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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虎崽成人

    许久,骆问笙松了手,一脸正色地问她:“歌舞坊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逐渐自立门户,为将来做打算。”

    “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你怎么会想到歌舞这一行?大门一开,三教九流,各色人等,要如何应付都是麻烦事,要我说,还不如开家书坊......而且,听刚才的意思,南宫世子他也知道?”后面这半句,骆问笙是小心翼翼说的,还不忘盯着她的神色。

    秦念初抿嘴一笑:“你又吃飞醋!他也才知道而已,昨夜救了我出去,我就提前说了几句,不比你早知道多少。”说着拉起骆问笙的手,轻轻摇着晃着,像小姑娘那样撒娇,可是自己又觉得不好意思,脸上渐渐染上一层红晕。

    骆问笙许久不见她这样柔软地对待自己,一时间又心里暖暖的,忍不住低头来吻她。

    秦念初回吻了一下,才又恋恋不舍地推开他,虽然心里觉得总也腻不够,可眼下还有好多正事要做,比如当前关于歌舞坊的解释,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糊弄过去,可是主动坦白总比日后被怀疑的好。

    “问笙,我自幼喜欢看各地游历的书籍,这你是知道的,只是有一年得到了一本关于埃及国的秘籍,我觉得有趣,便潜心钻研了书中的舞蹈,自从来到这里,我一心想着能自谋生计,便想起这个来。”

    “可是生计有许多种选择,像我才说的书坊——”

    “问笙,”秦念初并不给他发散思维的机会,“据我观察,大齐国内并没有其他人会这种歌舞,因此我才想到这个路子,物以稀为贵,才好经营下去,至于书店就别想了,那么大一家琅嬛阁还在呢,我们如何争得过?至于吃吃喝喝的营生,我也不大会。”

    骆问笙的关注点自然是落在舞蹈上,一脸的不可置信:“我却不知道你竟然会跳舞?怪不得前些天夜里你在池边起舞,我还以为月色太暗是我看错了。”

    “呃——就是你不在的那几年里,我闲着无聊,便学了。”

    “可是,仅凭一支舞,就能开个歌舞坊?”

    “不不,不是一支舞,是一种舞,是......”要如何给他解释埃及肚皮舞?“比如胡舞,不是某一支,而是某一类,舞姿绚丽,极具媚态,必然大有市场。”眼见着骆问笙疑问更重,赶紧又补充,“你放心,我轻易不会亲自去跳的,只需找合适的姑娘来教授她们。”

    秦念初不是玛丽苏女主,无所不能,她是真的恰好爱好杂乱。

    比如儿时为了考试加分练了许多年的古筝,比如因为是个女孩父母逼她练了防身的跆拳道,又比如后来由于交了某任美术生男朋友而顺带学了一段时间的国画,以及读书时除了专业课还选修了杂七杂八不相干的课程,如此诸多种种......虽然当初时常被人看作不务正业,可没想到她会突然穿越到这古代,日日面对这湛湛大齐青天,如今数理化反而是用不上了。

    而肚皮舞的来历是这样的,就是在毕业后刚工作那几年,下班后突然多了许多闲暇时间,刚离开学校又不想再读书,于是去报了舞蹈班,没想到竟然一下子投入进去,三四年的时间练到还不错的水平,顺手考取了教练证,自然她也绝没有想到,舞蹈这个爱好不止怡情,而是会真的有朝一日派上了大用场。

    所以人总说技多不压身,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某项技能管用了,博学的秦念初此刻深以为然。

    骆问笙还是半信半疑,可是一边被秦念初拖着往外走:“好了,日后慢慢解释,眼下你先跟我去救人。”

    前往马厩曲曲绕绕的路是第一次跟骆问笙一起走吧?秦念初一边走一边抬眼看他,觉得一切都有了神奇的意味。

    第一次来,是跟着嘴硬心软的南宫丘岳,一路上小心翼翼,还努力记着路径;第二次,跟庄元一起,已经一副大大咧咧带人出行的模样,看着身边武功高强却俯首帖耳的小跟班,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完全翻身;如今是第三次,虽然前方不是龙潭虎穴,可也不是游山玩水,有恋人在侧,心里便觉得安定了许多,不再忐忑,不再担忧。

    一边想着,看两旁无人,便悄悄伸手去捏住了骆问笙的手心。

    骆问笙一愣,转过脸来,眉梢眼角都带了笑,在正午阳光下映着闪闪发光的面庞,定定地瞧着她,又满是惊喜。刚想开口,秦念初一手攀住他的肩膀,翘了脚跟,印上一个吻,堵住他的嘴。

    大约这样主动的秦念初甚或骆问菱都是他不曾见过的,何况这是青天白日之下,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反应了,僵僵地站在原地,只余了一脸傻笑。

    阳光从叶隙间洒下来,落了满身,双手两两相握就这么互相搓着捏着,晃呀晃,一切都很美好的模样。

    秦念初越笑越觉得羞涩,仿佛灵魂真的缩回了十八岁的身体,慢慢低了头,另一只手从肩上缓缓滑下,顺着胸前一路摩挲,绕到那官服的前襟补子上,拿指腹一圈一圈画着,口中没话找话:“这绣的小兽是什么?像虎又不是虎。”

    可是骆问笙突然脸色就冷下来:“彪。”

    吐了这么一个字,也不再多说,牵着她转身就往前走。

    “问笙?”秦念初拖住他的手腕。

    骆问笙不说话。

    “问笙——”不自觉就拖了长腔,软软糯糯的,像撒娇,“怎么了呀?”

    骆问笙扭头看她一眼,轻轻吁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又走几步,才缓缓开口,“老虎通常只产两崽,偶然的机会会有第三只,就叫做彪。”

    秦念初脑子还懵懵的:“然后呢?”

    “然后,母虎便不会认它,将它遗弃。虎本兽中之王,被虎遗弃的小彪,没有虎的地位,却依然是众兽的威胁,因此腹背受敌,倍受欺凌,所以彪一般幼年便夭折,很少能活下来,可一旦在艰险的环境中独自生存下来,便极其威猛凶残。”

    “那是自然,没有父母的照顾和教导,它自己要学会种种本领,还要应付外界的危难......”本是顺口的接话,可是突然秦念初灵台清明了,他刚才是在说自己?

    他就是那被抛弃的第三子,长大了的恶虎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