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明心炼剑
昆仑派掌门人号西灵子，其剑术通神，独步西域。昆仑派因久在西域，对于一些旁门左道之术也有浸染，磁铁在中原地区少见，这磁铁夺剑之法便少有人能猜到。但同时，昆仑派对中原各派情形也不甚了解，只因这次恰好在江南采购物品，赶上了如意剑出世的时候。
夺得了如意剑，西灵子便带着他的两位师弟西华子和西木子迅速离开，其门下几位弟子早已经在岛岸边准备好几艘小木船。
然而，船平稳地驶到了湖中央后，却忽然开始渗水了。
远处湖面忽然惊现一艘大船，船上晃眼处飘着一面白色大旗，那是神龙帮的一艘船。船上不断有赤膊汉子往下跳着。
西灵子此刻有些慌张了，鄱阳湖的水至少有十几米深，若是掉下去，他们昆仑派的人不会水性，肯定是必死无疑。
小木船不多时便沉没了，好在西灵子果断地出掌将木船击成许多小木板，众人抱着这些小木板暂时还沉不到水底，但不过一时三刻，他们便一一被水底下的人都刺死了。
西灵子虽然武功卓绝，但是一到了这水面上，武功没有丝毫用处，窝窝囊囊地被神龙帮的一个普通弟子给刺死了。
水面浮上了许多殷红的血，但这仍只是一个开始。
在其他门派之人继续逐剑之时，杜清如三人却置身事外，转而在岛上欣赏起风光来了。
他们远离了充满争端的那片水域，此刻正漫步在岛北。
初秋的山林满是多彩的颜色，林间鸟儿也是在欢愉地啼叫，鄱阳湖滋生的水汽弥漫着全岛，岛上树木叶子从本来最亮眼的碧油之色渐渐至黄至红，层林尽染，深林之中猿啼鹿鸣，林上偶尔还有白鸥飞过。
清风徐徐，美轮美奂。行走在树林中，斜阳映照在前方曲曲折折的小路上，给其铺上了一层金色的淡妆。
他们走在岛北的一大片树林中，这片树林似乎人迹罕至，林密而树大，林间有几条模糊的小路。
路上还能见到长满了深红色果子的山楂树，随手采摘数颗，酸甜涩口，醒人精神。
杜清如心中原本有些焦急，担心跟丢了宝剑的下落，但是黑邪说昆仑派久处西域，恐怕出不了这个岛，眼下一直追下去未必是件好事。于是他们便暂时逗留在此岛上。
朝霞叹道：“这儿当真美丽，要是一直居住在这里，岂不是神仙般的生活吗。”她少女情怀，心中想到的都是浪漫美丽的事物。之前所看到的血腥争斗，此刻也暂时忘记了。
杜清如打趣道：“师妹，或许这当中真的居住着什么仙人呢。”
朝霞笑道：“清如哥，我猜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哈哈。”黑邪笑道。
但他们忽然发现这些景物布局都暗藏玄机，不懂的人若是顺着路直闯，便会不知不觉走成曲线，从而绕过中间的一片区域。
黑邪道：“这种布局，似乎是我黑门奇术的一种。”
眼前这片树林虽然路迹清楚，但确实是似乎在刻意引导路人走错路。他已经看到了路上有几条似是兽类踩出来的路，歪歪曲曲地延至密林中去。
黑邪心中觉得诧异，便要杜清如和朝霞在这等他一会。他则回返，绕道小路，一直往下走去。
这条小路既窄，两边又荆棘丛生，似是在刻意阻止人前进。不过一会便到了尽头，前方林木更密。他又朝着前方凌乱的密林走去，不出片刻，竟然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何方。
此时太阳渐渐西沉，林间已不如白天那样明亮。
难道堂堂黑邪也会迷路？
是的，当黑邪想往回走时，发现来时的路已经似是而非了。
他虽然外表狂傲，心思却不失缜密，这一下并没有走出多远。他飞身上了树梢，以夕阳为参照，算定大概方位，便施展轻功寻回去了。
杜清如和朝霞见黑邪从树上出现，都觉惊讶。
黑邪认真问道：“师妹，谢爷爷教过你的九宫术吗？”
朝霞歪着脖子思索了片刻，才断断续续地说道：“好像是的，什么‘妹归趋无妄’、‘无妄趋大同’，这些字词拗口难记，我也记不清楚了。”
杜清如问道：“这是什么？”
黑邪道：“这应该是我黑门一项特别的技法传承，只是如今早已经没人会了，我也只是以前听谢爷爷说过，是从术法中衍生出的一种布局之法。”他叹道：“此术不文不武，但算至高深处时，却能杀人于无形。以前以为我黑门好像也失传了，但是后来发现谢爷爷还懂得一些。不过我出门早，没来得及学会”
黑邪又对杜清如道：“兄弟，你还不知道，我们黑门除了武功，还传承有奇门遁甲之术、九宫八卦之术和机关巧变之术。”
朝霞问道：“这个树林会不会有危险？”黑邪道：“看起来只是一个让人迷路的阵法。”
杜清如却隐隐觉得这所谓九宫术倒有些熟悉，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三人沿着刚才的小路前进，这次却慢了许多，因为朝霞虽然记得一些口诀，但是毕竟不理解，还需要三人共同揣摩推敲其中的意思。黑邪较年长，对本门功法体会更深，杜清如则脑子较为灵活聪明。
慢慢地，又是大约一两个时辰后，天已经模模糊糊地有些黑了。三人这时候已经走到一片竹林了。
他们听见前方竹林深处传出了一声很沉重的叹息声。
待他们走近，才发现是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这人一身酱色旧袍子，腰间散散地挂着一柄长剑，颌留微须，满面风霜，面呈落魄之色。
他见到杜清如三人到来，也不惊异，淡淡地说道：
“黑邪兄弟，你终于找到这了。”
四人于石桌旁坐下了，石桌上茶还热着。
原来黑邪久在江湖，曾认得那刘敬宇。这刘敬宇虽然名义上是飞羽门第一高手，但是其早就与飞羽门没有往来，一直游荡在黑白两道中，故黑邪也与其打过一些交道。两人之间交情不一般。
这刘敬宇得到如意剑后，知道此剑关系甚大，心想若是一直拿在手中，只怕要遭横祸。因此，他便将如意剑掉个包，装作重伤的样子，让别人从他手中夺去一把假如意剑。
这把假如意剑却也不是完全假，它也是出自杜冶子之手，是一把极为锋利的宝剑。但是这样只能瞒得一时，时间一长还是会败露，迟早会有人认出这是假剑而再次找上他刘敬宇的。
而刘敬宇之所以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是因为这是当年杜冶子的隐居之地。二十年前他与杜冶子相识，曾经到过这里看望杜冶子。如今如意剑重出江湖，他睹物思人，便顺势来此地看望故友故居。
二十年前，杜冶子也才二十多岁，但是在江湖上却已经声名鹊起了。原因便是他那一手非凡的铸剑之术，当时许多成名高手都渴望得到一把出自杜冶子的剑。杜冶子性子孤僻，于铸剑一道上几乎倾注了全部心血，往往为铸一剑，几个月都不出山一步。
那时候，姜远武功还未大成，江湖上名声不显。杜冶子每铸出的一把剑，无不令江湖中人争相抢夺。因此，当时江湖上各派掌门以及许多名宿高手都有求于杜冶子。
但是后来有一天，杜冶子忽然广邀天下英雄做客，原因竟然是他要成婚了。
这件事情令人们感觉特别新鲜，因为杜冶子外号剑痴，是因为他只对剑感兴趣，曾经有不入流的人想得到一把好剑而给他送去美女，杜冶子毫不动心，反而把那人给轰了出去。他这成婚的消息一传出，武林中人无不惊讶，心想剑痴冶开始痴情了。更奇怪的是他夫人生得也不如何漂亮，虽然亭亭玉立，秀美不俗，但是这等样貌的女子在江南水乡处处可见，何以杜冶子单单钟情于他夫人呢。他对他的新婚夫人爱极，两人在成婚的那一天，宅子里里外外都装扮得特别华丽，杜冶子也是喜气洋洋的，挽着夫人的手给大家敬酒。武林豪杰也都过去祝贺他们夫妇俩，我和师弟也过去，并给他们送了一份大礼。
当时刘敬宇和杜冶子一般大小，脾气和性格上也说得来，因此很快成为好朋友。当其他人都走后，我仍然留在他那住了几天。我曾问他新婚夫人的来历，他只说他认识她已经很久了，两人互相爱慕，但是他妻子是什么来历可不便多说。
刘敬宇也没有问下去，新婚过后，杜冶子就跟我说，他过几日要带着夫人前去他老丈人家里。我知道这是习俗，便告辞了。
谁知道过了几个月后，杜冶子整个人却变得极为消沉了。他原先住在河南荡剑山，此时也不回去了，而是径直来到了这明心岛上。
这块地方自古贫穷，周边只有少数一些村民以打鱼为生，因此明心岛上极为安静。他到了明心岛后，在现在这块地方盖起了一座小竹院，便在此隐居下来了。
刘敬宇曾去秘密去看望他，因此也识得岛上的道路。他问杜冶子发生了什么事情，杜冶子也总不开口，除了饮酒，便是炼剑。
他不是重新铸剑，而是把一把剑反复地在火中锻炼。
夺得了如意剑，西灵子便带着他的两位师弟西华子和西木子迅速离开，其门下几位弟子早已经在岛岸边准备好几艘小木船。
然而，船平稳地驶到了湖中央后，却忽然开始渗水了。
远处湖面忽然惊现一艘大船，船上晃眼处飘着一面白色大旗，那是神龙帮的一艘船。船上不断有赤膊汉子往下跳着。
西灵子此刻有些慌张了，鄱阳湖的水至少有十几米深，若是掉下去，他们昆仑派的人不会水性，肯定是必死无疑。
小木船不多时便沉没了，好在西灵子果断地出掌将木船击成许多小木板，众人抱着这些小木板暂时还沉不到水底，但不过一时三刻，他们便一一被水底下的人都刺死了。
西灵子虽然武功卓绝，但是一到了这水面上，武功没有丝毫用处，窝窝囊囊地被神龙帮的一个普通弟子给刺死了。
水面浮上了许多殷红的血，但这仍只是一个开始。
在其他门派之人继续逐剑之时，杜清如三人却置身事外，转而在岛上欣赏起风光来了。
他们远离了充满争端的那片水域，此刻正漫步在岛北。
初秋的山林满是多彩的颜色，林间鸟儿也是在欢愉地啼叫，鄱阳湖滋生的水汽弥漫着全岛，岛上树木叶子从本来最亮眼的碧油之色渐渐至黄至红，层林尽染，深林之中猿啼鹿鸣，林上偶尔还有白鸥飞过。
清风徐徐，美轮美奂。行走在树林中，斜阳映照在前方曲曲折折的小路上，给其铺上了一层金色的淡妆。
他们走在岛北的一大片树林中，这片树林似乎人迹罕至，林密而树大，林间有几条模糊的小路。
路上还能见到长满了深红色果子的山楂树，随手采摘数颗，酸甜涩口，醒人精神。
杜清如心中原本有些焦急，担心跟丢了宝剑的下落，但是黑邪说昆仑派久处西域，恐怕出不了这个岛，眼下一直追下去未必是件好事。于是他们便暂时逗留在此岛上。
朝霞叹道：“这儿当真美丽，要是一直居住在这里，岂不是神仙般的生活吗。”她少女情怀，心中想到的都是浪漫美丽的事物。之前所看到的血腥争斗，此刻也暂时忘记了。
杜清如打趣道：“师妹，或许这当中真的居住着什么仙人呢。”
朝霞笑道：“清如哥，我猜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哈哈。”黑邪笑道。
但他们忽然发现这些景物布局都暗藏玄机，不懂的人若是顺着路直闯，便会不知不觉走成曲线，从而绕过中间的一片区域。
黑邪道：“这种布局，似乎是我黑门奇术的一种。”
眼前这片树林虽然路迹清楚，但确实是似乎在刻意引导路人走错路。他已经看到了路上有几条似是兽类踩出来的路，歪歪曲曲地延至密林中去。
黑邪心中觉得诧异，便要杜清如和朝霞在这等他一会。他则回返，绕道小路，一直往下走去。
这条小路既窄，两边又荆棘丛生，似是在刻意阻止人前进。不过一会便到了尽头，前方林木更密。他又朝着前方凌乱的密林走去，不出片刻，竟然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何方。
此时太阳渐渐西沉，林间已不如白天那样明亮。
难道堂堂黑邪也会迷路？
是的，当黑邪想往回走时，发现来时的路已经似是而非了。
他虽然外表狂傲，心思却不失缜密，这一下并没有走出多远。他飞身上了树梢，以夕阳为参照，算定大概方位，便施展轻功寻回去了。
杜清如和朝霞见黑邪从树上出现，都觉惊讶。
黑邪认真问道：“师妹，谢爷爷教过你的九宫术吗？”
朝霞歪着脖子思索了片刻，才断断续续地说道：“好像是的，什么‘妹归趋无妄’、‘无妄趋大同’，这些字词拗口难记，我也记不清楚了。”
杜清如问道：“这是什么？”
黑邪道：“这应该是我黑门一项特别的技法传承，只是如今早已经没人会了，我也只是以前听谢爷爷说过，是从术法中衍生出的一种布局之法。”他叹道：“此术不文不武，但算至高深处时，却能杀人于无形。以前以为我黑门好像也失传了，但是后来发现谢爷爷还懂得一些。不过我出门早，没来得及学会”
黑邪又对杜清如道：“兄弟，你还不知道，我们黑门除了武功，还传承有奇门遁甲之术、九宫八卦之术和机关巧变之术。”
朝霞问道：“这个树林会不会有危险？”黑邪道：“看起来只是一个让人迷路的阵法。”
杜清如却隐隐觉得这所谓九宫术倒有些熟悉，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三人沿着刚才的小路前进，这次却慢了许多，因为朝霞虽然记得一些口诀，但是毕竟不理解，还需要三人共同揣摩推敲其中的意思。黑邪较年长，对本门功法体会更深，杜清如则脑子较为灵活聪明。
慢慢地，又是大约一两个时辰后，天已经模模糊糊地有些黑了。三人这时候已经走到一片竹林了。
他们听见前方竹林深处传出了一声很沉重的叹息声。
待他们走近，才发现是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这人一身酱色旧袍子，腰间散散地挂着一柄长剑，颌留微须，满面风霜，面呈落魄之色。
他见到杜清如三人到来，也不惊异，淡淡地说道：
“黑邪兄弟，你终于找到这了。”
四人于石桌旁坐下了，石桌上茶还热着。
原来黑邪久在江湖，曾认得那刘敬宇。这刘敬宇虽然名义上是飞羽门第一高手，但是其早就与飞羽门没有往来，一直游荡在黑白两道中，故黑邪也与其打过一些交道。两人之间交情不一般。
这刘敬宇得到如意剑后，知道此剑关系甚大，心想若是一直拿在手中，只怕要遭横祸。因此，他便将如意剑掉个包，装作重伤的样子，让别人从他手中夺去一把假如意剑。
这把假如意剑却也不是完全假，它也是出自杜冶子之手，是一把极为锋利的宝剑。但是这样只能瞒得一时，时间一长还是会败露，迟早会有人认出这是假剑而再次找上他刘敬宇的。
而刘敬宇之所以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是因为这是当年杜冶子的隐居之地。二十年前他与杜冶子相识，曾经到过这里看望杜冶子。如今如意剑重出江湖，他睹物思人，便顺势来此地看望故友故居。
二十年前，杜冶子也才二十多岁，但是在江湖上却已经声名鹊起了。原因便是他那一手非凡的铸剑之术，当时许多成名高手都渴望得到一把出自杜冶子的剑。杜冶子性子孤僻，于铸剑一道上几乎倾注了全部心血，往往为铸一剑，几个月都不出山一步。
那时候，姜远武功还未大成，江湖上名声不显。杜冶子每铸出的一把剑，无不令江湖中人争相抢夺。因此，当时江湖上各派掌门以及许多名宿高手都有求于杜冶子。
但是后来有一天，杜冶子忽然广邀天下英雄做客，原因竟然是他要成婚了。
这件事情令人们感觉特别新鲜，因为杜冶子外号剑痴，是因为他只对剑感兴趣，曾经有不入流的人想得到一把好剑而给他送去美女，杜冶子毫不动心，反而把那人给轰了出去。他这成婚的消息一传出，武林中人无不惊讶，心想剑痴冶开始痴情了。更奇怪的是他夫人生得也不如何漂亮，虽然亭亭玉立，秀美不俗，但是这等样貌的女子在江南水乡处处可见，何以杜冶子单单钟情于他夫人呢。他对他的新婚夫人爱极，两人在成婚的那一天，宅子里里外外都装扮得特别华丽，杜冶子也是喜气洋洋的，挽着夫人的手给大家敬酒。武林豪杰也都过去祝贺他们夫妇俩，我和师弟也过去，并给他们送了一份大礼。
当时刘敬宇和杜冶子一般大小，脾气和性格上也说得来，因此很快成为好朋友。当其他人都走后，我仍然留在他那住了几天。我曾问他新婚夫人的来历，他只说他认识她已经很久了，两人互相爱慕，但是他妻子是什么来历可不便多说。
刘敬宇也没有问下去，新婚过后，杜冶子就跟我说，他过几日要带着夫人前去他老丈人家里。我知道这是习俗，便告辞了。
谁知道过了几个月后，杜冶子整个人却变得极为消沉了。他原先住在河南荡剑山，此时也不回去了，而是径直来到了这明心岛上。
这块地方自古贫穷，周边只有少数一些村民以打鱼为生，因此明心岛上极为安静。他到了明心岛后，在现在这块地方盖起了一座小竹院，便在此隐居下来了。
刘敬宇曾去秘密去看望他，因此也识得岛上的道路。他问杜冶子发生了什么事情，杜冶子也总不开口，除了饮酒，便是炼剑。
他不是重新铸剑，而是把一把剑反复地在火中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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