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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重阳再会

    秦念初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为何在受邀之列,更想不到久不见人的骆问笙会突然出现。

    骆问笙斜坐在榻上看着茑萝为她梳妆,拿着婚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扶手,像前阵子的事都没过生过似的,口中似是闲闲的说着:“不必你问,我也想知道他为何请你,大哥品阶再高,可如今不在京中,而你又不曾同女眷们有什么交际,他犯不着请个官员妹子,可若说从我这算,我已经辞官,能请我已经是看往日情谊了,再若说从少将军那头算,更是算不上,你又不曾真娶过门了。”

    秦念初久不开口,等着茑萝把最后一丝头发盘紧,打发她去收拾行装并催看其他人,自己却捏了一支银簪子在发间比划着。

    这支簪子是之前骆问笙自湘国回来带给她的,据说还是他亲手打造,她一直很喜欢,时不时戴着,可是最最怀念的,依然是第一次骆问笙为她插在鬓边的情形,虽然那时候自己心意未定,可如今回想起来,却心里暖暖的满是情意。

    秦念初从镜子里看着骆问笙,模糊的镜面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问笙,来帮我戴簪子。”软软一声唤。

    “哎。”骆问笙应一声,将帖子一丢,起身过来,果真就对着发式比了比,找个角度插进去,又主动拉开她的妆奁,去翻拣耳坠子,口中温热的呼吸对着秦念初的耳畔,她不由得心里欢喜,轻轻仰了头,想去亲他。

    骆问笙一边微微侧脸将腮畔迎过去,蹭了下那樱唇,一边就捏出对红珊瑚的耳坠子,亲手给她戴上,脸上笑意满满:“菱儿,你还是妆扮艳丽些好看,我记得你以前总是珠翠满头。”

    秦念初僵了僵,这一吻便成了浅浅一啄,随即起身,将他一推,转到屏风后面换衣裳去。

    骆问笙觉得她似乎恼了,可看着又不很像是,却也懒得哄,只是没话找话说:“菱儿,你换件鲜艳的吧,许久不曾见你穿桃红色了。”

    ......

    “问笙,高倾远下帖子是为着我。”

    “什么?”骆问笙不明白怎么突然又跳出来这句,下意识就也转到屏风后面去,却见秦念初换了一身利落的杏色短打衣衫,正满脸不忿地盯着他。

    秦念初不高兴,是为他总是想着骆问菱而不高兴,身穿桃红色的娇俏姑娘可不就是骆问菱吗?然而这醋又吃得没道理,憋着难受无从发作,连日来的委屈一下子涌上了胸腔,她知道此时他来多半是想要和好的,可还是忍不住成心刺刺他。

    “我说高将军这帖子就是冲着我来的。”

    “何出此言?”

    ..

    “你知道初恋是什么意思吗?”

    “初恋?”

    “就是你情窦初开之时的第一段恋情。”

    “那我的初恋是你。”骆问笙笑了笑,上前去给她系短襦上的盘扣,还嘟囔着,“怎么换了这么一身装束?”

    “一会儿我要去爬山......不是,问笙你好好听我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以后跟别人在一起了.......”

    “我不会跟别人在一起。”

    “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

    “算了,当我没说。”秦念初气呼呼的将腰身扎紧,走到门前去配一双窄口的短靴。

    “别,你说吧。”骆问笙跟过来帮忙,单膝跪地蹲身下去捏她的脚。

    秦念初倒没觉得不适,一手扶了旁边的桌台,提起脚来任他穿鞋:“我是说如果,你后来爱上了别人,可你心里也总会有一处角落放着初恋,偶尔还会想到她,但不表示你还爱她。”

    “变心就变心了,还说那么文雅。”

    “......对,是吧,在我心里,高倾远就是这么一个存在。”

    “你认识我在先,他怎么可能是初恋?”

    “我是打个比方。”

    “......”

    “再说了,要不是当初他刺我一剑,我还下不定决心爱上你。”

    骆问笙愣怔着仰起头看着她,眸色深邃:“菱儿,现在的你像变了个人,我问过承露落葵她们可有觉得,她们只说你自从晕了一回脑子不大清明,可我觉得你脑子清明的很,是性情变了。”

    秦念初一滞,落下脚。

    骆问笙得不到回答,于是低下头去抬起她另一只脚,良久,觉得自己头上覆了一只手,缓缓地,温柔地抚摸着。

    骆问笙帮她穿好鞋子,也没起身,就着她的手掌弧度微微侧了头,在手心上亲了一口,秦念初霎时心跳如鼓,“问笙”,她涩涩地叫一声,“这样的我,你还喜欢吗?”

    骆问笙依旧单膝跪着,仰头看着她,将那只手握着,扣在自己心口,目光中似乎含了一丝无奈又有一丝不忍:“菱儿,那如今的我,你喜欢吗?”

    秦念初迷惑了,什么叫“如今”的他?

    骆问笙并不需要她的回答,很快就散去了眸子里的异色,淡淡一笑,起身,再开口已是温润如常:“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我爱的就是你,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你。”一边说着,将秦念初打横抱起来,转过屏风向床边走去。

    “问笙——”秦念初惊呼一声,捶他的肩头。

    骆问笙紧紧箍着她,口中缓缓安慰,动作温柔百倍,或者说,是恢复了之前那样的甜腻,仿佛这些日子的喜怒无常冷暖交替是另一个人,今日的他就是那个一贯爱她宠她的俊秀男子,再无其他身份。

    “我不管什么高倾远,你玩笑也好,故意气我也好,我就要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他说着,解开了她的领口。

    “你什么样子我都爱,我什么样子你也都要爱,你只需要记得,我还是我,我总是我,别的都不要信。”他又说着,拆开了她的腰封。

    “我只想和你日日夜夜,天长地久,任他们三方混战几番波折,我只认你,我们守着这歌舞坊之安心过自己的日子。”他继续说着,掀起了她的红绫肚兜儿。

    秦念初似被蛊惑了,沉溺在他沙沙的嗓音之中,被他怀中的暖意融化,渐渐放弃了挣扎,任其施为。

    原本计划的秋日登高游玩变成了室内春光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