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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念初醉酒

    南宫丘岳僵了一僵,任由米有把人抢了过去。

    米有一手揽着秦念初,回身提了提嗓子冲着宴席上众人致了歉:“抱歉,我家小姐有些醉了,我先扶她回房休息,还请诸位贵客谅解,你们继续宴饮,容我稍后过来赔罪。”

    众人正喝的开怀,也没大注意什么,听到米有这样说,皆是口中客气了几句,目送他们离去,又各自吃喝起来。只尹鲤意味深长的看了米有一眼,又垂了眸子。

    而承露落葵想跟上,被米有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

    米有扶着踉踉跄跄的秦念初,一路寻到了她的闺房。

    进得屋来,备热水,打手巾,洗手,净面,又替她更衣,扶上床,盖了丝被,就像之前无数次伺候过的那样,又顺手,又习惯。

    全都收拾好了,又端了杯水到床边,重新扶她起来,喂一口。

    秦念初已然醉了,紧闭着双眼,虚虚张开嘴唇饮了一点。

    “坊主,你先睡一会儿,我去把人陪完,送走宾客再过来。”米有嘱咐一句,起身欲走。

    “别......”

    “什么?”米有没听清。

    “别走。”秦念初仿佛在呓语,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米有沉下脸来,看着秦念初紧紧拉住自己的手,想要扯开。

    秦念初坚决不松手,虽是醉了,力气却大,掐的他腕上深深几个印子。

    僵了一会儿,米有弯下腰来,盯着她似睡非睡的面庞:“你叫我别走,你知道我是谁吗?”

    话说出口,米有心里跟打鼓似的,扑通扑通直跳,生怕听到他不想听的答案。

    然而,秦念初深深吸了一口气,强撑开沉沉的眼睑,望着他,说道:“有儿,留下来陪我。”

    米有心口一松,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床前,整个人扑到秦念初身上,将她拥住。

    “念初——”他低低的喊一声,再说不出话来。

    ..

    外间宴席到了尾声,秦念初和米有迟迟没出来,庄元和落葵几个只好代主子送客,口中连连致歉,心里还抱怨,一向挺有谱儿的大小姐怎么今日会失了礼数......可想想又觉得似乎就该如此,她是有谱,可她从来也没在乎过礼数才是。

    幸好,除了骆家那几位脸色不好看之外,其他人倒没什么反应,也是,坊里人本就知道她一贯不怎么按套路出牌,而瞿胭朦翟清让郑誉衣柯流萤这几位本身自己就是不按套路出牌的,更不会说什么,尤其郑誉衣还意味深长的笑着,似乎还觉得挺有趣似的,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因此那群所谓闺秀士子也没大有反应,看来看去,还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后果。

    只是南宫丘岳必然是不大高兴的人,自然也没人指望他会高兴,自从励王府演出回来,没几日秦念初和他大吵了一架,两个人就生分了,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也知道是有了嫌隙,今后只当他是邀月坊保人供着敬着就是。

    ..

    话说秦念初扯住了米有,自己却又醉了过去,睡得人事不省。

    米有轻轻抽出手来,瞧她出了一身汗,便将丝被往下拉了拉,只虚虚的盖住腹部,又拿了扇子,取个矮凳坐在床边,对着人轻轻的摇着。

    承露和落葵收拾完,两个留下来没走,轻手轻脚的推开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既然没有逾越,她们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坊主和米有的传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于是彼此对视一眼,默契的退出去了。

    到了后半夜,米有困极了,终于趴在床边睡着了。

    ..

    约莫着子时已过,秦念初睡了一觉脑子清明一些,悠悠转醒过来,口中无意识的说了句要水,惊得米有一个激灵,下意识站起身来,迷糊着就去倒水,回来喂她喝了,才回过神来似的,补一句:“坊主你醒了?”

    秦念初眨了眨眼,也不答,往床里面挪了挪,拍拍床沿:“上来睡。”

    “......是。”米有迟疑着应一声,解了外衫,轻轻的上床,躺下。

    秦念初伸手捞了一把,把身侧一只抱枕拿过来给他枕上,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又睡了。

    米有等了许久没动静,只听见均匀的呼吸,疑心刚才秦念初压根没醒,说不定那是做梦而已,便小心的叫了一声:“坊主?”

    没有回答。

    米有便不问了,闭上眼睛,打算睡一会儿。

    “有儿,”秦念初却突然开口,“这段时日你为何躲着我?”

    米有愣一愣,下意识反问:“难道不是你躲着我吗?”

    秦念初又不说话了。

    米有此时更觉得她必然是没醒了,要么是做梦,要么醉酒,总归不是清醒的她,于是也不好计较,自顾自的嘟囔着,说出这些日子以来的心声,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进去:“我脸皮再厚也会看人脸色,那日你早上起来便推开我,随后又给我介绍别的姑娘,显然是要拒绝我的,不想再与我有什么瓜葛,我又不是贞洁烈女,难道还逼着你对我负责?若再继续自不量力,岂不是自取其辱?”

    “......我知你当时喝了酒,做不得数的,是我一时情不自禁,鬼迷心窍,竟还以为得了你的青眼,是我妄想了,事后冷静下来,也该明白,终究那是一场梦,你醒了就醒了,我也不必一个人继续睡着。”

    ......

    米有嘟嘟囔囔的都快睡着了,忽然,秦念初翻过身来,带着酒气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米有再次惊醒过来,扭过头去看她。

    一时间两两相对。

    房中只有一支红烛亮着,烛火如豆,照着人浅浅淡淡的面容,一点模糊的光影,白日里冷淡凌厉的神情全不见,恍然还是当初那个纯良无害的少年。

    其实刚才秦念初听他心里剖白,一时冲动,差点想说我们在一起吧,可此时一下子对上他年少稚嫩的面庞,就又犹豫了。

    米有望了她一会儿,又等不到什么,自言自语道:“我见过人醉酒耍酒疯的、打人闹事的、唠叨不休的、闷头昏睡的,还是头一回见到欲言又止的,你到底是藏了多少心事不为人知,连酒后都不能够壮胆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