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坊主要嫁人 » 第一百八十五章--收留男伎

第一百八十五章--收留男伎

    秦念初此时浑身闷着,四肢百骸都没有力气,强撑着伸出手指对着人点了两下,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庄元赶紧倒了杯水递过来,一手扶着她靠坐在床头上,喂着喝进去,趁这会儿功夫,那少年稍稍往后挪了一挪,起身就想溜走。

    “站住!”庄元一步将人抓住,拎着膀子将人掼在地上。

    秦念初喝下了水,醒了醒神,才细看这少年,生脸,并不认识。

    “你是谁?来我这里做什么?”

    那少年这会儿才真知道害怕了似的,整个人伏在地上,开口哆哆嗦嗦的:“坊主饶命,小人名叫冯葱儿,是奉命来伺候您的,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奉、奉谁的命?”秦念初有气无力,只想睡过去。

    “小人不知。”

    庄元狠狠踹了一脚上去,冯葱儿啊呀一声惨叫,忙又求饶:“饶命啊!小人真的不知道,是堂里的妈妈说有人买我出来伺候人,是哪位大爷出钱,我是真不知道。”

    此刻秦念初最关心的问题其实是他到底来干嘛的,杀人还是下套,严重性不同,可又没力气多审,只先捡着重要的问:“伺候是什么意思?劫财还是要命?”

    “小人不敢!只说是坊主您喜欢年纪小的,让我来伺候您快活一夜......”到底不是什么好事,那少年自己说着也不大好意思,声音低了下去。

    “......”

    这是有活***送来只鸭子给人享用啊?

    庄元红着脸,想再问别的,就听秦念初吩咐道:“我大概不是喝醉,或是酒水里或是熏香里下了叫人迷醉的药,我这会儿实在打不起精神来,既不是杀心,便不是要我性命,让我安心睡一觉再审吧,你把他看好,再叫个人来守着我。”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秦念初实在撑不住了,最后看庄元一眼,放心的睡过去了。

    ..

    这一夜有惊无险的过去了,秦念初睡得很沉,就跟吃了安眠药似的,居然还睡得挺香,只是别的人就不这么安心了。

    眼睛一睁,就见连翘立刻起身凑过来:“坊主您可算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秦念初轻轻晃了晃脑袋,又眨了眨眼睛,彻底清醒过来:“无事,你端杯水来喝。”

    喝了水,醒醒神,起床,穿衣,洗漱,收拾齐整,想起正事来。

    “那人呢?”

    连翘指指旁边:“在米有房间呢,现在去审?”

    因是这种闺中秘事,庄元也不敢叫别人,让连翘来守着坊主,自己带人到隔壁小有儿的房里待了一夜。

    秦念初出门,见路宝还守在门口,只是那脸上神色不大好,看见人出来,腿一软,忙垂首问好。

    “昨日是你值夜?”

    “是。”

    “有人进来看见没?”

    “......坊主息怒,小人知错了。”

    “知什么错?就说看见没看见。”

    “没......”

    秦念初早闻见他身上浓重的酒气,猜着他大概又是醉酒了,他这酒瘾还真是难戒,怎么训都没用,又不能把人打死!

    “跪在这等着!”

    她才出门就被路宝拱了一肚子火,再进小有儿房间的时候也没好脸色。

    ..

    冯葱儿脸上颈上乌青几块,显然是被庄元打过了,见人进来,也不等问,就战战兢兢地又求饶。

    庄元踢他一脚:“少说废话!把你昨夜的话再跟坊主讲一遍。”

    案情也没多复杂。

    这么繁华的王城之中有几处烟花之地并不稀奇,其中之一叫做揽菊堂,这揽菊堂与其他几家不同的是,除了女妓之外,他家后院还偷养了几个男子小相公,用来招待特殊客人,这冯葱儿便是其中之一了。

    冯葱儿才十三岁,生的眉清目秀,他刚入行没多久,半年前才被后母卖进去的,逃了几回没成反失了老鸨欢心,每日苛待他,也是巧了,那日有男客在楼上搂着姑娘喝花酒,自窗户里一眼看见他,就说通了老鸨非要买下来。

    他只以为对方是好男色养小宠儿,却原来是派来这里做这样一桩不上台面的事。

    说到这里,冯葱儿又连连磕头:“坊主饶命,是小人一时鬼迷心窍,您息怒,我再不敢了。”

    “接着说!”秦念初知道他话没说完。

    “那人承诺我说做成了以后定然过上好日子,他把我献上来就指望我在坊主这得了宠回头罩着他们,他说坊主就喜欢年轻貌美的童子,我,小人这样的刚刚好,定能得坊主欢心......小人一时鬼迷心窍,就听信他的了......求坊主饶命......”冯葱儿说着说着眼泪流下来,抬手扯住秦念初的裙角,吊着眉梢斜着泪眼巴巴儿地望着她。

    也不知是天生狐媚,还是青楼里有这种培训。

    秦念初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忙退了一步:“行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庄元拉开他的手,又往地上掼了一把:“那人是谁?”

    “这个小人实在不知,我也是头回见他,只听旁边的人叫他高三哥......”

    秦念初眼角一跳,高倾远?结果听冯葱儿又说道:“对了,他们商议这事的时候还有个人在,姓氏比较少见,小人便记住了,是姓时。”

    得了,是前几天挨打的那俩,或者说那仨!

    “坊主开恩哪,我——”

    “停停停!”秦念初见他哭就烦躁,“他骗你你也信!我不喜欢小的,更不喜欢人对着我撒娇,劝你别使这套!”

    本来气冲冲的庄元听见这话转头看了秦念初一眼,有点无话可说,心想小有儿对您撒娇卖乖的时候怎么看您很享受呢?

    又问了几个细节,比如身上的衣服怎么回事,迷药下在哪里,以及怎么混进来的之类,冯葱儿能说的都说了,不知道的是真不知道了。

    ..

    话问完了,秦念初却沉默了,她有点迟疑,不确定这事该怎么处理。

    打人不是什么好办法,前几日打过一回了,今天再把几个人抓来打一顿?除了当下能出那口恶气之外,似乎也没什么用。

    至于审问他们?无非是有两个答案,要么真像冯葱儿说的,一人得宠,鸡犬升天,他们那伙子人都能得到好处;要么就是糊弄冯葱儿而已,只是借这个事把秦念初的名声搞坏了,报当初被打之仇。也或者,两种原因都有,先做,做了看结果就是,无论哪个结果他们都算得利了。

    秦念初忽然觉得没意思,都懒得去问,随他们折腾去,等下回发薪水,扣他一笔,看他心疼不心疼,既不忠心,就别想白赚她的!又看了看冯葱儿,只问他:“如今这个情形,你是愿意留在我身边,还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