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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规则之漏洞

    超纲之事,无法预知。

    未来之事,变幻莫测。

    过往之事,请勿再追。

    未发生的事情的发生带有一种未知的特性,选择性,被选择性,这些通通都被包裹上层层迷雾遮掩着窥视者,在预知中所看到的,那仅仅只是所看到的而已,无论什么人,也无法精准的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变幻,未发生的事物就是如此捉摸不透且富含迷人的特性存在。

    迄今为止无人能看破未来迷雾,想要深入迷雾之中,最后却是全部人员无一例外自我迷失。

    综上所述,可以得到一个结论,即顺其自然。

    死亡就是宿命的终点,只有在迎来死亡的那一刻,丧钟敲响的那一刻,『命运』才会正式落下专属于它的帷幕,而演出者自然而然谢幕。

    所谓未来,即是未到来的事情,且它无法被看破,充满未知的特性,须知未来,无法改变。

    『命』是从始至终便被定格好的存在,就犹如摩天轮,而『运』则是运转的列车,一旦出现了不好的灾厄之运,例如上前挑唆者不顾阻拦去争抢司机的方向盘,最终破坏驱动装置而导致列车坠入悬崖峭壁,车毁人亡,那么便是厄运,如若遇到圣诞老人这类存在,向着各位旅客前来发糖,送来新年的祝福欢乐之曲,便是幸运,然而『运』只不过是『命』的小插曲。

    在『命』的旅途中会遇到形形色色的家伙,每个人都会带来不同的『运』,或是厄运,或是幸运,超脱了『命』之外的变数,特殊奇异的『运』是否能够击碎宿命,尚不能一概而论。

    无人可以逃脱宿命的追捕与狩猎,无可避免的存在玄之又玄,根本就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

    如若『命运』二字倒转,便是『运命』了。

    凡事须忌,『命』可谈论,切勿论『运』。

    铭刻于心,『运』势若起,将改定『命』。

    蒙莱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救下他的老熟人,可怜兮兮的小女孩,名叫露娜。

    二人之间的交情不多,勉强可以算得上过命的朋友,总不会救下了他,只为亲手终结他的小命吧?那这结局未免也太过于有些瞎扯淡了。

    “你醒了,来,喝碗水。”露娜拿着破旧的小碗就要喂着蒙莱特喝下里面看起来脏兮兮的黑水。

    蒙莱特也没有多做矫情,便要张开嘴巴缓缓的喝下去,可是瓷碗扑面而来的气息瞬息间便让他提神醒脑,再无丝毫睡意,趴到边上疯狂的呕吐起来,胃液在翻涌,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好臭,好骚,好难闻……”蒙莱特不禁吐槽道。

    “……”露娜端着碗在苦笑着也不知应说些什么。

    看到露娜招待不周时露出的窘迫模样,蒙莱特也后知后觉的尴尬起来,这主人宴请前来贵宾的宴席,就让他这个不速之客给无情破坏了。

    “嗯……哈哈……我只是有些喝不惯……”蒙莱特刮着琼鼻尬笑两声,草草的掩饰起了自己的尴尬。

    社会学上有一种非生理性死亡,具体叫做什么东西,他的大脑早就年久未修,未曾汲取书籍中的知识带来的养分,时间长了也就萎缩了。

    “头好痒,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了。”蒙莱特的大脑有些宕机,挠着头,打着哈哈,抓耳挠腮的好不自在,“我想起来了,能抠出三室一厅的现象叫做社会性死亡,想到了。”

    此刻的蒙莱特恨不得换个星球,从新展开自己新的生活,至少,他已无颜继续呆在这里了。

    “社会性死亡……”露娜喃喃道,努力的敲着自己的小脑瓜子在思考着,“这个蛇辉星思惘糖……”

    “停停停……这不是糖……”蒙莱特连忙伸出手打住道,“有机会,我请你吃唐人街的冰糖葫芦吧。”

    随后不再言语,而是仔细观察了下四周处境。

    破旧的木屋,昏暗的房间,潮湿的土地,漆黑中透露着微弱的灰色的土壤,房屋上还有渗透进来的尘土,与敞开的窗户,还有正在点燃着的煤油灯在这个狭小的环境中散发着自己微弱的光亮,仿佛刮来一阵风就足以吹灭这盏灯。

    黑暗的环境中还有着这样一株小火苗,实属来之不易,珍惜火苗,不要让它的火焰熄灭,即使它如粪便般随处可见,远不如街头小巷绚丽的焰火,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明亮的火苗最为珍贵,随身携带它是件很有必要的事情。

    绚丽着燃烧的火焰宛如多姿多彩的人生无二。

    “我不该在这……”蒙莱特摸着脑袋苦恼的说道。

    “你想逃离法克村吗……”露娜紧张低声询问道。

    法克村……

    这个名字……

    真的好奇葩……

    蒙莱特心中暗暗吐槽几句,看着双手叠在一起而感到紧张不安的露娜,在浓重的好奇心的促使之下,他也为这个小可怜的动作感到吃惊。

    “怎么了?”

    “法克村从无一人可以逃脱,除了我曾经的那位哥哥,他成功的逃离了此地,随后不知所踪。”

    “你哥哥?”

    “我的哥哥是一位很伟大的人,他经常会将余下的食物喂给我吃,他的名字叫做霍恩·克勃格。”

    蒙莱特牢牢记录下这个名字,日后若是帮得上的话,那就尽自己的最大努力的去帮一下吧。

    只不过他目前的处境不容乐观,得赶快逃出生天,这缺少不了露娜的帮助,况且经过他的确认,这绝对不是自己的虚假的梦境,好像网络上的俗称叫做穿越,自己竟然还跟大部队和大军跑丢了,这说出去岂不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那你觉得悲伤吗,你哥哥抛弃了你,然后独自逍遥快活去了。”蒙莱特的声音显得低沉醇厚。

    露娜的睫毛微微颤动,紧接着急忙摇了摇头。

    “我不觉得悲伤,哥哥可能只是向往外面的生活罢了,人各有志,累了自然就会回到家乡了。”

    见状,蒙莱特微微叹息,对这个打心底善良天真的女孩稍微的放下了戒备心,于心不忍道。

    “你们的村长疯疯癫癫的模样,老头子看起来怪吓人,还有,我难道长得跟你哥哥很接近吗。”

    “……”露娜哑口无言,她不知应该如何去回答。

    久久无语,蒙莱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提出如此傻瓜式的问题,不管了,肯定是该死的瓜子磕多了,或者傻瓜相机把自己的精神给污染了。

    “我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们口中的降临者究竟是什么东西?”蒙莱特眉头紧皱,出声问道。

    对于这个埋藏在心底的疑惑,他必须去解答开来,这个答案或许对他,有着不得了的帮助。

    “降临者就是祭祀台上突然出现的生物,黑日的恩慈与赐福,吃下之后会步入狰狞者的阶段。”

    露娜痛苦的述说道,似乎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狰狞者,那是什么玩意?”蒙莱特急忙追问道。

    对于这个概念,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听说。

    “非凡者,超越了凡人的领域,不再是普普通通的凡人了,而是凌驾于之上的奇异存在。”露娜低声细语的娓娓述来,呆毛也萎缩了下去,“成为非凡者意味着的事情太多了,实在太多了。”

    “非凡者,超凡人……”蒙莱特惊愕道,在这个世界居然真的存在电视影剧上展现出来的超人。

    人就像一个躯壳,也是一个容器,更是一个载体,承载生命、情感、五感等多种无形之中的存在,踏入不被世人所理解的领域,超乎想象的力量,超越人们以往认知,颠覆这个世界的理论,改换制定已久的规则,被称作非凡者。

    “狰狞者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吗?要怎样才能成为另类的非凡者?”蒙莱特可不想通过那系列恶心的行为成为狰狞者,他只会去选择另辟蹊径。

    “非凡者是万众无一的存在,即使是村长大人也没有资格步入非凡领域。”露娜不禁有些落魄的说道,“何况我们这些底层村民,黑日的礼物并非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住其中蕴含的隐秘力量。”

    听闻这话,蒙莱特微微叹气,但他心中已经燃起了希望,不慌,俗话说得好,万事开头难。

    “如果这是命运,我就坦然接受。”蒙莱特渐渐握紧了自己拳头,坚决的态度语气说明了一切。

    “命运跌宕起伏,宛如山坡滚石。”露娜打理了下头顶精致的风景线,“冥冥之中,必有交汇。”

    蒙莱特看着露娜头顶竖起的呆毛,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没由来的产生了莫名奇妙的兴趣。

    “那个,虽然很唐突,甚至可能有些下流,行为就像动物中小老鼠的粪便一样龌龊。”蒙莱特失神的说道,“我想撸你头顶的呆毛,不对,我想温柔的抚摸一下你那可爱的象征,谢谢你了。”

    然而下一秒所发生的事情,就让他大跌眼镜。

    呆毛犹如偷听到了这不知廉耻的话语,迅速的趴了下去,再也分辨不出哪一根才是原本直挺挺巍然矗立着的呆毛,仿佛产生了惧怕情感。

    “毛毛它貌似有些不愿意……”露娜轻轻的应上一声,便戴上了灰色的兜帽,遮掩自己的面容。

    “……”

    “失约了,我先去弄些饭。”露娜说着便向屋外走去,“法克村中不成文的规定,饭食全部相同。”

    蒙莱特自然也明白,这种情形应该类似于大锅饭的形式,可以稍微去理解,他丝毫不介意。

    “谢谢了,我去帮你吧。”蒙莱特秉承着家族中绅士的血脉,自然不可能让淑女出这么大力气。

    “不用了,我已经习惯啦。”露娜笑着拒绝道,便摆了摆手,随后展现出微不足道的肱二头肌。

    见她这样,蒙莱特也不好意思再去阻拦,看向脏乱污秽的房屋,计谋忽然间便涌上心头来。

    “我亲自来帮你打扫下卫生吧,就当作我给你的报酬吧。”蒙莱特用着不容拒绝的口吻命令道。

    “那多谢了,对了,记住了,我的名字叫做,露娜·卢布丝。”露娜浅笑说道,温柔的伸出了手。

    “请多多指教,我的名字叫做,蒙莱特·道格纳多尔。”蒙莱特提醒道,握住了那充满善意的手。

    ……

    露娜端着手中的咖啡与面包,缓缓的打开木门走了进去,步入门内的第一时间便是急忙将房门紧紧的关闭起来,不留一丝一毫的缝隙,防止有变态偷窥狂在暗中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当她将食物放在木制的餐桌上时,正欲呼喊蒙莱特过来用餐时,却猛然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因为那个男人正蹲在墙壁的角落处,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干些什么事情,貌似在逗弄着冒出巢穴内温暖小窝的耗子,却又没有吱吱的叫声。

    “怎么了?难道有东西吗?”露娜不解的纳闷道。

    她清楚的记得这间房屋的每一寸结构,准确到木头材质,那个地方不会存在她圈养的宠物。

    听闻背后传来话语,蒙莱特的颈脖当场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脑袋迅速的转向露娜所在位置。

    而让露娜吃惊的远远不止这些,蒙莱特此刻不知从哪长出满口尖牙利齿,舌头上还有着一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石头,牙齿轻微用力咬下,石头便变成了渣子,缓缓经过咽喉,送入空空如也的胃部,这一系列的动作丝毫看不出拖泥带水,可谓行云流水,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切实的出现在了露娜的面前,况且从他的熟练程度上来看,至少,惯犯跑不了了。

    蒙莱特仿佛没有看见呆立在原地静止不动的露娜,反而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就在这时,眼前一只苍蝇忽然飞过,就在下一秒,便被他紧紧握在了掌心,随手不经意间捏死丢在了脚底。

    “嗅……嗅——嗅”蒙莱特似乎闻到了咖啡与面包的气味,望着这两者气味传来的方向摸了过去。

    “有人在煮饭吗?能让我吃一口吗?好香的气味呢?味道很不错呢?”蒙莱特似看不见的无拐杖盲人,在茫茫无际的黑暗中继续摸索着前行。

    “Dragon?”露娜在心底暗暗思考道,看着蒙莱特脸颊的两侧刻着的字母,充满了浓浓疑惑。

    除此之外,她还注意到蒙莱特的肩膀两侧绘画着两双极其带有威严的翅膀,仿佛就要从中脱颖而出,仅仅只需一侧的翅膀就可以达到遮天蔽日的效果,将死物幻化为活物,骇人听闻。

    在寻找食物的过程中,蒙莱特不小心将餐盘给打翻在地,就在滚落下桌子的一瞬间,他出手了,精准无比的握住了那个即将落地的面包。

    “找到了,面包,还有,咖啡。”蒙莱特根据刚刚大致得到的信息,也抓起了那杯滚热的咖啡。

    接踵而至的便是嘴角开裂至耳根,仰着头,一滴不剩,满怀期待的喝下滚热的咖啡,部分的咖啡顺着嘴角流淌到了衣领两侧之上,而他却并不在意,再将面包吞入口中,细嚼慢咽品尝了下口腔中混合的芳香,最终才依依不舍的塞入腹中,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的侧着身子坐落在墙壁旁,眯上双眼,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滚热的咖啡,美味的面包,以及躲在暗处那位伪傲的厨师,现身见面呗,我并不存在恶意。”

    蒙莱特空中一个翻滚,手叉着腰,望向不远处逐渐飘来的气味的发源地,不需要靠虚无缥缈的直觉,哪怕动态视力登峰造极境,静态视力跌入低谷,但他还有必备的杀手锏没有使用出来,灵敏的嗅觉无所不能,厨子,就在那里。

    “你是不是觉得我吃石头很怪异,实际上,动物都是这会这样做,你就把我当做异食癖就行。”

    听到这话,还有先前的担保,露娜才微微的松懈了下来,她们的村长也有异食癖,喜欢吃粑粑,却同时又患上了洁癖,于是,自给自足。

    “先生你好,我的名字叫做……”露娜话还尚未说完,便被一只粗糙附带龙鳞的手死死捂住了嘴巴,此刻的她,宛如待宰的羔羊,粘板上的鱼肉,被提起的小鸡崽子,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乞求手下留情了,或向神祇祈求平安无事。

    “露娜·卢布丝,我知道你,果真如我所料,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蒙莱特不由得自感而发叹息了起来,“讲真的,你真的是太令我失望了,你不合我胃口,此番相见,大失所望。”

    露娜的脸蛋变得嫣红,后又紧接着变成了铁青色,当着面说淑女的不好,实在过于无礼了。

    “我不喜欢无理取闹,因为我即唯一真理。”蒙莱特傲然的讲述着事实,摊开双手,大笑不止。

    “你雪白的肌肤就像高洁伟岸的雪月,遗传了何人的天赋与基因,竟如此美丽,只可惜。”蒙莱特大笑说道,“毕生的精华全部浓缩于肌肤之上了的美丽女孩,你的内在甚至更加魅力十足。”

    “我将会成为本世纪最伟大的艺术家,闪耀的群星也好,皎洁的月亮也罢,都得甘拜下风。”蒙莱特的神情中充满高傲,“这个世界,只有掌握面包的人才能去支配那些只配吃稻草的牲畜。”

    “在冥冥之中的『命』内,馈赠得来的『运』也属于它的范畴,无人可以欺诈『命运』。”蒙莱特神经兮兮的说道,“经历过无数次的轮回与推演,它早已被修善,趋于完美,无漏洞可言。”

    下一秒,蒙莱特的瞳孔忽然涣散,强撑在桌子上支撑着即将倒下的身体,在临走之前,仍然还是断断续续说出了自己埋藏已久的心里话。

    “『黄金乃吾之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