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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静谧夜思明日路,悠悠复入新元驿

    听完那人关于娱乐的影响和解决办法的讲座,两人随着这波学生出了校门,在学校后门找了家餐馆简单吃了些卤味。

    在白浪的有意调节气氛下,白禾停止思考关于人生的重大问题。白浪把骨头一吐,肚子一摸,把账一结——走,回家!

    “叮铃铃~”

    骑着响应低碳出行号召的共享单车,两人一前一后行进,不一会儿就回了小区。

    和路上遇到的街坊邻居打声招呼就咚咚咚上了楼,白浪从裤兜里摸出一把钥匙,对准门把手下的钥匙孔眼怼进去。

    “咔哒”一声,门开了。

    换上运动装,两人一起高效运动了近一个小时……日常锻炼后白浪走向洗手间,与刚出来的白禾互相点点头。

    很快呀。

    “洗好了。”

    “那我去了。”

    “好。”

    一会儿,洗手间门开了,白禾着宽松浴袍出来,吹干头发后,抱着手盘着腿靠在沙发上,坐垫轻软地塌下。

    白禾开始思考。

    “希望今晚应该能够有所进步吧,或许我应该换个思路。”

    白禾对新手关卡的最终奖励很期待,虽然还没弄明白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但幻梦的世界足够精彩。

    山川人物,风花雪月,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就连肌肤纹理都是细致入微,枪击刀创疼痛得相当真实,让他常常发觉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如果没有前置记忆告诉他“这只是新手场景”的话。

    不过在现实中,系统页面不会像在幻梦世界中直接具现化,当作大板子用……

    白禾尝试过,在脑海中显现,总有点儿不习惯,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说这是高科技吧,很多东西从来没有见过,便是科幻小说也不敢这么大胆设定;说这是玄幻吧,各种参数一板一眼,操作手感也更趋近于家用微机交互。

    如果硬要他归类的话,也许应该分为这一类:“嗯......归类于科技玄幻?”

    白禾更倾向于这是外星科技产物。目前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人机交互逻辑也比较恰当,UI设计也十分顺眼,软件设计相当不错。可是,作为软件的载体,硬件设施就是自己吗?还是说这类似于云硬件?可是网络的问题又该如何解决?

    又为何在自己已经穿越三年后才激活?为何会找上自己?制造这个产品的幕后公司目的是什么?自己栽的树,会被人窃取果实吗?

    莫不是状如前世的互联网公司?以低价甚至免费为由吸引消费者并扩大在这个市场内的行业地位,耗资百亿甚至数百亿的补贴。

    待时机成熟、东风一来,建议行业巨头或者垄断的身份提高价格、降低产品质量......

    “可这些和我现在有什么关系呢?有了这个东西总不可能把它放着不用吧?而且相较于小说中那些动不动就要命的无限流侧的主神空间的打打杀杀,这个幻梦修炼显得更加和蔼。但也可能只是暂时的,谁知道呢。”

    电视里的新闻一直播放着:“近日国外XXX突然爆发的的T型冠状病毒已有数十种变异体,我方专家正和蓝星联盟医学研究院有关专家共同商讨对策......同时也祝愿患者早日康复,当地社会治安早日稳定。”

    白禾没去听,有爱国情怀的他对于可恨的外国人并没有多少好感,并且这样的情绪从前世带到了这里。别和他提什么作为蓝星人类是应该一视同仁、无偿帮助爱护他人,这样的言论在他这里不起作用。作为受害者的后代,他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替先辈原谅那群卑鄙者的后人,更何况这群卑鄙着的后人比他们先祖更加卑鄙。

    电视图像画面播放着,镜头一转。显示出一群黄头发的红脖子围着桌子坐成一圈,这样的画面配合着这些医学精英们唇枪舌剑的争论,声音此起彼伏滔滔不绝——刚才播放的,某街道混乱执法的画面所带给观众的不安感减少许多。

    镜头又是一转,又是另一条新闻报道另一地区的枪击案,嫌疑人疑似嗑药嗑嗨了将受击者误看做了怪物。这样的画面还有很多,白禾与画面中这些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芜湖~”

    这是白浪刚从洗澡模式出来。打眼一看,他身材欣长、腹肌结实,白白净净的身子看上去匀称有力,双眼清澈而有神韵。那股子从灵魂中散发出来的灵气和热情,诠释着少年的朝气,予人以善意之感。身高比白禾高两三厘米,体重倒是相差不大,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好哥哥。

    一边用毛巾擦头,一边问着:“嘿,今晚喝啥果汁?我给你榨。”

    白禾扭头:“西瓜汁,加冰块。”

    “没问题,等着!”

    破壁机嗡嗡响动。声音结束,白浪倒出了两杯,都放了些冰块。

    白浪喝了一大口西瓜汁,刚好看到这条新闻:“冰的就是爽啊!哎,这国外好危险,咋感觉天天都有枪击案啊?”

    白禾沉思两秒,抖个机灵。

    “自由美利坚,枪击每一天。”随后白禾又补充一句,“话说这美利坚怎么感觉好怂啊,一点都不强势。”

    白浪快速喝完果汁,留下几个冰块在杯子里,一边起身去再倒出一些西瓜汁到杯里,一边回话:“老美像弹簧,你弱他就强。而现在华夏的强大让他不敢惹咱,咱们国家是爱好和平的,他也不敢任意妄为、恃强凌弱。而他的民众,有些人骨子里天生的暴虐得不到释放,不就想着危害社会治安、制造混乱咯。典型的窝里横呗。”

    白禾认同这个观点:“一句话,对内内行,对外外行。”

    但同时他也在想,世界这么大,整个蓝星不会只有我一人加载了幻梦系统吧?从概率学上来说,这几率是有够小的,但乘以相当庞大的基数,总该有一两个超凡脱俗的人吧?否则这世界倒给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思维逐渐发散。

    白禾自认为不是天之骄子,更不是位面之子,就是一个运气很好的普通人罢了,这种身份才符合绝大多数人。日常生活也过得十分平淡,没有被人轻视然后亮出身份实力打脸回去的情节,也没有人无缘无故来嘲讽你的行为,更没有从老一辈就定下的娃娃亲的女方上门强势退婚——一个普通人,能指望他的生活有多么诡谲离奇吗?

    哦对了,除此之外,白禾还是一名纯正的地球穿越者,这倒是有异于绝大多数人。

    “也不知道有没有地球人前辈。”

    来到蓝星,三年过去了,啥大事也没干成,只有最近误打误撞激活开启了幻梦系统。在幻梦世界中穿梭体验,他的内心渐渐燃起了火焰。

    黑夜有了火,莽荒平原上生长的人类就开始飞速进化。(鲁迅:不是我说的。)

    他要利用系统让自己和和周边的人生活过得更好。如果可能的话,下一步再将“某种福音”散播整个人类世界。

    白禾心里仍然是渴求认同。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的思考,或许晚上那场讲座就是引发这个的助燃剂。

    他现在思考的,和大多数突然窥见财富和地位之门的普通人一样——向着更高更强的目标而奋斗。

    哪怕那个目标使用合抱之木累筑的九层高台,他也要用他那毫末之力,一点一滴地从脚下的地基开始做起,仰望着九层高台之上的璀璨星空。

    目前他知道自己跟着系统资源,按部就班的走,一定会和普通人不一样。也就是幻想作品中常说的“超越凡人的存在”。但实际上有没有别的修炼道路?原先还不确定,但今天听了江涛教授的课,暗中发现他体内的精纯能量似乎是另一个路子,这就证明了修炼之路不止一条。

    而超凡存在是否一定意味着与世俗相隔绝,如同用套子将自己罩住?之前没想通,但现在他明白了,变化的万事万物,面对问题一定不止一种解决方法,好比树冠的庞大分支,每一个末梢都蕴含着一种前进的道路。

    有的生命力旺盛,有的正逐渐枯萎,有的五光十色、争奇斗艳,有的从一而终、默默不语。

    在修行者面对超凡道路的选择时,其实也和普通人在面对人生重要问题的选择一样,心境复杂,分岔口很多而在未到达之前并不清楚每条道路上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也许有人能够求助他人意见,也许有人能够分析优劣异同,也许有人犹豫不决,也许有人支持者众……万万千千人的身影,都会在某个时刻重叠在这个有着许多岔路口前的位置,如梦似影,一切都那么现实,一切都那么合理——你总得作出选择,既然选择了这个方向,便只顾风雨兼程。

    理想很美好,令人憧憬和向往。

    现实其实很难。人生道路可不止几个分岔路口,也不是笔直的单行道。那些荒诞戏剧性的故事,牵动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如同天空中飞舞的粗细线条,彼此错综复杂地交织构成,迷惑着在其生活的每一个普通人。

    现实也就那样。有人用一把剪子将其中最复杂最混乱的线头剪断,有人徘徊在各大势力企图以力打力将这团乱麻理清,也有的人待在原地等待着来自远方的救世主。还有一种人,他们将魔幻的现实解读成有逻辑,有规则,有章法的故事。也许是一篇议论文、一页散文,一首不那么优美的诗歌,或者是一套波荡起伏的小说,一部恢宏史诗的英雄传奇。

    而现在,活了15年的白禾开始思考自己将去向何处。去向向处,如何到达,这是个问题。

    站在在这个岔道口前,他得像无数人一样尽快做出选择,尽管并不知道这些选择对他今后意味着什么,但重要的是去行动而不是这停留在口头上。

    对他来说,生活不是一本讲完了故事的剧本、小说,生活不讲章法。

    他甚至不能预见短期的未来会精确发生什么事情,也许没有人可以预见。你不能指望他像个先知一样,他连过去的自身历史记忆都不能准确无误地逐一记录下来,他现在还是个15岁的孩子——准确而言,两世为人的年龄加起来,也仅仅是一位30余岁的青年。

    白禾自己的的这种“奇幻体验”,或者更像是“玄幻体验”,也许是“科幻体验”......他的体验和小说中的人们生活比照,有点失真。或许是人生经历过少而理论思考过多的缘故,这段时间他内心充满了矛盾。他没有把它化解,而是把他深深的压下去,暂时放下。

    “我之前看的那些异术超能文、修仙玄幻文等等,一个世界所有人都按一个路子修炼体系,完全没有其他的修炼道路,这似乎有些不真实。而且主角总是刚开始就遇到很多麻烦,一步一步化解麻烦并获得奇遇、交得新朋友新人脉,那我现在怎么啥也没遇到?这现实生活一天天的平淡如水,也只有在奇幻瑰丽的梦中才能找到一丝慰藉。从这个角度来想的话,幻梦的修炼挺适合我的性子的。”

    “目前现实生活也没啥危险,若能得到两个溜之大吉的途径,无论是道具还是手段,应该就差不多了。不过为了今后好好探索,今晚还是加把劲儿。通过新手关卡后,看看会有什么变化吧。”

    实际上在思考,表面上却是和哥哥白浪一起看着电视。

    落地电扇轻轻转动着,送来凉风,很是舒适。

    窗外是静谧的夜,颗颗星辰散落在苍青色的幕布上,不像是陈列整齐的展品,倒像是孩童在画纸上胡乱点上的涂鸦。这时的空气还很清新,气候还算良好,楼房外街道上行人散步还算自在。

    国内向民众隐去了超凡世界,在大国的庇佑下,民众安居乐业,各得其所。少有所养,老有所医,青年才子有志气有梦想。如果不论科技发展带来的负面影响、短平快的信息带来的危害,这些人在这个和平的国度十分安全。毕竟这是全世界最安全的秩序国家。

    是夜,白浪正在房间修炼肉体为修仙做准备,白禾此时刚刚进入梦乡。

    此时已经很晚了,凉风把窗外的树枝散的沙沙作响,幽蓝色的月光透过轻薄的丝绸状光滑的落地窗帘,把黑暗的客厅铺满一层白光。天空中淅淅沥沥,落下小雨,打在树叶上的雨水顺势滴落大地。街道上,肉眼可见地逐渐汇聚起一个个小水洼,如同清晰的镜子复制着街道两旁路灯的光、梧桐树和风的轨迹,又把昏黄的灯光反射成橘金色的碎片,像是画家用水彩点缀的图画。

    它们正等待着在这个城市行驶着的夜车司机,等待着他们握着方向盘一圈又一圈行进,等待着那布满防划痕的黑色轮胎碾压过碎金色的水洼,一块块的金色光芒就在轻快的波澜和飞溅的水珠中消失了。

    伴着雨声的助眠,两兄弟睡眠很好,平静而安详。很久之前隐入白浪体内的那个青玉葫芦,围绕着丝丝灰雾再次异动,簇而消逝有复归往日的静态。与此同时,白禾体内的阴阳玉佩也有所反应,如同呼吸一般闪烁数次光芒,又重新黯淡下去。不过这依然是一次十分细微的举动,和往常一样,两人仍然毫无反应。

    白禾来到了自己命名的“幻梦世界”的个人房间。当然除了小屋外周围是一片虚无,没有声音和色彩。

    在有自己的这片小天地之前,白禾就是这样忍受着,空有一块悬浮大平台的落脚处,并通过了新手关卡的前两关。

    在系统商城刷出售价一万的个人空间改造卡后便直接贷款买了,反正首次使用货款免一年的利息。他认为自己一年时间内还完没有问题,如果没有还清,10%的年利率也不算高。说到这房子,这小屋不大,但灯光照耀下的客厅并无太多物品,整齐空旷,所以显得还算宽敞。房内显得干净温馨,窗户打开通着风,只是外面一片混沌,分不清东西南北。

    屋子内水电气不间断供应,购房的首年内免费使用,这点让白禾给系统默默点了个赞。

    唯一的一间卧室,床上躺着白禾,他“苏醒”并穿好衣服走出来,伸了个懒腰。给这副身体喝了一杯水润润喉咙,便伏案在餐桌上,握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餐桌是小屋自带的初始家具,这跟沙发、床、衣柜、凳子、洗漱台之类物品的一样,平平无奇,没有什么特殊属性;纸和笔是在系统商城买的,相当便宜。

    因为白禾现在从系统中获得的资金不多,所以只买了现在用的上的物品,奢侈品是一件也没有。有九平方米的储存室空空如也,厨卫干干净净,卧室衣卧里几套衣物形单影只,客厅空旷有沙发有电视——但是电视没信号,现在只能开关机。

    他理了理自己在当地的人物关系和通关任务,决定好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

    调出幻梦系统页面,看了看目前资金:

    【货款额度:1万/1万】

    【资金:160】

    白禾思考良久。

    再次回顾了一下之前的剧情并带上现在所有的道具,虽然只有几样。

    整理好后便中规中矩地进入了这个城市,新元驿。

    新元驿。

    随着白禾“苏醒”过来,世界时间随之流动。之前下线时,白禾选择的是暂停,于是世界的一切人物时间通通定住了。

    对于这个世界而言,白禾是“外来者”,不过谁也不知道,也没人深究这件事。

    因为他完成的前两个任务【解救千叶】和【安全区】,对于当地的极道组织“机车社”的人来说,抓回这个让社长丢了颜面的白禾,显然更加重要。

    白禾发觉这个世界,目前可供探索的地图只有这个城市——新元驿。这些天,他发现这更像是日本的某个地区,至少从人名来看像是日本人名。

    他也不了解是否在现实中真实存在,不过现在,在这里,他就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有血有肉的城市。人们的生活有规律,上班、买菜、做饭、和邻居闲聊、警员巡逻、极道组织收保护费、打架斗殴、劝架、与人为善......一切都好像是现实生活中的一样。

    这就是白禾在幻梦世界开启的第1张地图,新元驿。在这里,不管是好的坏的,看起来都挺有元气,人们生活的很精神,社会风气开放,就是现代社会,衣着打扮时尚诱人......当然,人前人后的是非也多。

    第一次进入新元驿,莽撞开始首个任务点:【救出千叶】。任务大概的描述就是,一次偶然的相遇,社长看上了千叶,用非法手段隐蔽地将其暴力绑架回了一个据点,为防止逃脱而迷晕了她。作为千叶的朋友,白禾,赶在社长会据点前,前往营救。

    在做完这个新手任务1/3时,白禾将昏迷的千叶从“机车社”转移至【安全区】的路上,眼看差点逃出来,但由于计算失误加上突发情况......寡不敌众身中数创,最终意识模糊。

    强制退出这个世界时,现实生活中白禾突然惊醒,吓得他以为自己真的无了......查看系统,领取第一关的奖励和系统相当抠门的一个新手UP礼包。

    后来,重新回到这里时,发现一切已经归零,必须重新开始。于是再次解救千叶,这次购买了装备信心十足,轻车熟路地......

    白禾活动一下筋骨,各做了一套气功“八段锦”和“易筋经”的舒展动作,盘腿而坐。

    第三个任务【心愿】。

    “接下该想办法做出行动,给这个小小的极道组织一点颜色看看。”

    “我怎么可能不管哎。”

    “嗯,要不……”

    目光看向前方可爱的脸庞,正想着,千叶身子有了动静。

    侧缩着看上去小小的一只,红彤彤的腮帮子,头发和衣服有点凌乱,双腿修细白里透红,套着短白袜的脚抖动两下。

    刚苏醒的千叶还搞不清状况,卧室的顶灯照下一圈晕光,她这幅样子看上去有些呆萌,用双手rua了几下脸蛋让自己清醒过来。

    她右手撑着身子起身,发现身边盘腿而坐的白禾正注视着自己,呈思考状并且表现的对这一切并不惊讶。

    发现身边突然坐着个人,千叶先是一惊,然后脸上一红,随后产生了疑惑:“啊,是你!呃,我不是……这里?”

    PS:继续思考哲学问题:我是谁?我从哪儿来?将去向何处?世界的本质是什么?我们是如何认识世界的?我们应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