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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江南小村

    这是一座江南的古旧小村普普通通的江南小村百来户人家,黄梅季节里淅沥沥的小雨敲打在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小路两边矗立着参差的老旧的小屋。这里算是小村的中心,路两边开着几家店铺,有回收贩卖粮食的,有贩卖小吃的,有帮人理发的。店铺的楼房也一样老旧但街道却格外干净,这里是这条路得尽头,一家贩卖豆花的小铺子。土灰色的墙,青色的瓦片,两层小小楼,再平常不过的小楼。林家阿娘在一楼店铺买着豆花,豆腐。生意很一般,收入只够这一家三口勉强生活的。家里常年没有年轻人,只有爷孙三人,林家阿娘带着一个孙子和一个孙女。

    孙子林歧七八岁的样子常年卧床,听说是出生时腿脚就有些问题,但是天生聪慧,林家阿娘从小就教孩子读书认字,读的还是以前的四书五经,古代诗词,也不知道这个平和慈祥的老太太,以前是干什么的,家里竟然会收藏这些。

    孙女林念今年六岁,胖胖,憨憨的样子,现在看着比她哥哥要壮实很多。还记得林念儿被送来家里时的情景,来之前就小念儿就得了重病,加上长途跋涉,看似已经奄奄一息,说是来家里养病。其实这么重的病小念的娘亲甚至都没有一起回来,当时村里人都猜测是来给林家阿娘间孙女一面,也是间最后一面的。

    二楼睡房,林念坐在林歧的床边,静静的看着午休的哥哥,林歧长了一张天下女人都羡慕的面孔,桃花眼,细长整齐的眉,脸部口鼻轮廓都似异常柔和,任何一个女孩子要是长这么一个鼻子或者嘴,都能给自己容颜增色不少,长期的卧床让那原本阴柔的面孔却多了一份属于男孩的刚毅。现在呈现出来的虽然是一种病态的美,但是绝对算得上以为偏偏美少年,仿佛这床铺和生活还有窗外的常年的雨水,正在磨去这张脸上得棱角。一块原石已经快被打磨成独一无二的美玉了。林念特别喜欢哥哥了,自己两年前来到这里,张开眼看到的就是身边这张脸,从那时起她奇迹般的慢慢开始健康起来了,不在需要卧床。可是哥哥现在还是终日躺在床上,日渐憔悴。

    窗外,雨突然就变大了,林念起身准备去关窗户,她歧哥的床就在窗边,要是被子湿的厉害了,好久都干不了。他歧哥会睡得不舒服的。

    “没事就这样开着吧。”

    “七锅你醒啦。”林念说话口齿不是很清晰,加上憨憨的样子。看着她就给人一种天生的治愈感。

    林歧看着林念嘴角微翘,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眉头微微蹙起说道“奶奶是不是出去了。”

    “是的七锅。”每月一号奶奶吃了午饭都会出去,很晚才能回来。“七锅。”小姑娘,似乎有什么话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自一个月前,奶奶让你给我喂药开始,我就不吃药了,双脚半月前就恢复的知觉,现在已经能勉强下地了,我也不想说是奶奶想害我,可是。”

    略作停顿,林歧又道“算了不说这个,念儿,你体内的小蛇现在还听话吗?”

    听到这里林念马上转忧为喜“七锅,念儿身体里的小蛇最近好像又长了好多。”可能是因为这所谓的小蛇,让林念摆脱了病痛,也或许是这个让她有了远比普通小孩大的气力,所以一说起这个她就格外的欢喜。

    其实这哪里是什么小蛇,这是林歧教给妹妹的,一种调理气血的法门。林歧自第一眼见到这个包子脸的小妹妹就对她有种说不出怜爱之情和清切,可能是出于同病相怜,激发了林歧的某些东西。当夜入梦,林歧梦到一扇巨门,醒来后他就像是学会了什么,又好像只是记起。再去看身边躺在的林念时他像是能看透林念皮肉,看到气血在血脉中运行非常的不顺畅很多静脉异常堵塞导致林念身体羸弱。这原本无边神奇的一幕,林歧确没有太多的惊讶,因为林歧可以说自出生醒来就知道自己可能和别的孩子有所不同,当时在育儿室内睁开眼的那一刻,他看着身边别的孩子的哭闹还有还有眼里的空洞他就知道自己和他们不一样,从那时起他就开始演婴孩,可能是出于某种趋利避害的本能吧。

    梦醒之后,林歧想尽办法激发自己,慢慢通过一种自己也不能理解的方式,将自己的气血通过手指,慢慢的帮林念疏通了静脉。没过几个月,林念身体居然恢复,慢慢的还看上去比普通同龄孩子身体健康。一年之前,林歧慢慢开始教林念运作自己体内气血,他一直和林念打趣,体内游动的气血是一条小蛇。

    “七锅,你说,这几天我们就要走,真的不带奶奶了。”林念这两年也一直和林歧和奶奶生活在一起,要走也有点舍不得奶奶。

    “念儿我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我们的奶奶,本来可以慢慢查清楚,但是,念儿啊,我觉得已经没时间了,再不走可能。可能来不及了。”说着一阵咳嗽。

    林念起身拍着林歧的后背,焦急的说道。“没事吧七锅,我都听你的。我也是担心。”

    两个看似纯真可爱的的孩子,说着的对话确远超他们年龄的早慧。

    “念儿我没事,你去把地图拿来。”有意无意的隔绝消息,又加上年幼体弱,所以导致林歧对外面的世界几乎一无所有。但是基本的常识还是知道的,他们现在的小村,往西能到当下江南最大也可以说是当今华夏最大的城市沪海市。往北能去江南另外的大城市姑苏。看着地图的林歧,思考着,现在是5月初,要不了多久,就到收琵琶的季节,村里有很多果树,每年五月中下旬就会有人来收琵琶,到时候可以躲在货车上偷偷离开。车到底是开往沪海市还是姑苏,或是别的什么城市其实不是特别的重要了。重要的是先出去然后活下去。

    虽然林歧常年卧床体弱,但是他还是有一股无所谓的散淡劲,是对这世界上得大部分事物和人天生的一股天生的无所谓,林念可能是他现在唯一在乎的人。

    他放下地图,双手枕头,听着雨声看着窗外的雨景,江南古镇的雨景有一股说不出的寂寥和洒脱。慢慢的林歧进入了梦乡。

    ......

    村外的小镇上一家小吃店里。两人正面对面的交谈着。

    ”那个小丫头不但身体好了最近力气越来越大了。一定是那个小子,偷偷摸摸的干了什么。那小子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瞒着我干的,你说这可怎么办老刘。”奶奶一改平日里的慈祥面容,一脸的怨毒的狠狠说道。

    对面坐着姓刘的中年看着年过四旬,个子不高,但是体格算得上精壮。“不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但是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别那么着急,有谁会一早就教孩子念那些东西的。”叫老刘的男人说话间自有一种干练。

    “本来我就不赞成送那丫头过来,一个瘫子已经够烦了。还送个病恹恹的丫头来”

    “上面自有他们的打算,本来也是想通过丫头套出些什么,好了好了别抱怨了,今天我跟你回去,就这两天,不管怎么样都要有个结果。”

    “我不管你们怎么样,记得答应我的事,事后,送我去联邦国,这里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这里有什么不好,真搞不懂你一把年纪了,还做着联邦梦。今天做个了解吧,实在不行就先都带走。之后就没你的事了。”

    ......

    梦境对林歧来说有时候比现实更加让人平和,古朴的木门他自幼无数次梦到。他不知道巨大木门到底代表着什么。但是此时没有恐惧,没有陌生,只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情切。这次是他离门比第一次梦到离得近很多,细看大门,门高十仗,五仗宽,木质大门厚重材质较硬,色泽暗紫带灰色,两扇大门各有数十颗铜钉,散发着一种格外的庄严感。他抬起手他抚摸的木门,厚重的色泽,质朴的纹理,门环可能对一个孩子来说太高了。不应该是对任何一个人来说太高了。这不可能推得动吧,但是他还是双手放在门上准备试一试。因为他想看看门内到底是什么。一阵发自好似来自极远处的咔咔声,突然撼动了林歧的心弦。他心里的某把锁好似被打开,似乎一些记忆被一点点撬动,被撬动的记忆如海潮般不断冲击着林歧的意识。

    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林歧瞬间失去了对身体的所有感知。只觉得无尽的眩晕天地颠倒,整个天地飞快的去到远方,天地离自己的意识越来越远,越变越小。自我意识无限放大,被撕扯,被揉搓,又被无限的缩小,一刹那后天地又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自己,无限的放大,在这样的冲击下,意识开始慢慢溃散。

    太阳西下一个码头边的小军堡,周围都是忙碌的士兵,一个将领牵着一匹马,林歧发现自己坐在一匹马上。

    开口道“父亲又为何一定要我走。我要和父亲一起,和将士们一起。”

    将领摆了摆手打住了孩子的话语接着道。

    “无需多说,为父问你白日里教你的你可记住,”

    “可是”少年还想继续说但是还是打住了答道“孩儿记好了。”

    “此术能助你趋利避害,学得此术足以保你一生平安。我已观过此处军士,明日之战后将十不存一。”

    “父亲那这又是为何,鞑子兵用水军堵住海口,我军就不能进退了,为什么不先占据海口。就算不能取胜,仍然可以向西撤退。”

    “连年航行在海上,军心溃散,不如决一死战。就算再不可挽回,也要让他们记得我等汉人的骁勇,好男儿当有可为有可不为。”

    “父亲。”

    “好了别再说了你记住,观气之术,观之气,与色,气、色密不可分,气为色之根,色为气之叶,先天秉承的气,后天养成的色。观气之术要点在于双眼,集气入双眼,双眼如火烧练不可久持。辨气识色,方可辨人、物之吉凶。现传你口诀,成与不成,一看天命,二看天赋,吾儿你且记好,命魂清明,英魄凝精,气清三魂,涤荡七魄,杳杳冥冥,阴阳同生,大道通天,气御阴链,以观其行,启吾法眼。”......

    声音渐渐远去和画面消散。林歧耳边响起一种大门扉闭合的声音。

    真是大梦谁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