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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首次录制之前

    看到余创,三个女生都很惊喜。手足无措的她们太需要帮助了,看到余创就仿佛看到了自家人。

    余创自然地从小之手中接过对讲开始调频,小之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余创说,停了一下才补充道,“录节目我肯定得来啊。我主要来看一下录制,挑一下我要用的素材,没什么别的事,你们有帮忙都可以叫我。”他说这话的时候,扫视了一下面前的所有三个女生。

    余创最大的优点就是“靠谱”,不管在工作上还是在生活里。

    正在小之这样想的时候,突然对讲机被接通了,里面传出Amy姐的声音:“FollowPD,FollowPD都就位了吗?抓紧熟悉场地,艺人马上到了。”

    思菀对小之说:“我们赶紧去看场地吧!”

    “好。”小之看着她的眼睛,点点头。

    回想起第一次来录影棚时候的不愉快的经历,此时的影棚仿佛已经完全是另一个地方。她们穿过被巨大的黑布和临时的墙面分割出来的空间,像迷宫一样,备采间、化妆间、艺人休息间都围绕着观察间,但是道路并不明显。Amy姐跟她们说过,要是能争取到台里的演播室就不会这么麻烦了,但是因为观察室的方案是后面临时提出来的,所以只能赶紧找了这一处影棚。到处都挂着赞助商和节目的logo,就跟电视里看到的一样。顺便一说,节目最后的名字叫《梦想中的假日海岛》,说实话这个名字有点雷,跟小之一开始想的也很不一样,但是据说是台里领导最后定的,所以也无力吐槽了。不过节目的Logo做得很好看,可爱、梦幻、醒目,挂在演播室里面亮亮的。

    小之本来就有点路痴,影棚的灯光除了观察室那一块亮得晃眼之外,其余地方都很暗,她转得有点晕头转向的,还时刻要担心绊到架子或者踩到电线。她再一次地佩服林思菀——不知道她是自己抽空来过还是怎么,她似乎方向感很好,走过一遍就都知道每个地方在哪里,感觉她一点都不迷茫,小之跟在她后面,都得非常留心才能记住方向。

    在舞台的一处暗角,黑魆魆的,小之也摸不清方向,她感到思菀的手碰了她一下——可能她是想牵她的手来着,但是不知道是她心里介意,还是怕小之介意,马上就缩回去了,取而代之的是说:“走这边。”

    她们穿到备采间的时候碰到了Amy姐,Amy姐拿着手持的对讲机,看上去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但她见到思菀的时候还是马上想了起来,说:“楚原老师快到了,思菀准备迎接,再跟他提前re一下台本。”

    “好的。”思菀简洁地说,也马上进入了战斗模式,拿着台本往另一边走了。

    小之本来想问Amy姐她要做什么,但Amy姐用对讲机说着话,马上就走了,看来她真的很忙,要在平时她至少也会打个招呼的。

    小之一下子就感受到了首次录制的紧张氛围。何况现在还没正式开始呢。

    她四周望望,觉得自己也不能闲着,决定再去熟悉一下路线。

    由于方向感不好,所以小之只能靠走来硬记,她甚至在提前准备的笔记本上自己画了地图,由此推算出最省时的路线。此刻的她什么都忘了,此刻的这个录影棚就是全世界。

    但她也发现,虽然每个艺人都有休息间,但工作人员似乎是没有休息间的,非要说的话,就是她们刚来的时候的那个过道,里面放着Amy姐和制片老师准备的一些给大家充饥的食物,还摆着大大小小的设备充着电,并没有给人坐的凳子。

    四处转的时候,她也遇到了很多同事,不过大多数是一些不认识的人,都戴着对讲机和工牌,也不知道他们都是什么岗位。即使遇到了,也没有人像平时一样停下来打招呼讲话,大家都很忙碌。

    同时她也注意看着手机的消息,听着对讲里的通知。不过现在对讲里还是乱糟糟的,难怪吉导他们都不着急戴。手机群聊倒是很热闹,尤其是导演组和其他工种对接的大群,各工种都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突然弹出了小乔的消息:“你到了吗?我还有五分钟。”

    昨天他们分好了工,因为顺路,由小乔先去酒店接苑初,小之先在录影棚等待。

    小之马上回复:“好的。”她的战斗模式似乎也一瞬间开启了。

    同时她也听到了耳机里的声音,不是Amy姐,是一个似乎年纪更大的女老师的声音:“有艺人快到了,先带去做前采。”

    小之马上按住对讲机回复:“收到收到。”这也是她第一次使用对讲机。

    小之赶到出口,这里和第一次她们来的时候也是完全不一样。之前她们感觉这里就是一处废弃的工厂,现在虽然外观也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已经有了很多“人气”。院子里停了很多各式各样的车,工厂外面也开始聚集了很多粉丝,小之来的时候都还没有这么多。基本上都是女生,拿着各种手幅和应援物,有的正在布置大型的旗子和横幅。小之不用看也知道他们绝大多数为谁而来,那大型的旗帜也已经露出了一角黄色的头发。

    小乔的报时还是很准确的,不一会儿就有一辆保姆车开过来,小之深呼吸了一口,迎了上去。

    小乔首先下车,后面是苑初戴者黑色的帽子和口罩穿着浅绿色的衬衫,后面是Mena姐和助理。虽然没有粉丝围上来,但门口的安保人员还是帮忙开了路。也有几个粉丝好奇地探出头观望,终于有一个声音喊了出来:“苑初!”

    苑初停下来,回过头,友好地朝声音的方向挥了挥手。

    小之没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出现了另外两个不认识的工作人员,这时也一块把苑初迎进来。一位看上去很有经验的女老师说:“这边这边……”苑初跟着进来,小之根本插不上手。

    这时由有另一个头发很长戴口罩的女生走过来:“先化妆吗?”

    小之想起对讲机里的指示,说道:“先备采吧!”

    那个女老师说:“备采也得先化妆啊,来这边。”

    小之确实没有想到这回事,有点不知所措,还好大家也没有人在意,都已经带着苑初往化妆间走了,只有苑初本人和那个化妆部的女生稍微看了她两眼。

    小之不知道该干什么,心想应该要跟紧自己的艺人吧,于是也跟着他们来到了化妆间。

    苑初首先去进去换衣服了,助理和服装老师站在更衣室门口等着。小之低头看着被自己画得花花绿绿的台本,突然有点难过,虽然自己做了这么多功课,但刚刚还是因为没有经验闹笑话。

    这时身边有个小小的声音突然说:“你也是实习生吗?”

    小之回过头,是刚刚那个化妆部的女生,原来她也在等苑初换衣服。她有点惊讶,因为她戴者渔夫帽,妆也化得很浓,戴着口罩,个子比较高,小之没看出来她是实习生。

    虽然橘子姐交代过在外面不要说自己是实习生,但是现在看着这个同类人,又想到刚刚已经闹笑话了,小之于是实话实说了:“是啊。我没想到你也是。”

    “我还不敢问你呢。”女生说,小之这也才发现她的妆虽然很浓很精致,但是近距离看她的眼睛也是很年轻很稚嫩的眼睛,“我感觉你看上去像实习生,但是按说实习生没有做followPD的啊。你好厉害。”

    听到这话,小之又觉得心里暖和了起来,仿佛受到了鼓励。但她还是谦虚地说:“因为……比较缺人吧。大多数人去拍外景了。”

    “哦,这样。”看来她对节目内容一无所知。小之也好奇地问:“原来化妆师也能实习啊?”

    “对啊。”女生说,“我学了相关的课程,听说有机会,就来了。”

    不知道她是属于HTV还是也是外面的团队,所以小之没敢多问。开始录制之后,她发现加进来了很多不认识的人,人员很杂,还是小心说话为好。但是看着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小之还是莫名觉得亲切。

    小之还想跟她多聊聊,但这时候有人招呼她:“开工了!”

    女生没来得及跟小之道别,赶紧拿着东西跑了过去,这阵努力又胆小的劲儿确实很像实习生。

    顺着她的背影,小之也看到了换好衣服出来的苑初。

    他换了一身有设计感的牛仔马甲,里面是白色的T恤,其实不是宽松款,但在他削瘦的身上还是显得很宽松。他的头发比较短,是梳上去的,比上次小之在酒店看到要短一些,看来是已经做了造型。小之正出神地望着,突然苑初也看向了她,他们无意间对视了。

    苑初向她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