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暂变
“大……大师兄？不……猴哥？！”猪八戒低呼了一声，一骨碌爬起。
“诶～嘿嘿。呆子，还记得俺老孙呢？”一道人影蹲伏在猪八戒身边，收回方才拍着猪八戒的手，两只手一上一下地搭在一起。
猪八戒“嘿嘿”一笑，挠着后脑勺，说道：“猴哥，我老猪天天都在想你，怎么会把你忘了呢？胡……胡生？”猪八戒坐直了身子后，借着窗户外边撒下来的淡淡月光，突然发现，蹲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胡生。
“胡什么生胡生？现在俺老孙已经回来了，不是那个什么胡生！”胡生的双手在面前胡乱挥了挥，不满地说道。
“哦？”猪八戒听闻，心中有些许遗憾，更多的却是高兴。遗憾的是以后就没有一个小师弟无时不刻不在崇拜着自己的实力了，不过都被得知猴哥恢复记忆后的高兴劲儿取代了。
猪八戒的眼睛在眼眶中转了一圈，带着哭声对胡生说道：“猴哥啊……猴哥，你可算回来了！你知道，当初听说你被如来佛祖打入轮回的时候，我老猪有多伤心吗？呜呜呜……还好，你终于回来了……”
“去去，去！”胡生气愤地冲猪八戒呲了呲牙，飞速地探出一只手，狠狠地捏住猪八戒的耳朵，质问道：“你这个呆子，怎么说瞎话脸都不红的？还伤心……是谁给我起了个法号叫‘无能’的？信不信俺老孙把你这条猪舌头割下来，淋上油爆炒一番，当做下酒菜？！”
“哼，你这只臭猴子果真不识好歹！”猪八戒用手护在耳朵周围，偏着头，嘴硬地反驳道：“你被打入凡间后，无父无母，孤苦伶仃。若不是我老猪把你收养，让你在青光寺住下，你现在还到处流浪，沿街乞讨呢！说不定……说不定就暴尸田野，尸体就倒在路边，发霉发臭，都没人替你收尸！”
“好哇，你这只粗笨的呆子。几日不见，学会顶嘴骂人了是吧？还敢咒俺老孙……”胡生听闻猪八戒的话，被气得抓耳挠腮，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冲着猪八戒阴险一笑，说道：“八戒，师傅他老人家可就睡在旁边。俺老孙若是跟师傅说……你这只呆子咒俺老孙不算，还说师傅他老人家的坏话。八戒，你说……师傅会怎么样呢？”
猪八戒看着胡生在一边冲着师傅金蝉子的背影“师傅，师傅”的叫着，终于有些紧张起来。师傅成佛恢复了前生记忆以后，性情大变，再也不畏畏缩缩，懦弱胆小，反而变得强势起来，尤其喜欢找猪八戒的麻烦。
猪八戒极为清楚，若自己的大师兄向师傅打自己的小报告，以师傅对大师兄的喜爱程度和对自己的心狠程度来看，保不齐会对自己做些什么惩罚。
猪八戒想到这，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而胡生还一直“师傅，师傅”的叫着，猪八戒只能急忙认错，说道：“行了，行了！猴哥，我老猪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我护送你走了这么多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诶～八戒，这不就对了嘛？你猴哥呢，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你认错了，那俺老孙也就不叫师傅来收拾你了。不过……”还未等猪八戒因为胡生的话有所放松警惕，便再次被泼了个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不过……八戒，就算师傅那咱不提了，可俺老孙这一关，你还没过呢！俺老孙的金箍棒这么多年来都没能亮出来，既然八戒你在这，便帮俺老孙好好地祭祭棍！”
猪八戒亲眼看着小师弟胡生不怀好意地冲自己笑了笑，而后偏过头，右手在耳朵中拿出了什么，紧接着臂膀高举，向自己狠狠地砸了下来，最终还大声叫着。
“呔！吃俺老孙一帮！”
“啊……啊！不要！”猪八戒眼见着金箍棒离自己越来越近，下一瞬间便要砸上自己的头顶，再也扛不住，大声求饶道。
就在胡生手中的金箍棒砸到自己脑袋上的一瞬间，猪八戒只觉一阵头痛，大叫一声，睁开眼猛地坐起身来。
“呼……呼……”猪八戒的额头上满是冷汗，心狂跳不止，喘着粗气朝四周看了看……
原来刚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自己做的梦。
金蝉子和胡生林夕都醒来以后，见到猪八戒紧闭双眼，再胡言乱语地嘀咕些什么，甚至有些奇怪的动作。
金蝉子再也忍不住，朝着猪八戒的额头狠狠点了一指，将其点醒。
胡生看着猪八戒做完噩梦后魂不守舍的样子，便凑上前去，一脸关切地问道：“师兄，你没事吧？”
猪八戒还未完全从梦境当中脱离出来，见到胡生向自己靠过来，生怕他又会揪着自己的耳朵抡过来一根金箍棒，紧张地向后挪了挪屁股，问道：“胡生，你……你昨天夜里，醒过吗？”
胡生见自己的靠近引起了师兄猪八戒的抵触，连忙往后退了几步，面带疑惑地回答道：“没醒过……师兄，你怎么了？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
“没，没什么……什么都没发生过……”猪八戒连忙否认道。
金蝉子好像知道了什么，憋着笑对猪八戒说道：“怎么样？坏事干多了，被人家找上门来了吧？”
猪八戒这才终于回过神来，捏着拳头往床榻重重地擂了一拳，嘟囔道：“这只该死的弼马温……！”
“行了，别生那没用的气了。快吃些东西，咱们好赶紧上路。只有几天，咱们就能到东海了。”金蝉子笑了笑，不再对此事有所关注，而是将猪八戒从被窝中拉了出来，催促道。
胡生心中琢磨着，自从跟随师傅从青光寺中出世以后，总体的行进方向便一直是东面。而且这几日随着离东海的距离越来越近，自己的心中好像也隐隐地感受到一股招唤之力，把自己往东边推去。胡生纳闷，不禁问向师傅金蝉子：“师傅，那东海有什么东西啊？为何徒儿总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我？”
“能不呼唤着你么……那只该死的猴子临‘死’之前，跟随了他数百年的金箍棒重新回到东海龙宫，又成了定海神针。如今你离那个破棍子那么近，当然有感觉了……”一边收拾行李的猪八戒愤愤地小声嘟囔着，看来仍旧对自己先前做的噩梦心有芥蒂。
“好好收拾你的东西……”金蝉子朝猪八戒翻了个白眼，而后笑眯眯地对胡生说道：“乖徒儿，等到了东海，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哦……”胡生得到了个不是答案的答案，乖巧地点了点头。
……
金蝉子四人向东又走了一日，终于在第二天上午来到了距东海最近的一座城——阳城。
世人们只道太阳从东边升起，又在西边落下，所以中原地界最东边的城便起名唤作阳城，以期中土之上所有生灵，皆有太阳护佑。
阳城是一座规规矩矩的城池，虽然远不及长安洛阳等古城繁华，该有的东西却一样不少。而且由于阳城再往东便是东海，不与别的国家接壤划分，所以阳城的城防驻兵也并不多，大多数只为维护城内秩序。
金蝉子四人走在阳城中心的街道之上，胡生和林夕仍有孩子的好奇与天真，遇着什么新奇东西都要仔细瞧上一瞧，加上金蝉子和猪八戒也不急，在前面晃晃悠悠地走走停停，所以四人速度并不快，走了小半天才走了街道的一半。
“胡生哥哥，你看！那是什么？”林夕好像突然看到了什么，拉起胡生的袖子指着问道。
胡生顺着林夕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不远处有一个被数十观众围起来的圆圈，中间的空地上站着一个老头。老头好像在表演着什么，人群中不时地爆发出一阵掌声和叫好声。
胡生和林夕对视了一眼，说道：“走，看看去。”而后两人牵着手往围观的人堆挤去。
站在不远处的猪八戒捅了捅自己身边的金蝉子，说道：“师傅，胡生那个小子，带着林夕去那边瞧热闹去了。”说着，猪八戒往人群聚集的地方努了努嘴。
金蝉子看了一眼，便抬步往人群中走去，说道：“咱们也去瞧瞧。”
“师傅，你怎么还学会凑热闹了呢？这可不像你啊！”猪八戒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
“有什么问题么？”
“没问题没问题，我老猪能有什么问题啊？嘿嘿……”
“那就赶紧走，废什么话？”
“哦……”猪八戒连忙低着头，乖巧地跟上师傅金蝉子。
胡生拉着林夕好不容易挤到了围观群众的第一排。见到了圆圈内的场景后，胡生明显愣了愣，而后没来由地感到心里有些不舒服。
众人围观中的老头体型干瘦，穿着一身粗布短打，尤其是肩膀部位，打了两个补丁，看上去有些破烂。
干瘦老头支了个小摊子，将收钱的陶碗放在摊子前，随后从身后摸索出一根小指粗细的铁链，攥在手中。
铁链的另一头，拴着一只小猴子。
“诶～嘿嘿。呆子，还记得俺老孙呢？”一道人影蹲伏在猪八戒身边，收回方才拍着猪八戒的手，两只手一上一下地搭在一起。
猪八戒“嘿嘿”一笑，挠着后脑勺，说道：“猴哥，我老猪天天都在想你，怎么会把你忘了呢？胡……胡生？”猪八戒坐直了身子后，借着窗户外边撒下来的淡淡月光，突然发现，蹲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胡生。
“胡什么生胡生？现在俺老孙已经回来了，不是那个什么胡生！”胡生的双手在面前胡乱挥了挥，不满地说道。
“哦？”猪八戒听闻，心中有些许遗憾，更多的却是高兴。遗憾的是以后就没有一个小师弟无时不刻不在崇拜着自己的实力了，不过都被得知猴哥恢复记忆后的高兴劲儿取代了。
猪八戒的眼睛在眼眶中转了一圈，带着哭声对胡生说道：“猴哥啊……猴哥，你可算回来了！你知道，当初听说你被如来佛祖打入轮回的时候，我老猪有多伤心吗？呜呜呜……还好，你终于回来了……”
“去去，去！”胡生气愤地冲猪八戒呲了呲牙，飞速地探出一只手，狠狠地捏住猪八戒的耳朵，质问道：“你这个呆子，怎么说瞎话脸都不红的？还伤心……是谁给我起了个法号叫‘无能’的？信不信俺老孙把你这条猪舌头割下来，淋上油爆炒一番，当做下酒菜？！”
“哼，你这只臭猴子果真不识好歹！”猪八戒用手护在耳朵周围，偏着头，嘴硬地反驳道：“你被打入凡间后，无父无母，孤苦伶仃。若不是我老猪把你收养，让你在青光寺住下，你现在还到处流浪，沿街乞讨呢！说不定……说不定就暴尸田野，尸体就倒在路边，发霉发臭，都没人替你收尸！”
“好哇，你这只粗笨的呆子。几日不见，学会顶嘴骂人了是吧？还敢咒俺老孙……”胡生听闻猪八戒的话，被气得抓耳挠腮，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冲着猪八戒阴险一笑，说道：“八戒，师傅他老人家可就睡在旁边。俺老孙若是跟师傅说……你这只呆子咒俺老孙不算，还说师傅他老人家的坏话。八戒，你说……师傅会怎么样呢？”
猪八戒看着胡生在一边冲着师傅金蝉子的背影“师傅，师傅”的叫着，终于有些紧张起来。师傅成佛恢复了前生记忆以后，性情大变，再也不畏畏缩缩，懦弱胆小，反而变得强势起来，尤其喜欢找猪八戒的麻烦。
猪八戒极为清楚，若自己的大师兄向师傅打自己的小报告，以师傅对大师兄的喜爱程度和对自己的心狠程度来看，保不齐会对自己做些什么惩罚。
猪八戒想到这，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而胡生还一直“师傅，师傅”的叫着，猪八戒只能急忙认错，说道：“行了，行了！猴哥，我老猪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我护送你走了这么多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诶～八戒，这不就对了嘛？你猴哥呢，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你认错了，那俺老孙也就不叫师傅来收拾你了。不过……”还未等猪八戒因为胡生的话有所放松警惕，便再次被泼了个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不过……八戒，就算师傅那咱不提了，可俺老孙这一关，你还没过呢！俺老孙的金箍棒这么多年来都没能亮出来，既然八戒你在这，便帮俺老孙好好地祭祭棍！”
猪八戒亲眼看着小师弟胡生不怀好意地冲自己笑了笑，而后偏过头，右手在耳朵中拿出了什么，紧接着臂膀高举，向自己狠狠地砸了下来，最终还大声叫着。
“呔！吃俺老孙一帮！”
“啊……啊！不要！”猪八戒眼见着金箍棒离自己越来越近，下一瞬间便要砸上自己的头顶，再也扛不住，大声求饶道。
就在胡生手中的金箍棒砸到自己脑袋上的一瞬间，猪八戒只觉一阵头痛，大叫一声，睁开眼猛地坐起身来。
“呼……呼……”猪八戒的额头上满是冷汗，心狂跳不止，喘着粗气朝四周看了看……
原来刚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自己做的梦。
金蝉子和胡生林夕都醒来以后，见到猪八戒紧闭双眼，再胡言乱语地嘀咕些什么，甚至有些奇怪的动作。
金蝉子再也忍不住，朝着猪八戒的额头狠狠点了一指，将其点醒。
胡生看着猪八戒做完噩梦后魂不守舍的样子，便凑上前去，一脸关切地问道：“师兄，你没事吧？”
猪八戒还未完全从梦境当中脱离出来，见到胡生向自己靠过来，生怕他又会揪着自己的耳朵抡过来一根金箍棒，紧张地向后挪了挪屁股，问道：“胡生，你……你昨天夜里，醒过吗？”
胡生见自己的靠近引起了师兄猪八戒的抵触，连忙往后退了几步，面带疑惑地回答道：“没醒过……师兄，你怎么了？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
“没，没什么……什么都没发生过……”猪八戒连忙否认道。
金蝉子好像知道了什么，憋着笑对猪八戒说道：“怎么样？坏事干多了，被人家找上门来了吧？”
猪八戒这才终于回过神来，捏着拳头往床榻重重地擂了一拳，嘟囔道：“这只该死的弼马温……！”
“行了，别生那没用的气了。快吃些东西，咱们好赶紧上路。只有几天，咱们就能到东海了。”金蝉子笑了笑，不再对此事有所关注，而是将猪八戒从被窝中拉了出来，催促道。
胡生心中琢磨着，自从跟随师傅从青光寺中出世以后，总体的行进方向便一直是东面。而且这几日随着离东海的距离越来越近，自己的心中好像也隐隐地感受到一股招唤之力，把自己往东边推去。胡生纳闷，不禁问向师傅金蝉子：“师傅，那东海有什么东西啊？为何徒儿总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我？”
“能不呼唤着你么……那只该死的猴子临‘死’之前，跟随了他数百年的金箍棒重新回到东海龙宫，又成了定海神针。如今你离那个破棍子那么近，当然有感觉了……”一边收拾行李的猪八戒愤愤地小声嘟囔着，看来仍旧对自己先前做的噩梦心有芥蒂。
“好好收拾你的东西……”金蝉子朝猪八戒翻了个白眼，而后笑眯眯地对胡生说道：“乖徒儿，等到了东海，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哦……”胡生得到了个不是答案的答案，乖巧地点了点头。
……
金蝉子四人向东又走了一日，终于在第二天上午来到了距东海最近的一座城——阳城。
世人们只道太阳从东边升起，又在西边落下，所以中原地界最东边的城便起名唤作阳城，以期中土之上所有生灵，皆有太阳护佑。
阳城是一座规规矩矩的城池，虽然远不及长安洛阳等古城繁华，该有的东西却一样不少。而且由于阳城再往东便是东海，不与别的国家接壤划分，所以阳城的城防驻兵也并不多，大多数只为维护城内秩序。
金蝉子四人走在阳城中心的街道之上，胡生和林夕仍有孩子的好奇与天真，遇着什么新奇东西都要仔细瞧上一瞧，加上金蝉子和猪八戒也不急，在前面晃晃悠悠地走走停停，所以四人速度并不快，走了小半天才走了街道的一半。
“胡生哥哥，你看！那是什么？”林夕好像突然看到了什么，拉起胡生的袖子指着问道。
胡生顺着林夕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不远处有一个被数十观众围起来的圆圈，中间的空地上站着一个老头。老头好像在表演着什么，人群中不时地爆发出一阵掌声和叫好声。
胡生和林夕对视了一眼，说道：“走，看看去。”而后两人牵着手往围观的人堆挤去。
站在不远处的猪八戒捅了捅自己身边的金蝉子，说道：“师傅，胡生那个小子，带着林夕去那边瞧热闹去了。”说着，猪八戒往人群聚集的地方努了努嘴。
金蝉子看了一眼，便抬步往人群中走去，说道：“咱们也去瞧瞧。”
“师傅，你怎么还学会凑热闹了呢？这可不像你啊！”猪八戒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
“有什么问题么？”
“没问题没问题，我老猪能有什么问题啊？嘿嘿……”
“那就赶紧走，废什么话？”
“哦……”猪八戒连忙低着头，乖巧地跟上师傅金蝉子。
胡生拉着林夕好不容易挤到了围观群众的第一排。见到了圆圈内的场景后，胡生明显愣了愣，而后没来由地感到心里有些不舒服。
众人围观中的老头体型干瘦，穿着一身粗布短打，尤其是肩膀部位，打了两个补丁，看上去有些破烂。
干瘦老头支了个小摊子，将收钱的陶碗放在摊子前，随后从身后摸索出一根小指粗细的铁链，攥在手中。
铁链的另一头，拴着一只小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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