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沼巫族之秘(2)

    李萱?

    不就是前些天那个被阴婚纠缠的女学生吗,难道她和沼巫族有什么联系?

    “认识,但不知道和你认识的李萱是不是同一个人。”张一零不确定道。

    王存善忽视后面那半句,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

    “忘忧或假草,满院罗丛萱。哈哈哈哈,多么可笑啊!”

    “哼!伴随着灾厄的罪人也配祈愿安宁!?”

    王存善咬牙切齿到:

    “我就知道,这个罪人最会的就是求人搭救,曾经是,现在也是……”

    张一零看病床上的王存善时而面露狰狞,时而满嘴仇恨。想起了李萱和他的约定:

    “希望张小师傅不要把毒咒的事情告诉别人……”

    !?

    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李萱的子母讨命咒会不会就是来自沼巫族的降灵仪式,是王存善给她下的?

    “我问完了。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祥和小区半夜的婴儿啼哭和你有关系吗?”张一零问出了这个困扰他已久的问题。

    “有。”

    “婴儿哭声就是我发出来的。”

    “我族术法并没有咒语,所以想和娜娜挞沟通只能凭借模拟婴儿的哭声和她进行链接。”

    原来如此,居民们听到的哭声是仪式的步骤之一。

    是了,《寨巫祥记》中也有提到娜娜挞是非常热爱婴儿。

    “那为什么是半夜十一点呢?”张一零疑惑道。

    “娜娜挞不喜欢阳光。”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认识的李萱和你嘴里的李萱是同一个人?”

    张一零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她结了阴婚,是不是?”虽然是反问,但王存善并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在陈述。

    “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王存善把手背贴在额头,感受着自己的体温。

    “一个很老套的开头,少年喜欢上了少女,可惜少女身份特殊,他们的感情被族人反对……”

    “少年和所有的少年一样,都想着带自己喜欢的少女私奔。”

    “然而他的父亲知道了这件事,于是将他关在屋子里,阻止了他们见面。”

    “等不到少年的少女认为他屈服于族人的压力,放弃了逃离。”

    “就这样,少女开始讨厌少年的懦弱,也讨厌族人的愚昧!”

    王存善闭上眼睛,陷入了更深的回忆中:

    “少女回到了村落,走进了村里的祠堂。”

    “她指责神灵,她怒骂神灵,她把供品打翻在地。”

    “你说自己是神,是至高神,那为什么不帮助我?!”少女对着祠堂里的石像怒吼。

    “大家害怕神灵的怒火,所以把少女关起来,并举行了问灵仪式。”

    “神灵告诉大家,它是一个温柔而善良的神灵,不会伤害任何人。“

    王存善睁开了眼睛,痛苦的神色溢于言表:

    “谁都没有想到,神灵那时就已遗弃了大家!”

    “当恐怖的灾难夺走族人们的生命时,神灵却不见踪影……”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张一零问到:

    “如果不是因为少女惹怒神灵,族人们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张一零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所以,故事中的少女是……李萱?”张一零问道。

    “是,她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她就是那个杀害了全族的人!”

    王存善越说越激动,甚至挣扎着起身,还扬言要去杀了李萱给族人们报仇。但很快王存善就因为身上的伤,瘫回床上。

    “阴婚是我给她结的。”王存善黯然说着。

    “她不是说喜欢存吉么,那我就让存吉去找她。”

    “难道不是成全了一对有情人么。”

    “叩叩——”敲门声响起。

    张一零回头看去,发现是李清来了。

    “我是来跟张专员道别的。”

    “我们刚刚接到上级指示,后续任务移交给保密局进行跟紧。”

    “不过张专员放心,寿山区分局会留下几个人协助。”

    张一零并没有表露出惊讶,这是婴宁的安排。

    “应该是我多谢你们,没有你们我也没有这么快能完成任务。”

    俩人就这样寒暄几句后,李清就离开了。

    张一零转过头来,还想继续询问些什么。但王存善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累了。他看了看时间,也已经十点多钟了。

    “提醒你一句,不要想耍什么花样。”张一零回头说道。

    在张一零准备走出房门时,病床上的王存善突然说到:

    “存吉没有见过昙花,明天是他的忌日。可以拜托你带一朵过来吗?”

    存吉?是故事里的那个少年。

    存善,存吉,他们俩个肯定有着亲厚的关系。

    张一零隔着衣服摸了摸内兜那根权杖,吐了口气:

    “好,我明天清晨拿过来。”

    正好明天是周二,张一零一天都没有排课。

    张一零退出病房,看见病房外守着俩位警员。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王存善隔着玻璃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说到:

    “感谢您的善心,可有时善心未必带来善果……”

    一个绝望的笑容在王存善的脸上出现。

    ……

    回到别墅的张一零和婴宁通了电话,把从王存善那里得到的信息告诉了婴宁,并约定了明天下午六点见面。

    昨晚这些事情的张一零躺在床上,手握着那根权杖,回想着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

    异事受理处、奇怪的李萱、莫名出现的王存善、没有出现却影响着整件事的存吉。

    一件一件的事情在张一零的脑海中渐渐串联了起来:

    李萱、王存善、王存吉是沼巫族人。王存吉喜欢上了李萱,可李萱身份特殊,所以他们的感情被沼巫族人反对。

    俩人约定逃离,但王存吉的父亲把他关了起来,李萱以为王存吉失约,所以开始痛恨沼巫族人。于是李萱痛骂沼巫族的神灵,也就是娜娜挞。

    于是娜娜挞就遗弃了沼巫族人,没过多久,沼巫族就几乎全族都死在了一场灾难中。活下来的王存善把这一切归咎到李萱的头上。

    王存善来到清河市,对李萱展开了报复,而被诅咒的李萱找到了张一零,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他睁开眼睛,看向手中的权杖。

    “师父,我比以前厉害多了,现在一个人就可以解决很多事。”

    ……

    周二早上八点。

    张一零早早就起身,吃过早餐后离开别墅前往寿山区。

    路上,张一零看见街边的花店,想起了王存善管他要昙花的事情。

    “老板,你这儿有没有昙花?”

    “有,有的。”

    “帅哥来得真巧,这是最后一朵了。昙花开花的时间很短,两三个小时的谢掉了。”

    “这些昙花都是人工促开的,正常昙花都是晚上开花,不过大晚上的谁会买花啊。”

    边说着,老板从里面的花架拿出一支包好的昙花。

    一股清甜的味道随着昙花出现而飘进张一零的鼻尖,新鲜的花香让原本还早起犯懒的张一零身心舒畅。

    医院内。

    张一零带着昙花进了病房,看见坐在病床上的王存善正眼神熠熠地看着他。

    “…………”

    “你要的昙花。”张一零把昙花递给她。

    王存善小心翼翼地接过昙花,珍重地放在怀里。

    “……谢谢。”她低着头喃喃道。

    “存吉是我的弟弟,我和他只差一岁。我们俩一起生活了十九年。”

    “滴答——”

    一滴眼泪掉落在盛开的昙花花瓣上,王存善手忙脚乱的把昙花花瓣擦干净,放到了旁边的桌子,末了还不忘把花往里面推一些。

    “存吉却永远停留在了十九岁,而我现在已经五十八岁了。”她看着桌上的昙花。

    “那李萱呢?”张一零眉头一挑。

    “她和我弟弟同岁。”王存善转头看着张一零。

    “沼巫族人的容貌身形都和你一样吗?”

    “只有我们沼巫族的婆女才拥有保持年轻面貌的能力。”

    “婆女?”张一零疑问。

    “每年族里都会选出一个十七岁少女,作为下一年萨母祭祀的主角。被选中的少女被称为婆女。”

    在王存善的口中,张一零知道了一段不为人知的沼巫族秘辛。

    娜娜挞庇护沼巫族人并不是毫无代价的,每年沼巫族要举行一场“萨母祭祀”,为娜娜挞献上一位十七岁少女作为祭品。

    被选定的少女成为“婆女”,是族人们认为的荣誉。祭祀结束后,婆女被带入娜娜挞的祠堂当中举行“献身仪式”。

    换上沼巫族世代传承的婚服,拥抱娜娜挞的石像,在祭司的主持下和娜娜挞举行婚礼。

    张一零听完了王存善的讲述,冒出一个疑问:

    “如果沼巫族每年都选一个婆女,那这么多年来不是有几十个婆女了?”

    “是的。”王存善顿了一下

    “但这么多年来,被选为婆女的少女第二年除夕夜就会失踪。”

    “族人们都说她们是被娜娜挞带去了极乐地生活。”

    那为什么王存善没有失踪?

    “因为我是李萱前一任婆女。”她似乎知道张一零在疑惑什么。

    根据昨晚王存善的描述,李萱惹怒了娜娜挞,所以娜娜挞遗弃了沼巫族,不再出现。

    “好了,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张一零整理着脑中的思绪,过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有人也想见我,或许你应该给别人让个位置。”王存善看着玻璃墙外。

    张一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一个警员正等待他们对话结束。他并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病房。

    “愿至善庇佑您,我的客人。”王存善不着边际地说了一句。

    张一零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王存善,发现她却摇头笑笑。

    出了病房,那位警员走上来。

    “你好,我是异事受理处书部成员——陆仁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