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口吐真言
陈谨言内心也备受煎熬，口中却兀自安慰弟子道：“不急，不急，先看看情况再说。”
沈放见这老头手抖得厉害，额头还有冷汗渗出，心中微微苦笑，转而去安慰对方：
“老师，您也别太担心了。若事不可为，学生有办法带您出去，一根寒毛也少不了您的。”
“当真。”陈谨言愕然转头，眼中露出惊疑之色，还有一抹求生的喜悦。不过，随即那抹喜悦便暗淡下去，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行，这一走倒是容易，可想回来就难了。”
沈放没有陈谨言那般执念，可他对于黑孔怪病的续命之法，却也是极为渴求的。
当下也不在多言，既然不能轻易退出，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问心蛊出世后，群豪看得新奇，场中议论声响作一片。
时间过去片刻，张仙轻笑开口：“诸位，谁先来试试。”
此言一出，议论声如潮水般退去，到最后，场中安静得落针可闻，群豪表面上脸色如常，心中难免有些暗暗发慌，众人无非一个念头：南疆毒蛊岂能轻易吞入腹中？
“哈哈哈，诸位在江湖上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吞吃一只小小毒虫又算得了什么呢？”张仙出言相激。
众人明白他的意图，可心中觉得别扭，竟无一人敢上前答应。他们都是刀口舔血的绿林豪强，叫他们与人拼杀死斗一番，没人会皱一下眉头，可要他们生吞蛤蟆，却不免都有些发怵。
这时，有一个浓眉大眼，手提大刀的四十岁大汉当先走出，站到台上朝众人一拱手：
“各位朋友，既然大家没人敢出这个头，那我山岭恶人王霸就来露脸了。请各位给做个见证，老子吃了这癞蛤蟆，证明老子对老山道忠心不二，就能加入贵派，是也不是？”
王霸是个膘肥体壮的粗人，说起话来嗓门极大，众人闻听齐齐看向张仙道长。
张仙笑道：“这是自然，给这位英雄看坐。”说罢，两位道人送上来打坐用的蒲团。
王霸盘腿坐好，仰头大张其嘴，那样子只等对方将蟾蜍送入腹中。
“来了。”
张仙轻喝一声，托住蟾蜍的手掌向前一送，黑影犹如一道梭镖，精准的射入王霸口中。
原本形状大大咧咧的王霸顿时全身一紧，眼睛睁得溜圆，脸颊萦绕上一层黑气。
这模样顿时吓坏了群豪，沈放躲在人群后，为了看得更加清楚，他将体内邪祟之力凝聚于双目，顿时也发现了一些奇特的现象。
“黑蟾蜍在咬那人，不对，它在吞一些乳白色的能量……”
在沈放眼中，黑蟾蜍从王霸口中滑入，最后停留在其人胸膛部位，蛙嘴缓缓吸取着某些白色物质。
“你能看得见？”陈谨言啧了一声，微微有些惊讶。他仅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咋舌道：“能看见灵魂者，唯有妖法、术法高强之辈，亦或是术法天赋奇绝之人，看来我这学生是后者了。”
“黑蟾蜍周身散发黑光，这是邪祟之力吧，您看不见吗？要用邪祟之力凝聚在眼部，您不会比我还外行吧。”沈放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老夫当然知道了，我是说你真的看到了白色的东西？”陈谨言道。
“是啊，那股白色的东西只有在黑蟾蜍吸取的一瞬间看得见，其他地方一点没有。”沈放站得远了，如果凑近点说不定看得更加清楚。
得到沈放的再次确认，陈谨言恍然大悟，“它在吃灵魂。”
“啊！”沈放低呼出声。
“人的灵魂包含了主人一切的记忆，好恶、乃至思维，而且保持了主人最本真的想法。
黑蟾蜍吃了灵魂，等于是将人重头到脚看了个透，半点撒谎的机会都不会有的。巫蛊一脉的手段好生了得，难怪能在南疆那片苦恶之地长存发展。”
沈放听陈老说得厉害，再次将目光转向台上。此时，黑蟾蜍已经化作一道黑光，从王霸喉头射出，从新落回张仙掌中。
“这玩意是灵蛊。”陈老揉着老眼感叹道，他见沈放不知便细细解释。
原来灵蛊便是有形无质的蛊虫，它本身由灵魂炼成，必须靠不断吞吃灵魂维持生命。闲暇不用时，必须将之封印，这也就是黑蟾蜍最先被封在坛中的原因。
“难怪…难怪这黑蟾蜍钻入人体，体表却依旧洁净如新，感情是一个能量体。”沈放咂舌道。
这时，张仙竟然对着黑蟾蜍发问了。
“此人对我老山道可有反心？”
“呱…呱…呱…”黑蟾蜍毫无异常，一直鼓噪不休。
张仙见此，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好了，你通过了。”
“这就通过了？！”
无论是当事人王霸，还是台下的群豪，见这如闹剧般一幕都有些不能接受。
“张道长，你总得拿出点像样的证据吧，可别是拿只蛤蟆糊弄我等。”众人起哄道。
“诸位莫急，贫道自会给出交代。”只见张仙看向掌中黑蟾，轻笑问道：“此人可有子嗣？”
话音刚落，原本聒噪不休的黑蟾蜍立时禁声。
张仙再次笑问：“一岁、两岁、三岁……”
随着张仙再次发问，黑蟾蜍复又鸣叫起来，等到张仙口中数到十二岁时，黑蟾蜍再次迅速禁声。
“哎呦，神了，我儿子今年就是十二岁。”王霸几乎是跳起来说道，双手都不知放哪里好了。
此举顿时赢得众人喝彩，他们之所以加入老山道，无非是想借助组织帮会之力，想在武功艺业上更进一步。或是在外面被官府通缉、招惹了对付不了的力量，只好投身老山道以求避祸。
那自然是老山道展现出来的实力越强，众人愈发欢喜。
不过，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场中某些假笑的人，后脊背已经彻底发寒了。
此时就听场中一声厉喝：想走，拦住他。
沈放立刻循声望去，只见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跃出人群，不顾众人阻拦，飞身朝着洞外逃去。
……
沈放见这老头手抖得厉害，额头还有冷汗渗出，心中微微苦笑，转而去安慰对方：
“老师，您也别太担心了。若事不可为，学生有办法带您出去，一根寒毛也少不了您的。”
“当真。”陈谨言愕然转头，眼中露出惊疑之色，还有一抹求生的喜悦。不过，随即那抹喜悦便暗淡下去，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行，这一走倒是容易，可想回来就难了。”
沈放没有陈谨言那般执念，可他对于黑孔怪病的续命之法，却也是极为渴求的。
当下也不在多言，既然不能轻易退出，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问心蛊出世后，群豪看得新奇，场中议论声响作一片。
时间过去片刻，张仙轻笑开口：“诸位，谁先来试试。”
此言一出，议论声如潮水般退去，到最后，场中安静得落针可闻，群豪表面上脸色如常，心中难免有些暗暗发慌，众人无非一个念头：南疆毒蛊岂能轻易吞入腹中？
“哈哈哈，诸位在江湖上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吞吃一只小小毒虫又算得了什么呢？”张仙出言相激。
众人明白他的意图，可心中觉得别扭，竟无一人敢上前答应。他们都是刀口舔血的绿林豪强，叫他们与人拼杀死斗一番，没人会皱一下眉头，可要他们生吞蛤蟆，却不免都有些发怵。
这时，有一个浓眉大眼，手提大刀的四十岁大汉当先走出，站到台上朝众人一拱手：
“各位朋友，既然大家没人敢出这个头，那我山岭恶人王霸就来露脸了。请各位给做个见证，老子吃了这癞蛤蟆，证明老子对老山道忠心不二，就能加入贵派，是也不是？”
王霸是个膘肥体壮的粗人，说起话来嗓门极大，众人闻听齐齐看向张仙道长。
张仙笑道：“这是自然，给这位英雄看坐。”说罢，两位道人送上来打坐用的蒲团。
王霸盘腿坐好，仰头大张其嘴，那样子只等对方将蟾蜍送入腹中。
“来了。”
张仙轻喝一声，托住蟾蜍的手掌向前一送，黑影犹如一道梭镖，精准的射入王霸口中。
原本形状大大咧咧的王霸顿时全身一紧，眼睛睁得溜圆，脸颊萦绕上一层黑气。
这模样顿时吓坏了群豪，沈放躲在人群后，为了看得更加清楚，他将体内邪祟之力凝聚于双目，顿时也发现了一些奇特的现象。
“黑蟾蜍在咬那人，不对，它在吞一些乳白色的能量……”
在沈放眼中，黑蟾蜍从王霸口中滑入，最后停留在其人胸膛部位，蛙嘴缓缓吸取着某些白色物质。
“你能看得见？”陈谨言啧了一声，微微有些惊讶。他仅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咋舌道：“能看见灵魂者，唯有妖法、术法高强之辈，亦或是术法天赋奇绝之人，看来我这学生是后者了。”
“黑蟾蜍周身散发黑光，这是邪祟之力吧，您看不见吗？要用邪祟之力凝聚在眼部，您不会比我还外行吧。”沈放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老夫当然知道了，我是说你真的看到了白色的东西？”陈谨言道。
“是啊，那股白色的东西只有在黑蟾蜍吸取的一瞬间看得见，其他地方一点没有。”沈放站得远了，如果凑近点说不定看得更加清楚。
得到沈放的再次确认，陈谨言恍然大悟，“它在吃灵魂。”
“啊！”沈放低呼出声。
“人的灵魂包含了主人一切的记忆，好恶、乃至思维，而且保持了主人最本真的想法。
黑蟾蜍吃了灵魂，等于是将人重头到脚看了个透，半点撒谎的机会都不会有的。巫蛊一脉的手段好生了得，难怪能在南疆那片苦恶之地长存发展。”
沈放听陈老说得厉害，再次将目光转向台上。此时，黑蟾蜍已经化作一道黑光，从王霸喉头射出，从新落回张仙掌中。
“这玩意是灵蛊。”陈老揉着老眼感叹道，他见沈放不知便细细解释。
原来灵蛊便是有形无质的蛊虫，它本身由灵魂炼成，必须靠不断吞吃灵魂维持生命。闲暇不用时，必须将之封印，这也就是黑蟾蜍最先被封在坛中的原因。
“难怪…难怪这黑蟾蜍钻入人体，体表却依旧洁净如新，感情是一个能量体。”沈放咂舌道。
这时，张仙竟然对着黑蟾蜍发问了。
“此人对我老山道可有反心？”
“呱…呱…呱…”黑蟾蜍毫无异常，一直鼓噪不休。
张仙见此，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好了，你通过了。”
“这就通过了？！”
无论是当事人王霸，还是台下的群豪，见这如闹剧般一幕都有些不能接受。
“张道长，你总得拿出点像样的证据吧，可别是拿只蛤蟆糊弄我等。”众人起哄道。
“诸位莫急，贫道自会给出交代。”只见张仙看向掌中黑蟾，轻笑问道：“此人可有子嗣？”
话音刚落，原本聒噪不休的黑蟾蜍立时禁声。
张仙再次笑问：“一岁、两岁、三岁……”
随着张仙再次发问，黑蟾蜍复又鸣叫起来，等到张仙口中数到十二岁时，黑蟾蜍再次迅速禁声。
“哎呦，神了，我儿子今年就是十二岁。”王霸几乎是跳起来说道，双手都不知放哪里好了。
此举顿时赢得众人喝彩，他们之所以加入老山道，无非是想借助组织帮会之力，想在武功艺业上更进一步。或是在外面被官府通缉、招惹了对付不了的力量，只好投身老山道以求避祸。
那自然是老山道展现出来的实力越强，众人愈发欢喜。
不过，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场中某些假笑的人，后脊背已经彻底发寒了。
此时就听场中一声厉喝：想走，拦住他。
沈放立刻循声望去，只见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跃出人群，不顾众人阻拦，飞身朝着洞外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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