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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夜话

    杨夏被两头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鹿吓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瞎猜的,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你小心点别把拜蒙丢出去了,拿过来放我身边。”黑鹿答话这会已经四脚朝天靠在白鹿身上了,不耐烦的白鹿拱了一下把他拱了回去。

    “你不懂地母教的教义和我们的神的权责,会理解错也正常。严格来讲,教会的职责确实包括农业,但不仅限于农业,维护生态平衡和物种不灭绝的底线也是我们的责任范围。”

    “物种多样性?你们还管这个。“摸索着毯子正在给拜蒙找个安稳位置的杨夏有些惊奇,在中世纪就能意识到物种多样性的重要可不容易。

    前世的中世纪人类斗不过自然,在中世纪灭绝的物种几乎没有。但是这个世界可不一样,高阶的超凡者动辄山崩地裂的,毁灭自然的能力丝毫不亚于近现代地球。

    “物种的多样也能为我们的神明带来力量。”阿戈尔对此作出了简言意骇的答复。

    “我们对你倒是更好奇,杨夏,你作为一个未曾踏入超凡门槛的人类,那种为其他人灌输以太的事,连我们都没听说过有谁可以做到,哪怕是更加高阶的超凡者。在我们的踏入超凡时就已无法做到这样的事了。“阿尔斯正脸盯着杨夏缓缓问道。

    ”当迈入超凡时,人或兽通过精神淬炼的以太就打上了自己的印记,逸散后只能经过一轮固化循环后才能回归活跃,确实未迈入超凡门槛者可以将自身以太通过教会的祭坛奉献出一部分,但是不可能有昨天你那样的量。“

    "超凡者使用的以太补充剂均来自两大教派,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极为珍贵的东西。“阿戈尔接着补充,”例如昨天使用掉的那瓶至上以太,内含的以太差不多是数十万人祈祷一次的量。“

    “我都不知道当时我做了什么,我只记得当时我被那个橙色的管子刺穿了,我看到了一道屏障,被刺穿的屏障就开始有东西涌入。“杨夏起身踱着步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醒过来你就已经把兰德尔搞定了。“

    阿戈尔打了个响鼻:“这事还得好好研究一下,你这种特殊能力大概也是为什么神会将你带来此世的原因,说起来你还会什么,我们看要不要给你找个职位融入一下我们的世界,或者你要不要找找自己原身所在的家族?”

    “你这衣服可不简单,等下换下来别扔了,等回去找个贵族纹章学者鉴定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对应的家族。“阿尔斯瞅瞅那漏出大半小腹的华美长袍。“

    杨夏紧了紧身上的长袍半晌无言:“算了,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找回去再送一次吗,我死前是个机械工程师,擅长绘图,机械设计,做饭还有打游戏。”

    “手无缚鸡之力?这词用得好。你说的绘图和机械设计是什么。”阿尔斯打了个响鼻,“你做的饭很好吃吗.好吃到biu~boom那种?打游戏又是什么。“

    ”就是根据要得到的加工结果去对机械进行设计,比如你要造一个能自动种植农作物的机械,就可以找我设计了,当然我不负责制造。“

    “那还用机械吗?那么多农奴能种地。”阿戈尔不解的问道。

    “如果原来需要十五个人干的活,现在只需要两个人就能干了,那剩下的人是不是就能干别的?”杨夏一脸不屑的看着这个中世纪蠢鹿,“做饭一般般吧,比刚刚吃的烤肉好吃就是了。”

    “可农奴不就只会种地吗?你把他们的活都干了,养着他们还得额外付钱?”阿尔斯经典中世纪思维上涌。

    也不能怪现在的人目光短浅,没有足够的生产力自然发展不出对应生产关系的思维,杨夏默默想道。

    “你这种思想让我大概明白了我来到这里到底要干嘛,但是我为什么要干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这可是要掉脑袋的。”杨夏有些理解。

    地母大概是希望他把地球的先进思想和科技带到此方天地,但是无论是技术革命还是思想革命哪条道路不是尸骸累累的的万丈高峰,自己一个小民凭什么拼了命的去为地母干活。

    “停,有人来了。”阿戈尔警惕的支棱起一条腿看着院门,不多时敲门声响起,杨夏打开门发现是一名端着一件长袍的兵士。

    "将军命我给少爷送过来的,请收好。“兵士鞠了一躬,待杨夏从盘子上取过长袍后转身告辞离去。

    关上门的杨夏拿着长袍回到椅子旁抖开长袍,这是一件主色调为白,两袖着绿色的花纹,估计也是缝制的,右胸上绣着一个和阿尔戈斯曾经展示过的神徽一般无二的徽记。

    “原来是教袍。"

    "呲,难怪这么大方。“

    二鹿看着这地母教经典款服装发出对此地贵族的嘲笑。

    “这玩意的料子和我身上这件差不多啊?"杨夏抖了抖身上金黑相间的袍子说道。

    “都是丝绸,教会在各地的据点都会存放几件备用的,你这件应该是最好的了,应该还有棉麻的,反正不是领主掏钱,自然紧着好的做人情。”

    “我研究研究这衣服该怎么换,还是第一次穿这种长袍,阿尔斯来指点指点?”杨夏发出击剑邀请。

    “戚,简单得很,你会脱就会穿了,自己琢磨去我懒得起来。”阿尔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击剑请求。

    “我还不能远离你们最少一头,我还不想死。”杨夏拖拽着不情愿的阿尔斯的鹿角往外走。

    出门问了路过的士兵哪里能洗澡,杨夏洗漱了一番换上了地母教的教袍,确如阿尔斯所言,这种简单的长袍穿脱并无难度,原来的袍子让士兵拿来个包袱装好拎回了小院。

    “他们有事应该也不会今天来找我们,这点礼貌他们还是要讲的,今天安心的休息,明天见招拆招吧。”阿戈尔看到杨夏回来也起身抖了抖往门外行去。

    黄昏渐至,两头鹿也轮流悠悠的踱步去了马棚找马夫洗去了几天奔波疲惫,回来便摊在地毯上撑开身子不动了。

    杨夏无语的看着这两头鹿慵懒的姿态也是犯困,索性也有样学样的趴在鹿中间蒙头大睡,这地方可比房间里的床安全多了,脏了点怕什么,古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连番的精神或肉体上的折磨给杨夏这具还略显稚嫩的身躯带来了严重的负担,又或许有刚穿越过来灵魂和肉体还存在兼容性问题,现在的杨夏确实急需一次深度的睡眠调整状态,不多时低低的鼾声便在小院子内回荡。

    黑鹿倚靠在地毯边的台阶上望着小院出神,白鹿也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小院内仅剩下光团散发着蒙蒙的荧光。

    兵营每天例行的操演钟声惊醒了熟睡的杨夏,看了看天边尚未有丝毫起色的暗沉和身旁瞪着眼的白鹿迷迷糊糊的说了句什么又倒头睡着了。

    白鹿鹿角微扬洒落一片光羽覆盖了身边的杨夏,顿时嘈杂的操演声逐渐远去,二鹿相视一眼对了个眼神,黑鹿起身卷起地上的光团趁着夜色两个垫歩跳出了小院往城内而去。

    沉寂与黑暗中的城镇显得更加破败,身后的军营与城镇中心灯火通明的商业区和富人区之间堆叠着的贫民区与平民区像是城市的沉垢与伤疤。

    往前富人们的居所却是富丽堂皇,莺莺燕燕之声不绝于耳。黑鹿不做停留径直穿过富人区迈入核心区,在一所稍显狭小的小教堂前落下。

    “地母在上。”黑鹿颂念了一句祈祷。

    “地母在上。”没多时教堂里走出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嬷嬷,捧着教典抬头看着高大的黑鹿,“地母在上,阿尔戈斯殿下。”

    看着这样一位老嬷嬷出来迎接阿尔戈斯属实有些过意不去,三步并两步走进教堂招呼老嬷嬷赶紧坐下:“教友不必多礼,深夜来访实属要事。“

    寂静的小教堂点着三两盏油灯显得略显昏暗,厅内仅有五六十余用于祈祷的联排座位,上首的讲经台也略显陈旧,但却都打扫的干净整洁。

    ”老了,睡的也没那么久,索性便早早开了门,没想到今天倒是有贵客上门。“老嬷嬷一脸慈祥的望着伏在过道中间几乎占满了过道的黑鹿。

    “我在忒弥斯小镇祭祀时遇袭,昨天才摆脱追兵跨越巴兰卡山脉来到莱塔城,和我一起的主祭受了重创,最近我施展过复活术。教会有在此有应急生命维持仓吗。”黑鹿也不废话直入主题。

    “此地领主说对我教高级祭祀发出了邀请,但我并不是接到领主邀请前来,我哄骗领主谎称是在路上偶遇信使所来,待后续赶来的教友麻烦你帮忙对一下说辞。”

    嬷嬷伸手摸了摸黑鹿的大脑袋接过了被鬃毛裹束着的拜蒙:“福光教徒现在胆子已经大到敢在瓦坦境内动手了吗。让我看看,遇到什么事了,怎么就剩下个脑袋。地母在上,还好有阿尔戈斯殿下在。”

    嬷嬷捧着人头走进后院,阿尔斯起身低头钻过几乎和他平齐的门框跟进了后堂,露天的后堂中心是一口小小的喷泉,喷泉中树立着一尊看不清面容的青灰色的石像,石像仅有常人一半大小,描绘着手捧陶瓶做浇水姿态的女人。

    喷泉基座至地面雕刻着繁复的纹路向着后堂后方地面延伸,而纹路汇聚处平放着一具银白色像棺椁一样的事物,整个盒子呈现六边形,盒盖镶嵌着数个似装有液体的管道。

    嬷嬷走到棺椁前将头颅递给身后跟着的黑鹿,拿起了挂在身前稍显巨大的教典翻至背面打开了封底,取出了镶嵌其上的一柄细长的黄色钥匙插入了棺椁之中。

    “咔。”

    丝毫不带卡顿的机械声轻轻响起,齿轮的摩擦和金属的碰撞声不绝于耳,不多时棺椁盖缓缓翻开,白色的雾气自其中弥漫而出。

    嬷嬷接过拜蒙将其放置于其中,拧动钥匙盖子再度闭合,四周响起数道锁扣闭合之声,镶嵌的透明管中绿色的液体注入棺椁。

    “我这里的应急生命维持装置是一次性的,白天我就草拟文书发往王都分部请祭祀团和灵柩工匠过来复活这个可怜的小家伙顺带修好这个装置。”嬷嬷抚了抚合上的棺椁,“走吧,我们不要打扰他的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