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运筹帷幄
孤城高倚汉江秋，血战十年死未休。
铁石肝肠忠义胆，精灵常向苍山留。
十年间，梁稷所有的战绩，都要归功于眼前这个坐着轮椅的人。而他却总是隐藏在幕后，默默的奉献。
时至今日，李元麒的名字，依旧要和谋反挂钩，与正义割裂。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其实只有三十岁。
上天带给他无数的苦难之后，现在还要讲他的性命夺走。仅仅三个月...……三个月，梁稷双拳紧握，不甘的向上天控诉着。
他不知道，还能为这个即将消失的人做些什么事情，他想让李元麒，心满意足的离开这个世界。
以前他以为，只要自己手中的权力足够大，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现在他才明白，有时候权力越大，令他无能为力的事情就越多。
“北境之事，先生以为如何？”
“元麒想和王爷，单独说几句话。”李元麒收起折扇，郑重其事的说道。
梁稷向云毅等人摆了摆手，云毅便退出去，关上房门。
王府的后堂，除了云毅、杨森之外，任何人不得擅入。所以，他们的谈话绝对安全，不可能有第三个人听到。
“夏、周之间，必有一战，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若元麒所料不假，王爷一定会想陛下推荐韩鹏举，陛下自知铸成大错，也一定欣然应允。现在最关键的，是时间。王爷对庞援可有信心？”李元麒手持折扇，分析着当前的局势，大有指点江山之意。
“沧州城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是一座天然的要塞。周军要想破关，只能从正门攻入。城中四周都是高墙，互相连接，便于防守。再加上有庞援这样的善守之将，保沧州无忧，应当不是什么难事。”梁稷一脸得意的说道。
“王爷可曾想过，若是在攻城前夕，庞援不幸身亡，沧州城中，又会出现怎样的乱局，到时才是真正的群龙无首。北境军难以凝结成有效战力，纵然有苍山天险，也难以守住沧州城。”李元麒满是忧虑的说道。
“先生是说，北周会出此下策？”
“王爷差矣，正所谓上兵伐谋，敌国之间，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萧冲是个胆小之人，断不会做如此草率之事。他又怎敢带一万人，去袭击北周要塞？这中间，可能有人在暗中推动。沧州城中，有一股势力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你是说，城中有北周的奸细？”
“历来王朝争霸，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北周天一堂，曾经也令天下闻风丧胆。若不是有我大夏的锦衣卫，天下之间，恐怕无人能抵挡他们的锋芒。近年来天一堂中，收罗了不少江湖好手，实力更加不可小视。”李元麒说道。
“先生将秦风、楚文、陆琛三人留在沧州，似乎是早有防范。先生一早就算到了北境有此变故？天一堂留在城中的杀手应该不在少数，以夜部区区六百人，能否抵挡得住？”
“未雨绸缪而已，在接到消息之后，我已命孙晓率领暗部八百铁骑接应，以备万全。命段离率领影部二百暗探，负责探查敌人动向。王爷放心，此战，定然万无一失。”李元麒说话时眼神闪躲，露出一丝邪魅的微笑。
“暗影办事，本王当然放心。此战，沧州城中，只怕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北境，终究不是乐土，他是天生的战场。”
“王爷，此次虽然凶险，但经此一战，北境或可太平。若是能侥幸歼灭北周主力，十年之内，再无战事。”李元麒平静的说道，他那张干枯的脸上，早已看不出任何表情。
“先生，此役胜算几何？”
“九成。”
“另外一成呢？”
“且看天意。”
“天意在夏还是在周？”
“天道无常，你我但尽人事即可。”
梁稷疑惑的看着李元麒，在他的印象中，李元麒是自信的，或者说是有些自负的。
他从不相信天命之说，但刚刚的谈话，他却不止一次的提起天意，曾经那个相信人定胜天的李元麒，终究还是被命运打败了。
其实李元麒有些害怕，有些顾虑。若是十年前，李元麒会斩钉截铁的告诉梁稷，“此战十成胜算，有我李元麒在，此役，定能大获全胜。”
但现在，李元麒变得畏首畏尾，生怕一朝踏错，毁了梁稷十年的谋划。
暗影是他的左膀右臂，北境军是他最大的依仗，绝不容有失。
“今日朝堂之事，先生认为如何？”
“王爷可知道，为何太子乖张任性，喜怒无常，却能稳坐东宫十年？而和亲王，即便再势力上一直压制着太子，却无法将太子扳倒？”李元麒放下折扇，端起身前的茶碗，抿了一口说道。
“太子毕竟是太子，朝中的实力不容小视，不是四弟说取代，就能够取代的。光是户部，一年有数百万辆银子流入太子的私囊。太子利用户部，任用私人，培植自己的势力，朝中有近半数的人，是太子提拔的。相比四弟，太子才是真正的树大根深。”梁稷稍加思考，沉声说道。
“王爷难道真的以为，陛下年老体衰，已经失去了对朝政的掌控？陛下终究是陛下，锦衣卫遍布天下，任谁，都逃不过他的眼睛。陛下对权力的渴望，比任何人都要强烈。为了自己的皇位，他什么是都能做的出来。”
“先生是说.......父皇..........”
“和亲王，只怕要碰钉子。陛下和太子的关系，比任何皇子都要亲密。虽然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纠葛，但只要太子不犯上作乱，他的位置无人可以撼动。王爷想要成就大业，就要耐得住。不管是太子还是和亲王，都要忍让再三。”
“多谢先生，梁稷受教。”
铁石肝肠忠义胆，精灵常向苍山留。
十年间，梁稷所有的战绩，都要归功于眼前这个坐着轮椅的人。而他却总是隐藏在幕后，默默的奉献。
时至今日，李元麒的名字，依旧要和谋反挂钩，与正义割裂。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其实只有三十岁。
上天带给他无数的苦难之后，现在还要讲他的性命夺走。仅仅三个月...……三个月，梁稷双拳紧握，不甘的向上天控诉着。
他不知道，还能为这个即将消失的人做些什么事情，他想让李元麒，心满意足的离开这个世界。
以前他以为，只要自己手中的权力足够大，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现在他才明白，有时候权力越大，令他无能为力的事情就越多。
“北境之事，先生以为如何？”
“元麒想和王爷，单独说几句话。”李元麒收起折扇，郑重其事的说道。
梁稷向云毅等人摆了摆手，云毅便退出去，关上房门。
王府的后堂，除了云毅、杨森之外，任何人不得擅入。所以，他们的谈话绝对安全，不可能有第三个人听到。
“夏、周之间，必有一战，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若元麒所料不假，王爷一定会想陛下推荐韩鹏举，陛下自知铸成大错，也一定欣然应允。现在最关键的，是时间。王爷对庞援可有信心？”李元麒手持折扇，分析着当前的局势，大有指点江山之意。
“沧州城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是一座天然的要塞。周军要想破关，只能从正门攻入。城中四周都是高墙，互相连接，便于防守。再加上有庞援这样的善守之将，保沧州无忧，应当不是什么难事。”梁稷一脸得意的说道。
“王爷可曾想过，若是在攻城前夕，庞援不幸身亡，沧州城中，又会出现怎样的乱局，到时才是真正的群龙无首。北境军难以凝结成有效战力，纵然有苍山天险，也难以守住沧州城。”李元麒满是忧虑的说道。
“先生是说，北周会出此下策？”
“王爷差矣，正所谓上兵伐谋，敌国之间，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萧冲是个胆小之人，断不会做如此草率之事。他又怎敢带一万人，去袭击北周要塞？这中间，可能有人在暗中推动。沧州城中，有一股势力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你是说，城中有北周的奸细？”
“历来王朝争霸，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北周天一堂，曾经也令天下闻风丧胆。若不是有我大夏的锦衣卫，天下之间，恐怕无人能抵挡他们的锋芒。近年来天一堂中，收罗了不少江湖好手，实力更加不可小视。”李元麒说道。
“先生将秦风、楚文、陆琛三人留在沧州，似乎是早有防范。先生一早就算到了北境有此变故？天一堂留在城中的杀手应该不在少数，以夜部区区六百人，能否抵挡得住？”
“未雨绸缪而已，在接到消息之后，我已命孙晓率领暗部八百铁骑接应，以备万全。命段离率领影部二百暗探，负责探查敌人动向。王爷放心，此战，定然万无一失。”李元麒说话时眼神闪躲，露出一丝邪魅的微笑。
“暗影办事，本王当然放心。此战，沧州城中，只怕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北境，终究不是乐土，他是天生的战场。”
“王爷，此次虽然凶险，但经此一战，北境或可太平。若是能侥幸歼灭北周主力，十年之内，再无战事。”李元麒平静的说道，他那张干枯的脸上，早已看不出任何表情。
“先生，此役胜算几何？”
“九成。”
“另外一成呢？”
“且看天意。”
“天意在夏还是在周？”
“天道无常，你我但尽人事即可。”
梁稷疑惑的看着李元麒，在他的印象中，李元麒是自信的，或者说是有些自负的。
他从不相信天命之说，但刚刚的谈话，他却不止一次的提起天意，曾经那个相信人定胜天的李元麒，终究还是被命运打败了。
其实李元麒有些害怕，有些顾虑。若是十年前，李元麒会斩钉截铁的告诉梁稷，“此战十成胜算，有我李元麒在，此役，定能大获全胜。”
但现在，李元麒变得畏首畏尾，生怕一朝踏错，毁了梁稷十年的谋划。
暗影是他的左膀右臂，北境军是他最大的依仗，绝不容有失。
“今日朝堂之事，先生认为如何？”
“王爷可知道，为何太子乖张任性，喜怒无常，却能稳坐东宫十年？而和亲王，即便再势力上一直压制着太子，却无法将太子扳倒？”李元麒放下折扇，端起身前的茶碗，抿了一口说道。
“太子毕竟是太子，朝中的实力不容小视，不是四弟说取代，就能够取代的。光是户部，一年有数百万辆银子流入太子的私囊。太子利用户部，任用私人，培植自己的势力，朝中有近半数的人，是太子提拔的。相比四弟，太子才是真正的树大根深。”梁稷稍加思考，沉声说道。
“王爷难道真的以为，陛下年老体衰，已经失去了对朝政的掌控？陛下终究是陛下，锦衣卫遍布天下，任谁，都逃不过他的眼睛。陛下对权力的渴望，比任何人都要强烈。为了自己的皇位，他什么是都能做的出来。”
“先生是说.......父皇..........”
“和亲王，只怕要碰钉子。陛下和太子的关系，比任何皇子都要亲密。虽然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纠葛，但只要太子不犯上作乱，他的位置无人可以撼动。王爷想要成就大业，就要耐得住。不管是太子还是和亲王，都要忍让再三。”
“多谢先生，梁稷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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