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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冲阵

    蹋顿的本身有点心眼,知道吕布八旗营的制度后也是极为感兴趣。这种有勇有谋的一员悍将,武力远高于宋宪魏续这一流的骁将,吕布怜惜他的武艺,没有将他杀死,反而留在麾下,只要吕布走到哪里,蹋顿就会跟到哪里,有利益牵着,又没有赋予他掌兵权的机会,吕布并不担心他,只是单纯把他当做一个打手而已。

    “哦。”蹋顿挠了挠头,没再说什么。

    这时,远处一抹红影渐渐而至,却是吕布骑着赤兔马至此,自有将士通禀,高顺叱令将士继续训练,自身却加快脚步,来到了辕门前,见吕布早已等候多时,高顺下拜道,“末将来迟,请主公恕罪。”

    “总说这种客套话,恭正不累吗?”吕布嫌弃的撇了撇嘴,骑着赤兔马入了大营。

    “不累。”一向不苟言笑的高顺竟然破天荒的笑了,笑容一闪而逝,高顺驱马紧随其后,汇报道,“主公,如今无当营操练数月,已有显著成效,可以投入战场。”

    高顺的脾气秉性吕布素来知晓,他是从来不撒谎的,有一说一,见高顺都这么说,吕布不禁惊奇的问道,“无当营真的可以投入战场?”

    “嗯,将士们单个战力都不俗,悍不畏死,这是我见过素质最高的新兵。”高顺言语间充满了赞扬。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校场中,一个个无当营士卒列成方阵,各个身材精壮。这就是西河郡区域百姓的优点,由于他们长久靠肉食生活,体魄要远远强壮于普通的士兵,平日里也经常和猛兽熊虎之流打交道,有作战经验,只需要稍加训练,就是一支强军,和丹阳兵泰山兵几乎是一个概念,就是全民皆兵,胜在质量。

    西河郡凑足这两万士兵,可是颇费周折,倘若不是吕布将道路修到了西河,并为西河人民送上大量粮食,得到了西河人民的爱戴和崇敬,恐怕还真凑不出这么多人。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吕布当初许下的承诺,娘们才是关键啊…

    吕布来时,已派遣界休长负责将家眷送回,又得到了陈登传来的喜讯,这才到此整合军队。

    吕布也不是个拖沓的人,骑着赤兔马,披挂整齐的他威风凛凛,在校场间驰骋,巡视一圈后,扬起方天画戟,高声呐喊道,“将士们!对面是西凉逞威已久的西凉铁骑,你们可敢一战?!”

    “敢——!”

    排山倒海的呼喝声如潮水般袭来,望着一个个精神抖擞的无当营士兵,吕布满意的点点头,向旁边的高顺吩咐道,“恭正,你可如此如此,如此如此,我军三日后出兵,必败李傕的西凉军!”

    “……”高顺傻傻的看着吕布,内心为沮授郭嘉心疼,‘郭先生和沮先生,离失业又近了一步啊’

    ……

    李傕,作为随着董卓南征北战的老将,如今已过而立之年,将近四十的年岁。前文提及,董卓自小参军,昔日也是个南征北战的虎将,声势如隆,作为董卓的左膀右臂,李傕也是个悍勇之将,凭借着一股勇烈,攀升为现在的偏将军之位,这是正儿八经,汉帝册封,玉玺盖章的,可不是后来那种将军遍地走校尉不如狗的乱世。

    考虑到即将与名震一时的骠骑将军交战,李傕将军府的一干幕僚都纷纷谏言,说什么坚壁清野,说什么坚守不出,结果人家李傕丝毫不以为杵,摆下四万西凉铁骑,直接在城外安营扎寨,只留下寥寥百余人,守住城池。

    不光如此,李傕还广派斥候,探索冠爵津的动向,只待这路面上该死的冰层化了,随时都有出兵的打算。

    用现代一句中二的话来说,‘你要战,我便战’!是的,不光是李傕,就连李傕麾下数百员战将,都是这般想法。他们从来都不曾惧怕吕布,甚至很多军中悍将,譬如李傕郭汜华雄张济等人,都渴望与吕布一战。

    这日清晨,李傕早早出了金顶大帐,置暖床上的妖娆佳人不顾,这并非是他不好色,恰恰相反,男人谁能不好色?但是与美色相比,击败吕布才是重中之重!

    策马行至校场,与三军将士共同训练,李傕的脑海中,回想起了出发前,董卓对他的严厉提醒与警告,心中就越是不忿。

    凭什么他吕布,就能吓得主公寒蝉若禁,不敢与之为敌?我却不信这个!我李傕就算不敌你吕布,也不会退避一寸一毫!这永安城由我镇守,你吕布就休想进军半步!

    脑海中思绪万分,伴随着愤恨与嫉妒的复杂情感,李傕出矛的速度越发的快而狠,仿佛眼前就站立着吕布,要一矛将他捅个通透!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股噪音,李傕久经战阵,自然明白大事不妙,定是有人偷袭,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阵阵洪亮的鼓声,号角声,汇聚一处,飘飘悠悠的传来。

    校场顿时乱做一团,有人大声喊道,“不好了!是吕布的并州军杀来了!我们快跑啊!!”

    这声音一响起,原本就很混乱的场面一发不可收拾,李傕见状勃然大怒,手持长矛,接连刺死四个乱跑的西凉将士,纵声呼喝,连同麾下百员悍将这才镇压住场面,李傕面沉如水,心中纵然慌乱,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沉静指挥道,“三军将士列阵,出营迎战!来人,擂鼓吹号!”

    不出多时,李傕率领麾下百员战将,四万西凉铁骑,缓缓出现在辕门。

    为何要用缓缓二字?

    这冰面太滑,就算给马蹄裹布,仍有滑倒的现象,三军将士无不小心翼翼,生怕跌下马来摔个满头大包。

    李傕骑着高头大马,见此状况,心生一计,面有喜色,吩咐道,“传我军令,三军将士该用弓箭,待会两军对垒时,不急着冲锋,等敌军先攻,说不得要射他一阵!”

    待四万西凉铁骑鱼贯而出时,李傕放眼望向远方,敌方旗门招展处,立着一员大将,披黑甲,戴头盔,肩扛一杆斩马大刀,料是高顺,心中微微一沉,忽然,敌阵攒动,让出一员大将,骑着嘶风赤兔马,浑身如火炭般的战甲披挂,手持一杆方天画戟,貌若天神,赤兔马驰骋在冰面上,如履平地,体型高大,面无表情的吕布正用冷漠的目光扫视着西凉战阵。这边李傕见了不惊反喜,大笑着向左右战将道,“尔等看好,本将必生擒吕布,献与相国。”

    此时的董卓已不满足司空等三公之位,逼迫汉帝刘协,封给他个相国之位,这地位非同小可,众所周知,丞相乃皇帝之下百官之长,而相国,则位于丞相之上。大致地位上,和后世的摄政王基本相同,都是位高权重之辈。

    李傕之所以如此自信,皆因身后这五千飞熊军,所谓飞熊,即是熊虎之士,各个体型高大,久经战阵,是董卓精挑细选的百战老兵,战力非常不俗,望着这些精气神士卒的披甲之士,李傕冷冷一笑,大声道,“传我军令!全军射住阵脚!莫要让敌军突袭!”

    这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反应,想要先排兵布阵,防范敌军进攻是首要的、不可忽视的一步。经历纷乱,李傕能迅速反应过来,可见此人用兵老道沉稳,颇有章法。

    少顷,在李傕一声声的命令下,令旗招展,将士们开始变阵,分东西南北中五座战阵。

    对面的吕布遥遥望见李傕从容指挥兵马,笑脸称赞道:“不愧是董卓麾下左膀右臂,绝非和连丘力居之流可以媲美,真乃一时良将也。”

    却说吕布左右分别站着高顺蹋顿,高顺闻言当时黑脸就浮现一股不悦之色,猛地上前几步走,抱拳朗声道,“主公,敌军虽精锐,我军亦不可小觑,此番早作准备,岂能叫他布阵成功?末将愿领陷阵无当二营,为主公陷阵冲锋!”

    “主公!”蹋顿粗着嗓子,挥舞着掌中粗硕的马槊大声吼道,“俺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冲杀敌阵!让俺见识见识西凉军的实力!”

    “狮子搏兔尚须全力,此战必须拿下永安,永除后患!尔等依计行事,不可有误!”吕布抽出腰间宝剑,神情庄重的交付旁边的王当,嘱咐道,“此战诸君并立向前,若有后退者,即便是吕某你也有斩杀之权!”

    “喏!”王当凛然应诺,持着吕布亲自佩戴的宝剑前往督战队主持大局。

    吕布这才单手倒提方天画戟,手指捻了捻垂下来的雉尾,轻声一笑。渐渐来到西凉阵前,面对着呼啸而来夹杂着羽箭雪花的劲风,虎眸骤然圆睁如铜铃般,方天画戟自下而上朔起,挥舞的泼墨不进,将漫天袭来的羽箭挡下,余者落在吕布身上连盔甲都不曾刺穿,发出叮叮当当的乱响,在李傕震惊的目光中,吕布犹如天神降世般骑着赤兔马一跃数米之高,跃过宽厚绵延的盾牌阵型,噗通一声扎进了西凉战阵之中!

    几乎与此同时,并州军响起了通天彻地的战鼓声,嘭嘭嘭!

    高顺挺刀跃马,率领陷阵营当先杀出,犹如铁桶般的防御阵形将箭雨阻挡在外,一步步扎实稳重的来到了西凉战阵前!

    却说吕布突入战阵,左冲右突,犹入无人之境,随着时光的推移,吕布从一个无名小卒变成了位高权重的骠骑将军,可唯一没变的,就是他一直以来坚持苦练的武艺,他才二十多岁,未到而立之年,每过一日,都会让身边追随他的武将们感觉到主公日益纯熟的武艺!

    吕布掌中这口方天画戟犹如鬼神之物,折转反刺,横栏竖劈,天人辟易,卷起一道道血的浪潮翻来涌动,浑身上下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双眸绽放汹涌杀意,随着手起戟落的收割性命,这股杀意也在酝酿、生长,单骑冲阵就像家常便饭的吕布自然知道,无论眼前有多少人,一千人,一万人,百万人,千万人,就算有一百亿人,他所面对的仅仅是身边这几十个人而已!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嘶风赤兔马亦是不堪示弱,凶态毕露,随着主人开始执行杀伐,它也变得越发暴躁,脱离了一般战马的定义,往往十几米的距离就足以它蓄力冲刺撞翻数人!

    西凉主阵中,望着战斗力恐怖的吕布,李傕目光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黑着脸大声吼道,“区区吕布,岂能畏惧?诸君射箭即可拿下!!”

    “可……我们的士兵还在……”旁边一个西凉战将见李傕已经丧失理智,急忙谏言。

    话未说完,李傕手起刀落,将这员倒霉的西凉战将站于马下,只见李傕怒目圆睁,大声道,“所有战死之人,其家眷我李傕来养!给老子杀了吕布,赏千金,封万户侯!”

    此时的李傕已经顾不得这个诺言他能否履行兑现,他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了吕布!

    轻身孤入,此乃大忌,他吕布真当自己是神人?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解决主公心腹大患的最佳机会!

    飞熊军人人贪财好色,得了李傕的承诺,纷纷像打了鸡血一样,冒着己方的箭雨冲向吕布,人人都红了眼,他们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吕布的项上人头!

    吕布见状怒极反笑,方天画戟挥舞得越发急迫,往来间带着刺耳的音啸之声,含怒出手的吕布更是虎入羊群,仿佛割麦子般轻易收割着性命,短短一炷香的时间,死在吕布戟下的战将士卒至少有百人之上,但见吕布轻轻挥出方天画戟,刺死一人,弯腰提起这人的尸首,一百多斤重的战士连带着盔甲约有两百斤,吕布却如提轻鸿,轻松异常的充当挡箭牌,右手方天画戟挥砍自如,猛然回眸,饱含深意的望了眼数百米处中军战车内的李傕,冷冷一笑,随即怒声咆哮道,“挡我者死!!”

    这声咆哮犹如怒雷乍起,吓得旁边围住吕布的西凉将士们纷纷打个哆嗦,吕布借机将刺猬般的尸首甩出,冲向盾牌阵,丝毫不给西凉将士再度合围的机会,但见身后箭如雨下,赤兔马奔走如飞,羽箭纷纷落在尘埃无法射中吕布。