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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灯会之约

    南宫丘岳跟着坐下来,看她笑盈盈的,于是问道:“近日来你可是开怀多了?骆大哥已然回来,你兄妹二人相聚于此,彼此也有了照应。”他话里话外并未提骆问笙半个字,可秦念初知道他大约是在探她的心意。

    “的确,有兄长在我宽慰多了,往事已了,还是家人重要。”

    南宫丘岳点点头:“哎?骆大哥不在坊里?自那日朝堂与他匆匆一见,后来并未碰上,他倒是打发人去我府里送了些边疆特产,人却不曾见到,说起来,我还不曾还礼。”

    “世子不必客气。兄长他赶回江南去了,不在京中,家中有些私事。”秦念初解释一句,想了想,大概也是无人可聊,便和他多说几句,“听闻嫂嫂尚在闺中等候,兄长他要去看一看。”

    “哦,原来是这事,我也听闻过。”

    “哦?”还以为是家中秘密,莫不是又只我自己不知道?没有剧本的感觉真是郁闷。

    南宫丘岳一边喝着茶,缓缓道来:“你嫂嫂是个性子烈的,当年骆大哥远赴西疆,生死未知,事先留了休书,任她择良婿再嫁,她竟不肯,一直等着盼着,这事早已传为佳话,前些日子皇帝哥哥说,若是她果真如传言所说在闺中相守,待他们一同归来,便亲赏诰命夫人,另赐千金,贺他们夫妻团聚。”

    秦念初听完故事有点无语,不知道是该先羡慕他们夫妻情深不离不弃,还是不忿男权社会对女子守贞的过分嘉许。

    南宫丘岳见她不说话,自顾自的斟了杯茶,接着说道:“虽说背后不言人非,但若是我,必要事先问她一句,若真心相爱,便是天涯海角也带在身边一起,不必两地相思饱受离别之苦。”

    秦念初表情有点不好看,垂着眸子,说了句:“问笙之前问过我,是否愿意一同远赴西疆,我没同意。他出事后,我曾后悔过,为何当时不答应,若我应了,今日便不是此种情形。”眸中忽而有泪,摇摇欲坠。

    南宫丘岳不料招出她这个话来,一时无措,想了想,才安慰道:“正如当时骆大哥不知前情如何,怕无法看顾好她,才留休书,可见人事两难全,我猜测你那时候不同意,也是未知问笙会有此种抉择,怎能因此而怪罪自己?”

    “......嗯。”秦念初半晌只应了一个嗯字,便不再多说。

    南宫丘岳见她越发不开心,立刻转了话题:“念初,上元节那日有元宵灯会,我约你去赏灯可好?”

    “好,我等你。”

    二人定下了十五之约,又闲聊了几句,方才散了。

    ..

    年后初八日,骆问藜带了原配夫人曾媛儿一同回到王城,身后还跟了本家的远房叔父一家及几位子侄等数人,这大约就是此番回去挑选出的骆家后代里可堪培养的了。

    秦念初早早备好一切,客客气气的迎了这几位“未曾谋面”的亲人来,一一与人见礼。

    “菱儿——”曾媛儿远远地就同秦念初打招呼。

    “嫂嫂,多年不见,你还好吗?”秦念初也亲切的上前去,将这美貌的小嫂嫂迎进宅里。

    曾媛儿是典型的江南美女,娇小而秀气,只那面庞之上透出几分果决和凌厉之意,大约也是闺中待久了,平白又带了一分生人勿进的冷漠气息,颇有些家中长辈的威压。

    骆问藜跟在身后,嘱咐道:“先不忙道家常,媛儿路上辛苦,先回房歇息一会儿。”

    曾媛儿羞涩一笑。

    秦念初也就跟着笑:“你瞧我兄长多疼你。”

    她早就从丫鬟小厮口中探知,这二人的确曾经伉俪情深,眼下看来,虽隔绝三年,亦是彼此难忘,听闻那休书握在曾媛儿手里,并未到官府登记,便如同废纸一张,反倒成了她拿出来打趣骆问藜的把柄。

    不管怎样,二人和好如初,便是一桩好姻缘。

    待曾媛儿由丫鬟引着去了隔壁卧房休息,又着人将叔父子侄临时安置了,秦念初才压着嗓子同骆问藜提了琉璃的事。

    “兄长,我自然是不愿做恶人,在你和嫂嫂之间添堵,只是那琉璃也的确在晏府里帮过我,那日她突然提了那遭,我也不确定只是巧合话赶话说到那儿了,还是她算计着这几日你要回来,总归女儿家也是为自己打算的吧,倒也不算错处,你若真有办法,便救她一救,她若愿意留在我身边做个丫头也可,若想跟着到西疆去,那便先经了嫂嫂同意,做丫头也好,配给亲兵也好,总归还了她这份情。”

    骆问藜沉吟许久,才道:“这事也不难办,你不必出面,等我寻机绕过晏老夫人,借子楚之手带出来便是。”

    秦念初放了心,只是忍不住感叹道:“晏府并不苛待下人,她们却一个个都想着往外跑。”

    “人各有志吧,如同你,放着好好的大小姐不做,却要去开什么邀月坊。”

    “......怎么就扯到我头上了嘛!”秦念初嗔一句。

    “菱儿,”骆问藜忽然很严肃,“我猜着我大约还是会回到西疆,你同我一起去吧?或是别的什么地方,你也跟着,在我身边有个照应,你一个人在这我总归不放心。”

    “兄长,你可知当初问笙问过我同样的话?我不跟他去,却要跟你去,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当初跟他走了。”

    “你这胡说什么?以后不许再提他了!”骆问藜怒道。

    “不提就不提!”秦念初扁扁嘴,轻哼了一声,“我不喜欢西疆,大漠风沙,敌国窥伺,哪及我在这里自由自在?”

    “我看你是在这里玩野了,巴不得没人管你了!你打量我不知道,我那日一走你就回坊里去住,压根不在这骆宅待着,我看你是当舞伎当上瘾了!”骆问藜说着越发动怒,眼看要吵起来。

    “咦,你怎知我住在坊里?”话是对着骆问藜说的,眼睛却瞟向一旁的庄元。

    庄元打个冷战,垂了垂头。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知晓倒还好,若是哪日你身份暴露,到时众人皆知,该如何是好?”

    “我不管旁人!”

    秦念初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如同之前和骆问笙说着说着就能吵起来一般,她和骆问藜也是说不了几句就要吵,大概这是骆家的基因或是家风?如同骆问藜曾提过的那句,面子上看起来再端庄大气,到底骨子里是野性难驯,谁也不服谁,全凭嗓门大。

    于是说着说着,二人声音都高了起来,终于把隔壁休息的曾媛儿引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