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保姆战战兢兢了七天，国庆节总算过去了，王茜终于走了。其他人也都各自归位了。家里绝大部分时间只有老徐和保姆，她总算自在了，不过就算王茜不在，她也老觉得王茜那双凌厉的眼睛一直在时刻盯着自己，干活的时候不像以前那么随便了，冰箱里所有的东西都包上了保鲜膜，家里拐角处都时常清扫，尽量都按照王茜要求来。她真怕下次那姑奶奶回来把自己炒了，那脾气，真是惹不起。
自打王茜回来过以后，老徐觉得保姆做的饭比之前可口一些了。
这些天王茜跟保姆说过什么，老徐基本上都听到了，虽然王茜是厉害了点儿，可这家里总得有这么个人，家里没规没矩肯定是不行的，自己脸皮薄，不好意思说保姆什么，还好家里有大儿媳妇这么个厉害角色。
大部分时候孩子们不在身边，老徐很多事确实很依赖保姆，吃饭、吃药、洗衣服，各种事老徐都不会也记不住，全靠保姆提醒他了。时间久了，老徐习惯了这种依赖，习惯了就离不开了。
老徐的日子有规律地照旧过着。
秋天，天气转凉，徐海给老爸买了一件大衣送过来。
保姆正和楼下老太太们晒太阳。
徐海例行公事的跟老太们笑笑，上楼了。
“爸，来试试。”
老徐笑笑，“瞎花钱，爸有的是衣服。”
“来试试，我觉得这个颜色爸穿好看。”
老徐嘴上说“以后别买了”什么的，穿上新衣服，老徐心里很高兴，在镜子前面照了照，挺精神的。
“嗯，不错，爸穿好看。”徐海说。
“你说，我都这岁数了，你还给我买这么红的。”
“红吗？这不叫红色？这叫紫色好不好。老人穿得艳一些精神，别老穿那黑的蓝的，换换。”
老徐笑着点头，“嗯，听你的。”
“我看爸最近脸色挺好的。”
“嗯，最近她做饭好些了，你大嫂也要求，老三也经常来教。”
“这就对了，做饭这是她最重要的工作了，连这个还都学不会，那有点儿过分了。”徐海还是把话说轻了。
“也是。”
“对了，这个月工资，爸给她了吗？”
“给了。”
“给了多少？”
“不是说给她2000吗，我就给了2000。”
“2000那是正式工资，试用期两个月，说好的给她1500。”
“哟，我都忘了。”
“唉，您这已经给了，就不好再要回来了吧？”
“那还要什么呀？就这样吧，给就给了。”
爸是真不心疼钱呀，也难怪，爸以前从来也不管钱。徐海摇摇头，还能说老爸什么，无非就是五百块钱吗？
老徐说：“哦，有件事，我正想找你商量一下呢。”
“什么事？”
老徐让徐海坐下来，徐海觉得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要不老爸不会让自己坐下来详谈。
“昨天，她跟我说，想领证。”
徐海听到“领证”两个字，愣了。
“那天，她说她又没钱又没保险，如果我百年以后，她还是没着没落。”
徐海觉得老爸是不是有点儿糊涂了，看来这老太太平时小风没少吹，说：“爸，咱们找的是保姆了，她没钱没保险，她的后半辈子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她在咱家就是当保姆，这是她的工作，怎么您还管起她后半辈子的事来了？她经常在楼下跟那些老太太闲聊，没准谁给她出的主意。”
“老路不是也跟他那老伴儿领证了吗？”
“爸，那不一样。老路找的就是老伴，咱们找的是保姆，性质本身就不同啊。”
“咳，说白了不都是个伴儿吗？”
徐海知道老爸有时候一根筋，不劝他搞不好真悄悄把证领了，先稳住老头再说，“爸，您看，这事咱们得好好捋捋，从一开始，咱们都商量好的，找的就是保姆，对吧？从一开始的定位她就是保姆，这跟老路不一样，他找的就是老伴，是老婆，所以他要领证，那是另一回事了。咱找的是保姆，对吧？是保姆咱们就按这个定位来对待。这保姆从农村来的，家里的情况咱们都大致了解过，家里没钱是肯定的，家里有困难，她为自己的日后担忧，这些咱们都可以理解，正因为理解，所以工资已经给的比一般保姆高了，是吧爸？爸是个心地特别善良的人，有同情心，咱们也可以想其他办法给她点儿援助，对吧？咱们对她已经够好了，说实话以她的那点儿水平，咱工资给高了，爸已经就把试用期都给她免了。爸，您天天看法制节目，知道的案件比我们还多吧，以前您还总教导我们提防保姆整事，怎么这事轮到您自己头上，怎么就这么大意了呢？再说这事，您还没告诉其他人吧？您得听听大家的意见，是不是？爸，不能因为她提出来要领证，您就要领证啊，您怎么能听一个外人的话呢？您想想，这可不是简单一张纸，这要领了本，这家可就不是您一个人的家了，也有她的份了，以后这家里我们还来不来？那就不方便了吧？如果这家是你们两个人的了，那还有她的子女呢……”
徐海的话还没说完，老徐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是。”
“是啊，爸，我觉得这事您欠考虑了。”徐海心想这老太太，没看出来啊，还整出这么件事来，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才多长时间，俩月？没仨月？就胆敢提出跟老头领证的事来了，过了。
“行吧，那我跟她说吧，这证不能领。”老徐说。
徐海总算心里踏实些了，老爸还算是明白人，没有完全受到保姆蛊惑。这老保姆有什么好，要模样没模样，要心灵手巧也没一样，怎么她提出领证老头就这么轻易地同意了呢？唉，看来老爸是对她有所依赖了，依赖了就会听她话，一听她的话麻烦事就来了。
上次大嫂那么大的压力施加给她，她不但不低调，还敢整事，这人恐怕是留不得，万一哪天把老爸悄悄骗出去领了证麻烦就大了。
这事得跟兄弟们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把她辞退算了。
徐海下楼离开的时候，保姆还在楼下与众人说笑，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坦然，越来越不谦卑，看着徐海说：“老二走了？”
“嗯。”徐海看她一眼，没再多说一个字。
老徐是爱书之人，尤其爱看历史。每天都有阅读的好习惯。
不过看书有个最大的弊端就是太安静，一安静老徐就犯困，经常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哎，哎。”
“老徐，老徐。”
保姆摇头笑笑，推了推老徐的肩膀。
“嗯？”
老徐这才醒过来。
保姆笑笑，细长的眼睛变得更细长了，“又睡着了吧？”
“哎，是啊，又睡过去了。”
“还好，这间书房里暖和，我怕你睡着了冻着。”
老徐摘下花镜，“哦，没事，冻不着。”
“要是叫不醒你，我就打算给你盖条毯子，想睡你就睡。”
老徐微微一笑，直了直身子，“不行，得起来活动活动。”
保姆一手递过药盒，一手拿过水，“嗯，先吃药。”
“哦，对对，又忘了。”
“没事，我帮你记着呢，你每顿药我都认真盯着，哪顿都不能少吃。”保姆笑着说。
老徐也笑，有个人在身边殷勤周到的照顾自己，心里挺满足的。
保姆亲眼盯着老徐把药喝了。
老徐站起身活动活动胳膊。
保姆说：“就是，起来走走吧，去去困劲儿。哎，对了，你那条裤子呢？不是说裤边有点儿长吗？我给你改改。”
“哦，裤子啊，哎？放哪儿了。”老徐这脑子，放了东西十有八九想不起来放哪儿了。
“哦，那我去找找吧。”
保姆去另外两间屋子绕了一圈，“好了，找到了。”
保姆拿着裤子笑着又走进书房，“来，我给你比比，看看截多长合适。”
老徐站直。
保姆比划了比划，“你还是穿上吧，穿上我看看，这么比怕比得不合适。”
“哦。”
老徐正准备换裤子。保姆就站在旁边看着老徐，非常坦然，没有丝毫不自在。
可老徐不自在。
保姆看出了老徐的尴尬，呵呵一笑，细长的眼睛变得更细长，“我出去。”
看保姆出去，老徐半掩上门，才开始换裤子。
门开了，老徐喊了一句，“哎，换好了，你来看看。”
保姆走过来，蹲下身子，把裤边往里折了折，“这么长行吗？”
“行，你看行就行了。”
保姆抬头看看老徐，笑笑，眼角的鱼尾纹深深一扯，“那行，换下来吧。”
老徐进书房，再掩上门，把裤子换了下来。
“哎”，老徐把裤子递给保姆，“对了，我得出去一趟，才想起来，他二叔那套书还在我这儿呢，看完就忘了还他了，我现在去他那儿一趟。”
保姆笑笑，“哦，好，去吧，出去溜达溜达，省得犯困。”
“你就在家看家吧。”老徐说。
“呵呵，对，我看着家。”
“你想下楼跟米老太她们聊天你就去，记得带上钥匙。”
保姆咧嘴一笑，“最近她们都说我胖了，我都不好意思了。谁见了都说我胖了。”
老徐真没留心过，“胖了吗？胖了好。”
保姆羞涩一笑，“胖了还好呢？胖了不好。那天回我儿子那儿，我儿子也说我胖了，还跟我说：你少吃点儿人家的肉，问我是不是人家的肉都让你吃了。”保姆说完尴尬一笑。
老徐后知后觉，自己天天看，没注意保姆胖了，听她这么一说，再细瞅瞅，好像是胖了，他笑笑说：“没事，胖了好，能吃饭是好事，都跟我这么瘦就麻烦了。”
保姆又是羞涩一笑。
“行，我出去了。”
老徐说完，换鞋出门了。
保姆把鞋摆放整齐，回屋改裤边去了。
这个时候太阳正暖和，楼下的米老太也出来了，正在等待她的聊友们集合，看见老徐，米老太笑笑，“老徐出去呀？”
“啊，出去一趟。”
“杨子在家呢？”米老太问。
杨子就是保姆，米老太们这么叫她。
“在家呢。”
“哦，她挺爱跟我们说笑的，挺好的。”
老徐“哦”了一声，点点头。
“她挺爱跟我聊天的，天气不好的时候，我出不来，她就上我家里去陪我聊天，呵呵。”
“哦，那挺好啊。”老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说好就是了。
老徐从来掺和她们女人的这些家常里短，觉得麻烦，随便应付了两句，走开了。
自打王茜回来过以后，老徐觉得保姆做的饭比之前可口一些了。
这些天王茜跟保姆说过什么，老徐基本上都听到了，虽然王茜是厉害了点儿，可这家里总得有这么个人，家里没规没矩肯定是不行的，自己脸皮薄，不好意思说保姆什么，还好家里有大儿媳妇这么个厉害角色。
大部分时候孩子们不在身边，老徐很多事确实很依赖保姆，吃饭、吃药、洗衣服，各种事老徐都不会也记不住，全靠保姆提醒他了。时间久了，老徐习惯了这种依赖，习惯了就离不开了。
老徐的日子有规律地照旧过着。
秋天，天气转凉，徐海给老爸买了一件大衣送过来。
保姆正和楼下老太太们晒太阳。
徐海例行公事的跟老太们笑笑，上楼了。
“爸，来试试。”
老徐笑笑，“瞎花钱，爸有的是衣服。”
“来试试，我觉得这个颜色爸穿好看。”
老徐嘴上说“以后别买了”什么的，穿上新衣服，老徐心里很高兴，在镜子前面照了照，挺精神的。
“嗯，不错，爸穿好看。”徐海说。
“你说，我都这岁数了，你还给我买这么红的。”
“红吗？这不叫红色？这叫紫色好不好。老人穿得艳一些精神，别老穿那黑的蓝的，换换。”
老徐笑着点头，“嗯，听你的。”
“我看爸最近脸色挺好的。”
“嗯，最近她做饭好些了，你大嫂也要求，老三也经常来教。”
“这就对了，做饭这是她最重要的工作了，连这个还都学不会，那有点儿过分了。”徐海还是把话说轻了。
“也是。”
“对了，这个月工资，爸给她了吗？”
“给了。”
“给了多少？”
“不是说给她2000吗，我就给了2000。”
“2000那是正式工资，试用期两个月，说好的给她1500。”
“哟，我都忘了。”
“唉，您这已经给了，就不好再要回来了吧？”
“那还要什么呀？就这样吧，给就给了。”
爸是真不心疼钱呀，也难怪，爸以前从来也不管钱。徐海摇摇头，还能说老爸什么，无非就是五百块钱吗？
老徐说：“哦，有件事，我正想找你商量一下呢。”
“什么事？”
老徐让徐海坐下来，徐海觉得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要不老爸不会让自己坐下来详谈。
“昨天，她跟我说，想领证。”
徐海听到“领证”两个字，愣了。
“那天，她说她又没钱又没保险，如果我百年以后，她还是没着没落。”
徐海觉得老爸是不是有点儿糊涂了，看来这老太太平时小风没少吹，说：“爸，咱们找的是保姆了，她没钱没保险，她的后半辈子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她在咱家就是当保姆，这是她的工作，怎么您还管起她后半辈子的事来了？她经常在楼下跟那些老太太闲聊，没准谁给她出的主意。”
“老路不是也跟他那老伴儿领证了吗？”
“爸，那不一样。老路找的就是老伴，咱们找的是保姆，性质本身就不同啊。”
“咳，说白了不都是个伴儿吗？”
徐海知道老爸有时候一根筋，不劝他搞不好真悄悄把证领了，先稳住老头再说，“爸，您看，这事咱们得好好捋捋，从一开始，咱们都商量好的，找的就是保姆，对吧？从一开始的定位她就是保姆，这跟老路不一样，他找的就是老伴，是老婆，所以他要领证，那是另一回事了。咱找的是保姆，对吧？是保姆咱们就按这个定位来对待。这保姆从农村来的，家里的情况咱们都大致了解过，家里没钱是肯定的，家里有困难，她为自己的日后担忧，这些咱们都可以理解，正因为理解，所以工资已经给的比一般保姆高了，是吧爸？爸是个心地特别善良的人，有同情心，咱们也可以想其他办法给她点儿援助，对吧？咱们对她已经够好了，说实话以她的那点儿水平，咱工资给高了，爸已经就把试用期都给她免了。爸，您天天看法制节目，知道的案件比我们还多吧，以前您还总教导我们提防保姆整事，怎么这事轮到您自己头上，怎么就这么大意了呢？再说这事，您还没告诉其他人吧？您得听听大家的意见，是不是？爸，不能因为她提出来要领证，您就要领证啊，您怎么能听一个外人的话呢？您想想，这可不是简单一张纸，这要领了本，这家可就不是您一个人的家了，也有她的份了，以后这家里我们还来不来？那就不方便了吧？如果这家是你们两个人的了，那还有她的子女呢……”
徐海的话还没说完，老徐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是。”
“是啊，爸，我觉得这事您欠考虑了。”徐海心想这老太太，没看出来啊，还整出这么件事来，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才多长时间，俩月？没仨月？就胆敢提出跟老头领证的事来了，过了。
“行吧，那我跟她说吧，这证不能领。”老徐说。
徐海总算心里踏实些了，老爸还算是明白人，没有完全受到保姆蛊惑。这老保姆有什么好，要模样没模样，要心灵手巧也没一样，怎么她提出领证老头就这么轻易地同意了呢？唉，看来老爸是对她有所依赖了，依赖了就会听她话，一听她的话麻烦事就来了。
上次大嫂那么大的压力施加给她，她不但不低调，还敢整事，这人恐怕是留不得，万一哪天把老爸悄悄骗出去领了证麻烦就大了。
这事得跟兄弟们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把她辞退算了。
徐海下楼离开的时候，保姆还在楼下与众人说笑，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坦然，越来越不谦卑，看着徐海说：“老二走了？”
“嗯。”徐海看她一眼，没再多说一个字。
老徐是爱书之人，尤其爱看历史。每天都有阅读的好习惯。
不过看书有个最大的弊端就是太安静，一安静老徐就犯困，经常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哎，哎。”
“老徐，老徐。”
保姆摇头笑笑，推了推老徐的肩膀。
“嗯？”
老徐这才醒过来。
保姆笑笑，细长的眼睛变得更细长了，“又睡着了吧？”
“哎，是啊，又睡过去了。”
“还好，这间书房里暖和，我怕你睡着了冻着。”
老徐摘下花镜，“哦，没事，冻不着。”
“要是叫不醒你，我就打算给你盖条毯子，想睡你就睡。”
老徐微微一笑，直了直身子，“不行，得起来活动活动。”
保姆一手递过药盒，一手拿过水，“嗯，先吃药。”
“哦，对对，又忘了。”
“没事，我帮你记着呢，你每顿药我都认真盯着，哪顿都不能少吃。”保姆笑着说。
老徐也笑，有个人在身边殷勤周到的照顾自己，心里挺满足的。
保姆亲眼盯着老徐把药喝了。
老徐站起身活动活动胳膊。
保姆说：“就是，起来走走吧，去去困劲儿。哎，对了，你那条裤子呢？不是说裤边有点儿长吗？我给你改改。”
“哦，裤子啊，哎？放哪儿了。”老徐这脑子，放了东西十有八九想不起来放哪儿了。
“哦，那我去找找吧。”
保姆去另外两间屋子绕了一圈，“好了，找到了。”
保姆拿着裤子笑着又走进书房，“来，我给你比比，看看截多长合适。”
老徐站直。
保姆比划了比划，“你还是穿上吧，穿上我看看，这么比怕比得不合适。”
“哦。”
老徐正准备换裤子。保姆就站在旁边看着老徐，非常坦然，没有丝毫不自在。
可老徐不自在。
保姆看出了老徐的尴尬，呵呵一笑，细长的眼睛变得更细长，“我出去。”
看保姆出去，老徐半掩上门，才开始换裤子。
门开了，老徐喊了一句，“哎，换好了，你来看看。”
保姆走过来，蹲下身子，把裤边往里折了折，“这么长行吗？”
“行，你看行就行了。”
保姆抬头看看老徐，笑笑，眼角的鱼尾纹深深一扯，“那行，换下来吧。”
老徐进书房，再掩上门，把裤子换了下来。
“哎”，老徐把裤子递给保姆，“对了，我得出去一趟，才想起来，他二叔那套书还在我这儿呢，看完就忘了还他了，我现在去他那儿一趟。”
保姆笑笑，“哦，好，去吧，出去溜达溜达，省得犯困。”
“你就在家看家吧。”老徐说。
“呵呵，对，我看着家。”
“你想下楼跟米老太她们聊天你就去，记得带上钥匙。”
保姆咧嘴一笑，“最近她们都说我胖了，我都不好意思了。谁见了都说我胖了。”
老徐真没留心过，“胖了吗？胖了好。”
保姆羞涩一笑，“胖了还好呢？胖了不好。那天回我儿子那儿，我儿子也说我胖了，还跟我说：你少吃点儿人家的肉，问我是不是人家的肉都让你吃了。”保姆说完尴尬一笑。
老徐后知后觉，自己天天看，没注意保姆胖了，听她这么一说，再细瞅瞅，好像是胖了，他笑笑说：“没事，胖了好，能吃饭是好事，都跟我这么瘦就麻烦了。”
保姆又是羞涩一笑。
“行，我出去了。”
老徐说完，换鞋出门了。
保姆把鞋摆放整齐，回屋改裤边去了。
这个时候太阳正暖和，楼下的米老太也出来了，正在等待她的聊友们集合，看见老徐，米老太笑笑，“老徐出去呀？”
“啊，出去一趟。”
“杨子在家呢？”米老太问。
杨子就是保姆，米老太们这么叫她。
“在家呢。”
“哦，她挺爱跟我们说笑的，挺好的。”
老徐“哦”了一声，点点头。
“她挺爱跟我聊天的，天气不好的时候，我出不来，她就上我家里去陪我聊天，呵呵。”
“哦，那挺好啊。”老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说好就是了。
老徐从来掺和她们女人的这些家常里短，觉得麻烦，随便应付了两句，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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