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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宫变

    旭日东升。

    因为温度的原因,融化寒铁这件事情已经困扰陈澈好些时日了。

    自从那日从北野锐的楼船离开,两口子就窝在书房里再没出去过,但藏经阁又岂是万能的了?

    所以吴暮兮与相公耗费大量时间,都没有找到如何融铁的手段。

    与此同时,自那日与陈澈有过一番讨论,不知下定了何种决心的司马维又一次进了王贵妃的宫殿。

    “媛媛,我需要你的帮助。”

    “怎么了?”

    对于他的突然到访,王媛媛不知所措,“现在可还是白天了,怎么就来了?”

    她害怕的不是白天敦伦,而是人多眼杂,自从那次被王熙文他们发现之后,二人就改为夜间秘密聚会了。

    时隔多日,司马维也是第一次白天就来找她,还是在毫无遮掩的情况下。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想到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但需要媛媛你的帮助。”

    “什么方法?”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秘密之事,就应该秘密进行,所以司马维就算见了左右无人,也还要贴耳细语,不欲外人知。

    午时,王贵妃破天荒的端着一碗银耳羹来到正元帝书房。

    司马询只是瞟了一眼,就低头继续看书道:“怎么有空来给朕送羹?”

    “这不是见陛下日日操劳,想着给陛下补补身子嘛!”

    “爱妃还能有如此好心?”

    正元帝司马询不记得王媛媛是谁了,因为宫里的妃子实在太多,大部分都是那些世家出身的,所以他没那功夫去记忆。

    而对这位无事献殷勤的,正元帝想的就一个,“又想为他们门阀从朕这打探何种消息?

    是正阳教对今后的部署,还是朕对王谢未来的责难?”

    就明说了吧!

    自从有了载真和尚撑腰,司马询的腰杆都挺直了,也不再如从前那般小心翼翼,直接就说出了未来对王谢必有打压。

    但王媛媛来此可不是为了这件事,正元帝接过银耳羹道:“你也不用打探什么了,正阳教的部署朕也不知,但你们门阀的未来,倒是可以提前告诉你。

    王谢两家,朕是一定要压下去的,你可以回去告诉他们,如果想要善终,现在可以投降,我只收其一半部曲兵力,家族财产。

    这可以算是从轻处罚了吧!”

    末了,还不忘补一句,“你这银耳羹熬的不错,明天再来一碗。”

    “好的,陛下!”

    任务完成,出了一身冷汗的王媛媛没想到这么轻松,正元帝也没任何防备,就将银耳羹喝下。

    当彼时在另一处大殿等的度日如年的司马维听了,总算松了口气,“没想到父皇对你还真是没有防备,看来也是不知道我们俩的事情。”

    “接下来了?”王媛媛有些紧张,但曙光就在前头。

    “接下来就如我亲爱的父皇所说,你明日继续送羹,日日都送。”

    这点毒性,自然是毒不倒修士的。

    正元帝好歹也是天象境修为,所以如果用猛药,他是可以靠法力将毒性固锁一处,然后费些功夫逼出来的。

    但慢性之毒不同,这是在潜移默化的渗透修士身体,当毒入骨髓,神仙来了也是难救。

    所以从这日起,宫中都传遍了王贵妃得宠,是靠着一手精心调制的银耳羹,俘获了陛下味蕾的。

    也是从这日开始,其他世家送进来的妃子们开始潜心练习,就是为了能做出一道压倒王贵妃的佳肴,将陛下从她身上拉下来。

    谢元贞听了,疑惑道:“你姐姐是怎么回事,是你安排的吗?”他奇怪是不是王熙文让她打探消息。

    但王熙文却摇头道:“我这姐姐自从入宫,就已经好久没给家里传信了。

    她根骨不行,在家没得太多重视,入了皇宫,怕是觉得自己有了靠山,就不将淮南王氏放在眼里了。

    得想办法给她点颜色瞧瞧。”

    “将他俩关系泄露出去?”

    “当然不是,这消息可是我们能轻易拿捏司马维的手段,不到万不得已,自然是潜而不发。”

    “那你打算用何种手段,给你这位姐姐点颜色?”

    “你觉得,等她第二天醒来,发现床上多了个男人,会是何种表情?”

    宫中是没有男人的,更何况是后宫。

    那边全是宫女服侍,能自由出入的,也只有司马维一人,而且他也得偷偷摸摸,自然谈不上说运个男人进去。

    谢元贞道:“男人可不好运进去,自从载真和尚来了之后,我们陛下组建的暗卫已经把持了宫禁,现在打探些消息都难,你又怎么可能做到了。”

    其实只要再等些时日,宫内的事情对正元帝就没秘密可言了,但好巧不巧,司马维就知道这一消息。

    所以他不能等了,只能先下手为强,给他亲爱的父皇下毒。

    时间在循环往复,今日清晨,又是查阅书籍的一天。

    陈澈早早的来到铸造坊,打算先将流水线的心得,如何规范化的完成自己那一步给教导下去。

    “你这里是融铁塑性,可得记住了,只要有了个长条形状,就传给下一位师傅,就是你旁边这位。

    他是负责锻打的,而当这位师傅百炼之后,就再向下一位传递,这样能有效的提高产出效率。”

    陈澈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他是见过流水线的迅捷的,还是得尝试,才能明白铸剑加上流水线到底能提速多少。

    回到书房,给吴暮兮递过茶水,“怎么样,有没有线索?”

    “还没!”

    吴暮兮头也没抬,“我们已经翻阅了大量古籍了,但毫无线索,你看,书架上的书已经去了大半,再找不到,我们就只能将目光放在北野锐身上了。”

    “这是绝对不行的。”陈澈明确拒绝,“铸剑虽然在现在看不到任何效果,但我坚信此物能提高道兵的实力。

    你想想看,如果我们黄龙道修士人手持剑,用其与兵仙道拼杀,谁优谁劣?”

    “自然是我们。”这是不用想就知道的。

    因为兵仙道的一身法力,全都在存想兵刃之上,如果黄龙道先用外物与其拼杀,耗费了他们法力的同时,自己的手段还没用出来了。

    这在无形之中,给有兵器的一方增加了不知几成胜算。如此重要的事情,陈澈自然不想同属兵仙道的淮南王氏,广陵谢氏知道啊!

    而当陈澈欲要再查古籍之时,金陵的钟声响了,陈伯跑进来道:“不好了,少爷,陛下驾崩了。”

    “什么?”

    惊吓啊!

    陈澈和吴暮兮同时站了起来,“如何说崩就崩了,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是不是王谢两家动的手?”陈澈能想到的只有他们。

    “有可能。”陈伯点头道:“据宫里传来的消息,好像与王贵妃有关,而这个王贵妃,其实就是王熙文的姐姐,王密的女儿。”

    “司马维了,他可曾有消息传来?”

    现在最紧张的应该就是他了,在陈澈眼中,司马维的顶梁柱没了,他将直面兵仙门阀,以及刚落脚江南的正阳佛门。

    而彼时的皇宫之中,司马维还没想到这点,他现在是高兴的,因为眼前阻挡他的绊脚石已经奄奄一息了。

    正元帝不解的看向自己这位独子,“是你让她下的毒?”

    “不是我又能是谁,此处好像也只有我能指使动她了吧?”

    司马维笑了笑,也只有如此,才能掩盖那不易察觉的慌乱,以及心底仅存的良知。

    司马询还是不解,“为何想着要毒害于朕,朕可是你的父皇?”

    “你是我父皇没错,但你挡住了我的路,那就别怪儿臣心狠了。”

    司马维很久之前,其实就已经不太认同正元帝的行事风格了,太畏首畏尾,更是从不听取他的建议。

    这让司马维很苦劳,那时他就在想,如果自己能坐在那个位置上,一定比父皇做的更好,但也只是想想。

    还没残忍到如今毒害正元帝司马询的地步。

    而促成这一切的,是王熙文,是谢元贞,是王媛媛,是陈澈。

    如果没有王熙文、谢元贞的要挟,那司马维也不会如此害怕被父皇发现。如果没有王媛媛的诱惑,他也不会深陷其中。

    最关键的,是如果没有陈澈的建议,司马维也不会行如此手段。

    这就是他的,解决提出问题之人的方法。只要解决了正元帝司马询,他这个威严的父亲,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

    确实如此,司马询看了看自己这个已经不太认识的儿子,又看了看旁边的爱妃,像是明白了什么,但没说。

    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司马询感觉法力已经不听使唤了,看来是毒已入腹,丹田尽毁了啊!

    直到最后,司马询也不忘道:“儿啊,看来我怕是真的时日无多了,大景的未来要靠你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司马询已不愿再去纠结那些,绿帽就绿吧!

    但他唯一放不下的,还是这花花世界,大景江山,“儿啊,正阳南传,确实还有另一重隐藏的含义。

    我要告诉你,你不能出手联合门阀打压他们,不然,等北卫腾出手来,我们是抵挡不了的,我们只能借助正阳佛门的力量,来平衡南北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