师兄是想赶走她吗？”
说着，徐宝儿已是宽衣解带，动作利落且熟练，还未待周自然来得及阻止，便脱得只剩肚兜儿与流苏睡裤，继而大步走到门边。
她有意无意地探出半个身子，随即展现出一种尤为夸张的娇羞，然后才伸手将门给关上。
再转身，看向抚脸无奈的周自然，徐宝儿神色笃定，笑露虎齿。
这是屡试不爽的方法，只要作出这番举动，在落魄峰外远观此处的顾雪容，必定动身离开。
“耶！她走了师兄！”
周自然长叹口气，指向地上衣裳，语重心长地告诫道：“宝儿啊，前两年你这样做还没什么问题，现在……”
正说着，透过指尖缝隙，不经意间却瞧见自家师妹那已经出落得玲珑有致的身材，脖子之下那件肚兜更是难遮风光，不由干咳了几声。
“你不小了，不能过于放浪。”
徐宝儿脱得快，穿得也快，一边整理着凌乱的衣服，一边朝周自然吐了吐舌头。
随后又关切道：“师兄怎么咳嗽了，是身子着凉了吗？”
话刚落下，草庐的门就被打开了。
“对了徒儿，为师这里……”
“为师晚点再来。”
“啪。”
素明真人站在门外，负手而立，脸上一如既往地稳重，只是隐隐似乎陷入了思量。
片刻，他仰天而望，心中感叹：“老友，就牺牲宝儿了……呸，什么牺牲，我徒自然，天纵之资，是你闺女高攀了！”
想罢，脸上逍遥洒脱，摆衣而去。
徐宝儿肩衣半垂，秀发不整，手上动作既是理衣，也更像是脱衣。
她怔了半晌，很快又听师兄接连咳嗽，急忙几步上前，将手探在师兄的面额上，皱眉道：“也不像着凉了呀，师兄你是怎么了？”
周自然咳嗽刚止，入眼却又是徐宝儿俯身下的一片风光，赶紧闭眼转头，义正言辞道：“穿好衣服，去我对面好好坐着！”
徐宝儿这才注意到不妥之处，当即小脸通红，三两步与周自然拉开距离，一边整理衣裳，一边偷偷去瞧自家师兄。
师兄长得真好看，为人更持重！
说起来，她入门时间已有六年，可因为师兄年纪比她长两岁，师傅也没意见，她也就一声声师兄的叫了。
而且纯阳教宫每年入门者数以千计，又是百年为一辈，如何排得过来？门中所谓师兄师弟的称呼，更多还是出于谦恭敬意。
师兄的坦荡，直比人间君子，光风霁月。
要知道，她对自己如今的身材是极有自信的，每每踏上丹霞虹桥去玉虚峰领月饷，都有不少男弟子偷偷相望，多有议论。
说来也奇怪，这些异样目光多了之后，她其实已是有所收敛，在外人面前，再不像从前那样“举止大方”，可面对自家师兄，还是没来由就放肆起来。
不过细想也不无道理，一来师兄是位坦荡君子，二来师兄在她心中的位置，又岂是寻常人可相提并论的？
其他六脉的人，提起师兄多是什么天外谪仙人，神秘得很。
但这样神秘的一个人，旁人连见一面都难的人，却是她朝夕相处、触手可及的师兄！
她才不在意什么天外谪仙，什么将来三千年道统第一人。
上山下山的时候，她说累了，师兄就会背起她，不辞劳苦，不厌其烦。
道门不戒肉，但对于吃肉，却有讲究。
纯阳仙门道统，武当山脉的生灵，皆是灵种，纵然是山上一只草尾鸡，也只有等它自然死亡，才能作以烹食，绝不可轻易杀生。
当初因为她简单说了句，嘴馋想吃肉，师兄就走遍青莲山，踏尽山涧瀑河，才找来了一只已经正常死亡又还算新鲜的野味，给她烤了美餐一顿。
修炼遇到了瓶颈，师兄就将她带到草庐后的药园，挑选了几根对突破瓶颈有益的灵草，说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整座药园都是为她准备的。
有好些个晚上，她因为想娘亲了，师兄就一夜不睡，静静地听她说起往事，为她排解寂寞。
事无巨细，关怀备至。
师兄就是这样一个人！温暖的一个人！不像外边所传的神秘，更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天外谪仙！
可是……
可是！
可是师兄踏入炼气境，竟就引发天显异象，磅礴气机席卷千万里！
看着师兄坐在仙鹤上，将那什么龙虎山圣子怼得哑口无言，而后更以大道真意将其逼退！
想起刚才师兄的诸般风采，徐宝儿就打从心底里觉得，师兄大概真是天外谪仙，真能成为将来三千年道统第一人。
师兄看过来了！
宝儿理了理有些蓬乱的秀发，俏脸更烫，为了掩饰，她将脑袋压得更低，怯怯道：“师兄找我来有什么吩咐么？”
眼见徐宝儿封好了衣领，周自然不由长松了口气。
不知不觉，这小师妹也出落成身材极好的小少女了，容貌更是俏丽可爱。
终于！
我家师妹初长成，养千日而用百年！
师妹呀师妹，也该轮到你报答师兄啦。
遥想当初入门之前，就听素明真人提起，山上有位丫头，乃中土神洲某位仙官的小千金，万事最好顺了她的意，否则那位仙官若是怪罪下来，便是掌教真人也保不住他。
所以自上山以来，周自然凡事小心翼翼，对方喊自己师兄，便赶紧答应。
听她说累了，当即识趣地将她背起，尽管心里骂骂咧咧，动作却不敢怠慢。
听她说嘴馋想吃肉，急忙满山飞奔，搞得一身狼狈，总算找到了一只刚死不久的草尾鸡。
听她说修炼遇到了瓶颈，险些就要口吐芬芳，这尼玛累了背你，饿了烤肉给你，没问题！可修炼上的问题我怎么帮？
也亏得他灵机一动，想起草庐后的药园。
药园里，都是他根据书上记载，请求师傅从各处找来的许多灵植，反正也闲来无事，每日吃上一些，固本培元不说，万一解决了无法修炼的困境呢？纯粹死马当活马医了。
于是借花献佛。
事无巨细，关怀备至，甚至万般讨好，只因为不敢轻易得罪这位所谓仙官的小千金。
不过慢慢的，他发现这位小千金其实不难相处，更多时候，甚至将他当成了非常信赖的人。
这是好事啊！
能与仙官的闺女攀上关系，当然求之不得！
所以每当她心中苦闷的时候，他都乐于开解、陪伴，这样一来，他在这小千金的心中，必然地位更高！
时至今日，徐宝儿已是可以任他驱使的小师妹。
每每念及，周自然都要觉得自己甚是英明！
“咳，宝儿啊，我听师傅说，你天赋出众，门中同辈弟子，你可排前十？”
闻听此言，怯怯的徐宝儿当即站起，昂首挺胸，动作也不大，却隐有晃荡。
正如对自己身材的满意，天赋、修为，甚至福缘，徐宝儿都有着十足的自信。
她与周自然这一辈，定字为玄，同辈者足有十万之众！年纪最大的更已达甲子，可她却能凭借这六年的修炼，硬是争入了前十的排名。
“第三！”
“过分了。”
“第、第五！”
“真的？”
“……第七？”
“……”
“好吧，第九，真是第九，那胖球儿李长庚不可能有我厉害！不信我让他上山来，比试一番叫师兄看看！”
周自然点了点头，思量道：“与我详细说说。”
所谓知命榜，列榜修仙。
他把自己列为修为最差，这种排名其实不太靠谱，但还是让他得以踏入炼气境。
如果踏踏实实地列榜排名，又会有些什么奖励？
首先，周自然想要列个纯阳教宫玄字辈，前十榜。
然后，到藏书阁去翻阅典籍，比如教宫的法宝、剑器等等，也可以作以排名。
纯阳教宫的排完了，可以排个东海官洲的。
东海官洲的排完了，可以排其余四洲的，其余四洲的排完了，可以排个天下的！
倘若，万事皆可排，何愁修仙路？这玩意儿有利可图！大利啊！
因此，在东海官洲，武当山脉，青莲山上，落魄峰里的草庐中，苟了三年的小道士，心中悄然发起宏愿。
欲知天下事！
“对呀！又在老地方，远远看着这里。”
在周自然对面坐下的少女，名叫徐宝儿，是他的小师妹。
端的一张精致面容，柳叶眉，月牙眼，便是毫无举措，亦有种恬静可爱的气质，让人观之悦目。
就见她眼珠子一转，仿似有眼波流转，更蕴含充沛的灵气。
“师兄是想赶走她吗？”
说着，徐宝儿已是宽衣解带，动作利落且熟练，还未待周自然来得及阻止，便脱得只剩肚兜儿与流苏睡裤，继而大步走到门边。
她有意无意地探出半个身子，随即展现出一种尤为夸张的娇羞，然后才伸手将门给关上。
再转身，看向抚脸无奈的周自然，徐宝儿神色笃定，笑露虎齿。
这是屡试不爽的方法，只要作出这番举动，在落魄峰外远观此处的顾雪容，必定动身离开。
“耶！她走了师兄！”
周自然长叹口气，指向地上衣裳，语重心长地告诫道：“宝儿啊，前两年你这样做还没什么问题，现在……”
正说着，透过指尖缝隙，不经意间却瞧见自家师妹那已经出落得玲珑有致的身材，脖子之下那件肚兜更是难遮风光，不由干咳了几声。
“你不小了，不能过于放浪。”
徐宝儿脱得快，穿得也快，一边整理着凌乱的衣服，一边朝周自然吐了吐舌头。
随后又关切道：“师兄怎么咳嗽了，是身子着凉了吗？”
话刚落下，草庐的门就被打开了。
“对了徒儿，为师这里……”
“为师晚点再来。”
“啪。”
素明真人站在门外，负手而立，脸上一如既往地稳重，只是隐隐似乎陷入了思量。
片刻，他仰天而望，心中感叹：“老友，就牺牲宝儿了……呸，什么牺牲，我徒自然，天纵之资，是你闺女高攀了！”
想罢，脸上逍遥洒脱，摆衣而去。
徐宝儿肩衣半垂，秀发不整，手上动作既是理衣，也更像是脱衣。
她怔了半晌，很快又听师兄接连咳嗽，急忙几步上前，将手探在师兄的面额上，皱眉道：“也不像着凉了呀，师兄你是怎么了？”
周自然咳嗽刚止，入眼却又是徐宝儿俯身下的一片风光，赶紧闭眼转头，义正言辞道：“穿好衣服，去我对面好好坐着！”
徐宝儿这才注意到不妥之处，当即小脸通红，三两步与周自然拉开距离，一边整理衣裳，一边偷偷去瞧自家师兄。
师兄长得真好看，为人更持重！
说起来，她入门时间已有六年，可因为师兄年纪比她长两岁，师傅也没意见，她也就一声声师兄的叫了。
而且纯阳教宫每年入门者数以千计，又是百年为一辈，如何排得过来？门中所谓师兄师弟的称呼，更多还是出于谦恭敬意。
师兄的坦荡，直比人间君子，光风霁月。
要知道，她对自己如今的身材是极有自信的，每每踏上丹霞虹桥去玉虚峰领月饷，都有不少男弟子偷偷相望，多有议论。
说来也奇怪，这些异样目光多了之后，她其实已是有所收敛，在外人面前，再不像从前那样“举止大方”，可面对自家师兄，还是没来由就放肆起来。
不过细想也不无道理，一来师兄是位坦荡君子，二来师兄在她心中的位置，又岂是寻常人可相提并论的？
其他六脉的人，提起师兄多是什么天外谪仙人，神秘得很。
但这样神秘的一个人，旁人连见一面都难的人，却是她朝夕相处、触手可及的师兄！
她才不在意什么天外谪仙，什么将来三千年道统第一人。
上山下山的时候，她说累了，师兄就会背起她，不辞劳苦，不厌其烦。
道门不戒肉，但对于吃肉，却有讲究。
纯阳仙门道统，武当山脉的生灵，皆是灵种，纵然是山上一只草尾鸡，也只有等它自然死亡，才能作以烹食，绝不可轻易杀生。
当初因为她简单说了句，嘴馋想吃肉，师兄就走遍青莲山，踏尽山涧瀑河，才找来了一只已经正常死亡又还算新鲜的野味，给她烤了美餐一顿。
修炼遇到了瓶颈，师兄就将她带到草庐后的药园，挑选了几根对突破瓶颈有益的灵草，说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整座药园都是为她准备的。
有好些个晚上，她因为想娘亲了，师兄就一夜不睡，静静地听她说起往事，为她排解寂寞。
事无巨细，关怀备至。
师兄就是这样一个人！温暖的一个人！不像外边所传的神秘，更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天外谪仙！
可是……
可是！
可是师兄踏入炼气境，竟就引发天显异象，磅礴气机席卷千万里！
看着师兄坐在仙鹤上，将那什么龙虎山圣子怼得哑口无言，而后更以大道真意将其逼退！
想起刚才师兄的诸般风采，徐宝儿就打从心底里觉得，师兄大概真是天外谪仙，真能成为将来三千年道统第一人。
师兄看过来了！
宝儿理了理有些蓬乱的秀发，俏脸更烫，为了掩饰，她将脑袋压得更低，怯怯道：“师兄找我来有什么吩咐么？”
眼见徐宝儿封好了衣领，周自然不由长松了口气。
不知不觉，这小师妹也出落成身材极好的小少女了，容貌更是俏丽可爱。
终于！
我家师妹初长成，养千日而用百年！
师妹呀师妹，也该轮到你报答师兄啦。
遥想当初入门之前，就听素明真人提起，山上有位丫头，乃中土神洲某位仙官的小千金，万事最好顺了她的意，否则那位仙官若是怪罪下来，便是掌教真人也保不住他。
所以自上山以来，周自然凡事小心翼翼，对方喊自己师兄，便赶紧答应。
听她说累了，当即识趣地将她背起，尽管心里骂骂咧咧，动作却不敢怠慢。
听她说嘴馋想吃肉，急忙满山飞奔，搞得一身狼狈，总算找到了一只刚死不久的草尾鸡。
听她说修炼遇到了瓶颈，险些就要口吐芬芳，这尼玛累了背你，饿了烤肉给你，没问题！可修炼上的问题我怎么帮？
也亏得他灵机一动，想起草庐后的药园。
药园里，都是他根据书上记载，请求师傅从各处找来的许多灵植，反正也闲来无事，每日吃上一些，固本培元不说，万一解决了无法修炼的困境呢？纯粹死马当活马医了。
于是借花献佛。
事无巨细，关怀备至，甚至万般讨好，只因为不敢轻易得罪这位所谓仙官的小千金。
不过慢慢的，他发现这位小千金其实不难相处，更多时候，甚至将他当成了非常信赖的人。
这是好事啊！
能与仙官的闺女攀上关系，当然求之不得！
所以每当她心中苦闷的时候，他都乐于开解、陪伴，这样一来，他在这小千金的心中，必然地位更高！
时至今日，徐宝儿已是可以任他驱使的小师妹。
每每念及，周自然都要觉得自己甚是英明！
“咳，宝儿啊，我听师傅说，你天赋出众，门中同辈弟子，你可排前十？”
闻听此言，怯怯的徐宝儿当即站起，昂首挺胸，动作也不大，却隐有晃荡。
正如对自己身材的满意，天赋、修为，甚至福缘，徐宝儿都有着十足的自信。
她与周自然这一辈，定字为玄，同辈者足有十万之众！年纪最大的更已达甲子，可她却能凭借这六年的修炼，硬是争入了前十的排名。
“第三！”
“过分了。”
“第、第五！”
“真的？”
“……第七？”
“……”
“好吧，第九，真是第九，那胖球儿李长庚不可能有我厉害！不信我让他上山来，比试一番叫师兄看看！”
周自然点了点头，思量道：“与我详细说说。”
所谓知命榜，列榜修仙。
他把自己列为修为最差，这种排名其实不太靠谱，但还是让他得以踏入炼气境。
如果踏踏实实地列榜排名，又会有些什么奖励？
首先，周自然想要列个纯阳教宫玄字辈，前十榜。
然后，到藏书阁去翻阅典籍，比如教宫的法宝、剑器等等，也可以作以排名。
纯阳教宫的排完了，可以排个东海官洲的。
东海官洲的排完了，可以排其余四洲的，其余四洲的排完了，可以排个天下的！
倘若，万事皆可排，何愁修仙路？这玩意儿有利可图！大利啊！
因此，在东海官洲，武当山脉，青莲山上，落魄峰里的草庐中，苟了三年的小道士，心中悄然发起宏愿。
欲知天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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